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在流失。”忘邪咬著牙低喃著。
合著這玩意兒還是限時使用的?現在很明顯是藥效過了。
就在她處於困境中時,山洞中的紅光越來越耀眼,幾乎已經到了讓人睜不開眼的地步,很快紅光便侵襲了忘邪的身體,她的意識也開始越發地飄遠,漸漸地忘邪閉上了雙眼,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看樣子她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
嘭——
隨著一陣爆炸聲響起,山洞中的石塊開始往下掉落,很快山洞被摧毀了,眾多的山石將忘邪埋在了地底。
……
由於忘邪所處的山洞距離眾人遊玩的地方太遠,所以並沒有什麽人察覺到這邊的異樣,即便有些人聽見了動靜也沒當成一回事,只有君決,因為一直沒見到忘邪的身影,逐漸開始變得焦躁起來。
“君決大哥你冷靜一點,嫂嫂只是跟太子說兩句話,你別急,她很快就回來了。”齊染默小聲安慰著。
然而君決顯然沒將他的話聽進去,臉上的神情愈發的焦躁不安,臉色也有些蒼白,他的心裡亂得厲害,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了。
“既然幽王這樣擔心,我們便去找找幽王妃吧。”齊染楨建議道。
齊染默點頭,他們在這裡傻等著也不是辦法,正當三人準備起身去尋找時,齊染翎卻從不遠處走了出來,三人見狀都是一愣,急忙上前詢問。
“嫂嫂呢?她不是被你叫去說話了嗎?”齊染默問道。
齊染翎聞言露出了訝異的神情:“幽王妃?我同她說完話後她便已經回來了啊,怎麽你們沒看見她嗎?”
三人一聽頓時怔住了,齊染楨首先反應過來,冷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幽王妃沒和你在一塊兒?”
“自然沒有,我只是同她說兩句家常,她聽完之後便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齊染翎偽裝得極好,臉上瞧不出一丁點兒說謊的痕跡,這讓三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若我娘子已經回來了定然會來找我,可她現在都沒有出現,一定是出什麽事了!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此時君決的狀況已經差到了極點,一雙眸子泛著幽深的寒光,猶如冰洞裡的烈風,看得人汗毛倒豎。
齊染翎心中沉了一下,臉上卻還是面不改色:“本王能對幽王妃做什麽?以幽王妃的本事,即便本王有這個想法也沒這個本事吧,幽王可不要隨意誣陷別人。”
這時一旁的齊染默也小聲說道:“君決大哥你別急,想是嫂嫂遇上了什麽旁的事耽擱了吧,現在大白天的不會有事的,咱們去找找。”
君決聞言不語,雖說只是一時不見忘邪並不是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可他心裡一直慌得厲害,仿佛有什麽人消失了一樣。
漸漸地君決的情緒愈來愈不穩定,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身上也布滿了冷汗,齊染楨看著他的模樣反應出了不對勁,急忙將他扶住。
“幽王這是怎麽了?”齊染楨冷聲問道。
這時一旁跟隨的玲兒才焦急地說道:“遭了!白先生說過我們王爺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否則會出事的!”
在場的人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然而還沒等他們反應,君決的口中便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後整個人都倒了下去,齊染楨兩人見狀大驚。
“太醫!快將太醫叫來!”
一時間原本和諧的皇園變得混亂起來,周圍的嘈雜聲也越來越多,君決倒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皇園後山的方向,雙唇微動,似乎在念著什麽,然而此時也沒人能聽得清了。
……
這時的忘邪已經被塌陷的山洞給埋了起來,說來也幸運,她倒下的旁邊有一塊巨石,所以山洞塌陷後掉落下來的石頭並沒有砸到她的身上,雖說還是受了很重的外傷,卻始終沒要了她的命,只是將她的身體封閉在了一個極小的空間裡。
隨著空氣越來越稀薄,忘邪猛咳了一聲,逐漸找回了一絲意識,然而她睜不開雙眼,仿佛身體已經不是她的了一樣。
不光如此,她還覺得自己的身體燥熱得不行,好像正在被火燒,這種灼燒感太過真實,真實得她眯起雙眼還能看見自己身上燃燒的火焰。
精神和身體的痛苦不斷地折磨著她,漸漸地灼燒的痛感越來越強烈,好像已經燃燒到她的臉上了,現在她唯一渴求的就是冰冷的東西,她想降低這樣的燥熱。
然而她現在動也動不了,周圍都是巨大的石頭,她連出都出不去,更別談找什麽冰冷的東西了,可是這樣非人的折磨即便是她也難以忍受,她對冰冷的渴望越來越大,像是上癮了一般,只要一丁點兒就能讓她解脫。
忘邪此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五官扭曲成了一團,明明痛苦一直在持續,可她卻怎麽也死不了,反而對於痛苦的察覺愈發清晰了。
無奈之下忘邪隻得強迫著自己睜開雙眼,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通紅,好像真的在燃燒一般,忘邪愣了一下,忽的目光掃到了腰間掛著的一個荷包上。
她記得這裡面有個東西,玉寒草,是之前在酒樓君決給她拍下的,據說吃了它的人會立刻被寒氣入侵,連人都會變成一個冰塊。
忘邪僅僅遲疑了半秒鍾便將荷包裡的玉寒草取出來塞進了嘴裡,瞬間一股寒流衝入了她的體內,與她身體上的燥熱相互對抗著,忘邪本以為這樣就能降低自己的痛苦了,然而接下來才是讓她最絕望的時候。
她體內的燥熱並沒有停止,同時玉寒草所帶來的寒氣也在瘋狂地上躥下跳,兩股力量像是敵人又像是朋友,不斷地交纏碰撞,這種忽冷忽熱的感覺讓忘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