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聽到了那個人的話,是怒火衝天。
“你先走吧,這家先不賣了!”張昊對著那個中年人說道。
“這,你可做不了主吧?”那個中年人一聽,愣住了,接著開口說道:“這個,你可做不了主吧?”
“放肆!”這個時候,沈煉也是怒視著那個中年人。
“這幾天不要收了,朝堂會有救助的!”張昊阻止了沈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著那個人說道。
“不是,你們是?”中年人遲疑的看著張昊他們這一夥人,
這個時候,沈煉亮出了自己的錦衣衛腰牌。
“啊,是,是,大人,我馬上走,馬上走!”中年人一看,臉都白了,馬上對著張昊他們拱手說道,
張昊擺了擺手,那個中年人轉身就跑了,沒多久,余六指抱著一個女孩,張昊看了一下,約莫七八歲的樣子。
“咦?”余六指看了一下外面,發現那個人沒在。
“拿著!”張昊掏出了2兩銀子,扔給了余六指,余六指反應也快,接住了,一臉疑惑。
“別賣了,2兩銀子,夠你們家頂半年了,我就是有點事情要問你!”張昊此刻心情是非常不好。
“謝謝恩公,恩公,可否留個名字!”這個時候,余六指跪下去了,對著張昊喊道。
“先起來,錢我賞給你的,作為報酬,我問什麽,你就回答什麽!不可隱瞞!”張昊看著余六指問道。
“恩公請問!”余六指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而張昊看到了那個女孩,衣著單薄,而且有點發抖,馬上開口說道:“把孩子抱進去吧,凍壞了可不好!”
“是,是!”余六指馬上抱著女孩進入到了茅棚裡面,接著很快就出來了。
“恩公,你要問什麽?”余六指看著張昊小心的問道。
“你說朝堂沒有下發糧食,也沒有下發禦寒物資,可是真的,還是說,只是你家沒發,其他的地方發了,還沒有發到你這裡來?”張昊看著余六指問了起來。
“就2斤糜子,其他的,什麽都沒有,還糧食,禦寒物資,整個大興縣,都沒有!要不然,誰家賣閨女啊?不相信,我帶你去挨家挨戶看,包括鄰村的,我都可以帶你去看!”余六指一聽,馬上對著張昊說道。
“不用,帶就不用你帶!”張昊拒絕了余六指,他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如果被那些貪官知道了,搞不好會找他的麻煩。
“你所說的屬實?”張昊接著看著余六指問道。
“屬實!”余六指馬上點頭說道。
“嗯,沈煉!”張昊歎氣了一聲,接著開口說道。
“大人!”沈煉馬上過來拱手說道。
“大人?”余六指愣住了,看著張昊,張昊這麽年輕,怎麽可能當官。
“讓你的兄弟們出去,我順天十五個縣的賑災的情況,你要全部摸清楚,明天上午,我要所有的結果,這裡是1000兩銀票,你去和弟兄們說,今天晚上,全部出動,要分布到各個地方去,你去安排!”張昊對著沈煉下著命令。
“啊,是,大人,這個就不需要了吧?”沈煉點了點頭,接著看著張昊吃驚的說道。
“拿著,弟兄們今天晚上可能需要在外面過夜,沒錢可不行!”張昊對著沈煉說道。
“是,大人!”沈煉馬上拱手說道。
“你是!”余六指吃驚的看著張昊問道。
“我什麽也不是,家裡還有糧食嗎?如果有,就不要去買了,這兩天會有糧食下來,如果沒有了,就趕緊去城裡面買一些!”張昊微笑的看著余六指說道,接著就出了這家人家裡,沈煉出來後,馬上騎馬走了,
而張昊繼續帶著自己的親衛去轉悠,轉悠了七八個村子,都是說沒有禦寒物資,沒有糧食。
“禦史是吃屎的嗎?天子腳下的事情,燈下黑?”張昊火大啊,禦史本來就是監察百官,他們有權彈劾百官,而順天府這邊,也是有專門的禦史負責的,居然沒動靜,
另外就是錦衣衛那邊,居然也沒有消息,之前張昊可是聽過呂芳念奏章的,說那些糧食已經在發,而禦寒物資,也是發的差不多了,保證每個人都有禦寒物資,可是現在呢,屁都沒有!
回到城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張昊非常氣憤的往自己家府邸走去,到了家裡,張昊簡單的吃了兩口飯,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那邊。
“瑾兒,給少爺我磨墨!”張昊對著瑾兒喊道。
“啊?少爺?你要寫字?”瑾兒吃驚的看著張昊問道。
“嗯,少爺要寫字!”張昊點了點頭,心裡是非常火大,
從來沒有這麽火大過,自己親眼看到了大明有多黑暗,看到了那些官員有多黑心,之前,張昊就是想著,反正自己是侯爺了,不愁吃不愁穿,也有地位,隨便糊弄一下嘉靖就算了,
可是現在,張昊心裡恨啊,恨那些貪腐的官員,是他們逼著百姓賣兒賣女,是他們逼著百姓造反的,大明能不亂嗎?
張昊坐在那裡,瑾兒給張昊磨好了磨,張昊拿出了空白的奏章,張昊可是侯爺,朝堂是會發這些空白的奏章給他的,張昊坐在那裡,提起毛筆,想要彈劾禦史,彈劾那些縣令,順天府的那些官員。
“彈劾你馬勒戈壁,老子不跟你們打口水官司!全給你們錘死,這樣才痛快!”張昊此刻突然把毛筆扔了,坐在氣的不行。
“少爺,你怎麽了?”瑾兒一看張昊這樣,也是著急的不行,張昊可從來沒這樣過,什麽時候都是開開心心的。
“沒事,你去睡覺!”張昊對著瑾兒說道。
“少爺,這會還早呢!”瑾兒看著張昊說道。
“嗯,好!你出去吧,我想要安靜一下!”張昊對著瑾兒說道,心煩啊,
而此刻,在陸炳府上,陸炳也知道沈煉調動了他的部下,全部出了城。
“嗯,這個混小子,又要害老夫了!”陸炳此刻坐在那裡,摸著腦袋說道,城外的事情,他是最清楚的,
但是涉及的官員太多,上至戶部,下至一下縣衙不入流的典吏,都是有關系的,他當然知道那些糧食沒發,不但沒發,而且還被賣了很多,而棉衣棉褲,棉被,甚至都沒有賣,錢,早就沒了!
陸炳很發愁,如果這件事被張昊捅到了皇上那邊去,那自己就要倒霉了,
而張昊在自己書房裡面坐了一會,就前往丹房那邊,嘉靖說了,張昊晚上還是需要去當值的,張昊黑著臉到了丹房裡面,
嘉靖坐在那裡看奏章,看到張昊黑著臉進來,也是愣了一下。
“第一天就有人得罪你這個府尹?”嘉靖吃驚的看著張昊說道。
“皇上,我要把整個順天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全部換了!”張昊站在那裡,非常生氣的喊道。
“嗯?為何啊?”嘉靖更加吃驚了,這才第一天啊。
“皇上,他們都騙你,百姓就分到了2斤糜子,什麽禦寒物資,那是見都沒有見過!百姓們已經在賣兒賣女了,皇上,我要錘死他們!”張昊站在那裡,還是很激動的對著嘉靖說道。
“你說什麽?”嘉靖此刻猛的站了起來,盯著張昊問道。
“皇上,你別管,我先殺完再說,你不讓我殺,我就不幹了!”張昊對著嘉靖說著,
嘉靖則是盯著張昊看著,接著點了點頭,咬著牙說道:“你殺,全部殺光了都行!”
“那還行!”張昊說著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買香皂的銀票已經送過來了,張昊坐在那裡,開始點著那些銀票,然後開始打著對帳,同時查看庫存,確定數據沒有問題後,張昊把那些銀票收好了,
嘉靖此刻背著手,在丹房裡面走著,剛剛張昊帶來的消息,讓嘉靖很震驚,沒發下去,錦衣衛為何沒有匯報,戶部那邊,為何說已經發下去了,錢,自己給了,給了很多,
丁汝夔抄家的錢, 還有就是自己從張昊手上騙來的錢,可都是給了的啊,五六十萬兩啊,就是發給京師的百姓,也能夠滿足120萬百姓頂住半年的,可是,居然沒有。
“張昊,你是怎麽知道的?”嘉靖還是想不通啊,轉過身來,看著張昊問道。
“我親自去看的,那些禦史就是混蛋,還有錦衣衛也是混蛋,什麽都瞞著,什麽都給皇上你匯報!怪不得戶部沒錢,戶部就是有萬萬兩銀子,也會瞬間沒了,怎麽沒的都沒有人知道!”張昊火大的對著嘉靖說道,
嘉靖抬頭仰望,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張昊說的是真的,這孩子不會說謊,而且,以前也從來沒這麽生氣過,哪怕是被那些大臣們彈劾,他都沒有這麽生氣過。
“你去錘死他們,滿門抄斬都可以!”嘉靖對著張昊說道,心裡恨啊,恨那些文臣,他們太厲害了,把自己逼到了這裡來,他們好在外面胡作非為,
自己還以為,那些文臣多少還是有點良知的,賑災容易貪腐他知道,但是,多少還是一半以上能到百姓手裡,可是現在,2斤糜子,還不夠那些官員手上漏出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