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沒先說話,半死不拉活的狗倒是開始先吠了,真稀奇啊,連長同志。”
“呵”
阿爾西姆確實不懂德語,但這不代表阿爾西姆聽不出那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話裡,幾個音節特征非常明顯的詞是什麽意思。就算再怎麽不懂德語,仗打到現在也總能把德國佬嘴裡那沒什麽好話的幾個破詞兒給記住,而這對阿爾西姆來說就足夠了。
至於說具體詳細的意思,那並不需要去完全弄懂,確實如此。
“這東西,你的?事兒也是你乾的,對嗎?”
那滿面鮮血、半死不拉活的法希斯廢物年紀並不大,你甚至說他胎毛都沒退完也不是不行,因為單從面容來看這就是一個年紀不過二十的小屁孩,但往往也就是這類智商發育不健全的被洗腦玩意兒最他媽狂熱,阿爾西姆可從不把面前這半死貨色當普通小鬼來看待。
手持著SVT40半自動步槍的小戰士依舊在充當翻譯,聽明白了面前這俄國軍官意思的呐粹小鬼只是咧嘴慘笑。
“沒錯,是我的.事兒也是我做的,我就是要為元首殺光你們這些斯大林狗崽子,你們這幫混蛋都該死,為什麽就不能老老實實認命去死?你們該死,該死!”
“.”
阿爾西姆並未多說什麽,在聞言之後僅僅只是一笑。
情況很明顯,你對這種被洗腦洗徹底的將死垃圾說得再多,都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阿爾西姆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麽“步入歧途錯路的呐粹少年的救贖者”,阿爾西姆即不感興趣、也從沒做過這種聽上去就恨傻批聖母的事兒,他自始至終只是“呐粹的毀滅者和送葬者”,並且阿爾西姆一直以來都以自己的這份差事為榮,這次當然也一樣。
“嗯有種,敢承認還這麽乾脆,確實有種。”
小戰士繼續如實轉述,背靠在牆角和半蹲著的阿爾西姆對視的呐粹小鬼依舊慘笑,只是這笑容卻在聽罷翻譯言語後更加猙獰可憎。
“但有一個問題啊,我倒是還沒想明白,第一槍明明是個很好的機會,為什麽要把那姑娘打死?她可是你們自己人。”
“自己人?你這條斯大林走狗腦袋有問題。那婊子背棄了對元首的誓言,她敢拿俄國人的東西出賣信息,她才是祖國的背叛者!可恥!她該死,我當然得親手殺了她,叛徒必須死!”
僅僅只是靠狙擊鏡內看到的漢娜與紅軍攀談並接過餅乾的場景,這呐粹小鬼就自以為是地認定那可憐的姑娘出賣了信息,以換取紅軍的物資。理所當然地認為她肯定泄露了什麽俄國佬想知道的東西,並當場以此為理由扣動了扳機,將那尚在大好青春年華的姑娘腦袋一槍打成了漿糊。
這呐粹小鬼不但被洗腦洗的徹底,而且腦子也有問題、智商不夠數,簡而言之就是一頭徹頭徹尾的嗜血惡狗,搞清楚了情況的阿爾西姆只是淡淡一笑中不再言語、準備起身。
“請別殺了他,他還只是個孩子,請你們放過他吧,斯大林的紅軍戰士們”
阿爾西姆這邊還沒來得及再做些什麽,卻緊接著看到有一個手裡握著小白旗的少婦忽然竄到了房間裡,一口流利的俄語當場就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甚至連把守在客廳裡的戰士們都是一臉疑惑地面面相覷。
“你,把手舉起來!老實站好!我說把手舉起來,立刻!”
“你不是說對面那間屋子搜過了嗎?蘇卡!這女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我.這個,我”
負責搜索對面那間房間的一名戰士握著手裡的AK結結巴巴、一時語塞,面對班長的質問不知該如何作答,最後還是那手握著小白旗、雙手已經舉過了頭頂的少婦率先開口答道。
“我躲在歪倒的衣櫃裡,那確實不容易發現,必須要仔細搜查,不怪他”
又是一句清晰流暢的俄語,房間裡所有的人都聽得很清楚。
這下已經輪不到班長和出差錯的戰士說什麽了,感覺還挺有意思的阿爾西姆已經上前一步,來到了這女人面前上下打量著開口發問。
“俄語說的不錯,你是誰?為什麽要替他求情?”
縱使是被一堆突擊步槍的槍口指著、雙手舉過頭頂,但這看樣子三十出頭的少婦身上,卻著實有尋常女流之輩難以企及的勇氣和鎮定。就算是身處這種被敵國士兵槍口相向,連小命都隨時可能丟了的狀態,也依舊能鎮靜自若地繼續向阿爾西姆開口作答。
“這棟樓是少年公寓,這裡住著的都是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們。”
“我是少年公寓的管理員,我叫艾米麗,是孩子們的監護人。他只是一個被欺騙了的孩子,被哄騙著拿起槍來草草訓練過後與你們為敵,他了解到的情況都是謊言,我代表他向你們紅軍祈求憐憫,放過他吧,他還只是個孩子。”
“孩子?呵,這說法倒有意思.”
嘲諷般一笑的阿爾西姆還打算說些什麽,卻不曾想一場小小的異變卻在這時陡然發生。
“你這婊子!你說的才是謊言!你竟敢背棄元首,你跟那婊子一樣該死!”
誰都沒想到重傷成這副模樣、就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條命離死不遠,而且還被這麽多把槍同時指著的呐粹小鬼,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敢乾出隻嫌自己死的不夠快的作死之事。
一把藏到身後的瓦爾特P38手槍被掏了出來,雖然動作很慢、但那確實是掏槍的動作,並且看槍口指向的方向和那憤怒咒罵的內容,想殺的人究竟是誰已經呼之欲出,所謂的叛國者看起來是比敵人還要更加可憎的對象、必須優先除掉。
只是還沒來得及等到已經懶得再做警告的戰鬥工兵戰士,去扣動手裡的突擊步槍扳機結果這呐粹雜碎的狗命,一隻手早已摸上了腰間槍套的阿爾西姆卻是搶先一步、拔槍就射。
砰——
抬手一槍不偏不倚正中眉心,7.62毫米的托卡列夫手槍彈瞬間擊碎了顱骨、打穿了後腦杓迸射而出,濺起大坨的粘稠物和血霧漿糊當場糊了一牆,空留槍口還在冒青煙的阿爾西姆看著面前的屍體一陣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