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北演義 第49章 建置艦隊

衛猛遂令李樂、鍾離充詐稱青州昌邑國富商主仆，找遝縣縣尉購地。及見遝縣縣尉，李樂稱因避仇人，欲舉家遷至遝縣，擬購隆山方圓30裡土地，來做新莊園。

遝縣縣尉堅辭不賣。李樂道:“我已探知，除烏石津外，隆山周邊50裡范圍內，但凡能夠漁利養民之地，基本上已被青州流民所佔，近十年來，縣尉在那裡不但沒有收成，而且為防止流民暴亂，每年還要耗費數千金，提防那些流民。”

遝縣縣尉見底情被說破，道:“誠如閣下所言，隆山周邊土地，於我已成雞肋，然乃祖傳之地，不忍棄之。”

李樂道:“我欲以萬金購之，如何?”

遝縣縣尉道:“那裡尚有奴婢千余戶6000多人，雖非宗親之徒，然世代追隨我家，不忍舍之。”

李樂道:“除60歲以上老人，大婢我以30000錢購之，小奴以15000錢購之，如何?”

遝縣縣尉沉吟片刻，道:“觀閣下乃實誠君子，今後若與閣下為鄰，亦是美事。只是提醒閣下，那裡流民近兩萬男女，多為青壯，因連年饑饉，錙銖必較，悍勇好鬥，閣下若被此等刁民反噬，休怪今日言之不預也。”

言畢，遝縣縣尉招來管家，按冊清算那千余戶奴婢，除年超六十歲的老者854人，計有大婢3764人、小奴1582人，依李樂出價，共計錢13665金。

接著雙方又至遝縣縣令處，交割一應地契，忙了半日方畢，隨後雙方又至實地，逐樣逐項交接，一連五日方畢。

至此，除烏石津外，衛猛盡得隆山方圓30裡土地人口。當然，其中那近兩萬男女的流民，還需以後招撫。

且說遝縣縣尉家中，管家道:“如此家業，家主忍棄之?”

遝縣縣尉道:“中原紈絝子弟，安知邊郡之險惡?”又道:“烏石津內，我有千余部曲精兵，若不是怕激起民變，豈能容忍那些流民作亂?速去傳令，對那些欠債的奴婢、欠糧的流民，繼續追繳錢糧。那個李樂，不是人傻錢多麽，且看他怎麽耍！”

此時隆山腳下，衛猛臨時營地內，原遝縣縣尉千余戶奴婢所推頭人，共計28人，齊聚於衛猛帳前。李樂先是介紹衛猛身份，眾頭人聞言皆喜。

衛猛手指隆山道:“本將來此，鎮海疆，求富貴。隆山改稱景山，海灣稱平湖。平湖入海口北側兩山，西叫玉山，東喚金山，與南側象山照應。平湖內外港口統稱長洲津，來日築城曰長洲，寓意神仙富貴之鄉。”

眾頭人中機靈者，聞聽衛猛一連串改地更名，隱隱感到自己改變命運的機會到了。果不其然，緊接著衛猛又道:“諸位皆長洲治下之民，現銷奴籍，均為平民。”

眾頭人歡喜不已。李樂道:“現有三事，一是速在長洲灣內建置海港，二是速在此營建置糧倉，三是還招境內流民來歸。”

眾頭人自不多言，主動認領任務，旋即散去。

兩日之後，烏石津來報，韓楷率20艘海船，滿載粟米向長洲津馳來。此時長洲灣內兩個小漁港已被稍加整飭，土著漁民中更有十余人，自駕輕舟前去象山外領航。

說話間韓楷先頭海船到達，港內眾人歡聲一片，自發加入卸糧隊伍。韓楷則自去衛猛帳中匯報:賴青州刺史黃琬支持，此行以每石400錢價格，購得粟米225000石，未結粟錢和先期運抵黃縣港運費共計7000余金。雇得千石海船20艘，運費是每百石1裡水路30錢，每船千石粟，從黃縣港至長洲津400裡水路，計每船12金，因返程無貨，每船補6金，故20艘海船往返一趟需用費360金，將糧運完共需4050金。

衛猛道:“如此看來，海運不但費用低，而且速度快。”

鍾離充道:“相比漕運，海運幾乎不用管護水道，單此一項，即省下巨額費用。若用載量更大的海船，費用會更少，只是風險較大。”

韓楷道:“仲延所言極是，不過財富險中求，總體而言，海運比漕運更實惠。本次所雇20艘海船中，有14艘是新船，且系平底沙船，亦適於內河航運，屬下欲以每艘千金費用立即購買10艘，組建自家船隊，請主公示下！”

衛猛道:“購地買奴、購糧雇船、組建船隊三項下來，高休所籌資金幾欲見底，且駕船所需船工水手，從哪裡雇傭，尚需資費多少?”

鍾離充道:“長洲之地，地瘠多風，不利耕作，此間之民，多為漁民，擅於駕海使船，且屬下已探知，那些流民之中，大部分乃青州濱海之民，多為漁民，其中船工、煮鹽之輩無算。而都水參軍所購海船，每艘所用船工水手，不足50人，故只要聚攏長洲治下漁民、船工，即能出海運糧。”

衛猛大喜，即令鍾離充速去購船、韓楷速在新得屬民中挑選水手、船工，又親率李樂去招攬青州流民。

那些青州流民，數年來飽受饑寒、欺壓，如今見有人管，又不奴役，還給飯吃，故一日之間，即有千余戶4000多男女投奔長洲灣而來。韓楷所需500名船工水手迅速取齊。

鍾離充在購船之時，稍稍透露一些衛猛的身份。那些船主即感神秘、害怕，又見千金之價，已高於造價四五倍，遂紛紛同意賣船。

不足三日，韓楷、鍾離充即完成了船隊組建，起航試海皆是順利。鍾離充興衝衝地跑進衛猛大帳，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主公帳下第一支水軍組建已畢！”

衛猛問:“仲延此話何意?”

鍾離充道:“主公原是不知！自古海上行船，船工水手，亦民亦兵，故今日之運糧船隊，明日即水軍艦隊！”

衛猛聞言大喜，即令韓楷行伏波將軍(五品雜號)，兼都水參軍，即日起程，赴黃縣港繼續運糧。又令鍾離充行樓船將軍(五品雜號)，兼營船都督，督眾加緊建設港口船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