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些從小吃苦的百姓,奴隸,每天站一個時辰軍姿,對他們的體力來說不算什麽。
“團結就是力量……唱!”
關於如何將一直四百余人的小部隊,訓練得如臂驅使,無數先輩已經給出了答案,任平只需要照做即可。
軍姿,軍歌可以鍛煉士卒的意志,服從性,凝聚力。
關於如何提升他們的作戰技巧,任平心中也早有規劃。
軍隊作戰,不需要花裡胡哨的招式,縱然有羅愣娃輔佐,任平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教會這些老弱病殘,那些需要經年累月練習的招式。
對於他們的軍事訓練,任平隻練一項,便是手持青銅劍,鐵刀,向前劈砍,一直重複這個動作,每天劈砍上千次。
任平想要通過訓練,讓他們在之後的臨敵中,能夠從容不迫的揮刀即可。
現階段是讓他們砍空氣,過幾天便會讓他們砍稻草人,最後任平會弄幾隻活羊,挑選出他們當中平常訓練的佼佼者,進行一對一的劈砍訓練,鍛煉他們的血性,隨即一組對一組用木劍,木刀互砍,成績優異的,便可穿青銅甲。
他從三封郡城那裡,一共帶回來十套青銅甲。
羅愣娃和任平本身有甲,趙三箭佔一個名額,剩下九個披甲者,要從這些老弱病殘中挑選。
除了訓練外,這些人還被任平安排了其他活兒。
任平將手下四百余人,分為了兩個班。
一班上午訓練,一班下午訓練,十天一個輪回,兩者互換。
每日空閑下來的時間,便是他們挖地道,修繕烽火台的時間。
在任平的調度下,整個沃野縣沒有一個閑人,包括他在內,都要去挖地道,和士卒一同訓練。
就連癱瘓在床的十二個人,也被任平命兵丁,每日抬了出來,替士卒們看鍋。
有他們十二個人在,任平只需要另外再配備二三個負責具體工作的後勤人員,便可全天為士卒提供熱水,飯食了。
運動量大,飯量也就大。
任平一點不吝嗇,其帶回來的糧食。
原本這些糧食,如果按照一日二餐,每人每天半斤的量,足以維持到過冬。
但任平卻沒有這麽分配,糧食以讓眾人每頓飯吃飽了算,手裡肉食不夠,肯定不能讓他們頓頓吃肉,但人也不可能不吃配菜。
任平手頭沒配菜,便安排隊伍中瘸腿,瞎眼的殘障人士,每天去城外挖野菜,拿回來用鹽煮了,或者以羊油炒了,配上米飯,胡餅,足以讓這些吃了太多苦的“士卒”,吃得喜笑顏開,感恩戴德了。
他的訓練計劃,也是因人而異。
身體有殘疾的,都被任平挑了出來。
雙目失明的,就練鐮刀,主攻近距離搏殺,並且和腿腳,手臂有缺的為一組,以三三製的形式阻敵,取長補短。
不僅僅是這些殘障人士,其他士卒,皆是被任平,親自分配了三人一組,平時做什麽事,包括吃喝拉撒,都是三人在一起,為得就是增添他們之間的默契程度。
並且大家都是經受得同樣訓練,如此一來,就算原本隊員犧牲了,臨時湊出來的戰鬥小組,也不至於便無法繼續戰鬥了。
按照任平的設想,如果再能培養一些弓手便更好了。
只不過弓手這東西,還是要看天賦的。
他從三封郡城庫房裡,拉來了一百張七八鬥的角弓,
其麾下四五百人,能拉開的勉強也就五十個。 這五十個人經過三四天的試驗訓練,其中三十個都沒啥天賦,準頭奇差。
按照正常的軍隊訓練,只要時間夠,箭失夠,縱然士卒天賦差,也能給硬喂成及格的弓手。
但任平現在就缺時間,不管是前世史書記載,還是按照之前匈奴的入侵經驗來推斷,匈奴人每逢秋季,是一定會來漢邊境劫掠的。
往年他們都吃到甜頭了,今年肯定也不會例外,對此任平並不懷疑。
匈奴人是遊牧民族,草場是看天吃飯。
秋季草原上,牧草相對較少,因為春季的牲畜繁育,秋季牲畜的數量也會增多。
小牲畜到了秋季,還沒有長成,又不能宰殺,缺少牧草,食物,放牧工作也不繁重了,那這些匈奴人不劫掠,靠什麽過冬?
從現在開始計算,到秋季,滿打滿算也就還剩一個多月,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給那些沒天賦的士卒,再怎麽培養,也就頂多成為及格線徘徊的弓手。
收入和支出不成正比,所以任平決定走精英路線。
三十個沒天賦,加上十個天賦不太夠的士卒,統統回去繼續跟大部隊練刀劍劈砍。
剩余十個有些天賦,屬於在矬子裡硬拔出來的大個兒,他們加上任平自己,皆由趙三箭帶領,每天不計較箭失消耗,不用去挖地道,就沒日沒夜的練射箭。
如此一來,殘障人士們,就多了一項工作,回收箭失,對其進行整理,修繕。
經過任平的安排,沃野縣眾人,都在各司其職,每天十分有乾勁兒,並沒有出什麽亂子,除了今天晚上以外。
“將軍!”
“你們這是?”
累了好幾天,任平回到自家土胚房住所剛想休息,一打開房門,突然發現裡面站著六位西域美女,且都隻穿了一件褻褲和抹胸,旁邊的木桶裡,還盛好了洗澡水。
眼見此景,任平瞬間便大腦一片空白。
“奴婢們服侍將軍沐浴,就寢。”
六名西域女子,以當日在街上彈琵琶賣唱之人為首,其說話間,向著任平走來,兩腮還帶著淡淡的羞紅。
此情此景,若說任平不動心,那純屬扯淡。
但是在西域女子即將靠近自己之時,任平猛地扇了自己幾個嘴巴,強製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將軍恕罪!”
任平這一舉動,把六名西域女子,嚇了個半死,當即立馬一同跪倒在地,求饒不斷。
“起來!起來!我並沒有怪罪你們!”
任平說罷,想要去拉為首的西域女子,但一觸碰其柔弱無骨的手臂,自己便好似觸電了一般,尤其還是近距離觀察偉岸胸襟,更在視覺上,給了他不少衝擊。
如此感受,嚇得任平,連忙抽出自家手臂,又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
“羅愣娃!”
一聲怒吼,羅愣娃自門外,惺惺的走了進來。
“五哥!這他娘的是怎麽回事兒?”
任平這一聲“五哥”,嚇得羅愣娃也是一哆嗦兒。
“公子,都是縣丞和趙三箭的主意,他們說您平日裡太過操勞了,需要好好放松一下,俺一聽也有道理,就和紅英姑娘她們商量了一下,她們都是自願過來服侍你的,俺可沒有逼迫她們。”
“將軍,奴家幾位姐妹,皆是自願前來服侍將軍的,羅大哥並沒有逼迫我們,還請將軍勿要怪罪於他。”
羅愣娃剛剛稟告完,為首的紅英姑娘,見任平依舊是一臉怒氣,連忙壯著膽子,替他求情。
“匈奴未滅,何以為家?都給我起來!以後別整這一套了!”
“諾!”
“諾!”
“諾!”
………
羅愣娃,紅英姑娘聞言,默默起身。
“你們五個跟著愣娃先出去!”
“諾!”
雖然其他西域女子和羅愣娃皆不知任平是何用意,但卻不敢違抗任平的命令。
羅愣娃帶人退出房間後,還貼心的將房門給帶上了。
在房門關上後,紅英姑娘,臉色愈發紅潤,甚至開始自行脫下,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
“停停停!我真沒有那意思!”
任平說話間,脫了自家上衣,披在了紅英姑娘身上後,連忙轉身把房門推開,以示清白。
紅英姑娘見此,眼神中透漏出一絲幽怨。
“別這麽看我,你很美,真的!非常美,但現在不是時候,你穿上衣服,咱倆談談,我有事問你。”
聽到任平的誇讚,紅英姑娘面露喜色,反手將任平的寬大外衣系好,在其示意下二人面對面就坐。
燈光下映襯著美人面容愈發嬌豔,不合適的衣物,使其胸前若隱若現,愈發性感,修長**就那麽明晃晃的擺在任平的面前,舉手投足間,都有任君采摘的意味。
同樣是訓練好幾天,她的肌膚並沒有一絲被曬黑的跡象。
如此尤物擺在任平面前,其一時間不免有些看呆了。
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的任平,默默的向後拉了拉凳子。
“別誤會,你太美了,我怕把持不住,壞了你的清白,咱們還是拉開點距離為好。”
“嘻嘻……”
紅英姑娘見此,不由得抿嘴笑了起來。
在她心目中,任平一直是殺伐果斷之人,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其這般窘迫。
“嘿嘿……咱們說正事啊!一起來沃野縣這麽多天了,我倒是忘了問你們是哪裡人了?
之前招兵時的統計,也不詳細,你家中可有親友?我可以贈送你們一些錢財,你們六人可自行離去。”
任平說罷,紅英姑娘立馬緊張起來。
“將軍要攆我們走?我們姐妹雖是異族,卻全賴將軍得以逃脫牢籠,將軍大恩,我等皆不敢忘,更絕無背叛將軍之心。
雖我們姐妹先前不通武藝,但每日訓練,勞作,卻從不敢有絲毫怠慢,今後我們還會加倍努力的,隻請將軍務必不要驅趕我們姐妹。”
紅英姑娘越說越激動,其說到最後,更是順勢給任平跪下了。
任平見此,連忙快步向前將她扶起,口中連忙回道。
“姑娘誤會了!我麾下之人,跟著我留守此城,皆是無奈之舉。
奴隸們想靠著我恢復自由身,得軍功,封妻蔭子,沃野百姓,沒有我,他們就只能等死,趙三箭是被我強行拉過來的。
但你們六人不一樣,你們沒有奴籍文書,顯然是受人誘拐至此,我身上也沒有你們可圖之物,此地還十分危險,就此回鄉豈不是更好?”
任平此言一出, 紅英姑娘臉色當即暗淡了許多。
“不瞞將軍,我等姐妹皆是龜茲國公主的陪嫁侍女,公主奉命遠嫁西羌,途中遇匈奴劫掠,我等與公主失散了,流亡至朔方郡,後被人強逼為奴,送至三封郡城販賣,得遇將軍,方有此自由。
這些天我已與姐妹們商量過了,公主嫁於西羌先零族長之子,先零族距離此地何止萬裡,公主生死我等亦不知,單憑我等幾個女子,縱然有將軍錢財資助,又如何能到先零?恐怕途中稍有不測,便會再落歹人之手。
若將軍不嫌棄,我等姐妹,願留守此地,侍奉將軍。”
紅英姑娘說完,目光充滿了希翼,直直的望向任平。
任平沉默半晌後,方才回道。
“既然你們決意已定,那便留下吧!”
“多謝將軍,將軍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紅英姑娘十分激動,說話間竟然出乎意料的親了任平臉頰一下,其親完之後,方才感覺不妥,臉色直接變成了紅蘋果。
“呃~咳咳!天色不早了,紅英姑娘還請回,咱們好好休息,不,不對,咱們各自好好休息,明天還有訓練呢!”
“嗯!”
紅英姑娘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穿著任平的外衣,快步離去了。
任平見此,本想叫住她,留下自己的外衣,但看其行色匆匆,話到嘴邊,便停住了。
其關上房門,臉上純情少年的神色,立馬消失不見。
“侍女?公主?”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後,搖了搖頭,脫去衣物,泡進了木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