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器具,瓷器、玉器、銅器、錫器、名貴補品藥材等等,還有一箱於闐國進貢的上等玉石原料,就是籽料,各種上等籽料,熟潤細膩的玉質帶著亮麗的皮色。
還有上等的湖綢、蘇繡和蜀錦,光這些上等的綢緞就有二十箱之多。
天子送他的各種物品中沒有一件金銀器皿,也沒有送錢,有趣的是,太子送的賀禮也幾乎大同小異,只是數量一半不到。
貴妃送的賀禮主要是衣物、綢緞和首飾,貴妃有數千件名貴的衣物,這次她挑出數百件簇新的衣裙送給了獨孤新月,還有無數上等綢緞和十幾套首飾。
下午時分,李鄴帶著獨孤新月來到了太平坊宅子,李鄴要了一把鐵鏟,在樹下挖了半天,挖出一隻完全密封的金盒。
“阿鄴,這是什麽?”獨孤新月蹲在一旁好奇問道。
李鄴笑道:“這是一幅藏寶圖,飛龍留給我的,我暫時沒有機會去取了。”
“那你怎麽會埋在這裡?”
“我之前擔心天子會派人來搜查密室,一晃三年過去,沒有任何動靜,那應該沒有問題了。”
“看來這份藏寶圖很重要!”
李鄴點點頭,“飛龍和烈鳳畢生的心血都在裡面,密室裡的財富是它們拿出來的一點點,可想而知。”
“裡面會不會有我師父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從未見過,將來有機會打開看一看。”
李鄴把金盒在水池裡洗乾淨,這才起身回到房間,打開了密室的鐵門,這一次他把十八顆祖母綠,剩下的九塊青金石,還有一盒頂級寶石,以及放藏寶圖的金盒一起,放進了密室內,刀槊和不用的弓箭也放進了密室,天子賜的玉石和玉器也放了進去,又取出了他的蟠龍槊。
“新月,這些是長孫皇后的鳳冠以及首飾,你都拿走吧!”
獨孤新月搖搖頭,“家裡的首飾太多了,先放在這裡吧!”
她又把那顆綠色的哈裡發寶石取出來,一起放進裝哈裡發寶石的盒子裡,對李鄴笑道:“上次啟明看見這顆寶石了,纏住我非要一顆,還是放在這裡面安全一點,以免被虢國夫人知道後心懷嫉恨,這種小人惹不起,咱們躲得起。”
李鄴點點頭,哈裡發寶石放在這裡面是明智的。
他把兵器拿了出去,想了想,沒有什麽需要取出了,他又看看獨孤新月,獨孤新月搖搖頭,她也沒有什麽需要放了。
李鄴關上了鐵門,隨著一聲哢哢聲響起,至少要三個月後才能再次開啟。
送獨孤新月回了家,李鄴隨即又去了安善坊,封常清的府宅。
封常清已經在十幾天前回來了,他被封為汾陽郡公、右監門衛大將軍,雖然官職不低,都是從三品,但都是虛職,他算是徹底閑下來了。
他的官宅不大,只有三畝,家裡也沒有什麽仆人,封常清為官清廉,身無余財,和貪婪無度的高仙芝正好相反。
他們家每個月都靠封常清的俸祿過日子,好在高力士知道他清貧,便說服天子賜給他三百畝土地,有這三百畝土地,加上從三品的俸祿,一家五口人也勉強維持一個還算體面的生活。
這次李鄴成婚,沒有給封常清送請柬,也是李鄴體諒封常清的難處,堂堂的從三品高官,禮出少了,會讓人笑話,和別人一樣出禮,封常清又承受不起。
聽說李鄴來訪,封常清親自迎了出來,兩人寒暄幾句,把李鄴請到客堂。
李鄴把一隻錦盒放在桌上,笑道:“天子送給我二十幾套各色官窯瓷器,這一套邢窯白瓷茶具就送給大將軍了。”
“這怎麽好意思,李老弟成婚,我都沒有去慶賀,還要反而受老弟的禮物。”
“收下吧!我的一點心意。”
“好!我收下。”
封常清欣然收下,他又取來一把刀放在桌上遞給李鄴,“這是朅師國國王的佩刀,是我的戰利品,用烏茲鋼打造,非常鋒利,送給老弟了。”
“多謝大將軍!”
封常清的心意,李鄴也領了。
李鄴又道:“安西出事了,大將軍知道嗎?”
封常清點點頭,“且末城之事我也聽說了,只能說在意料之中,我一點都不奇怪。”
李鄴連忙道:“大將軍給我說一說,天子已經交給我任務了,要求我收復且末城,把吐蕃軍趕出安西,我三天后就要出發。”
封常清緩緩道:“我雖然出任安西節度使,但實際上被副節度使畢思琛架空了,此人是碎葉突騎人,能說會道,又出手闊綽,將監軍邊令城哄得團團轉,邊令城屢屢表奏其功勞,天子便封他為懷化大將軍、安西節度副使,邊令城又任命他為四鎮兵馬使。
老弟想想看,我是節度使,他是四鎮兵馬使,實際軍權在他手上,他若不聽我的命令,我豈不是被他架空了?”
李鄴點點頭,“他和吐蕃入侵有什麽關系?”
“關系大了!”
封常清歎息道:“我去年就要求他出兵摧毀薩毗澤的吐蕃補給部落,他遲遲不肯出兵,以各種理由推脫,直到今年五月,他終於率領三千軍隊前往薩毗澤,因為他想洗劫吐蕃部落的牛羊財富,結果中了計,吐蕃軍把牛羊放得漫山遍野都是,他們分散去搶羊,結果吐蕃軍殺來,安西軍大敗,死傷近半,於闐兵馬使李闊陣亡。
畢思琛狼狽逃回來,向邊令誠告狀,說他們深陷包圍,我卻按兵不動,不肯救援,把責任推給我,邊令誠聽信他的讒言,向天子告狀,說我平庸無能,屢戰屢敗,又說我出身卑賤,很快,天子就召我進京述職,結果你也知道了。”
李鄴沉思片刻道:“也就是說,現在安西軍掌握在畢思琛手中?”
封常清點點頭,“所以你去安西任節度使,首先就要對付這個畢思琛,如果你對付不了他,你同樣會被他架空。”
“安西諸將甘願被他統領?”
“當然不服,可不服又能怎麽樣,他有邊令誠支持,現在任代理節度使,有軍法處置權,大家也只能忍氣吞聲。”
李鄴心中一動, 又道:“他是不是任由吐蕃軍佔領且末城,安西軍就可以保持一種戰時狀態,他就能用行使軍法來威懾諸將。”
封常清冷笑道:“老弟說得一點沒錯!”
“他同夥又是誰?”
“他的同夥有三人,行軍司馬康懷順,掌管軍中錢糧,判官陳奉忠,前碎葉兵馬使,你應該認識他,還一個是新任於闐鎮兵馬使王滔,他們這夥人早在夫蒙靈察時代就結黨了,之前一起對付高仙芝,後來又一起對付我。”
李鄴緩緩點頭,“今天高力士告訴我,邊令誠被召回了,以後安西不會再有監軍。”
封常清欣然道:“這是好消息,你不知道這些宦官在安西就像太上皇一樣,我和高仙芝都只能在他的監視下極為憋屈地做事,如果邊令誠還在安西,有他支持畢思琛,安西困局難解,現在他不在了,剩下的就看老弟怎麽奪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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