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其他 > 娇媚庶子皇商妻(女尊) > 21、情窦

娇媚庶子皇商妻(女尊) 21、情窦

簡繁轉換
作者:何日鸡鸣起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3-07 22:39:54 来源:源1

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萧沅怎可能回复黎清欢这种近乎拈酸吃醋的问题。

大力将他扯向路边。

黎清欢吃痛,用左手轻按住那只施力的手,想让她轻点,踉跄跟在后头。

等到了一条人较少的巷口,萧沅才放下,将他纤腰带起,稳坐在商铺拐角的石台上。

隔着凉薄的夏衫,甫一接触从地底渗透出来的寒气,黎清欢打了个激灵,将身体里的粘腻和滞闷尽泄了出来。

后脑勺系好的白带被萧沅不算温柔的解开,面具滑落,露出那张张皇无措的容颜。

眼尾带勾,留有残泪,委屈瞧了萧沅一眼,像个受了妻主气的小夫郎,又不敢回嘴。

心头刚开的花儿被一通暴风骤雨,只剩下花骨朵。

萧沅靠在一边的木柱上,冷眼看着黎清欢平复心情,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出言嘲讽道:“这么喜欢女人,当街就发起浪来?”

本就是男儿家心思最敏感脆弱的时刻,哪受得了她这般打击。

黎清欢咬着舌尖不肯说话,四肢皆蜷缩起来,将自己包裹成一个壳儿,抵挡外界的恶意。

这处昏暗,唯有月光轻轻浅浅铺陈在地上。

黎清欢嘴唇抿起,无声看着地上打下的倒影,将他完全笼罩在一方小天地内。

突然一盏灯提到了他的脸颊侧面。

黎清欢手里提着的灯笼不知何时到了萧沅手中。

红痣娇艳,玉肤不染尘,疏离中暗藏诱惑。

偏偏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掺在一张脸上,易叫人痴醉。

萧沅伸出两指尖迫他抬头,警告道:“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副装可怜的样子。”

黎清欢蹙眉应下,他之前好像太过放肆,忘记了萧沅最初始的凶狠模样。

一时间错觉,还当萧是个好说话的人。

五脏六腑酸胀得难受,但黎清欢不敢造次,乖乖“嗯”了一声。

下巴被放开,留下两道指痕。

黎清欢按在心口揉了揉缓解,好一会儿才扶着石座勉强站起来。

“我好了。”

弱不禁风的虚弱模样,还给她瞧这样的死了爹的丧气脸

萧沅心下不爽至极,想着回去找大夫给他好好儿看看,这小身子骨根本经不得一点折腾。

路中央表演结束,外头的人也渐渐散开,不如之前拥堵。

是怕重蹈覆辙,黎清欢一直往萧沅身边小心翼翼地靠,萧沅替他提着灯也有意识将他护在怀里。

外人看来难舍难分的一双人,实则貌合神离,连话都不肯跟对方说一句。

这下花骨朵也没了。

有小童看准时机,举着一支合欢冲到他们面前挡住。

“娘子,给夫郎买一支吧!五文钱一支!”

她刚刚做成了好几单生意,此时正是再加把力的好时候。

黎清欢指尖弯了弯,没开口。

五文够吃一碗馄饨了,真是坐地起价。

而且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但由他说出口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以萧沅的作风,定然会赶快将这小童赶走,嫌她碍事。

谁知她竞蹲下,取出一个银块递给那小童,连着那装花的篮子尽数买下,扔给了黎清欢。

小童惊喜睁大眼睛,拿着银块对黎清欢和萧沅迭声道谢。

今儿他莫不是撞到了福星,刚出来就碰上两个出手阔绰的娘子。

黎清欢愣愣捧着花篮,默默跟在萧沅身边,不敢开口询问。

心想,萧沅定是不知道赠予合欢的意思,才买下送给他的。

或许是不怎么大发善心,为了保持在黎清欢心目凶神恶煞的印象。

沉默了许久,萧沅才开口道:“刚才那小孩儿该不是本地人,你可瞧见了?”

黎清欢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摇摇头。

萧沅语塞,忍下想敲他榆木脑袋的冲动,没好气道:“看她虽然长得偏向中原人,却比同龄女童更高大些,该也同我一般,是个混种。且她手臂上的鞭伤有新有旧,是从北边卖到宁阳来做工的。如此类的女童这街上还有不少。”

黎清欢抬头看了萧沅一眼,觉得她莫名其妙跟他讲这些做什么。

那小孩是何人跟他有何关系,莫不是在向他诉说少年心酸往事,招他同情。

若是今夜之前,他估摸还会怜爱,可一想到萧沅对他凶巴巴的样子,管她经历过什么呢。

他受的苦可一点不比她少。

“嗯。”黎清欢敷衍应着,面无表情。

萧沅无聊的胜负心突然上来,有意要让他学会认人,路上又指了不少摊贩,给他细细分析每个人的特点。

一路下来,黎清欢脑子里没装多少,篮子里却满满当当,吃的用的塞了一大堆。

连那支没舍得买的琉璃簪子也不知何时落到了其中。

两人并肩行在路上,整条街从头到尾逛了个遍,萧沅的话又多又密,还有些聒噪,听得黎清欢耳朵厌烦。

碍于面子才没肯打断她。

街市热闹璀璨,照得夜空如白昼,几道清风徐来,不经意间吹灭了她手中提灯的蜡烛。

另一边,闻辞带着喜鹊与黎清欢走散,等拥堵散去,才有空隙急着去寻。

倒是白若梅劝他别急,与其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不如回码头等。

在她的认知范围内,一个男人这点基本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自她们大喧开国,虽还没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也不至于当街把人给丢了。

闻辞听她讲得有道理,也没心思再逛了,匆匆忙忙回了船上。

另边,镇远镖局也没好到哪里去。

胡心兰瞻前顾后,没跟住,让许攸落了单。

如今他一人跟着前头两个小儿女。

“爹爹,你也吃一串!”

许焱用他小荷包里攒的铜板,买了好几串水卤,用油纸包着给阿四抱在怀里。

她另只手里也拿着一串,吃得开心。

三人行在一处,通常许焱气在前头付账,阿四负责接过他尝过一口就?了的东西,而许攸只觉得自己多余。

刚想托辞先回,低头就瞧见有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是个比焱儿还小的姑娘,穿着破洞衣服举着枝。

阿四也跟了上来。

买花无非就是那几句嘴甜的说辞颠来倒去,而对象是有男子在身侧伴着的女君。

可女童对着跟她同样破衣烂鞋的阿四,大眼瞪小眼,有点儿开不了口,嘴角抽搐。

许攸不忍,刚想开口付钱。

谁知来癞脸皱起,扬眉轻快一笑。

然后她就开始从衣服上缝的补丁里一个个拘,许久才生生掏出十个铜板,扔了过去,很大气道:“给我来上两支!”

举手投足颇为颇为霸气!当然,里头含有当初黎清欢赏给她的两文钱。

“谢谢娘子!”愁苦脸瞬间明媚,连忙选了两支最漂亮好看,花骨朵多的递给许攸。

许攸骑虎难下,只能勉强接下。

他的面具只有半边,但即便如此,也依旧是无悲无喜的,好似何事都动不了他的心绪。

除了昨夜,暗舱里带着酒气,急促的喘息。

阿四碾了碾手指,沉吟道:“昨夜”

许攸抢先一步开口,清冷黑眸觑向他沉静道:“你我都并非未经人事的稚子,酒后失态人之常情。你不必介怀。”

其实,你情我愿,非她强迫。

他又怎么会将罪责都推到女人身上,只怪自己寂寞久了,耐不住诱惑。

胡心兰对他有意,他一直未曾明确接纳。经此一役,他犹豫是否真该新招个赘。

阿四听完,神情多了几分复杂危险,盯住他的笑眼更甚。

露水情缘,她尝得不算少,但第一次有人与她划界划得如此干净。

许攸脱了她的控制,好似换个人也没区别的洒脱。

占有欲作祟,胸中掀起滔天怒意。

可忆起那生涩的回应吮吻,轻轻一咬,青竹骨便受不住软在她怀里的韧腰。

她转怒为笑,心情放松下来。

就算生过孩子又如何,许做怕是都没真正受过鱼水之欢,叫她忍不住想弄他,想看见他在身下疯狂。

阿四夸张“哦?”了一声,狭促道:“原是如此,还是许夫郎经验丰富,小人受教了。”

许攸冷脸更寒,嘴角拉平成一条直线,不愿与她多谈。

许焱刚买完糖糕回头,未曾注意到两人之间气氛,独自快活。

他瞧见许攸手上的花枝,两眼一亮,从许攸虚握的手里抢过一条来。

阿四的表情早已变回原样,如沐春风,恍然露出一口白牙,腆着脸哄他道:“我买的。

许攸两步跳到她身边,柳眉一横,踮脚敲她眉心道:“你不是没钱吗!你骗我!”

“诶,”阿四赶紧拉下胡乱在她身上作乱的小人儿,摸摸空荡荡的口袋摊手道,“这下彻底没了!刚攒下的夫郎本儿,全给你买花用光了!”

许焱立时含羞带怒踢了她一脚,俏脸通红,还要追上去打。

“你有本事站住别跑!”

阿四身手灵活,笑着赶紧求饶。

两人嗖一下追出去好几里地,打打闹闹,毫不顾旁人眼光。

胡心兰从后头找了上来,再见许已经把面具取下,对她柔声道:“我们先回去吧。”

倒是她有些没受住许攸偶然流露出的依恋,等人走了两步,才反映过来大喜跟了上去。

胡心兰十分不喜欢那油嘴滑舌的臭乞丐,觉得她根本配不上焱儿。可许攸的松动放任又让她疑惑。

许焱和许攸一样,不可能外嫁,找个无根的妻主,便是丑点也没什么,只要他喜欢就好。

可不管怎样,这么多年许攸总算对她有了回音,是件好事。

有了许攸的吩咐,她们先回了船上,没等乞丐和许焱。

明日交完镖,她们便要弃船走陆路,这么多人不好住客栈,便把还船的日子推迟了天,再将就一晚。

无论后面的押货路线还是行程规划,还有不少事要等许攸安排。

“你说你们这趟镖完了,也要去京城。”

许焱玩累了,安静吃着阿四变戏法般找出的两文钱,向他赔罪的姜糖果子,含糊应声。

“对啊,六月初九必达。去京城是个急活儿,来得突然,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雨夜行船,先把宁阳的?给送完。可据说银子付得多十倍呢!”

原还想交接完直接回祁东的呢。

“六月初九?”阿四难得严肃:“可知镖的货主是何人?送给谁?做何用处?“

“你问这个作甚?”许焱皱眉,警惕看向阿四,“我们镖局的规矩,不许透露货主的任何信息。”

阿四这才缓和了语气:“我还不是担心你们,哪有什么天下掉馅儿饼的好事。”

许焱一来嘴里甜心里甜:“放心吧!我爹爹走镖多年,经验丰富,不会随意接镖的。”

“你们镖局怎么这么穷?”阿四吐槽。

“还不是怪大坏蛋刘,“许焱瞬间来了兴致,气愤叉腰,“她原也是我们镇远镖局的,算是我是师姑。后来外祖离世,她气外祖让我爹一个男人继了家主之位,出去自己新开了一家。这情有可原,我爹爹也不怪她,谁知她在外处处打压生事,抢我家生意不止,还要了知府之子为夫,总给我们下绊

子。”

这点阿四清楚,大?经营镖局生意是要官府认可允许的。若有些地方官员贪些,一年下来付进去打点的钱肯定不少。再加上镖师的工钱,行费用,笔笔都是账,并非简单指头就能算清楚的。

许攸虽然功夫了得,但看起来并不是个会算账过日子的男人。

许焱打开了话匣子,倒豆子般向乞丐吐槽:“她,她还在外面造我爹爹的谣!反正现下祁东还肯找我家托镖的没几户了,爹爹只能托熟人介绍接外边的活儿来做。”

许焱手指缠了腕袖上系的红带,想来已经好几月未曾归家了。

阿四抱臂道:“那就什么脏活儿都接啊?”

“不都说了!爹爹他心里有数!“许焱气愤得像只小火龙。

阿四翻了个白眼,将他送了回去。

许焱还小,一直活在许攸的羽翼之下不经世故,阿四也就没再与他多说这件事。

第二日许攸早起去码头与货主交接盘点。全部弄完接近响晌午,才回船拿行李准备上路。

从后舱出来的时候,有人正背靠在舱门框上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动静,转身朝他笑笑:“听说你们下趟镖的目的地是京城?”

许攸一愣,随即微怒道:“焱儿越发口无遮拦,连这种事情也和你说。”

“没有,”她解释,“阿焱就是与我说了下去处,旁的什么都没肯透露。”

舱门被顺手带上。

阿四走向许攸,四周昏暗下来,看不清面目。

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进,隐约能看到空气种浮动的尘粒。

许攸后退半步。

阿四堪堪停在距离他一米以外,歪头看向许攸,自嘲道:“许夫郎在躲我?”

无人作答。

静谧的舱室内好似时间停滞了般。

忽带起一阵风,人影如鬼魅窜向前,强硬地将许攸一双手反剪在身后,将他压在舱壁上,覆了上来。

佩刀、行李皆落了地,砸在木板上发出巨响。

前夜那次对战本以为是大意,不曾想这女人年纪轻轻,功力竟比他高上一筹,深不可测。

但凭他功法,并非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曾。”受制于人,许他还是淡漠看着那双用笑意藏锋的眼。

“DB...“

灵巧的舌头纹进他的唇缝,呼吸急促交织在一处,少了酒精的醇香却更加迷醉。

一动缠绵到了地上,发冠坠地,散落一地青丝,又被女人强势捧起。

尝到过令人无法自拔的欢愉,许攸难耐地微张开唇,接纳她的攻城略地。

比那夜更清明的意识和触感。

他与早死的妻主哪曾经做到过这般,竞与一个破了相的乞丐在幽暗的船舱内苟且生欢。

这种刺激直冲颅顶,许攸挣脱开桎梏,曲腿抬身抱了上去,加深了这份让他痴醉的感觉。

阿四抬唇分开片刻,埋在许攸颈侧失笑道:“攸儿好主动啊。”

许攸侧过脸,惯常清冷的脸上浮现出几抹红晕。

让一个比他小不少的女人如此叫,就算情动也难免生出耻意。

“到了京城,记得来找我,乌柳巷倒数第二个门头。”

一块玄铁牌挂进他的脖颈,带着女人的体温。

啄吻一路从脖子亲吻上他的下巴,唇瓣。

阿四边吻边道:“当然,你路上若遇不测,也可.........路上,小心...”

浅尝辄止到热烈深入不过一刹。

许攸仰着脖子接受她的第二波攻袭。

指尖狠扣入腰腹,雪青色的腰带被胡乱扯开扔在一边。

擦枪走火间,忽然舱门被敲响。

许焱在外头顺道:“爹,你好了吗?胡姨已经把船给还上了,一直等着呢。”

许焱见父亲进去收拾后就一直未曾出来,出于担心过来看看。

意识瞬间回笼,许攸一推开还要作乱的女人。

眼角潮红还未退散,指尖较平常虚软几分。

他坐起身,声音低沉故作冷静道:“我稍等便出来。”

“哦!好,那我先去萧掌柜船上道个别去!”“许欢快跑走了,去找辞、黎清欢,还有那个乞丐阿四。

阿四撑着侧身躺着,看许攸急忙收拾着凌乱的衣襟,觉得可爱,笑叹:“许郎可这真是无情啊!”

倒也没有再招惹他。

衣袍束紧,发冠重新给上,许攸又恢复了平常的高冷禁欲,拒人千里。

走得决绝。

他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决断和方向,也需要承受随之带来的后果与打磨。

那杆玉竹到出门口时,才背着身提点:“你也快出来吧,焱儿在找你。

一声笑算作对他的回应,女人并未挽留。

她从不会挽留一个要走的男人。

舱门闭合后,阿四躺平四肢笑眼瞧着舱顶,有些遗憾,不过好东西是要留到最后尝才香甜。

待她再次回到人群,许已经找了她许久,抱怨道:“你怎么才来?”

不过碍于人多,许焱也没好意思说太多,道:“等我和父亲押完下一趟镖,到京城找你玩去。”

阿四听完揶揄道:“乞儿我四海为家,你到时何处寻我?”

许攸天真活泼,得意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他们镇远镖局虽然现在落没了不少,但结交甚广,关系网大得很,要找个锻脸乞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好,我等你。”阿四被他逗笑,摸摸许焱的头,同时看了眼他身后的许攸。

对方回避视线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又让她心神荡漾了一会儿。

只是回头恰好碰上萧沅抱臂揶揄的打量,她才挠挠头,才有了那么点儿被人看破的尴尬。

萧沅这女人,真是洞若观火,心思缜密,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镇远镖局的人走光了,不止闻辞,黎清欢也多少适应不了。

萍水相逢,言浅交深,聚在一起那么快活,再回首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了。

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叫别离的情绪。

恍然想起,埋葬在扬州城郊外的亲爹,柳涵玉。

亲自送了情哥哥、情弟弟二里地的阿四回来之后,直接晃到船舱二楼萧房里,主动交代:“我这两天可没出幺蛾子,我还能跟着继续上路吧。”

萧沅哼笑:“拈花惹草不算?”

“哎呀,都是女人,”阿四转到萧沅身边,姐俩好地勾了勾她的肩膀,“这种男欢女爱的小事儿,你还不能见见谅?况且别人的东西我自不会去碰。”

她朝隔壁眨眨眼,暗示萧沅,她都懂。

萧沅掀开她的手,冷眼凉凉道:“其他人无所谓,后头船上的别碰就行了。”

“额,”阿四不心虚也不胆怯,笑眼问道,“桑楼主是天香国色,可到底背后何人啊?萧掌柜提点提点,也让小乞儿我死心。“

萧沅自不会像许氏父子那样好对付,只道:“勿需你管,反正等会儿也见不到了。”

“啊?”阿四一阵惋惜。

美人一下子全走了,那她下半程岂不是会很无聊。

原是船上待得太难受,沈则怎么都不肯回船上了,连昨夜也是在客栈里歇的。

萧沅会出现在夜市也无非是黎荠怀急着去沈则面前尽孝,把她推之门外罢了。

正好能出来透透气,何乐而不为。

相处这么久,萧沅清楚知道黎霁怀并不对她的胃口,她也不会是黎怀首要的妻主人选。

但那又如何,黎氏父子外强中干,貌似她千依百顺,实则很好拿捏。

等到京城安稳下来,她自由办法让黎家把人主动送上门与她拜堂成亲。

她萧沅要在皇城立一足之地需要的是一个撑得起萧府门面的主君。实在不满,想要识趣温柔的,到时在外面养几座院子还不简单。

要成大事,就无需拘泥于小节。

要说这行唯一没有的意料之外,就是黎清欢。

非但没有任何助力,反要她跑去收拾烂摊子,甚至还要提防着会不会在他身上?了命。

与此人产生瓜葛,可以说是萧沅前半辈子最大的污点。

上头那人急着要桑宁归位,因此他依旧走水路。

萧沅给他留了大半的人手,管家、闻青皆跟着,保他回京之路安全无虞。

她自己这边也安顿好马车,只等沈则发话上路,贯穿崤北,直抵涿州,一气呵成。

不会比水路慢多少。

白若梅极少地不赞同道:“主子,今年以来崤北匪祸不断,咱们不如绕路而行……”

“前方也有兵。咱们走官道,哪个匪敢来官道上劫财?“

萧沅向来一言堂,虽然多数时间会问问手下意见用作参考,做决断的总是她。

即便选择出了错,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只要没彻底杀死她,都有反杀的一日。

话虽如此,确实分了一拨出去,人手不足。

萧沅托当地商会找了一些商队同行,都是些不值钱的货物不太可能被盯上,路上还能互相照应。

她们的马车、穿衣打扮都在萧沅的指示下朴素了许多。

黎清欢还是他那件青袍,过了这么久好像又旧了不少,单独与辞他们坐一辆放行李的小马车。

不用沈则父子跟前碍眼。

萧沅这人确实替黎霁怀想得妥当,他腹诽。

闻辞打趣他:“你能不能换一件啊,你那白的粉的留在包裹里做什么?难不成半夜偷偷穿上照镜子啊?”

黎清欢才舍不得他那些破烂宝贝呢,不满道:“这一路风尘,若天天穿那些,就得脏,就得洗,洗完又跟这件袍子一样旧了。”

喜鹊帮衬:“是啊是啊,可得少洗几次。”

听他一说黎清欢就来气,恨恨点他额头道:“我瞧你是懒的。”

闻辞差点被他们笑死,果然仆随主人。

黎清欢那包袱越来越大,还沉,零零碎碎一箩筐。

除了?狐大氅大部分是萧沅在宁阳那天晚上买的,闻辞都懒得说他。

“诶,你跟萧沅最近处得如何?”辞一脸八卦。

黎清欢根本不愿提及这件事,含糊道:“什么怎么样,你不是都知晓?”

“哟,”闻辞阴阳怪气起来,“落灯会那天晚上你俩不是一起回的吗,还跟哥哥我这边瞒什么呀?”

之前一直心痒没问,现在终于有闲工夫问他。

其实黎清欢那天晚上真有点儿被萧沅打击到了。

她嘴里的话出口太重,满心欢喜被凉水浇了个透心凉,哪里还有再来一次的勇气。

面对闻辞追问,他差点儿明确说出想要放弃的话。

不放弃,还死乞白赖受人冷眼,最终还不是什么都图不到。

黎清欢托着下巴,双眼染上愁绪,却听坐在马车前室的乞丐开始念些相思红豆之类的酸词,然后大叹口气。

闻辞掀开帘子,问道:“阿四,你胡乱说些什么呢?”

阿四看了他一眼,没兴趣。

早知这一路如此变得无聊,她怎么也要偷摸跟一边美人走。

她怎么当时就没想通呢,死活跟着萧沅这女人,什么消息都不肯透露给她。

只能靠她聪明才智,灵活应变,去稍稍探得萧沅在各地财产的情况,以及罗郁目前手下掌控的商业脉络。

既如此,总归兜兜转转都是去京城的,几位美人心善,定然比萧沅还愿意替她出路费。

又是一声哀叹,她回身瞧了瞧黎清欢的花容,聊以慰藉。

娇俏柔媚,还有没被打破过的率直纯净,光看这张脸确实动心。

可惜她不喜欢非黑即白这种性子,做事极端容易反噬。

当是要容易哄的,耳边说两句就能化做一团水,许攸、许焱诸如此类。

萧沅跟黎家两位少爷暧昧不明,心思琢磨不定。

但几个人能平白从萧沅那儿得到好来,特别是如此纯粹的小公子,最后不死也得伤三分。

阿四嬉皮笑脸道:“小贵人,萧掌柜虽然长得不错,但长相不能当饭吃。这女人呐,就得找会终人才行。”

用辞不满道:“谁说萧远不会疼人?那你是没见着,难不成像你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的才叫疼人?”

阿四大声喊冤,也算苦中作乐,让枯燥的赶路平添几分生机。

黎清欢扑哧笑了出来,嘴角甜甜现了梨涡。

可能是萧沅的调教初具成效,即使阿四在众人面前是个成天只会插科打诨的懒乞丐,他也无法觉得她亲近。

小贵人叫他,分明没有半点尊重之意,甚至对任何人都没有用上尊重二字。

好似隔了一层天然的屏障,她的面具后面到底藏着什么。

黎清欢开始体会到这种洞察别人心思的快感,莫名兴奋,与乞丐阿四开心交谈起来。

至少他全摊开在明面上,别无所求,所以在这种对谈里该小心的人不会是他。

萧沅独自纵马在前,对目前的状态颇为满意。

她冷淡几回,沈则就安分了不少,黎清欢也学会了识趣,不再来她眼前瞎晃悠。

短暂地歇了两天。

一转头,又瞧见黎清欢正和乞丐谈天说地,巧笑着,那股无名火噌地冒了上来。

她辛辛苦苦教他,可不是为了让他自甘轻贱给个乞丐做夫郎的。

但转念一想,阿四其人来路不明,但举止不经意会流露出贵气,不知她自己是否能感知到,即便装得好也与从穷苦中长成的人天壤之别。

或许根本不在意别人认不认可她的伪装,全凭心意做事,不问后果。

若真如此,黎清欢被她看上也是一番造化,就看黎清欢能否把握住这个机会。

胸中室网消散,萧沅说好听点豁达洒脱,说难听点喜欢在感情上避重就轻,要不然也不会有想出将黎清欢送给罗郁这个昏招。

到底黎清欢道行尚浅,哪儿能看那么长远。

他的心太小,眼界太窄,围着一个人团团转已经够他累的,脑子根本不够用。

是以对阿四只是好奇绝非有异心,再说摆在他面前一个商人,一个乞丐,当然还是商人看起来更靠谱一点。

过了关隘,再往前三十里才到崤北边界。

中间多是山峦,人烟稀少,只有散落的村庄没有成型的城镇。

而隐藏其中的危险,除了野兽毒虫,还有人心叵测。

可能贸然闯进一个村落,骨头都吐不出来。

且此处险峻,向来易受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

朝廷常驻三军,分守西边、南边、北边,东边靠海不提,里头自形成一个难解的涡旋。

存在此祸端的原因,也是因为当初大?开国皇帝罗綦靠起义发家,一呼百应是好,难保其中有人不满,借机寻衅,各自为营。

罗七娘年轻时也多次御驾亲征,想彻底平了这个祸患。

但穷乡僻壤,保不准这个山沟刚平,隔壁呼声又起。

后来靠着君后圣德出的农经教导当地民众耕田自立,祸患才渐渐少了起来。

近两年,皇帝与君后多处于半隐退状态,二皇女罗琼监国大行文官之治,对崤北一代的管束松懈,又平生不少事端。

萧沅她们寻了一处挡风的山谷用饭,也跟沈则说过今夜只能在车上将就一夜。

沈则没说什么,虽说迫不得已,能明显感觉到萧沅对他和黎霁怀没以前那么上心。

刘三宝去多要几条睡毯也被拒了。

沈则用黎霁怀试探过几次,也观察过萧沅对黎清欢的态度。

知晓萧沅并非移情别恋,才放宽心。

他懂,生意人做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看不见货,怎舍得再投入。

至少打个空头欠条,到期还不还取决于他。

他跟秦家不也是这般,暗自争斗了十来年。

于是把萧沅叫来嘘寒问暖了一通,又状似无意道出黎霁怀对她的关心,很让萧沉熨帖了一番,上赶着把毛毯奉上。

直把萧沅和秦瑞金那傻子混作一谈。

外头燃起篝火,女人围坐着烤火守夜。

阿四又有了发挥才能的地方,靠着那几个叶子曲儿结交了不少新朋友,听着江湖人江湖事,美人也抛却在一边。

热闹至半夜,第一个发现出事的是刘三宝。

他们一车人因着嫌吵闹,特地让家丁寻了处最僻静的地方停车。

刘三宝睡到一半突然尿急,正到草丛里解裤带。

眼皮子上闪过一道寒光,脚底踩到个死人。

刘三宝冷汗直流,猛咽口水,尿都憋了回去。

后面有人逼近,他猛地向前一趴,大叫:“有贼啊!”

而后,连裤腰带都没系好,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

匪人见形迹败露也不再藏,提刀跟着他冲杀而去。

营地的人还睡眼惺忪。

听到动静,萧沅第一个睁眼,顺手扔了把刀给阿四:“你回自己车上。”

事出突然,阿四也不跟她争辩。

离得最近的沈则马车首先遭了殃。

马夫一死,马车受惊飞奔

这时候哪还有什么大家公子和主君,都是披头散发的亡命之徒,颠得晕头转向。

几个家丁早已死于非命。

萧沅带手下冲过去,一刀砍下要爬上马车的?匪,跟踢出去。

紧接着便有人跟着补上,暗夜里不知对手几何。

对方实力不算高,但训练有素,便是已经打成一团,还保有队形方阵,接连不断。

一对比,萧沅这边街边随意组合起来的人更像乌合之众。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