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奧拉夫目前不準備找普魯士的麻煩,無論是時局戰況還是身份阻礙都不合適更無法對普魯士下手,但是奧拉夫仍舊記在了心裡,必須趁著小威廉繼位前拿捏普魯士一回。
普魯士暫且放過,真正的大仇人波蘭立陶宛就跑不掉了。
奧拉夫先把各地的戰報和波蘭內戰的情況都看了,然後就準備明年開春整飭大軍,去給妻子嶽父報仇,同時也是建功立業。
梅爾克爾的病在李晟的調理下時好時壞,但基本上也能進一些流食,奧拉夫終日陪著她,夫妻兩個在公爵府倒是過上了快活的幸福日子。
不過此時德意志戰場和波蘭內戰都進行到了入冬前的關鍵時候,大雪寒冬來臨前誰能率先擊敗對方,就取得優勢,佔得先機,等到明年春天就能擴大戰果。
各種戰報雪片一樣的送抵什切青,還有英國的哈爾夫、特隆赫姆的烏拉夫、愛沙尼亞的耶斯尼來寧的信件。
奧拉夫都一一看了,知道德意志戰場目前還是拉鋸戰,只不過東部還是讓天主教聯軍佔了優勢,如今已經攻到上洛林公國。
而西部的薩克斯公國也已經被打爛了,瑞典軍隊曾一度攻入波西米亞,但是還是後力不繼被哈布斯堡聯軍打了回來,現在已經退到了呂岑附近,不過哈布斯堡聯軍似乎也無力進行會戰,正在一邊就食於野一邊跟瑞典軍隊僵持。
就目前的情況看,天主教聯軍明顯是佔據了上風優勢,不過奧拉夫從哈爾夫的信中已經可以確定查理一世按耐不住要派遣英軍參戰了。
現在烏拉夫在特隆赫姆積極的搞滲透,通過描繪文蘭的富庶忽悠挪威北部的百姓遷徙離開,然後從冰島向大陸遷徙人口,增強對挪威土地的掌控力。
哈爾夫帶著維京士兵跟蘇格蘭義軍打了好幾仗,不過一個一心想劃水,另一個也無力擊敗維京軍團,加上愛爾蘭的羅利·奧莫爾一旁協調,雙方已經發展到了打假拳的程度,由於時間短所以還沒有引起英格蘭的疑心。
雖然德意志地區的戰況都不是很好,但是英格蘭和特隆赫姆的消息還是讓奧拉夫的心情美好了不少,尤其是耶斯尼來寧和自己派去協助鮑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的人手報告的關於波蘭內戰的消息更是令奧拉夫忍不出哼出了樂曲。
8月底鮑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率領哥薩克起義,9月份攻佔基輔,9月26日在基輔東郊和斯坦尼斯瓦夫·科涅茨波爾斯基進行了會戰,戰況很激烈,雖然也擊退了斯坦尼斯瓦夫·科涅茨波爾斯基率領的波蘭大軍,但是哥薩克義軍死傷慘重,已經退守基輔城了。
這個時候波蘭已經無力再戰,下個月又是冬耕播種的時節,所以波蘭的內戰目前已經以打平而暫時告一段落。
波蘭人死的越多,奧拉夫心裡就越高興,他知道如果沒有意外,冬天之前戰況也就是這樣了,但是積累一個冬季,等到明年春天,恐怕就是真的要見分曉的時候了。
知道戰事基本就這樣了,奧拉夫也不再關注,而二十專心陪伴妻子,並且每天禱告,像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一樣禱告,祈求上帝能夠大發慈悲保佑梅爾克爾恢復健康,長命百歲。
什切青是波羅的海重要港口,每天為往來的商船很多,天南海北的新奇物件也應有盡有,奧拉夫在入冬前就拋下一切事務安心陪伴妻子,兩人同吃同住,每天不是在城堡裡彈琴聽曲,就是觀看吉普賽人的戲法,有時候還會到什切青的街上溜達溜達。
梅爾克爾的臉色也越來越好,笑容也越來越多。
寒冬很快到了,不過在波羅的海凍結前,宋清河以及三名阿拉伯醫生終於到了什切青。
但是他們對於梅爾克爾生命衰竭的症狀全都無從下手,如果說別的年輕人因為某些髒器衰竭,通過用藥進補總能慢慢調養,延遲生命意圖痊愈。
可是梅爾克爾不僅是髒器衰竭,腸胃也十分虛弱,完全無從進補,所以只能每天吃一點流食,服一點藥物進補,效果聊勝於無,但是她卻也明顯的在逐漸消瘦虛弱下去了。
奧拉夫的心情一天比一天難受,可是擔心影響梅爾克爾的心情就裝作若無其事,私下裡卻不停的逼迫宋清河跟李晟他們能拿出一個治療方案。
被奧拉夫逼得吹胡子瞪眼的宋清河最後兩手一攤,說道:“我只是個大夫,不是神仙,夫人她的病藥石無靈,您就是逼死我們也沒法子啊!”
奧拉夫臉色一變,大喝一聲:“滾出去!”
宋清河瞪了奧拉夫一眼,然後就帶著李晟他們退了出去。
出來後李晟低聲道:“師父啊,您怎麽能說這麽直?”
宋清河長歎一聲道:“咱們總不能給殿下希望吧?要是他盼著咱們救治好夫人,結果卻是沒能救活,豈不是欺君?與其到時候得罪他,還有可能被遷怒砍了腦袋,倒不如現在實話實說,他盼著他們伺候夫人延生,也不會真的記恨。”
李晟恍然大悟,躬身道:“師父想的周全,若不是您老,弟子恐怕就要自尋死路了。”
宋清河微笑著撫須,道:“為師侍奉過幾位老大人,從來都是隻得功績,不沾責任,你要好生琢磨,切不可自以為是。”
“是,是,弟子日後還要多聽師尊教誨才行。”李晟滿臉欽佩的躬身道。
在師徒兩個說話的時候奧拉夫又派人將他們請了進去,先是道歉接著又請求他們用心救治梅爾克爾,這次奧拉夫已經不再求他們救治梅爾克爾,而是懇請他們盡力為梅爾克爾延生。
這次宋清河的態度反倒十分恭順,低眉順眼的拉著李晟跪下行大禮,同時大聲保證拚死力救,連帶著幾個阿拉伯醫生也跪下來了。
與至親至近的人朝夕相處的日子多了會厭煩,但是沒有才真會受不了。
奧拉夫自從知道梅爾克爾的身體情況後就舍棄了一切,專心陪伴自己的愛妻,但是隨著冬季過去,梅爾克爾就虛弱的連話也說不好了。
奧拉夫控制不住的流著淚,怒罵著上天不公,可是隨著春天的到來,梅爾克爾的身體絲毫好了,她坐起身輕柔的親吻著奧拉夫的胡須、嘴唇、臉龐,然後笑著說道:“春天到了嗎?我想看看院子裡的鬱金香。”
奧拉夫推開窗口扶著梅爾克爾站起來,兩人看著窗外的世界,看著花園裡的鬱金香,迎著春日的陽光,發出綠芽的鬱金香隨風擺動,不要說開花,連個花骨朵也沒有。
鬱金香是4月份以後才會開放的花朵,可是現在才3月初,自然是不可能開花的。
但是梅爾克爾卻閉上眼睛吸了口氣,笑道:“真香啊!你看滿園的鬱金香都開了……”
奧拉夫瞬間繃不住了,虎目流淚,抱緊了懷中輕盈的梅爾克爾,隻覺硌手,卻是連肉都摸不到,心中更是憋屈的喘不過氣來。
梅爾克爾抱住奧拉夫的頭,深深地吻了他,然後笑道:“親愛的奧拉夫,你的頭髮胡須跟鬱金香一樣金光閃閃,我真的很愛你,舍不得離開你……”
“我也是, 我愛你,我舍不得你,所以你一定要……”
奧拉夫鼻涕眼淚齊下,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氣度,但是他說著卻感覺梅爾克爾的頭一歪,心中一涼,顫聲道:“親愛的,梅爾克爾,梅爾克爾!”
在奧拉夫懷中的梅爾克爾嘴角含笑的睡著了,永遠的睡著了……
奧拉夫轉身把妻子放在床上,為她蓋上毛毯被,然後走出來,指著外面的院子語氣篤定的說道:“梅爾克爾……走了……
我以波美拉尼亞公國公爵的身份下達命令,從現在開始,公爵堡要種滿鬱金香,什切青的所有房子門前也要種滿鬱金香,違令者抄家充軍!”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應聲去辦,宋清河跟李晟卻束手站立,臉色沉重。
李晟正糾結著要不要上前勸一勸奧拉夫節哀,卻見奧拉夫用袖子擦了擦臉,兩眼亮晶晶的看過來,問道:“黃平折在海上了,請李先生今年再去大明走一遭,醫者、匠人和之前一樣,但是你最重要的任務是給我帶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枇杷樹。”
“枇杷樹?”
“枇杷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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