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還嫌死的人不夠怎麽的?今晚你去守夜,借宿不比荒郊野外,該守得夜還是要守,看好這小子,他要是跑了,我活劈了你。”
老六縮了縮腦袋,朝著王鞍惡狠狠的看去,這把王鞍弄得膽戰心驚的,但王鞍豈能慫?回懟了一個白眼兒。
老婦人家由於就倆個人住的緣故,只有倆個屋子能睡覺,王鞍等人只能先睡在老婦人兒子的房間裡,四人擠在一張狹小的炕上,緊接著呼嚕聲便想起,李大、老二、老五還時不時的翻個身,碰到王鞍的傷口時疼的王鞍直抽抽,搞得王鞍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無奈,王鞍隻得起身、下床,去院子裡走走,這直接驚醒了李大,但李大並沒有出言製止,畢竟老六還在院子裡待著呢。
秋天夜間的風已有絲絲涼意,這和白天的燥熱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不睡覺怎麽出來了?”
“這不睡不著麽,出來陪陪六哥。”王鞍回復道。
“嘶,這嘴是抹了蜜了?六哥都叫上了,別想著跑啊,敢跑打斷你的腿。”
“......”
王鞍轉頭去了廚房,想倒點兒熱水喝,廚房東西並不多,但門口的煤爐、牆角並不多的煤球和大量的柴火引起了王鞍的感慨,‘煤爐煤球都能賣到山裡,這煤場真夠可以的,要是能回去,得好好盤盤帳。’
王鞍拿起煤爐上的茶壺倒了倆碗水,遞給老六一碗,“六哥,來,喝水。”
“早這樣不好麽,省的挨那麽多打。”老六見王鞍如此上道,嘴也禿嚕起來:“好歹哥哥們也是信彌勒佛的,能不打就不打。”
“?彌勒佛?白蓮教?”王鞍吃了一驚。
“怎麽,瞧不起白蓮教?我等為幫助芸芸眾生脫離苦海不辭辛勞,輾轉各地,誓要改換乾坤,重塑天地......”
“那你們搶官府糧草我能理解,要我那鐵疙瘩做什麽?”王鞍對老六說的那一套避之如蛇蠍,趕緊打斷老六的慷慨激昂。
“難道我們不需要保護自己麽?這話說的。”
“......”
“那你看我有沒有可能受到彌勒佛的保佑,不行的話讓明王保佑保佑我也行。”
“皮癢了?明王也是你能貶低的?”老六作勢就要給王鞍腦袋上來一下,沒辦法,王鞍個頭在那擺著,唯手順爾。
“停停停,六哥!”王鞍趕緊叫停,又低聲道:“如果你能幫我得到彌勒佛或者明王的保佑,我願意將那鐵疙瘩的使用方法交出來,哪怕在捐個幾十萬兩銀子也行。”
老六聽了心頭略喜,但還是擺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嘲諷王鞍道:“幾十萬兩?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那自行車廠?賣的自行車價格比駑馬還要貴一兩,也敢說捐幾十萬兩。”
‘這算什麽?連白蓮教都這麽不看好自行車。’王鞍怒了,懟到:“自行車怎麽了,那也是我辛辛苦苦乾出來的事業,再說我手裡還有整個太原府的煤場,還有榆次日報,幾十萬兩對我來說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太原府的煤場和榆次日報是你的?”老六吃驚了,喝水的碗都差點兒掉在地上,要是王鞍說的是真的,老六感覺自己要發財了,還是筆橫財,至於煤場和報社這倆,等聯系到堂口往上一報,說不得能換個堂主當當。
“不是,你們綁人都不帶調查背景的麽?這麽不專業?”王鞍是真怒了,就為了那點兒糧草殺了自己的人,就為了那一把手槍綁了自己,而且還不要手槍的製作方法,這有地兒說理去麽。
“這個......嘿嘿嘿!”老六都尷尬的摸起了後腦杓,要知道小孩子才摸後腦杓,大人是全靠臉皮將尷尬包住的。
由於角度原因,王鞍看到院牆上扒著一個漢子,朝著王鞍打手勢,老六卻看不見。
“六哥想不想發筆財?”
“說說。”老六很窮,不然誰閑著沒事兒乾去當這白蓮教教徒,這可是殺頭的買賣。
“咱們出去說,這裡不方便,萬一被他們聽了去還怎麽發財。”王鞍朝著李大等人睡覺的屋子努努嘴道。
話畢,王鞍朝著院子大門外面走去,老六緊隨其後。
出了院子王鞍四處看了看,將老六帶到了一個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美名其曰光亮會影響生意的成敗,畢竟真正的大生意,從來都是見不得光的。
“六哥,煤場和報社這倆樣東西能給白蓮教帶來多大的名望你不會不知道,單說煤球和煤爐,這是貧苦百姓居家必備的良器,到時候你報上去運作一番當個堂主搓搓有余,到時候將自行車給白蓮教一眾教徒推銷推銷,賺的銀兩咱們五五分成, 怎麽樣?自行車對比馬匹的好處這倆天你應該也深有體會。”王鞍讓老六貓著腰,在老六耳邊說道。
“確實,自行車很好用,買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但是五五分成是不是不太合適,畢竟活兒全是我乾,你隻管生產製造,要不咱們......”老六眼裡冒著光,但語氣卻不善,太貪了。
王鞍看著剛剛趴牆頭的漢子悄悄地摸了過來,弓著腰,左手反手捏著一把小刀,由於月光光線的問題,看不清臉,但王鞍知道逃離的機會馬上就來了,拍著老六肩膀,繼續在老六耳邊說道:“你覺得單憑你一個人沒我的幫忙能當上堂主麽?”
老六怒了,立馬直起身子低聲道:“你這是看不起我?要知道......額......”
老六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鋒利的刀在老六脖子上輕輕一劃,大量的血如噴泉一般湧了出來,隨後嘴裡也冒出了血,老六瞪著大眼,極力閉合的嘴想阻止血的湧出,但那漢子將老六身子往後一拽,血再也止不住了,老六掙扎了一會兒,雙手無力的從脖子上松開了。
老六的血濺到了王鞍臉上、身上,盡管王鞍想極力地避開,但失敗了。王鞍感到自己有些頭暈,同時腦袋還有些發脹,王鞍只能用強烈的意志阻止自己暈過去。
王鞍俯下身子在在老六身上摸索了半天,從他腰間摸出來左輪手槍,‘還好,能用。’王鞍舒了口氣。
“你是誰?怎麽會被綁到我家?”
“等會兒再說,屋裡還有三個,在你屋裡睡著,別忘了你老娘也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