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拔三座被敵人控制的莊子,對其他正常的村莊則是秋毫無犯,直接無視越了過去。
正是由於這種仿佛開了透視掛一般作戰方針,當潘鳳率領軍隊趕到距離漢昌城70裡外的唐縣城時,也不過堪堪破曉。一路上因為敵人而耽擱的時間,簡直都可以忽略不計。
而當潘鳳所率大軍壓境的時候,唐縣守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他們收到的消息可是說當日才出發的敵人只有步卒。依照盧奴到此地的距離,怕不是對方從一開始就直奔自己而來,不然根本解釋不了如此迅即的速度。
而作為張舉勢力在中山國乃至整個冀州的大本營,唐縣的防備力量自然與只求掌控的漢昌不同,光是縣中五座堡莊(不全在漢昌方向上),持槍具甲的護衛就不下百人,唐縣城中守軍更是高達五百,對於一座縣城而言,絕對是堪稱奢侈的配置。
可在兩個營的官兵面前,卻明顯有些不夠分量了。
但負責唐縣守備的郭明則充滿信心,雖然敵眾我寡,但他可以扼城而守。而且敵人如此輕敵冒進,只要他能守住第一波攻勢,等到堡莊來援,敵人必將陷入兩面受敵的不利局面,屆時勝利的天平必將向自己傾斜。
哪怕退一萬步講,城破之後自己也還可以隱在民居之中,依計行事。
不管怎麽想,郭明都感覺自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根本沒有輸的可能。
所以當手下急匆匆的來告急時,郭明卻顯得成竹在胸:“不急,和他耍耍。”
……
城外,潘鳳整頓完軍備,不敢有任何停歇,直接命人吹響了攻城的號角。
雖說模擬當中唐縣之戰並未受到太過劇烈的抵抗,但那是在傍晚,敵人在城中設好了圈套,有故意示弱迎自己進城的意思。但現實中自己卻並未完全按照模擬當中的情節來推進,清晨便打到了唐縣城下,難免會有什麽變數。所以潘鳳眉頭緊皺,不敢有任何松懈。
“攻城!”潘鳳大喝一聲,率先驅馬衝上前。
“殺!”眼見潘鳳身先士卒,勇卒營的士兵們自然鬥志昂揚,殺聲震天,架著雲梯也衝鋒向前。
而城頭守軍也早已嚴陣以待,見此情景,立刻便有鳴鏑破空,尖銳的響聲穿越殺聲,向著遠方傳去。
縮著脖子躲在城頭守軍身後郭明將手中強弓放下,扯著嗓子吼道“陛下援軍將不期而至,只要我們能守一刻鍾,這些亂臣賊子全都要葬身於此,到時候你們全都是從龍之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在等著你們!”
財帛動人心,雖然敵人眾多,但經過郭明這種最為簡單直接的激勵,城頭守軍也都重拾鬥志,張弓搭箭便準備射向敵人。
可他們剛剛探出頭來,迎接他們的便是漫天箭雨,許多人根本來不及瞄準,便徑直向地面栽落。
同伴的犧牲將城頭上的守軍拉回現實,紛紛龜縮在城牆之後,開始謹慎采取拋射的方式攻擊城外的敵人。只是如此一來,射擊的精準度也下降了許多。
“咻咻咻~”
天空的箭矢猶如烏雲一般,不斷向著對方陣營飛去,這種程度的箭矢對於潘鳳還夠不上什麽威脅,
門板似的開山斧輕松抵擋住了射來的箭雨,但卻也不斷的有士兵死在衝鋒的途中。 潘鳳一馬當先的來到城門正前,手中開山大斧高高舉起,一記毫無保留的開山斬力劈而下。但在一擊便輕松斬開了秦家莊園尺余厚大門的恐怖攻勢下,唐縣城的大門卻只是發出了一聲轟鳴震響,但卻已然穩穩矗立。
將泛著冰冷寒意的斧刃從深嵌的城門當中拔出,潘鳳又是一記掄圓劈斬攻向城門同一處。
而在此時,最先衝鋒的勇卒營士兵也終於帶著雲梯趕到了城下。
一張張十幾丈高的雲梯立在城牆之上,與地面連通出一道道九死一生的通路,但勇卒營的士兵們沒有任何猶豫,毅然順著順著雲梯向上爬去。
一連斬出七八道全力攻勢,潘鳳才總算是貫通了城門。透過窟洞,城門後幾十名手持鋼矛敵人神情凝重,架起手中兵器的手臂在微微發顫,明顯是已經舉了許久。而潘鳳此舉的目標也同樣暴露窟洞之後, 厚重的生鐵門閂因為潘鳳先前的攻勢,已經有些搖搖欲墜。
毫不猶豫,潘鳳將另一門掌握的斧頭武技曲環斬發動,泛著銀色光澤的開山斧猛然向上抽動,將近百斤的門閂挑飛,砸落在守衛城門的人群之中,當即砸倒一片,城門下的甬道立刻亂作一團。
而潘鳳自然不可能給他們重新整理隊形的機會,已然拍馬撞開了城門,手中開山大斧揮動生風,帶起陣陣血霧。
而在另一邊的城牆之上。
“啊~”又是伴隨一聲慘叫,又一位士兵從雲梯上跌落下去。
二牛顧不上傷感,只是默默加快了攀爬的速度,眼看著距離城頭就只剩下一步之遙了!
突然間,城牆垛口和縫隙中刺出數支長矛,齊齊向著雲梯頂端刺來。目睹過戰友是如何犧牲的,二牛自然早有防備。側身用綁在胳膊上的環首刀將這些長矛壓到一邊,他大喝一聲,直接縱身躍起,放棄了雲梯,而是抱著這捆矛杆,借助對方的回力助自己躍到了城頭之上。
在剛才那樣居高臨下的場景當中,長矛自然是當之無愧的王者,可當進入近身搏殺的距離,刀也要發揮自己的威力了。
二牛從牆頭直接躍下,借助自高而下勢能的一個斜劈,便將此處垛口後集結的守衛砍傷了大半,剩余幾個也慌了神,想要晃動手中長矛的來捅二牛。可卻忘記自己手中拿著的卻是足有兩丈多長的守城長矛,短時間內根本應變不及,二牛也根本不給他們機會,手中環首刀連斬,很快這處垛口就這剩下他一個活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