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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浓墨泼洒,满月将升未升,天边乌云翻滚如怒涛,仿佛要将整个京师吞噬。我站在客栈小院内,耳畔隐约传来低沉的龙吟,那是大明龙脉在痛苦挣扎的声音,虚弱却刺耳,直钻入我心底。我紧握青锋剑,手心渗出冷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反复回荡着“观道遗稿”中的一句残言:“若能证道,当须自省诸因果。”这场战斗,不仅仅是为了护卫龙脉,更是我修行路上的一次生死试炼。我深知,成败在此一举,若退缩,便无颜面对师父的教诲,无颜面对这片山河。
张天师站在我身旁,须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的目光深邃如渊,凝望夜空,低声道:“小道友,满月将至,龙脉气运已被邪力侵蚀过半。地下有‘黑风’坐镇,另有数十名金丹修士协助,若仪式完成,大明危矣。”他的语气沉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手中拂尘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激战而不安。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三枚雷符递给我,符纸上隐隐有雷光流转,散发出淡淡的威压,“此乃我炼制的‘天雷符’,可瞬发元婴一击。你修为不足,关键时用以自保。”
我接过雷符,入手微凉,灵力波动让我心头微震。我拱手道:“多谢天师厚赐。我已联系思柔公主,赵公公虽被擒,但宫中戒备仍需加强。若能拖延仪式,或可等到吕怀阳等人赶到。”说完,我从乾坤袋中取出“观道遗稿”,翻到一页残篇,上书:“心守一念,剑破万邪。”我凝神默念,结合近日战斗的感悟,试图完善“星光护体”剑法。这招虽初成,但在生死关头,或许能成为我的倚仗。我闭目片刻,灵力灌入长剑,剑身嗡鸣,一层淡淡星芒环绕周身,微弱却坚韧。
白泽从屋内探出头,化作人形,拍着胸脯道:“哥哥别怕,我化龙助你,那‘黑风’再厉害,也挡不住咱们兄弟齐心!”他那稚气的脸上满是坚定,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我摸了摸他的头,心中涌起一丝温暖,叮嘱道:“好,但你要伺机而动,切勿硬拼,保命要紧。”他咧嘴一笑,点头如捣蒜,拍着小胸脯保证:“放心,我机灵着呢!”
天色愈发阴沉,风声夹杂着诡异的低鸣,像是地底深处传来的哀嚎。我与张天师对视一眼,他的眼神坚定而沉稳,低声道:“事不宜迟,走!”我贴上一张隐身符,神识如丝般探路,张天师则以元婴灵压掩盖气息,二人悄然潜向东城巷子。井口已被清理,我率先跃下,脚尖轻点石壁,身形如落叶般飘落,落地时几乎无声。白泽化作一道白光钻入我袖中,低声道:“哥哥,我先藏着,需要时再出来。”我颔首示意,屏息前行,石道内的潮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腐朽和霉味,让人胸口发闷。
石道幽深阴冷,墙壁上青苔湿滑,头顶偶尔有水滴落下,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我神识在前探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心弦紧绷如拉满的弓弦。来到大厅入口,火光明亮,映出一片诡异景象。数十名黑袍人围着祭坛忙碌,手中法器齐动,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龙珠,黑光如墨,浓稠得仿佛能滴落下来。珠内隐隐有龙形虚影挣扎,鳞甲破碎,气息紊乱,那是龙脉气运的投影,如今已被邪力侵蚀得面目全非。我心头一震,握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掌心传来的刺痛让我清醒了几分。
还未及细看,一名金丹后期的黑袍人似有所觉,猛地转身,目光如刀刺向我藏身之处,厉声道:“又有鼠辈潜入!”他祭出一柄血刃,灵力化作浓稠血雾扑来,腥气刺鼻,直冲我面门。我不及多想,长剑出鞘,“星光护体”瞬间展开,剑芒如星河倾泻,化作一道光幕挡下血雾。血雾撞在剑芒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腥臭味更浓,我胃里一阵翻涌。张天师甩出一道雷符,雷光炸响,电弧四溅,那血刃修士被震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仍狞笑道:“区区金丹,也敢来送死?”
白泽从袖中跃出,化作小白龙,龙躯不过三尺长,却灵活异常。他张口喷出一道水箭,箭矢如冰,带着寒气击向侧面扑来的几名黑袍人,水花四溅,将他们的攻势打乱,为我争取了一瞬喘息。我趁势挥剑,剑光连闪,剑尖划出一道弧线,直刺血刃修士胸口。他横刃格挡,金属碰撞声刺耳,我手腕一震,虎口隐隐发麻。他狞笑一声,反手一斩,血雾化作刀影劈来,我急忙侧身闪避,刀影擦着衣角掠过,划出一道裂痕,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正欲追击,大厅深处骤然传来一股强大的灵压,压得我胸口一闷,几乎喘不过气。一道黑风席卷而出,风声如鬼啸,尖锐刺耳,仿佛无数冤魂在耳边嘶吼。“黑风”现身,他身影模糊如雾,手中黑旗挥动,风刃如刀撕扯着空间,每一道风刃都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我心头猛跳,暗道:“来了!”张天师祭出拂尘,灵力化作青虚屏障,犹如敌对双方之间隔了一层磨砂光幕,与风刃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轰鸣,青光吞噬着风刃,也被风刃扭曲变形,碰得石壁上溅起无数火星。
元婴间的战斗是撕扯万物的基座-“空间”,我强烈抑制住空间变形带来的难受,绕至侧面,剑光直刺“黑风”后心,试图偷袭。剑尖刺入他身影的刹那,却如刺入虚空中,他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化作黑风避开,剑锋只划破了他的衣角,带出一缕黑气。我暗叫不好,他反手一掌拍来,掌风如山岳压顶,空气都被挤压得扭曲。我急催“星光护体”,剑芒环绕周身化作光盾,可那掌风势不可挡,光盾瞬间龟裂,我整个人被震退数丈,狠狠撞在石壁上,胸口一闷,一口血涌到喉头,硬生生咽了回去。
“哥哥小心!”白泽化龙扑上,龙爪撕向“黑风”,爪风凌厉,带起一阵水雾。可他黑旗一挥,风刃如刀,轻易将白泽震退,小白龙撞在地面上,发出一声痛哼,鳞片上隐约有血迹渗出。我咬牙站起,心头怒火与担忧交织,低喝道:“白泽,退后!”张天师掐诀,三道天雷符连发,雷光如银蛇狂舞,轰向“黑风”,大厅震颤,祭坛上的火把被震灭几盏,石屑纷飞。他以黑旗挡下,雷光在黑旗上炸开,火花四溅,他身形微微一晃,狞笑道:“元婴初期,也不过如此!”
我见他全力对付天师,心念一动,取出一枚天雷符,注入灵力掷出。天雷炸响,电光刺目,“黑风”猝不及防,被炸得身形一滞,黑袍破多道天雷撕碎,露出一张阴鸷的面孔,双目如毒蛇般阴冷,杀意更盛。他肩头渗出血迹,显然受了轻伤,可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
天师用掌心雷加大攻击,直劈“黑风”,“黑风”很难分心对付我,我与白泽联手,左右开工,其他黑衣人要维护龙珠在祭坛的稳定,无力出手。白泽龙爪撕裂他的护体黑气,带出一道道黑雾,我的青锋剑光一闪,刺中他左肩,剑尖入肉半寸,鲜血喷溅,腥气扑鼻。他灵力暴涨,怒吼一声,掌风如狂涛拍岸,我猝不及防,被震飞出去,撞在石壁上,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喉头一甜,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哥哥!”白泽急忙化作人形,扑过来扶住我,满脸焦急:“你怎么样?”我摆摆手,强撑着站起,喘息道:“没事,还能撑住。”可我心里清楚,“黑风”的实力远超我想象,若非张天师牵制,我早已命丧于此。我擦去嘴角血迹,目光转向祭坛,龙珠黑光愈发浓烈,龙吟转为哀鸣,黑袍人齐声念咒,地脉震动加剧,地面裂开细密的缝隙。我心急如焚,若龙脉崩毁,一切努力皆成空。
张天师与“黑风”缠斗正酣,青光与黑风交错,灵力碰撞震得大厅摇晃。他的拂尘舞动如在空间画龙,每一击都带着雷霆碾压之势,可“黑风”黑旗挥舞,风刃如潮,竟隐隐占据上风。我咬紧牙关,挥剑挡下几名黑袍人的偷袭,剑光如虹,将一名修士的法器斩断,他惨叫着倒地。白泽化龙喷出一道水幕,配合我的剑势,将侧面敌人逼退。眼看局势稍稳,我心头稍松,可“黑风”像是感应到什么,却突然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大厅,沉声道:“此地已无意义,龙珠我带走,教主另有安排!”
话音未落,他黑旗猛挥,一股黑风席卷祭坛,龙珠被风力牵引,飞入他手中。我大惊失色,喝道:“休走!”长剑掷出,剑光如星,直刺他背心,可他身形一闪,化作黑风遁向通道,剑锋只刺中空气,发出一声空鸣。张天师甩出一道雷符试图拦截,雷光炸开,黑风微微一滞,却未能阻住他。吕怀阳的剑啸声从通道入口传来,他御剑赶到,喝道:“邪修受死!”剑光如虹,直劈“黑风”,可他身形诡异,剑光只划破了他的衣袍,带出一片碎布。
他冷笑声回荡:“林清扬,下次见面,取你性命!”身影瞬间消失在石道深处。我欲追击,张天师却拦住我,沉声道:“穷寇莫追,他带走龙珠,仪式虽受阻,龙脉隐患未除。光明教恐有后手。”我喘息着收回剑势,望向祭坛,龙珠虽被带走,但地脉震动已缓,黑光消散大半,大明气运暂时保住。可我心头却无半分轻松,“黑风”的话如阴云笼罩,教主另有安排,究竟是何阴谋?
就在此时,通道入口剑光再起,周丝纬与张松峰联袂赶到。周仙姑剑势如风,斩杀两名残余黑袍人,张松峰祭出一面铜镜,镜光照向祭坛,暂时压制残余黑气。我精神一振,低声道:“前辈们来得及时!”吕怀阳走近,拍了拍我的肩,赞道:“小道友,干得不错,若非你拖延时间,我们赶到时恐已晚矣。”张松峰收起铜镜,点头道:“龙珠被夺,光明教必有下一步计划,我们需速回商议对策。”
我看向张天师,他眉头紧锁,低声道:“满月已至,天象未变,危机未解,速回宫中禀报。”我深吸一口气,平复紊乱的气息,脑海中浮现出故乡的星空与梦中老者的身影。这场劫数未完,光明教的阴谋如暗流涌动,可我的道心却在战斗中愈发坚定。满月高悬,乌云散开一隙,星光洒下,我握紧长剑,心中燃起一线希望,低声道:“无论前路如何,我必护此山河!”
白泽凑过来,揉着被震痛的胳膊,嘀咕道:“哥哥,那家伙跑得真快,下次我一定挠花他的脸!”我苦笑一声,拍了拍他的头,心中暗道:光明教未除,龙珠下落不明,这条证道之路,远比我想象的艰难。我扶着墙站稳,体内灵力几近枯竭,白玉体的恢复之力虽强,此刻也只能勉强支撑我站立。我望向夜空,月光如水,却掩不住那股隐隐的不安。
回程路上,我与众前辈沉默前行,各自思索着这场战斗的得失。我脑海中不断回放与“黑风”的交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刀刻般清晰。那掌风的威压、风刃的锋锐,甚至他离去时的冷笑,都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真是元婴的实力。我自问,若再遇他,我有几分胜算?答案是渺茫,甚至几近于无。可我不能退缩,师父曾言:“道心不坚,何以证道?”这场战斗虽未全胜,却让我明白,修行不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心性的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