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一些人還打探著朝堂對報社的態度,如果可行,便會在全國各地與當地鄉紳合作各取所需,還有的甚至想辦針對特殊人群的報紙,比如學生、商人等,針對官員的倒是沒人敢明著辦,畢竟天子腳下,皇帝這條龍正當壯年,沒人有膽子去挑釁皇帝的權威。
最為蛋疼的是有人盡然跑到山西去購置煤礦,但王鞍因煤場生產的煤球以低廉的價格徹底佔據太原府後,便委托王武傑以高價將煤球和煤爐生產工藝向外賣了出去,也是回籠了幾千兩銀子,這讓京城來的商人铩羽而歸,畢竟山西有限的市場已經被山西各地無限熱情的本地人佔據,本地人都打瘋了,外地人來了也沒用。
本地人在其它州府殺出血路後目光又掉過頭來不約而同的盯上了太原府,畢竟這六州22縣如此大的地盤讓人分外眼紅,但卻被王鞍同樣打的铩羽而歸,王鞍以超前的眼光、深遠的布局、完善的供應鏈條以及超低廉的價格創辦的五湖煤場,怎麽可能在商業領域被擊敗。
有不死心的打算以非常規手段向王鞍施壓,卻被太原府知府於惟一擋了回去,畢竟於惟一深感民生多艱,投桃報李感謝王鞍的付出,由此,這位初出茅廬的王鞍王東家一戰成名,佔據了山西煤球市場近乎一半的份額,沒人再敢因年齡問題而小看他。
“聰明的商人隻賺取有限的利潤,有限利潤的生意才是最為長久的生意。”
李鐵匠看著洋洋得意的王鞍,無奈地笑了笑,這已經是王鞍第三天向著李鐵匠吹噓了,自消息從府城傳回,王鞍便一直處於興奮的狀態,連帶著印刷機的改進工作效率嚴重下滑,銀兩不知道在這上面燒了多少,煤場的純利潤除了還借的錢之外,其余錢財幾乎都砸在了這個機器上面,說這台機器是銀子造的都不為過。
“不要心疼錢,錢就是用來花的,這台機器花費這麽多,等成功後這台機器會值多少錢你就沒想過?”
“就怕到時候沒人會當冤大頭。”李鐵匠潑冷水道。
“這都這麽久了朝廷對報社的事情不聞不問,你說那些大戶人家會不會心動?畢竟大明那麽大,一個報社可滿足不了大明百姓的需求。”
王鞍不知道的是他現在享受到的風平浪靜,全是因為有人在負重前行,通過老道士的遊說,不少山西籍商人出資,山西籍、陝西籍官員和其它近幾十年來被打壓的官員聯合出手,才堪堪抵住狂風暴雨,馬克思和恩格斯說的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被浙商打壓幾十年的其它各地商人聯合造反,再正常不過,當然不乏渾水摸魚的,比如齊商、閩商。
主要是浙江官員以及商人認為報社會成為其它派系人員聯合的工具,會影響以浙江人為領導的江南團體在大明朝的地位,在沒有想到新的穩定當前局勢的方法前,保持打壓狀態完全符合浙江人的利益,要不是有皇帝盯著,部分浙商都想去晉商的地盤搞搞小動作。
王鞍準備研發改進印刷機的方式並將之成品機器售賣,算是由輕工業向重工業跨越的提前布局,畢竟在大宗貨物運輸方面,江南與山西相比具備極大的優勢,水多嘛。
六月的天氣如同娃娃的臉,開始變得陰晴不定,種地的農民是既高興又憂愁,喜的是莊稼所需要的水不用再費時費力的挑,愁的是怕雨下的太多會導致莊稼被淹死;官員們也是每次大雨過後都要詢問大堤等水利工程的情況,大明朝當官的貪歸貪,但也會辦實事兒。一切都如同往年一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話說回被王鞍忽略了好久的王銀,已然是通過了考試,已經成為了一名童生。在太原府逗留一段時間後便回到了榆次。王鞍這段時間可謂是春風得意,見的人哪個不是滿臉笑容,王銀是唯一一個黑著臉的,“老二,可以啊,連我通過了考試都不知道慶賀慶賀。”
“請叫我五湖煤場東家,當然叫五湖煤場大掌櫃也可以。”
“是你飄了還是我提不動手中刀了。”王銀惡狠狠地拍著王鞍地肩膀。
“額,這不是最近忙嘛,大哥回來了,走, 酒樓搓一頓,我請客,給你接風洗塵。”
“不忙著吃飯,先帶我參觀參觀你這些產業。”
倆人從煤場轉悠到報社,又轉悠到車馬行傍邊的鐵匠鋪,因為煤爐的需求量與日俱增,李鐵匠不得不再招一批人手,這就讓車馬行的鐵匠鋪不夠用了,只能在附近重新蓋了一間,而李鐵匠也就此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脫出來,隻負責管理,有充足的時間和王鞍一塊研究改進印刷機。
“這是最新一代印刷機,極大的提高了印刷速度,操作熟練的話盞茶功夫一百多張報紙搓搓有余,這台機器顛覆了傳統的印刷工藝,采用最先進的理念打造出來的......”
“所以這個機器不需要雕版了?”王銀好奇道。
“也不是不需要......”
“所以你擱我這兒吹噓呢?”
“額,行吧,就是將以前的活字印刷工序都集中到了這台機器上,速度比以前的模式快了很多,而且還有極大的提升空間,等各種色調的油性墨研製成功,印刷的字體可以進一步減小,相當變相的增加了速度,其實這算是失誤,應該先研製油性墨再研製印刷機,這導致之後印刷機還得繼續改進。”王鞍揉著頭疼的腦袋說到。
“所以角落的各種樹脂就是用來製作油性墨的?”
“大哥好見識,不過這個你可得替我保密啊,能不能製作出來得試過後才知道,當然也有其它材料,收購的時候都是混著收購的,就怕泄露消息。”
“老二啊,這些書上就有,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