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然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什麽東西給束縛住了,無論他怎樣掙扎也掙脫不開。
“這是什麽東西?你又用了什麽詭計!”遊然怒吼道。
“詭計?居然這樣品論我的武功,真是失禮啊。”忘邪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後精致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縫。
“既然如此,我就用你最熟悉的東西來招待你吧。”
話音一落,遊然的腳下立即浮現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忘邪口中默念要訣,陣法的光芒也隨即變得更大,下一刻就如煙花一般綻放開來。
強烈的光芒讓周圍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等光芒逐漸散去後他們才終於看清了擂台上的狀況,不由得怔在了原地。
“剛剛那個是……陣法?君忘那小子什麽時候學會的?”凌天呆滯地呢喃。
白錦葉沒有回答,他也覺得驚奇萬分,眸子中滿是不敢置信的光。
君忘那家夥才來天隕書院多久?就連陣法課都沒怎麽上過,他是什麽時候參透陣法的?他們每日都待在一起,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這個人到底還隱藏了多少?
“噗——”
光芒消散後,遊然臉色蒼白地半跪在地,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他的五官有些扭曲,一雙眼睛瞪得都快掉出來了,嘴裡一直念著同一句話。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麽會用陣法?不可能的!”
此刻遊然的腦子很亂,他一直以為自己贏定了,起碼面對一個新來的臭小子他不可能輸,可現在他不光要輸了,還是輸在他最拿手的陣法上,他可是鳳棲殿的人啊!
忘邪眯著眼靜靜地看著對方,清冷的眸子中不帶一絲多余的情緒,仿佛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死人。
“遊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即便是三歲的孩童都明白了,你只因為我是流光院的人便自以為是地認為我是個沒用的廢物?可是又是誰告訴你流光院的人就是廢物的?”
忘邪的聲音冷得不像話,清澈的嗓音猶如一把利劍刺在眾人的心上。
“正所謂驕兵必敗,你連對手的實力都沒弄清楚就堅信自己能打敗對方?看來鳳棲殿的福利不錯,居然能將你的優越感養得如此肥美,以至於都到了能隨意踐踏旁人的地步,可現在呢?你是否也嘗到被人踐踏的滋味兒了?”
“你住口!我是不會輸的!我是鳳棲殿的遊然!我不可能輸在你這種人的手上!”遊然怒吼。
忘邪聞言冷笑了一聲:“那就來試試吧,我很想看看你到底能撐到怎樣的地步。”
話落,忘邪殺氣全開,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遊然的面前,她沒有使用武器,可四周的風在她的控制下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利刃,她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在遊然的身上劃出了一道道口子,疼得刺骨。
忘邪的動作乾淨利落,每一招都是朝著對方的死穴去的,場外的人看著擂台上的人都怔住了,一時間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耳邊只剩下一陣陣的風聲,他們甚至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來。
他們有多久沒有看見過如此漂亮的招式動作了?忘邪的這一套身法仿佛已經用過了千萬遍,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眾人都沉浸在了對方高超的武功之中,他們張著嘴卻什麽聲音也發不出。
“這麽看上去遊然好像要輸了啊。”
這時下方有人發出了議論聲。
“不會吧……遊然居然要輸了?還是輸給流光院的人?這怎麽可能?”
“那個叫君忘的小子真的很強啊,居然連鳳棲殿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漸漸的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現在這樣的戰局跟他們料想中的完全不一樣,之前流光院出風頭的時候他們還能認為是湊巧,可現在是生死擂台,這人的對手還是鳳棲殿,誰要是再認為是碰巧就是傻子了。
“君忘好樣的!上啊!好好教訓教訓他!君忘加油!”
凌天的吼聲突然響起,周圍的人都被這動靜給嚇了一跳,紛紛投去了目光。
只見流光院的眾人都激動得不行,全都站起來為忘邪加油打氣,一個個的眼睛跟冒光似的。
“君忘!你可不能輸啊,等你贏了你就是我們大哥!以後我們都跟著你混!加油加油!”凝嬰大喊出聲,緊接著其它人也開始拚命地大吼。
一旁的連沐和白錦葉聽了嘴角抽搐,心道這幾個家夥怎麽比他們還激動。
此時的擂台上基本是一邊倒的戰局,忘邪並沒有對遊然下狠手,雖說她的每一招都打在了這人身上,可都是留了余地的,只會造成痛苦不會致命。
當然她對折磨對手沒有什麽興趣,之所以這樣刺激對方是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想弄清楚。
終於,在不知過了多久之後遊然的臉色完全變了,他的一雙眼睛泛起了一縷駭人的紅光,佝僂的身子像是一隻野獸,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嗜血的陰冷,仿佛馬上就要撲上來殺死他的獵物。
忘邪將對方的變化收入眼底,眼神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是你逼我的,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突然,遊然說了這麽一句,忘邪心中一頓,立即停下了自己的攻擊,隨後遊然拿起自己的長劍狠狠地朝自己的身體刺了下去。
他的這一動作看呆了周圍所有的人。
遊然這是瘋了嗎?為什麽要拿劍刺自己?
忘邪見狀臉色越來越陰沉,她記得這個動作,之前的夏尤和秋顯就用過這樣的法子,果然那兩個人也是從鳳棲殿出來的!
隨著遊然的鮮血緩緩落下,一道紅光突然在忘邪的腳下綻放開來,忘邪一驚,急忙側身躲開,然而腳下似乎有什麽東西抓住了她,根本不給她閃躲得機會。
忘邪低頭往下方看去,只見地面已經被一灘紅色的的東西融化了,而且在那紅色的液體中還有一股力量正死死地抓住她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