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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
“十三号。”
“昨天下午六点以后,至晚上九点间,你在哪里?”
“大概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我去食堂吃过晚饭,晚饭后就一直在训练营里闲逛。到七点多,我回到宿舍,在宿舍门口抽了一会烟,然后就回去睡觉了,具体时间没有记。”
“有人看到你在六点多的时候去过一次教职人员的宿舍,是怎么回事?”
路诤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那是个女人,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神情冰冷。她穿着墨绿色的制服,上面除了绣着一个大大的R字,R字的颜色是白色的。这表明她在火箭队内部所属的部门是纪律调查科,负责调查审理火箭队内部的**和职权滥用。
换而言之,她是个宪兵。
早上八点,照例的课程被取消了。所有人被带到当初他们第一次进入训练营时的地下仓库内,被单独关押着,然后一个一个被传唤到单独的房间内接受宪兵询问。
“我去教职宿舍本来是想去找黑蝠教官,不过到了门口,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麻烦他了,之后就回宿舍了。”路诤说。
“那你找黑蝠教官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之后又放弃?”
女人语气依然平静,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但在心眼的观察下,她的一切微表情都逃不过路诤的眼睛。此刻,她的心跳明显加快了一点,眼眸也微微抬起,说明这个问题引起了她的注意。
路诤当然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黑蝠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火箭队肯定要查个明白。
他故意装出犹豫的样子,卖了一个破绽。
“请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女人说。
“这其实是我的一件私事……好吧,主要是因为我认识的一个人考试没有通过,负责这项考试的教官正好是黑蝠,所以我想请他帮个忙。但想到晚上去打扰他可能太唐突,所以就想改天再去拜会。”
“请千万不要误会!”路诤顿了一下,用恳切的语气说,“我没有任何走关系想让教官帮忙作弊的意思,主要是想请他指导一下!”
“有没有作弊嫌疑,组织会调查的。你只管说你知道的就行了。”女人接着问道,“那么你实际上没有见到黑蝠?”
“没有。”路诤说:“我走到教职宿舍的门口就回去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黑蝠是什么时候?”女人问。
“大人……”路诤又装出恳切的语气,“请问黑蝠教官是出了什么事么?”
女人用手指轻扣了一下桌面,冷冷地说:“只管回答我的问题,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是昨天上午的考试,当时正在进行对战实践课的结业考试,他是负责考试的教官。”
“你刚才为什么要问我黑蝠的事?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被传唤来跟他的事有关?”女人接着又问。
“因为之前的问题你问过以后就一笔带过了,然后提到黑蝠的时候,就问了我好几次他的事。我之前上过反审讯的课,教官告诉我们,被审讯人员反复提到的问题,要么是故意放出的烟雾弹,要么就是审讯人员关注的重点。”
负责审问的女人闻言一噎,她理了理手里的文件夹,说:“你学得不错,不过这里不是课堂,我也不是你的教官。”
路诤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你说你没有跟黑蝠碰面就回宿舍了,然后一直待在宿舍里,有证据么?”
“应该有。当时我心情不好,所以去门口抽了一会烟,那里抽烟的人不少,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另外,宿舍的门口和走廊上都装有摄像头,我进入宿舍的时候肯定被拍到过。”
女人既不做认同也不做反对,她从手里的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纸,递给路诤,说:“这是另外几人在同一时间段内的证词,你看和你了解的情况是否一致。”
此时此刻,两个中年男人站办公室内,盯着前面的大屏幕。大屏幕上映着路诤和女宪兵对话时全部的影像,同时,麦克风里也同步传出他们的声音。
其中一人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血手。
另一个人则是火箭队调查科的某个课长,代号伏特加,他穿着和女宪兵同样款式的制服,但肩膀上多了一颗火箭纹章。
昨晚在发现黑蝠死亡后,血手联络了愤怒湖的火箭队基地,报告了事故内容。基地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于是立刻派遣调查科的人进驻。
伏特加就是带队来搞清楚黑蝠的死是不是联盟或者其他势力的入侵导致的。
他用下巴点了点屏幕,说:“你觉得会是这个人么?按理说能从你手里逃走,至少也得是个精英级的训练家。档案显示,这个人在被卖给组织之前,已经是一个训练家了,有没有可能他隐藏了实力?”
“他确实隐藏了点什么,不过不代表是他杀了黑蝠。”血手说。
“哦?”
“这个人的表现跟档案上相比有一些差异。比如说他的格斗能力非常出众,在缺少武器的情况下,用简易的木棍和匕首就能打退超过20匹大狼犬的联合进攻。”
“再比如,他会徒手开锁。我记得自己向组织呈交上去的工作报告里提过这件事。按照培训流程,第一环的淘汰率是一半,一个房间里只能走出一个人,但这个人用钢丝打开了门锁,导致多出了一个。”
按照规定,培训基地的最高负责人必须按时提交日报、周报、月报,不过显然这些报告并不会有人去看——当然,前提是不出事——现在出事了,所以调查科的人会来过问,血手故意提到工作报告,就是在隐晦地表示自己完全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没有任何渎职行为。
伏特加也不在意,“你私下调查过?”
“嗯。”血手点头道,“据学生反馈,他说自己跟某个来自神奥的武道家学习过一段时间,所以比一般人要强。而他的开锁能力,则是因为他以前是个惯偷。”
伏特加翻阅了一遍“陆狰狞”的简历,说:“难怪你说他的表现跟档案上相比有一些差异。”
“对了,他还很热心。”
“热心?”
“积极帮助同学不求回报,或者换个词,很有正义感。”
“一个学过武的惯偷,还很有正义感……真有意思。”伏特呵呵笑了起来,“你觉得他会是联盟的人么?要不要我用点肉刑?你放心,在我手上受刑的人,从来就没有坚持超过一天的。要是他真有问题,我保证能问出点什么。”
“哼。”血手淡淡地说,“你又忍不住想要把人的脚指甲手指甲都拔出来么?”
“那是对付女人的,对付男人我会再加上钢针。”伏特加笑了笑,“另外,我现在也不拔指甲了,我现在一般会在人的眼睛上下文章,人的眼球周围布满神经,还有娇嫩的黏膜组织,玩起来比手指要过瘾。”
血手看了眼有意显摆的伏特加,压住心里的厌恶,“有一点你说错了。”
“什么?”
“按照组织的纲领,联盟是个压榨普罗大众血汗的邪恶组织,而我们火箭队则是要把被压迫的普罗大众从联盟手里解放出来。所以,按照组织的纲领,有正义感的人应该从联盟叛变进我们火箭队。”
伏特加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血手,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有幽默感的人!”
血手淡淡地说:“所以真正的我和档案上的也不太一样,对么。”
伏特加笑完,眼神微妙地看着他,“好吧,看起来你是打算庇护那个学生了……也对,他是你手下的尖子生,基地间的竞争也很大,你还要他给你出力呢。”
血手不吭声。
伏特加眼睛转了转,血手跟他没有隶属关系,而且从职权上说,纪律调查科的职权显然要比一个培训基地的教官要大得多,所以假如他打定主意要以调查的名义把一两个人带回去肉刑折磨,血手是拦不住他的。
不过如果只是为了把一个普通的学徒变成玩具,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尤其是没必要因此得罪血手。
作为一个训练家,血手的实力还是要强过他一点的。火箭队毕竟是一个训练家组成的组织,就像联盟也是一个训练家组成的组织,所以即使站在联盟幕后的大贵族权倾朝野,也要在名义上对四大天王表达敬意。
况且,谁知道哪一天,血手被从这里提拔上去了呢。
伏特加说:“既然你觉得你的学生里没人是杀死黑蝠的凶手,你又找我来做什么呢?是想让我出具一份报告,在报告上写,‘没问题’三个字?”
“我不觉得学生里有谁有能力杀死黑蝠,那个人必然是外来者。而外来者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杀了人,然后再飘然离开,一定是有人向他提供情报支持。所以,与其找到杀死黑蝠的人,不如把向他提供情报的人挖出来,这样更容易。我想,他在基地里呆了这么久,应该留下了不少破绽才对。”血手说。
“你有什么线索么?”
“没有。”血手冷冷地说,“寻找线索是你的工作。”
伏特加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生气。他想了想,问道:“你是第一个闯进现场的,还看到了凶手杀死黑蝠时驭使的精灵。对手可能是谁、出身什么组织,总不能说你一点猜测也没有吧?”
“我知道的都写进报告里了。”血手的态度还是十分冷淡。
“可我想听你当面说。”伏特加微笑,“在面对面的交流中,我们也许能发掘出更多被你忽视的细节。”
血手顿了一下,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当时我在一楼的套房里睡觉,忽然感应到一股恶意波动一闪即逝。这是我的契约能力,虽然没办法在实战中直接应用,但救过我不止一次。这引起了我的警觉,于是我向门口守夜的黑鲁加询问,它并没有发现敌人,但之前隐约感应到有什么东西经过。”
“我猜测教职员工的宿舍里可能潜入敌人了,不过当时我认为对方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声张,而是带着黑鲁加侦查了一圈。在侦查到二楼的时候,黑鲁加发现黑蝠的房间里藏着什么阴毒属性的宝可梦,所以我就向那只宝可梦发起了偷袭。”
“黑鲁加的攻击命中了它,不过它很果断,没有反抗,而是直接从窗户的缝隙里溜走了。我来不及追击,也没有发现指挥它的训练家。然后我回头检查了黑蝠的尸体,他当时已经没了呼吸,体温也出现明显的降低,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
伏特加默默听完血手的回忆,“阴毒属性的宝可梦?你的意思是,那只宝可梦的属性是幽灵系?”
“应该是。”
“应该?”
血手看了略微蹙眉的伏特加一眼,解释道:“因为我没认出那只宝可梦,它长得很像一只鬼斯,但却是纯白色的。我从没有见过这种宝可梦,所以没办法确认。”
“纯白色的鬼斯……听起来像是来自其他地区的亚种。”伏特加皱眉想了想,“或者它当时处于伪装?我听说幽灵系宝可梦都很擅长伪装。”
“应该不是。”血手说:“黑鲁加的攻击命中了它,如果它真的是某种幽灵系宝可梦假扮的,那么那一击足够让它现出原形了。”
“嗯,所以是某种未知的幽灵系宝可梦偷偷潜入了职员宿舍,悄无声息地杀死了黑蝠,什么动静都没有。除了依靠血手大人敏锐的第六感,没有人发现,现场也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留下。我们没看到指挥宝可梦的训练家,甚至连它的种类都不确定。”
伏特加说着,一边看着血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听起来有点离奇……那么,血手大人,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其实是可怜的黑蝠惹你不快了呢?”
血手脸上的神色彻底冷下来,“你怀疑是我杀了他?”
“哈哈,我开个玩笑而已。”伏特加脸上的肌肉抖动着,带动着脸颊两边露出两道很深的皱纹,这让他的笑看起十分难看,像是个僵尸,“不过请见谅,这就我们科的工作习惯。”
这个玩笑并没有把血手逗乐,“你不会也想对我用肉刑吧?”
“怎么会。”伏特加摊手,“这真的只是个玩笑。”
此刻,血手对他的厌恶上升到了极点。他当然不想让这些纪律调查科的人走进自己的基地,但黑蝠不明不白死在教职员工的宿舍,作为基地负责人,按照工作流程,他必须上报,否则日后更加说不清楚。
他冷冷地说:“是不是我杀的,等尸检报告出来以后再说吧。”
“看时间,应该快出结果了。”伏特加还是皮笑肉不笑,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从大屏幕上移开了,“希望结果不会是死于某种药物中毒,否则你真的会有嫌疑。”
正在这时,办公室内的传真机发出一声“滴嘟滴嘟”的消息提醒,有一份传真正发送到这里,很快,那份报告被打印出来。
两人翻阅着,脸上的表情都出现了变化。
“死因是心脏骤停,没有查到任何药物反应,可能是过度劳累导致的心肌麻痹。”
“过度劳累导致的心脏骤停?”伏特加又看了一遍,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黑蝠是被你过度压榨导致过劳死么?居然死于这么搞笑的原因,真没发现你们现在都这么有幽默感,说不定这里相比培养杀手,其实很适合培养喜剧演员呢。”
伏特加话里暗暗夹着刺,但血手却没心情搭理,他盯着手里的尸检报告,眉毛越皱越紧。
见他这副表情,伏特加含笑道:“你看到的那个鬼影不会也是因为过度劳累导致的幻觉吧?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去休个假,别像黑蝠那样,白天就已经够辛苦了,晚上还亲自教导学生,容易乐极生悲。”
血手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脏骤停不一定是劳累导致的,也可能是某种诅咒。”
“据说我所知,幽灵系的宝可梦十分擅长咒术。传说在平安时代,缘朱市的某个家族就擅长此道,他们能通过噩梦咒杀政敌,因为这种暗杀术太过霸道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那个家族被连根拔起,这种咒法也就失传了。”
伏特加依然微笑,看上去完全没把血手的推断当真,不过他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你认为黑蝠是被自己的噩梦吓死的……这个死法可不太好查。”
“不。”血手说,“所谓的梦境杀人,本质是某种诅咒,必须要借助媒介,例如受害者的毛发、血液之类的东西。”
“那也没法查,得到黑蝠毛发的机会可太多了,除非你允许我对这里的所有人都用一遍肉刑,那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这个忙。”伏特加似笑非笑,“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从能得到他体液的人开始?譬如晚上曾经接受过他亲自辅导的那些学生?”
血手没有再继续把自己的推测说下去,他冷冷地看着伏特加,反问道:“你是不是认为可以到此为止了?”
伏特加耸了耸肩,说:“我会在报告书上这么写,‘血手对黑蝠满怀怨心,所以给他布置了大量的工作,因为常年劳累,可怜的黑蝠躺在床上安然睡去后,没能再见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
“混蛋!”血手大怒,“我没有给他布置过大量的工作!”
“哈哈,只是个玩笑而已。”伏特加笑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忘了那个不存在的杀手吧。即使他真的存在,也不会为了小小的黑蝠而现身,他应该去杀死联盟的议长,我想觊觎那个位子的贵族会很乐意出价,无论那个价格有多高。”
血手冷冷地看着他,但却无力反驳。
伏特加的话命中了最根本的问题——如果有人杀死黑蝠,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好了,我该回去了,一大早就被叫到这里,结果却白跑了一趟。午饭就不用你请了,我想早点回去,希望今天没有其他公务,也许能补个午觉……看了黑蝠的下场,我现在也开始担心自己了。”伏特加打了个哈欠,把手里的尸检报告卷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路诤把写好的报告递给审讯者,她又问了几个问题,不过不是关于自己的,而是问他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都摇头没有。
审讯很快结束,他又被带回了小房间单独看押。
左右无人,路诤心里暗暗盘算着。
他可以确定的是,即使当晚鬼斯被看到,但以血手的能力级别,他还查不到自己头上,“陆狰狞”暴露在他面前的异常就只有刻意卖的几个破绽。
但问题在于,他没被血手发现,不代表没被其他人发现。
迄今为止,他还是没搞清楚黑蝠的死因,这是个巨大的隐患。如果这座培训基地的学徒里还潜藏着一个未知存在,那么自己当日在入学考试里使用鬼斯驱赶大狼犬就很可能被他发现了,这会产生致命漏洞。
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某个存在的眼里,路诤就有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战栗感。
虽然黑蝠确实不是自己杀的,但他派了鬼斯潜入进了黑蝠的房间也是一个事实,而且还被血手抓了个现行。假如那个存在想要祸水东引,那么自己完全没办法抵赖。
但如果那个存在没有祸水东引的意思,而是按捺不动,那么他就很可能抓着这个把柄做文章,日后的麻烦可能更大。
路诤越想越是头大,当务之急还是要把那家伙找出来,才有博弈的空间。
他忍住超能力反噬的后遗症,运用起心灵对话沟通石板里的鬼斯,“喂,老鬼!”
鬼斯懒洋洋地说:“我因为你的原因受了伤,需要休养,现在帮不了你的忙。不过如果你能提供大量的灵魂,我可以酌情考虑。”
“喂,什么叫‘因为我的原因’?话先说在前面,你受伤造成的损失是你自己技艺不精,可不能赖在我的身上。我也没有灵魂再给你了,上次给你的还包含下个月预支的。”路诤说。
他本来还对鬼斯的魂体被黑鲁加撕裂有点幸灾乐祸,但一想到那个未知的敌人,他就乐不起来了,又忍不住期盼它赶快支棱起来,最好能短暂借用一点当年超级耿鬼的实力,等搞定这次的麻烦,再变回去。
“哼。”鬼斯淡淡地哼了一声,也不吭声。
“对了。”路诤提起自己真正感兴趣的问题,“昨天晚上你究竟发现了什么?你好像知道黑蝠那个家伙的死因。”
“嗯哼。”鬼斯又哼了一声,“就算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拿灵魂跟我换么?”
“首先,我们是合作者,合作者之间,难道连这点情报共享都做不到么?而且,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那个家伙能悄悄杀死黑蝠,就能悄悄杀死我,你猜猜,在我死后,他会不会对你感兴趣呢。”路诤说。
鬼斯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它开口道:“这么说吧……死亡是一种自然现象,这种自然现象降临到那个人类身上,所以他死了。”
“什么意思?”路诤完全没听明白。
“听不懂就算了。”鬼斯干笑了两声,“应该是我搞错了,那个人类只是死于意外而已。我要回去休养了,除非有灵魂,否则别再烦我。”
“喂!等等!”路诤赶紧出言阻止,可他喊了好几声,鬼斯再没回答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