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北演義 第42章 沃野萬戶

庶子道:“原漁陽太守張堪在狐奴縣種稻八千頃，鄉民多有種稻者，近五十年來，雖天旱轉冷，只因稻田高產，仍有不少種稻者，且培出耐寒早熟之種，小民原為田莊地頭，自然懂得種稻之術。”

衛猛道:“遼北之地苦寒，真能種稻?”

庶子道:“小民問過，鹹平郡冬季雖然漫長，但夏季尚有三個月左右的暑期，而早熟之稻，正在三個月左右成熟。”

衛猛道:“鹹平若種稻，畝產能多少?”

庶子道:“至少兩石，若遇豐年，三石不在話下。”

衛猛大喜，道:“畝產能達360斤！好，太好了！可願為我種稻?”

庶子道:“太守侯國被除，庶子之職小民也當不成了，若太守不棄，願在鹹平種稻！”

衛猛道:“你叫什麽?”

庶子道:“小民複姓鮮於，名賤難以啟齒，今年36歲，乃漁陽郡狐奴縣人。”

衛猛道:“那以後叫你鮮於庶子，暫任屯田校尉耿佑帳下稻作軍司馬，你可願往?”

鮮於庶子大喜，將衛猛所贈馬匹金錢全部交給從者南歸，自己則跟衛猛返回鹹平城內。衛猛即令人修書一封給漁陽太守，命扶沈親隨鮮於庶子南下，購置稻種，並接鮮於庶子家人前來鹹平城。

接著衛猛、獨孤雁在郡府大會各縣令和諸部將校。元稚道:“承丘林汗鈞令，丘林汗庭之下建置萬戶，現設沃野萬戶，統轄新得夏州之地，抗擊東部鮮卑諸部。”

賀突道:“沃野萬戶，可是萬戶侯?”

元稚道:“不是，乃丘林汗新創部族制度。”

元稚接著道:“沃野萬戶治下，軍政合一，分設百戶長、千戶長和百夫長、千夫長。現令莫賀延洲41部及新歸鮮卑部眾，共計45000余男女，具為自由民，以原有部族為基礎混編，每百戶一部，共計50部。各部百戶長由莫賀延洲原41部首領分別擔任，所缺9部百戶長，由新任萬戶長在原41部親貴中，擇賢任之。百戶長之職可以世襲，秩同亭、鄉長，百夫長由各部百戶長兼任或者由所部百戶長親任之，秩同典、屯長。”

賀突笑道:“這百戶長、百夫長，與我和居車的封邑差不多嘛。”

元稚道:“每十個百戶，由萬戶長選出一個千戶長統領，不可世襲，秩同鄉、縣長。千夫長或由千戶長親任，或由千戶長推舉，或由萬戶長擇賢任之，秩同軍司馬、校尉。每一萬戶長統轄十個千戶長，職同縣令，秩在七、六品，萬戶長可設正副，副萬戶長職同縣長，秩七品。每一萬夫長統轄十個千夫長，職同散騎中郎將、將軍，秩在六、五品，萬夫長可設正副，副萬夫長職同散騎中郎將，秩六品。正副萬戶長和正副萬夫長，均由汗庭選任。”

賀突心中一驚。其他丘林部親貴們議論紛紛。

衛猛道:“我以丘林汗之名，任童山為沃野萬戶長兼萬夫長，任速烈為沃野副萬戶長兼副萬夫長，兼第一千戶長、第一千夫長。”

賀突心中一沉，並不言語。居車等丘林親貴則是目瞪口呆。

童山道:“承丘林汗鈞令，在青水與銀水之間湖澤處，築沃野城，為沃野萬戶、第一千戶駐牧地。在沃野城東200余裡處羊腸水之南，築吉量城，為第二千戶長烏般駐駐牧地，烏般兼任第二千夫長。在吉量城東南180裡處依羊腸水，即遼澤西北六十裡，築雷澤城，為第三千戶長富離駐牧地，富離兼任第三千夫長。在雷澤城之北160裡處草海沙地之中，築月狐城，為第四千戶長道溫駐牧地，道溫兼第四千夫長。在鹹平郡長平縣西北遼水之右，築太平城，為第五千戶長科台駐牧地，科台兼任第五千夫長。在鹹平縣遼水之右，即月狐城以東200余裡，於馬蘭湖之濱，設馬蘭邑，為丘林汗妃封邑。在馬蘭邑之南梁山之下，設魚梁城，此為丘林汗庭駐地。魚梁城向西南距雷澤城200裡，雷澤城到無慮縣300裡，此線為鹹平郡至遼西郡官道。”

速烈率烏般、富離、道溫、科台出班，道:“謝丘林汗、可敦！”

除速烈外，四個千戶夫年齡相仿，均20來歲。烏般，莫賀延洲鮮卑人，富離，莫賀延洲野人部，道溫，莫賀延洲野人部，科台，莫賀延洲匈奴人，速烈族兄。

速烈又道:“未將一請丘林汗再加尊號，二請賜未將姓氏。”

獨孤雁一道:“再加尊號?丘林汗難道不尊貴嗎?”

速烈道:“丘林汗乃一部之汗， 今丘林汗領有兩部，應稱可汗，意為眾部之汗、眾汗之汗。”

昔洛、苟隆、居車等丘林部親貴大聲叫好。

元稚道:“此乃丘林汗部落內部之事，我等漢官不宜參與。”

張植、盧椿、衛康、劉難、耿佑、古淬、韓楷、高休、馮祝等人紛紛附議元稚。

賀突道:“可汗之號，與單於之名無異，若稱可汗，一則為難於天子，二則招風於鮮卑，三則沃野萬戶乃丘林汗下屬別部，並非部落方國，可汗之號，名不副實。速烈之意雖美，還請丘林汗三思！”

衛猛道:“賀突哥哥所言極是！此事不得再議。速烈可與可敦同姓，叫獨孤速烈，諸位以為如何?”

堂下眾人紛紛向速烈稱賀。

李樂道:“承鹹平郡太守令，新歸烏桓1524戶、漢民8547戶，俱為平民，歸鹹平縣治下。任張植為鹹平縣令，劉難為清平縣令。撤中部都尉。”

元稚道:“承丘林汗之命，令童山萬戶整軍，每千夫長率千騎左右，裝備輕鐵甲、勁弓、鋼刀。”

童山、速烈率四千夫長領命退出。

元稚道:“承偏將軍之命，令衛過、苟隆、昔洛、普根、高舍五校尉整軍，每校尉直領一曲200人，所率軍司馬部各增右曲，即每校千騎之數，裝備輕鐵甲、勁弓、鋼刀。令休利、伏羅兩校，依衛過等校之編制，各自整軍千人，休利部裝備戰馬、重甲、強弩、丈八鋼矛，伏羅部每騎兩馬，配重甲、強弩、陌刀。”

眾校領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