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一聽李大語氣似乎有些松動,急忙說道:“大哥,咱們到時候可以帶著李鐵匠一塊跑路,李鐵匠也會成為咱們自己人,但這個機會可是難得啊,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老三,李鐵匠好不容易生活剛剛安穩了些,你又要害人不成?這話到此為止,不要再提,老六,還有你,能不能不要成天想一出是一出的,睡覺。”說完李大就躺了下去。
眾人聞言又向老二望去,就是那個在王鞍看來精明的那個人。老二笑了笑,搖搖頭,張口說了什麽,卻沒發聲。
一夜個個屋子裡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就像打擂台比賽似的。除了知府衙門那暴跳如雷的吼聲和街面上巡邏的士兵,一切都好得很。
第二天依舊如昨天一般,眾人忙忙碌碌地乾活,拉運,一趟趟地在倆地之間來回跑。夜間的呼嚕聲依舊此起彼伏。但第三天卻發生了意外。
第三天正午時分,王鞍等人正在乾著活兒,遠處一個士卒騎馬跑來,高呼俺答來了,眾人一驚,皆是慌亂成一團,王鞍一面維持秩序,一面向著傳訊的士卒迎上去。
“怎麽回事兒?”
士卒臨近馬也不下,直接喘著氣說道:“俺答來了,再有半個時辰要到太原府了,知府大人讓我來通知你們趕緊回城。”
“這麽快,那這些糧食......”
還不等王鞍把話說完,身後便傳來一陣騷亂聲,眾人大叫著殺人了,四散逃跑,那幾個士卒跑的尤其的快,那速度,怕是狼都追不上。
王鞍身側傳訊的士卒也是趕緊調轉馬頭,騎著馬就向著太原府飛奔而去。
王鞍回身一看,只見李大的幾個兄弟人人手提一柄刀,其中一人身上沾滿了血,腳下躺著一個屍體,王鞍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感覺自己有點兒頭暈,也能聽到李鐵匠的怒吼:“你幹什麽?”
“幹什麽,你看不見麽?”
李大對這情況也是一是摸不著頭腦,但事兒兄弟幾個已經做下了,李大也不得不站隊,道:“老李,兄弟,跟我們一起走吧,有了這批糧食我們走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去苦哈哈地打鐵謀生計了。”
李大接過老六遞過來的刀,朝著四周還沒逃走地工匠恐嚇,直到工匠們走的一個不剩,這才繼續對李鐵匠勸說著。
李鐵匠和李大說了什麽王鞍已經聽不大清了,但心中地怒火卻在不斷地上漲,那個躺在地上的工匠,自己辛辛苦苦培養了快一年,就這麽沒了,血虧啊,這李鐵匠帶來的都是什麽人,就這麽明晃晃的殺人了。
王鞍感覺自己的頭在不斷的膨脹,看到了世界都有些花了,靠著本能掏出左輪手槍拉開保險來朝著屍體旁邊站著的那人開了一槍,隨後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那人沒有。’這是王鞍最後的念頭。
月亮悄悄地爬上了天空,也不知是什麽時辰,王鞍悠悠地醒來,只看到大地被照的發亮,剛哼哼了倆聲,然後就聽到耳邊一陣風聲,脖子一痛,暈了過去。
王鞍第二次醒來看到烈陽當空,想翻個身子,然後就是耳邊的風聲,緊接著脖子一痛,又失去了意思。
王鞍第三次醒來依舊是烈陽當空,然後又是耳邊的風聲,脖子一痛,又失去了意思。
王鞍第四次醒來,已是黃昏的時候,這回沒敢出聲呢個,也沒敢翻身,只是睜開眼四周打量著,嗯,胳膊腿兒的還在,菊花也不痛,沒**,好事兒,就是脖子和腦袋有些疼,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王鞍發現自己躺在三輪車的車兜兒裡,前面有人騎著,看不到臉,不過身材看著挺魁梧。王鞍就這麽靜靜地躺著,強忍著自己昏昏沉沉地腦袋,思索著當前地狀況。
沒過一會兒,王鞍感覺三輪車停了,騎車的人朝後看了一眼,發現王鞍醒了,不急不慢地說道:“醒了就自己下來,老五,把他綁上。”
“李大,這是什麽地方?嘶,輕點兒,疼!”
“疼也給老子忍著,老五,綁結實點兒,然後帶到破廟裡來。找書苑 zhaoshuyuan ”
李大說完便朝著破廟走去,王鞍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在樹林裡,眼前是個破廟,也不知道是供奉誰的。身後的老五將王鞍綁好後就推著王鞍進了破廟。“一點兒也不客氣。”王鞍嘟囔著。
“什麽,客氣?殺了我三哥,對你客氣?想屁吃呢?沒給你卸了胳膊腿兒的已經夠客氣了。”
“五哥,要卸也等問出那鐵疙瘩怎用再卸,不然三哥白死了。”
李大聽到老六的話,心中升起一團怒火,上前一腳將老六踹倒到地上,口中怒罵著:“都是你,非得打那糧食的主意,這下好了,老三老四沒了,高興了?成天唧唧歪歪的”
老六不敢多言,只能向著老二求助,老二也是無奈,任他想破腦子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局,只能勸著李大,“大哥,事兒是咱們一塊做下的,兄弟六人已經沒了倆個,難道還要再沒一個麽。”
王鞍聽到這,一臉震驚,卻不敢說話,掉進了狼窩裡,只能先閉嘴,看看啥情況再說。
只見李大愁著一張臉,轉身坐在了一個布滿灰塵的蒲團上,老五將自己綁在一個柱子上,便喊上老二老六撿柴火準備生火做飯。
這廟大概是因為深山老林的緣故吧,廟已經荒廢了,到處都是雜草,供奉的關公像也是殘破不堪,四個大紅柱子上掛滿了蜘蛛網。
“不用看了,昏迷了三天,看了你也不會知道這是哪?”
王鞍一聽,頓時感覺自己肚子裡空空如也,餓的受不了了,不是李大提醒,王鞍都感覺不到。
“那什麽,有吃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