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選中的地,很快被圈起來了,隨著各處要道被將士們佔據,氣運的消耗終於慢下來,也讓楚南松了口氣,不過招募鹽工的事情卻出了問題。
“不願來?”楚南看著負責去招募鹽工的軍侯,皺眉道:“有未說清楚,這並非徭役,是有工錢的?”
“卑職說了,但這些漁民就是不願來,給多少錢都不願。”軍侯對著楚南苦笑道,這事兒也是怪了,好聲好氣說都不行,莫非非得以徭役之名才行?
“列曹,如今該如何是好?”曹性看向楚南,有些擔憂。
楚南也是皺眉,他這次來,時間緊,任務重,路上因為侯成罷工的緣故,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若是招不到漁民幫他,難不成直接讓三千將士下地乾活?
問題是就算自己如此做,製鹵也是個手藝活,沒有經驗,三千人還真比不上五百個懂製鹵的人管用。
楚南聞言也是眉頭微皺,這次出來,本以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就算有問題,也是當大量鹽拿出來之後的事情了,誰知先是侯成罷工,然後是漁民不乾,若做不出個成效來,呂布那裡無法交代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以後自己這仕途可就難走了。
這是自己入仕以來承接的第一樁大事,做好了,呂布這裡自然受重視,名聲也有了,但若做不好,想要再得重用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這事兒關乎自身氣運,否則光靠自己這點兒命數,這輩子估計都難有大發展了。
“曹將軍!”楚南看向曹性。
“在。”曹性插手一禮。
“這鹽田的圖紙已經給你了,我去一趟附近的漁莊,你代我指揮將士們挖掘鹽田。”楚南決定親自走一趟,了解情況,人手問題是必須解決的。
“喏!”曹性插手應命。
楚南將行軍令旗解下遞給曹性道:“令旗你拿著,記住,除我之外,這令旗不得給予任何人。”
這令旗便是楚南能夠統帥三軍的關鍵,因為之前的拖延,時間已經很緊了,如果侯成這個時候跑來奪權,拿回行軍令旗,然後排擠楚南,那可就什麽事兒都做不成了,這道命令,防著的正是侯成。
曹性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猶豫片刻後,雙手恭敬地接過令旗:“末將軍威不及侯將軍,若侯將軍他……”
曹性此前乃郝萌部將,後來郝萌叛亂,曹性斬殺郝萌後,才得呂布擢升,但在軍中無論威望還是地位,都是不及侯成的,若侯成過來與他搶軍權,曹性自問怕是奪不過侯成。
另外一方面,侯成是呂布心腹,楚南一個列曹,就地位來說,他也不想因為楚南得罪侯成,但一個金曹呂布卻讓他統帥兵馬,甚至讓侯成聽他的,這就讓曹性有些不太明白,也不敢亂得罪楚南。
“我有神力附在這令旗之上,你只需持此令旗,軍中將士皆會聽你號令!”楚南解釋了一句:“若三軍將士聽你號令,那侯成還能奪權?”
“自然不能!”曹性看了眼手中平平無奇的令旗,插手一禮道,同時心中也松了口氣,原來楚南竟然有此神通,難怪能得溫侯破格提拔,同時曹性也終於明白為何統兵能力沒眼看的楚南,在接了軍權之後卻能迅速令將士歸心,感情這位列曹竟有這等統兵神通。
若他能勤學兵法、用兵之道,未來說不得能成為溫侯手下一上將。
統軍打仗上,有相關天賦之人可比沒有統軍天賦之人佔太多便宜了,比如呂布的行軍速度,放眼天下都無人可比。
也難怪呂布如此重視此人,只是守住令旗的話,倒是沒問題,假說楚南沒給自己便是,念及此處,曹性答應的倒也乾脆。
“另外……”楚南看向曹性道:“為我挑選幾位善戰之士。”
雖然面對的只是一群漁民,但楚南本身是個戰五渣,螳螂王現在的戰力也不如一個普通人,帶過去也就是個充數的,這幫漁民這麽不配合,雖然動手可能不大,但萬一呢?還是帶幾個人去比較保險,要能打的,最好長得凶神惡煞一些,能唬住人的那種。
曹性怔了怔, 隨即反應過來,答應道:“列曹放心,末將這便去挑選。”
很快,楚南足足帶了一隊(五十人)兵馬離開大營,徑直往海邊的漁莊去了。
既然準備插足食鹽貿易,楚南在之前自然是做過調查的,這贛榆一帶不屬於陳糜兩家范圍,海邊的土地因為無法種植糧食,所以還是屬於衙署管轄,往南走就是朐縣,屬於糜家地界,往北走就是琅琊郡,琅琊大族的地盤,只有贛榆這邊,並非大族掌管。
海邊漁民也都會製作私鹽,但為何這些漁民不肯接受聘請,畢竟衙署是給工錢的,不屬於徭役,他們沒理由拒絕才是。
一路上,楚南思索著漁民們拒絕招募的原因。
思來想去,無外乎兩個原因,第一,他們有自己的營生,而且利潤豐厚,看不上衙署這點招募費用,楚南定下的薪酬,是經過仔細比較的,剛好比他們自製私鹽賺得多些,靠他們自製私鹽,拋開賦稅後,賺到的可沒有這麽多。
而且海邊除了漁鹽之外,他想不出還有什麽利潤豐厚的東西能讓漁民們拒絕。
第二,就是有什麽外在因素乾預,讓他們不敢或是不能接受招募。
當然,除此之外也不派出對方排斥衙署的因素,不過這個可能性在楚南看來應該不大。
“楚列曹,前方便是我們去過的一處漁莊。”楚南身邊,一名將士指著前方的一處漁莊道。
“沒有脅迫吧?”楚南問了一句。
“自然沒有。”對方搖了搖頭。
楚南點頭沒有再問,什麽原因,去了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