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北演義 第30章 興兵搶糧

元稚道:“可以。”

徐氏族長道:“你拿什麽做保?”

元稚道:“信義作保。”

徐氏族長道:“笑話！誰不知你元稚乃狡詐之輩，豈有信義可言！”

耿臨突然道:“本府來做保人如何?”

徐氏族長笑道:“府君頑笑！”

耿臨道:“諸位勿疑，本府是認真的。”

徐氏族長道:“既然如此，府君以何作保?”

耿臨道:“本府以太守之位作保，元承業若不能如期如數交付戰馬，本府告老還鄉如何?”

公孫氏族長道:“府君守邊多年，莫大功勞，乃國之柱石，我等雖布衣百姓，但分得輕重，若使府君輕易離任，罪該萬死！”

耿臨道:“本郡郡司馬一職空缺，本府欲聘賢能，諸位可有才俊相薦?”

公孫氏族長道:“府君何意?官職乃朝廷公器，豈可做保抵押！”

耿臨道:“本府做保，不乾此事。今得諸老俱在，急欲為國選才而已。”

徐氏族長道:“府君忠心體國，令人敬佩。老夫冒昧，推薦一人，乃公孫家子弟，府君以為如何?”

耿臨道:“公孫升濟乃刺史免官，豈可再任郡吏?”

徐氏族長道:“非也！公孫族長有一族子，喚公孫虎，英勇善戰，可任郡司馬之職。”

耿臨笑道:“本府久聞其名，欲得之久矣！諸位可有異議?”

公孫氏族長推辭再三，均被徐氏等大戶勸住。

耿臨道:“人道‘好事成雙，’今得公孫虎，一好也，元承業得購諸位之糧，二好也。諸位可有異議?”

眾大戶稍作議論，遂推徐氏族長為首，與元稚立書為約:徐氏等族11家售糧共計粟40萬石、豆15萬石，粟價每石錢1貫，豆價每石錢1貫，糧由各家運往鹹平縣交付，由元稚以12100匹二至四歲的戰馬交換，並於本年八月中旬之前將戰馬送於玄菟郡城交付於徐氏等族。

接著元稚等人分別畫押，耿臨亦作保畫押。

事畢，元稚速辭耿臨，率衛過、高休晝夜兼程，回到鹹平縣，立即升帳議事。眾人聞得元稚郡城購糧之事，喜憂參半。

獨孤雁道:“請右師在城內速修糧倉，接收各豪強大戶之糧。”

扶沈稱諾領命。

元稚道:“我已修書一封，令高休攜書速去宇文部。令昔洛任左校尉南軍司馬。令童山、賀突整軍備戰，廣派斥候，探查一切異動。令伏羅在屯田都尉部精選力大身壯勇武者100人，組成長刀屯，伏羅任屯長。令休利在屯田都尉部精選500人，組成長矛部，休利任軍司馬。令衛康在屯田都尉部精選500人，組成弓箭部，衛康任軍司馬。令耿佑抽調精壯2000人，協助冶鐵都尉部。令耿佑率其余部眾，繼續屯田墾荒。其他各部，一切照常。”

眾人稱諾領命，各自散去。元稚又招伏羅，密授斬馬刀訓練之法，令斬木作兵，先行訓練。

說話七月初，玄菟郡各豪強大戶先後依約運糧到鹹平縣。

到了中旬，高休攜宇文部莫那同歸鹹平縣。元稚帶領莫那潛入縣東山林之地，尋到一處極其隱蔽的山谷，正是古淬冶鐵之處，叫莫那參觀鑒爐，查看庫房內2萬余斤的生鐵。莫那感歎道:“此爐一年真的能煉生鐵15萬斤?”

元稚道:“你我一家，豈敢哄你！”

莫那道:“15000匹二至四齡的戰馬不是小事，祖父已報於檀石槐大單於，大單於未決，宇文部不敢作主。”

元稚道:“此乃上等好鐵，丘林部連送十年，貴部絕對不虧！”

莫那道:“左師答應贈送我部五萬石粟米，是否備好?”

元稚道:“早已裝車備好，只等貴部派兵來取。”

莫那道:“既然如此，我速回宇文部，十五日之內，給你消息。”

莫那離去不到十日，宇文部即遣人來報，鮮卑大單於已同意元稚的交易，八月初由宇文部驅15000匹戰馬到丘林部交易。元稚聞報，心中稍松。

七月下旬，斥候來報:鹹平城東北120裡，丘林部境內，高句麗人率步騎萬余人衝出山林，殺奔鹹平而來。

元稚令高舍率部守城，親率童山、賀突等人於縣北60裡的草原處列陣:衛康、休利、伏羅組成中軍，西翼是賀突300騎，東翼是童山400騎。

高句麗大將見元稚出城而戰，大喜，亦分三陣，中軍分三層，前為1000弓兵，中為1000騎兵，後為5000步兵，東翼1000騎兵，西翼1000騎兵。

時至正午，高句麗遣中軍500騎試攻。待高句麗騎兵衝至陣前90米處，衛康部500弓手分三段持續射擊。待高句麗騎兵衝至陣前30米處，休利部500人手持丈八鋼矛，分成五個方陣，如牆而進，衛康部則迅速退至伏羅之後。高句麗騎兵被長矛兵粘住之後，伏羅長刀兵分成兩組，穿插於前，右砍右削，高句麗騎兵人馬俱碎，瞬間殺敵百余。高句麗騎兵大駭，留下二百余人的屍體，奔回本陣。

高句麗大將聞報，不知元稚軍中利器為何物，遂生懼意，後退十裡，依山扎寨。

元稚亦退兵十裡，擇一高阜處扎寨。

高句麗中軍大帳內，只有兩人，一個是高句麗中軍大將，一個是30多歲的騎將。騎將大罵:“蠢貨！此行目標是搶糧，貴在突襲，你不等我前來會合，貿然出兵，泄我軍機！”

中軍大將俯首帖耳，小聲道:“公孫大人息怒，只因被元稚斥候發現，若不出谷，被其堵住山口，再難用兵。”

騎將道:“既然出擊，為何如此縮首縮尾，結陣不前?”

中軍大將道:“大人不知，元稚斬馬劍厲害，片刻之間，殺我騎兵百余。”

騎將咬牙道:“懦夫！元稚精銳盡出，在此平川之地，何不全軍壓上，圍而殲之?如此畏葸不前，休說元稚兵少，他今天吃你兩百，明天吃你兩百，你有多少人供他去殺?”

中軍大將道:“為今之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