一位身著粗布衣服的少女正向一旁的老婦人撒嬌,少女看樣子十七八歲的模樣,卻出落得婷婷玉立,即便是漁家粗茶淡飯,粗布麻鞋也難掩少女國色天姿。
老婦人一臉嗔怒,“哪有女兒家家的出海?那是男人們該乾的事。你我婦道人家只要守好家,做好飯,補好網,就足夠了!”
老婦人看似慍怒,實則是心疼女兒,生怕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闖出禍事來。可是少女卻不懂做娘的關愛,終究還是一個人偷偷地溜上了自家的漁船。
少女名叫柳兒,是漁民柳老漢的女兒,眼下年方十八,正是活潑好動,貪玩愛鬧的年紀。
大海之上,風卷殘雲,陰沉得很。一葉孤舟在呼嘯洶湧的海浪中漂泊,顛簸。柳老漢連撒了好幾次網,卻只是捕獲幾條小魚小蝦、貝殼之類,老漢沮喪得嘀咕了幾句。
轟――轟――嘩啦啦……
幾聲雷鳴過後,傾盤大雨一瀉而下,豆大的雨點砸落在小船上,嘩啦啦的聲音此刻聽起來竟是如此駭人,風速也愈加的緊了,風力加上巨浪的顛簸讓整個小船上下左右亂晃,柳老漢只能努力撐住一根木槳尋找著平衡。
“爹!”一聲驚呼,柳兒從船倉中鑽出,露出緊張驚駭的一張臉。
“哎呀!你這死孩子,怎跟著跑出來啦!你看看這天……這可如何是好?”柳老漢焦躁不安地責罵柳兒,一想到話裡有個“死”字,又連連地“呸呸”,趕快又改口求老天保佑自己的女兒平安無事。
“爹,變天了,快回吧!”柳兒順手抄起一個木盆,不停舀出湧入船艙的海水。
“好,好,快回,快回,老天爺啊,保佑我的女兒平安無事,平安無事。”柳老漢的嘀咕聲雖不大,但還是傳進了女兒的耳朵裡,柳兒一陣心酸。
大海上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烏雲翻滾,暴雨如注,驚浪洶湧,很快便雲開日出,藍天如洗,大海更是平靜得如同一面碧藍色的鏡子。柳老漢見此情形,本想留下來再撒上幾網,無奈禁不住女兒規勸,柳兒想起剛才的經歷說什麽也不讓老爹今天繼續打魚,柳老漢主要是心疼女兒,索性依了她,搖著輕舟,載著幾條小魚小蝦,還有一個寶貝女兒劃向海岸邊。
正當二人劃著船快要近時,柳兒眼尖,赫然發現岸邊沙灘上躺著一個人,“爹,快看,那有個人!”順著柳兒手指方向望去,可不,果真有個人躺在那。二人泊好了船,走到那人近前,準確地說這是個帥哥,兩道劍眉斜挑入鬢,滿臉英武之氣,只是此刻已是臉色蒼白,昏迷不醒。再一細瞧男人身上還隱隱有血跡滲出。
柳兒性急,又天性純樸善良,不顧老爹沉吟思索,連忙喊到:“爹,還愣著幹嘛!趕快救人呐!”憑借多年出海經驗,柳老漢估摸著此人背後似乎另有隱情,但在女兒催促下來不及細想,連忙一左一右架起這名昏迷的年輕男子準備向附近漁村的家中走去,然而,起身的一刹那,從男子身上的衣服裡滑落了一件物體,準確說是一件兵器――劍。
柳老漢不識字,柳兒是識得幾個字的,湊近端祥,但見劍鞘古樸無華,抽出劍的那一刻二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一道冷冽的寒芒如三冬風雪一掃而過,劍身上清晰地刻著兩個字:青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