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亂世,各地戰火紛飛,荊州之地如今反倒是成了一片欣欣向榮的樂土啊!”
“是呀~咱們那位劉荊州治理州郡的手段還是頗為不錯。”
“遙想數載前的張羨之亂,令荊州各地兵災橫行,現在又是讓百姓安定了下來。”
話落於此,霍金流露著讚賞的神色說道。
霍弋聽罷,鄭重點點頭以示附和。
這話他倒是同意,劉表治理州郡的才乾還是頗為值得肯定的,若是盛世,不失為一方好官。
可時值亂世,注定劉表這等胸無大志之人隻配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裡。
“可惜等到不久後曹軍大舉南下,這唯一的一塊樂土也要沒有了。”
霍弋側首望著族兄,回應道。
此番正值春耕的關鍵時節,一路上都所遇荊州百姓辛勤耕耘,距離曹軍大舉南征尚且還有一段時日。
霍弋一行倒也不急,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達襄陽已是半月過後。
襄陽城,位於漢水南岸,自劉表遷徙州府以來,就大肆修繕城防,時至如今,已是佇立於江邊的大城。
望著巍峨雄壯的大城,霍弋不自覺的感慨道,“這襄陽南有艦山之險,西有荊山、景山相連,東臨襄水,北跨樊城,又引入漢水構建了數百米寬的護城河,怪說不得襄陽自古便難以攻克呢。”
回吟一陣,他方才領眾人穿過城門入了城內。
如今正值午時,正是人流匯聚集市之時。
剛入城門,就聽到了一陣陣的商販吆喝聲或是買家還價的響聲。
這熱鬧的程度讓霍金不由是為之一震,連連驚歎道,“這便是襄陽城麽?這市井繁華程度比枝江怕是十倍不止吧?”
“這麽一比,咱們枝江都成鄉下了。”
從旁霍弋見狀,倒是內心平靜。
他本就穿越者,後世隨便一個小縣城的人口都比這要稠密。
“那是自然的,襄陽本就是州府,水陸交通樞紐,又有劉荊州的治理下,祥平承和,北方飽經戰亂,多有民眾南下避難。”
“經濟、人口強於枝江是必然的。”
霍弋側首對自家族兄笑著回應道。
也不怪霍金如此震驚,這畢竟是他長這麽大頭一次到達襄陽這種大城。
經過一番打聽,霍弋一行才七繞八繞的穿過了車水馬龍聲絡繹不絕,人山人海的大街小巷,到達了僻靜之所,伊籍的府宅。
見狀,霍弋令眾人原地等候,自己整理了一番著裝後緩步上前扣門。
好半響後,府門才緩緩打開,一位下人走出來拱手相問道:“汝是何人?不知有何貴乾?”
話落,霍弋從袖中取出名刺,遞給下人道:“枝江友人之子霍弋,特來拜見汝家主人,煩請通稟。”
“枝江霍氏?”
“正是。”
“還請稍等!”
看過名刺確認身份後,下人不敢怠慢,連忙合上門急步去稟告。
等了良久,府內忽是一陣焦急的步伐聲由遠及近的響起,隔著老遠就傳出了響聲:“可否是阿弋小侄乎?”
待其走到近前,霍弋連忙行了一禮拜道:“正是在下!”
“小侄拜見伊伯父。”
“好好好。沒想到仲邈孩子都長這麽大了,上一次見阿弋還不過是幾歲孩童呢。”
伊籍瞧著比自己還要高出一頭的霍弋,不由滿懷笑容道,“走,阿弋,隨伯父進屋安歇。”
隨即,一行人就跟著進了伊府。
至於騎乘馬匹,也自然有下人妥善安置。
正堂中,此時兩人分賓主之位坐定。
伊籍坐在主位上為其沏上一壺茶,方才笑吟吟的說著,“阿弋,此番你北上襄陽可是有何要事否?”
說罷,霍弋也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將藏於衣袖中的書信交了過去回應道:“不瞞伯父,小侄與家父有意舉部曲歸附劉豫州。”
“只是家父軍職於身,不便親自前來,便讓弋先前來向皇叔表善意。”
此話落下,他言語間頓了頓,又道:“聽聞近年來伊伯父私下裡時常與豫州有交集,此番特是來請求伯父引薦的。”
霍弋簡短一語,快速道明了來意。
伊籍一邊傾聽,一面也拆開信件查閱起來。
“原來如此。”
看罷過後,伊籍面上浮現著喜色,撚了撚下顎的胡須道:“劉豫州乃仁義之主,仲邈賢弟有歸附之心,倒也頗好。”
“只不過, uukanshu 自從去歲曹操北征烏桓之際,劉豫州多次上書劉荊州請求舉兵北伐攻克許都的提議未果後,就被蔡瑁加強了監視。”
“為了安全起見,近段時日連我都鮮有與使君見面。”
“阿弋就這般北上新野見使君,怕是會被蔡瑁的耳目所察覺繼而牽連到霍氏整個家族呢。”
一語落的,霍弋也從其言語中聽出了事情的嚴重,遂面色嚴肅,拱手問道,“那不知伯父可有法子應對?”
“阿弋別急,容伯父尋思一番。”
伊籍靜靜沉思半響,面色間流露笑意,緩緩說道:“阿弋,北上見使君一事不忙。”
“你先於府上暫住幾日,伯父領咱們荊州的翹楚俊傑與你相識,他們皆是劉荊州的賓客,頗有話語權。”
“等為你邀名後,伯父再向劉荊州表舉為你謀一官職請求讓你北上巡查劉豫州的駐地。”
“到時候,就可名正言順的拜見使君,而不必擔憂遭受猜忌了。”
言語落下,聽聞著伊籍的謀劃,霍弋稍作思索,便迅速拱手回應道,“伊伯父言之有理!”
“那諸事便有勞伯父奔波了。”
說罷,他鄭重行謝禮道。
“阿弋不必如此,我與仲邈相交莫逆,如今既然都有歸附劉豫州的心思,那自然要竭力相助呢。”
伊籍面色淡然,平靜的回應著。
接下來的日子裡,霍弋就先行在伊府住下,然後由伊籍親自前去召集平素間交情甚厚,且都是來自於北方的士人。
這日,伊籍領著霍弋抵達一家酒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