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一邊朝忘邪發動攻擊一邊用言語嘲諷著對方,她的每一個招式都直衝對方死穴,強大到詭異的力量和速度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忘邪的臉色很差,她仔細盯著面前這人的動作,企圖從中找到一絲弱點,然而宮主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隨著她掌心的一道強光襲來,忘邪一個躲閃不及被擊中了心口,頓時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忘邪半跪在地,嘴角有些發白,大幅度消耗內力讓她的雙手開始了細微的顫抖。
以現在這樣的狀況來看,她根本就是在單方面被碾壓。
必須得想點別的法子才行。
宮主看著對方逐漸虛弱的模樣大笑了起來:“現在你明白了吧?你跟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你太弱小了,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極限在哪兒,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還有著更加強大的力量和人,像你這種沒有見識的小鬼,根本不可能到達我的高度,你必敗無疑。”
忘邪聞言扯了扯嘴角,隨後露出了一抹冷笑:“這句話若是旁人告訴我還有點可信度,被你這樣自大的人這般教訓,實在有些讓人難以信服啊。”
“你不信服也沒關系,一個死人罷了,有什麽好在意的呢?好好享受你生命的最後一刻吧,很快你就沒這個機會了。”
說完,宮主緩緩抬起了雙手,內力在四周形成了一團強風,地面的風沙被吹得格外喧囂,忘邪緊咬著牙,巨大的痛苦讓她無法動彈,仿佛身體裡的每一根經脈都要被扯斷一樣。
眼看著宮主馬上就要使出致命一擊,忘邪拽緊了拳頭,拚盡全力感受著體內的那道神秘之血,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只有那玩意兒能扳回一局了。
然而就當她剛剛感應到一絲力量時,宮主突然運功衝了過來,對方的手距離她的心口只在咫尺,忘邪的動作猛地頓住,全身都被死亡包圍。
就在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喪命時,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巨響,地面產生了劇烈的搖晃。
忘邪和宮主同時一愣,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只見一隻如山一般高的巨大蛤蟆正朝著她們二人的方向跳來,宮主心中一驚,急忙運功向一旁閃躲過去,這才沒有被大怪物給踩死。
然而忘邪就沒那麽多的力氣閃躲了,她受了內傷,身體壓根就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龐然大物往自己身上踩來。
忘邪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可預想中的痛苦並沒有出現,反而在一陣巨響後是一片寂靜,忘邪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那大怪物正蹲在自己面前,用那雙圓鼓鼓的眼睛盯著自己。
怪物朝她叫了一聲,雖說它長得嚇人,但忘邪能感覺出這家夥沒有敵意。
忘邪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隨後嘴角勾起了笑容:“你是來救我的?多謝了,不枉我冒險為你奪回寶石。”
怪物抬起下巴哼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體死死地瞪著宮主,它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瞳孔中閃爍中憤怒的凶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去將對方撕碎一樣。
而那怪物也的確是那樣做的,不等宮主反應,大怪物便迅速跳上了天,巨大的舌頭不斷向對方發動著攻擊,忘邪趁機調息了一下內力,隨後來到了夜懸等人的身邊。
“小白?你沒事吧?臉色看上去很難看。”夜悠有些擔心地問道。
忘邪搖頭:“還好,死不了就成,咱們的後援來了,趕緊將這些家夥給收拾掉,這場仗打的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三人聞言點頭,立馬加快了身體的動作。
忘邪眯著眼掃視著周圍的動向,此刻雙方都已經出現了疲倦之色,夜懸他們的武功雖高,但被這些家夥糾纏著也不好脫身,得來點外力打破這僵局才行。
這般想著,忘邪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抬起了右手,手心聚集了一團微風,隨後口中默念要訣,片刻過後,一個光陣出現在了清雪的腳下。
清雪見狀怔住,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想要逃離,可那光陣就跟長在她身上一樣一直跟著她。
她抬起眸子朝忘邪的方向看去,怒道:“你這家夥對我做了什麽!”
忘邪歪頭一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話音一落,忘邪扭動了手腕,清雪腳下的光陣瞬間開始分裂,隻眨眼的功夫便形成了兩個光陣,且分裂並沒有就這樣結束,隨著忘邪口中的要訣,沒過一會兒清泉宮所有人的腳下都出現了類似的光芒。
“我想你們的宮主一定很需要你們的幫助,所以我來送你們一程。”
忘邪的話一說完,眾人的腳下突然開始顫動,隨即一個個土柱從地底鑽了出來,忘邪咧著嘴笑了一聲,右手一揮,周圍的人們立馬就被土柱給頂到了半空中。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不知從哪兒突然襲來了一陣颶風,她們被迷住了雙眼,身體在風中根本就站不穩,忘邪二話不說用狂風將這群人都吹向了宮主所在的方向。
這邊宮主還在和大怪物進行惡鬥,雖說她的體內擁有某種強大的力量,但面對眼前這隻大怪物,她到底還是稍遜一籌,隻片刻間她的身上就出現了傷痕。
就在這時,一個個人影帶著尖叫聲從天而降,宮主抬頭望去,在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後頓時呆住了。
宮主向一旁閃躲過去,而那些清泉宮的人則都被摔得不輕,雖說性命無礙,但想起來再戰也是不可能的了。
宮主看見這一幕後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偏生這個時候怪物還在朝著她不停地攻擊,照這樣下去她們全都得死在這兒。
“宮主!現在該怎麽辦?我們的人都受了重傷,恐怕抵抗不了了。”清雪說道。
宮主咬了咬牙,最後隻得命令道:“帶上人趕緊撤,等修養好了之後再找冥域崖算帳!”
說完,眾人齊齊點頭,趕緊撤離,宮主大手一揮,將全部內力朝怪物攻去,隨後趁著空隙也用輕功逃離了。
大怪物原本還想去追,然而卻被忘邪給止住了。
“別追了,這裡離清泉宮不遠,若是再被她們抓住可就沒人能幫得了你了。”
大怪物聽了這話後停下了動作,轉身看著三人,發出了一陣吼聲。
“這大怪物是專門來幫我們的?沒看出來它還挺有情誼的嘛。”夜庸笑著說道。
“你別高興得太早,沒聽到宮主剛才說的話嗎?等她們調養好之後就會找冥域崖算帳了,到時候崖主非得弄死我們不可。”夜懸有些擔心。
忘邪聞言微微一笑:“那倒不一定,你就放心吧,我保證,回去之後崖主不會怪罪我們的。”
夜懸三人有些狐疑地看著她:“你說真的?你怎麽這麽確定?”
“這個你們就別管了,總之是我出了這個主意,我定然不會讓你們跟著倒霉,所以放寬心吧。”忘邪道。
三人見狀這才沒有多問,夜悠說道:“咱們現在要做的是趕緊回到冥域崖,鬼知道宮主會不會半路又追殺過來,我可有點頂不住了。”
忘邪點頭:“也是,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說完,忘邪扭頭看向一旁的大怪物,笑著說道:“總之多謝你這次出手相助,接下來你要去哪兒?你這麽大的塊頭可不好藏身啊。”
大怪物沒有出聲,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前腿往西南的方向指了指。
忘邪並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不過這家夥的威力這麽大,估計也用不著她擔心。
“我們得走了,你自己小心吧,後會有期。”
忘邪輕聲說了句,隨後轉身跟著夜懸等人離開了。
大怪物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直到忘邪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才終於站起身朝不遠處的山頂上看去,下一刻,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少年出現在了它面前。
“我說你突然跑走就是為了去救這幾個人?你什麽時候這麽多管閑事了?”
黑袍少年長著一張極其可愛的臉,清澈的瞳孔就像是陽光照射在水面上一樣波光粼粼的,怪物看見少年後激動地跳了幾下,看上去似乎很高興。
少年看著面前這個張牙舞爪的大家夥無奈地歎了口氣:“行了行了,我知道那幾個人救了你,說起來你會落到那種地步也是你活該,誰讓你到處亂跑的,結果被抓了吧,好在你走的時候帶上了寶鏡,不然丟了寶石你壓根就活不過三天,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去清泉宮報仇?那種卑鄙的家夥我只要一隻手就能將她滅了,你要是求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哦。”
大怪物皺起眉頭搖了搖腦袋,眼神很堅決,少年見狀不屑地哼了一聲:“你還真要等八年啊?算了我不管你了,八年後你自個兒來報仇吧,咱們得趕緊回去了,我就請了一個月的假,門主還等著我匯報消息呢。”
說完這句話後,少年便騎上了那大怪物的背,隨著一個劇烈的跳躍,他們就這樣消失在了原地。
……
另一邊的忘邪四人在經過了三天的路程後終於回到了冥域崖,夜懸和夜庸的難掩心中的擔憂和緊張,站在寢殿門外來回走動著,卻遲遲不敢推門進去。
忘邪靠在一旁的石頭上,看著這兩個家夥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你們兩個夠了吧,都在這兒晃悠半個時辰了,再不進去我腿都要麻了誒。”
“我們還沒想好進去該怎麽解釋呢,這事兒該怎麽匯報啊?”夜懸問。
“如實匯報唄,哎呀你們就放心吧,我保證崖主不會處罰你們的,趕緊進去吧。”
說著,忘邪一把拽過夜懸他們的手往寢殿裡拽,此時的君訣正坐在裡面看著書,他老早就察覺到了這幾個人在殿外,不過這幾人一直不進來,他也懶得多問。
如今一個月後再瞧見這幾人,君訣的眼底十分平靜。
“任務完成了?”君訣問。
夜懸三人沒說話,倒是忘邪咧著嘴點了個頭:“報告崖主大人,任務圓滿完成,清泉宮已經不會再受到那怪物的侵擾了。”
君訣聞言勾起了唇角,眼底浮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這四人,道:“說起來我忘記告訴你們了,由於此次清泉宮的委托特殊,我擔心你們幾個應付不了,所以暗中派了荊閎跟在你們身後,早在三天前荊閎便已經將清泉宮內發生的一切都告訴我了,你們幾個做的事還真是出乎了我的預料啊。”
此話一出,殿內的四人頓時怔住了,像是落入冰洞裡似的從頭到腳透心涼。
君訣見這幾人神色怪異,這才逐漸收回了笑容,冷聲道:“這個主意是誰出的?我讓你們去執行任務你們以為是去郊遊了?做事如此隨心所欲?”
夜懸三人聞言一愣,二話不說抬起了手齊齊指向忘邪:“報告崖主!這都是小白的主意!”
忘邪:“???”
夜懸三人的眼神十分堅定,君訣見狀眸子直接沉了下來,看向忘邪說道:“是你的主意?那就說的通了,這三個人在冥域崖多年,從來不會有感情用事的時候,這次跟你一起行動便出了這樣的事情,顯然都是你在背後搞鬼。”
忘邪啞口無言。
崖主大人,你偏心會不會有點太明顯了?
“那個……我覺得我可以解釋一下。”忘邪乾笑了兩聲說道。
君訣冷笑:“很好,我也覺得你需要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了,你們幾個都出去!”
夜懸三人面面相覷,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在君訣殺人般的眼神下還是轉身溜走了。
隨後寢殿內便只剩下了忘邪和君訣兩人,忘邪小心翼翼地掃了眼周圍,心道這種感覺還真熟悉。
君訣徑直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道:“這次你在清泉宮裡發現了什麽?”
忘邪愣了一下,抬頭不解地看向對方。
“你雖然意氣用事,但還沒有到蠢的地步,你清楚任務失敗回來後會有怎樣的後果,但你還是那樣做了,顯然你有自己的理由,而且犯了這麽大的錯誤還敢回來,可想你是找好了推脫的說法的,我倒是很想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