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家晉家家皆淨 第36章 嘉靖的權謀

秦福帶來的消息讓嘉靖坐不住了，起身走到秦福面前問道，表情嚴厲，仿佛要把秦福生吞活剝了一般。秦福感覺自己自己地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後退一步又重新跪拜，低頭答道:

“宣府抗住了孛羅平章的進攻，至於俺答是怎麽跑到太原府的，還沒有準確的消息傳來。”

“查，查，趕緊去查，看看大同是不是被攻破了?”嘉靖厲聲吼道，大同失陷意味著什麽嘉靖再清楚不過。

大同失陷，太原府成了前線，俺答可以順著太行山北部四陘直接威脅北直隸北部，萬一沁州、上黨地區再失陷，那麽北直隸、山東和河南全境都將全部處於俺答的鐵騎之下，連退守南方的路也會被堵死，甚至會給陝西也造成極大的壓力。

“不對，俺答才有多少人，怎麽會輕易攻破大同?馬上去詢問宣府敵軍動向。”嘉靖擔心俺答入侵太原府造成連鎖反應，那時候就追悔莫及了。嘉靖遙記七年前大同兵變的事，一時也摸不準大同的狀況。秦福本來要轉身出去的動作也因為嘉靖的這句話停了下來，因為按照慣例，嘉靖還會布置別的任務。

這時黃錦插話道:“主子，大同這幾年剛剛休整完畢，俺答那麽點兒人不應該攻陷了大同，怕是大同守軍有內外勾結之嫌......”

“閉嘴，軍國大事也是你能插嘴的?”

嘉靖回身對著黃錦訓斥道，言語犀利，嚇得黃錦趕忙跪倒在地不停地抽自己嘴巴子，“臣錯了，請主子原諒。”

“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嘉靖沒好氣地說道，被黃錦這麽一打岔，嘉靖也是回了回心神，一邊踱步一邊沉吟，而秦福則扭頭給了黃錦一個感激地眼神，感謝黃錦給自己分擔壓力。

過了片刻，嘉靖將秦福招到身前，說道:“宣府和大同那邊讓兵部的去問問，另外暗地裡派東廠的人去大同查查。”

嘉靖想起了去年年底、今年年初有人參奏兵部尚書張瓚克扣邊軍的軍餉，中飽私囊，當時嘉靖沒有理會，現在想想值得可疑，雖然那些言官天天閑著沒事兒胡亂參奏，但畢竟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還是要查查的。

“行了，去把。”

“遵旨。”秦福領命後轉身快步走出了大殿。

‘倘若大同沒被攻破，那俺答長驅直入太原府，說明這幾年對草原各部的封鎖奏效了，開邊貿?做夢吧！看來還得再加緊封鎖力度，邊防也得繼續加強。’嘉靖細細思量著。

嘉靖一邊思量一邊回身坐回蒲團上，扭頭看到黃錦搗鼓著洗腳盆，突然心神一動，向黃錦說道:“最近有沒有關於自行車的什麽消息?”

黃錦趕忙擦擦手走到嘉靖面前，道:“臣聽說前些日子王鞍在太原府籌辦的自行車廠建成了，零售價十六兩。”

“十六兩?這價格都能和駑馬打個擂台了，他怎麽做到的?”真要是十六兩，嘉靖琢磨著要不要大力發展自行車，好徹底斷了勳貴們暗地裡的茶馬貿易。

“這個臣也不大清楚，我回頭查查。”

“嗯......我記得張瓚手下有個叫楊博的郎中，讓內閣提名，司禮監蓋印，把楊博平調到吏部去。”

“是。”

之前嘉靖聽錦衣衛的說近來京城有個老道士進場與山西籍的官員打交道，要是自行車能有好的效果，讓山西籍官員抱團組個晉黨也不錯，畢竟山西人有錢，發展發展自行車產業順帶組織民間力量抵禦敵寇，真不錯，外地人哪會有本地人對本地安危的在意，至於會不會尾大不掉，怕啥，嘉靖對自己的權謀之術極度自信，畢竟大禮議之爭不是誰都能打得贏的。

自行車這個行業嘉靖不想參與，雖然嘉靖缺錢，但還不至於往水裡扔錢，是的，嘉靖也不太看好自行車，畢竟這玩意兒出現時間太短了，更何況自行車的出現受影響最大的是馬匹交易，動的是勳貴利益，嘉靖只是繼承了堂兄在京城的部分軍隊，文臣手裡的還沒收回來，暫時不想與勳貴對上。

準許是王鞍距離嘉靖太遠，不管是實際距離還是身份差距都差著十萬八千裡，這要讓王鞍知道嘉靖給他安排了勳貴這麽大的對手，怕是要哭死在茅坑裡，皇帝也是太看得起王鞍了。

傍晚，王鞍回到客棧，與鄭好和老婦人交談了一會兒便睡覺去了。次日，王鞍繼續在沁州城內閑逛，昨天在城內轉了半響， 也沒打探出俺答的軍隊是否還在太原府，眾說紛紜，也沒個準確消息。

王鞍不打算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了，直接騎車在鬧市裡找了一家酒樓，在大堂裡佔了一張桌面，點了一盤油炸花生，又要了一壺茶水吃了起來，嗯，出門前向鄭好要了幾十個銅板，雖然鄭好的眼神幽怨。

盡管這幾日世道不太安生，但酒樓的生意卻也不錯，有**成的上座率，眾人說著各種八卦，被提及最多的就是沁州董家要舉辦的詩會因為俺答南下的緣故被迫推遲，傳聞董家家主想通過這個詩會給自己的女兒擇婿，不求富貴，但求滿腹經綸，能夠詩書傳家，董家女兒也是生的傾城傾國，閉月羞花。

這把王鞍聽的異常興奮，雖說不可能前去應聘董家女婿這個崗位，但要是能一睹董家女兒芳顏也是好的。

“嘿，小兄弟，擦擦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酒樓走進來一位二十郎當歲的男子，衣著不算華麗，標準的商人打扮，他在走進酒樓後環顧一周，便走向了王鞍，敲著桌面將神遊物外的王鞍拉近了現實世界。

“你是?”

“在下齊建，不知道門口停著的那輛自行車是你的麽?”齊建作揖道。

“那自行車確實是我的，但你怎麽知道?”王鞍好奇地問道，倒也不忙著介紹自己。

“閣下這副尊容，也不難猜。更何況據我所知目前自行車只有太原府有，近期才開始銷售，卻不料俺答南下，所以自行車沁州不應該有才對，大堂內唯有小兄弟不同，這鼻青臉腫的，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