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聽了對方的話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隨後乾笑了兩聲,屁顛屁顛地走到對方身邊說道:“崖主大人英明,我就知道什麽事都瞞不了您,實不相瞞,我在清泉宮裡發現了很不得了的東西,您還記得對方發布委托時說的那個怪物嗎?”
君訣點頭:“荊閎已經跟我說過了,那個怪物的頭頂上原本有一顆寶石,它之所以發狂大開殺戒就是因為清泉宮的宮主奪取了寶石還得它差點喪命。”
“沒錯,雖說咱們是專門複雜暗殺和委托的地方,但一切委托都應該建立在對自己無害的前提下吧,可通過我在清泉宮的一個月中我發現,那位宮主顯然有著很大的野心,她想要掌控的不只是一個江湖,還有三朝的朝政,擁有著如此大野心的人,難道她會放過咱們冥域崖嗎?”忘邪道。
君訣聞言冷笑了一聲:“若這個世上僅憑野心就能達成一切,天下就不會是如今這個局勢了。”
“這個我當然清楚,崖主大人您神功蓋世,冥域崖在您的訓練下幾乎有著以一敵千的本領,就憑清泉宮對咱們壓根就沒有一絲威脅,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位宮主的武功雖然不高,但若是她有了那顆寶石的相助,事情就不一樣了。”
“那顆寶石是外來力量,我活了十幾年從未見過那樣詭異的東西,我想這世上應該大部分的人逗留不知道哪玩意兒的存在,既然不知道,那就意味著缺少應對的措施,這可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啊,所以為了避免咱們冥域崖被當槍使,我毅然決然地決定通過委托漏洞改變局勢,不管怎麽樣也不能讓寶石落到清泉宮的手裡。”
忘邪說得極其認真,那情真意切的模樣讓人聽了都忍不住感動到落淚。
君訣是個多麽機敏的人,他如何能聽不出對方心裡的小九九,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所以你就在不提前稟報的情況下擅自做了決定?還用了這種愚蠢的方法?清泉宮那群人可不是傻子,你這不是擺明了要跟她們過不去?自己惹出的亂子卻要我替你負責,你倒是打了個好主意啊。”君訣說道。
忘邪尷尬地笑了一下,繼續道:“這個真不能怪我,是清泉宮的人太雞賊了,她們早就排出人手在周圍守著了,無論什麽消息我們都送不出去,所以我才冒險一試的,再說了我的智商就這麽點,也只能想出這種蠢法子了,要是崖主大人在的話一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大人就看在我剛來不久還沒有得到您的英明熏陶的份上饒恕我這一次吧,等我下次學聰明了額肯定不會給您惹事了。”
為什麽她會這麽義無反顧毫不擔心大搖大擺地回到冥域崖?因為她早就找好了對策啊!
來到冥域崖的幾個月時間裡她也不是白乾的,天天跟著這個事兒逼崖主,早就弄清楚了對方的喜好和禁忌。
這個高大神秘的男人絕對有一顆悶騷的小心心,就喜歡聽誇獎,而且很喜歡調教人,雖說有點俗,但這種奉承話真是太特麽好使了,她學了好久才掌握了精髓,絕對一打一個準!
忘邪心裡狂笑,而君訣的反應也的確在她的計算之內,雖說這家夥戴著面具無法看清臉,但她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身上那凌冽的氣息瞬間消失,空氣中都是淡淡的甜味兒。
看樣子是管用了,這人果然夠悶騷。
君訣乾咳了兩聲,壓製住上揚的嘴角,冷聲說道:“別以為說這些好話我就會放過你,光憑你這點發現還不足以抵消你翻下的罪過。”
忘邪聞言點頭說道:“是是是,我當然不止發現這一點了,三天前我們離開清泉宮後,宮主曾帶著人來追殺我們,那時我跟她一對一,所以只有我發現了那人的不對勁,她的身體裡被注入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估計也是血液之類的吧,那東西給予了她強大的力量,就是因為擁有了那力量她才會對冥域崖如此的不屑一顧。”
君訣聽了這話後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你在同她交手的時候可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
忘邪沉思了片刻,應道:“那種力量很強大,是我完全沒有見過且無法應付的,而且聽她話裡的意思,應該是有人在做某種試驗,而她只是試驗品中的其中一個,很可能在三朝的某個角落還有著更多擁有這種力量的人。”
“若是這樣的話,清泉宮倒不是我們首先要擔心的地方,真正值得擔心的是拿她做試驗的人,而且那些人應該跟委托裡的怪物來自同一個地方,夜懸曾說那隻怪物跟咱們冥域崖蛇窟裡的玄蛇很像,那很可能那些人就是來自玄蛇的故鄉?”
忘邪說到這裡的時候就停住了,那隻玄蛇她並不了解,但崖主一定是清楚的,所以崖主也能猜到怪物和那些神秘人來自哪裡。
果然,君訣在聽了這話後神色有了明顯的變化,眼眸中的光芒也變得冷冽起來。
君訣的臉色不太好,忘邪也不該隨意開口,一時間寢殿裡的氣氛乾淨得有些詭異。
半晌過後,君訣才終於有了反應:“罷了,這件事切記不要告訴其他人,關於清泉宮那邊我會處理好,你回去休息吧,這種事只能出現這一次,你要記得自己是冥域崖的人,一切都要聽從我的旨意,擅自行動在這裡是大忌。”
“是,我記住了。”
“下去吧。”
君訣揮了揮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忘邪,顯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忘邪見狀也趕緊離開了寢殿。
“小白小白!你在裡面還好吧!崖主有沒有說什麽?”
就在她剛關上門後,突然三個人影衝出來將她給團團圍住,忘邪身子一顫,差點沒把內膽給嚇出來。
“我說你們幾個有毒吧?守在這兒幹嘛?嚇死我了!”忘邪轉身惡狠狠地瞪著夜懸三人。
夜懸撓了撓腦袋,笑著說道:“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嘛。”
“是嗎?剛才是誰毫不猶豫地出賣我的?還好我機靈,不然以崖主那樣的脾氣,我現在估計已經被扔去喂蛇了。”
忘邪朝著這三人翻了個白眼,隨後向外頭走去,夜懸三人面面相覷,趕緊跟上。
“別生氣嘛,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況且你身為崖主的隨身仆人,比咱們幾個受寵多了,崖主就算怪罪我們也不會怪罪你的。”夜懸道。
“你們還真看得起我呢,我之所以現在還站在這兒全靠我聰明機智的腦袋。”
“是是是,你最聰明了,所以你們在裡頭到底說啥了?崖主怎麽說的?有懲罰嗎?”夜懸問。
“沒有懲罰,只是警告我以後注意著點,所以你們幾個可以不用擔心了。”忘邪道。
三人聽了這話後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隨即上前哥倆好似的勾住了忘邪的胳膊。
“好兄弟,咱們這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經歷了這麽一遭,我認可你了!以後你在冥域崖盡管橫著走,哥罩著你!”
夜懸和夜庸興奮地圍在忘邪身邊,忘邪聞言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盯著他們:“是嗎?我記得咱們剛上路的時候你們似乎還想弄死我呢,在我的乾糧裡下毒,在半路設置陷阱,還串通人販子想把我賣掉?現在怎麽突然這麽好心了?”
三人聞言頓時怔住了,臉色唰的一下變得十分難看。
“你……你都知道啊。”夜懸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
忘邪抬起下巴輕哼了一聲:“就你們這點兒水平,扔到后宮裡估計都活不過三集,我想看不出來都難好嗎?”
“那你怎麽不拆穿我們?”夜庸問。
“拆穿你們有用嗎?況且你們也是為了你們的崖主才防著我的,算不上有壞心,我也就不怎麽計較了。”
忘邪說的平靜,然而夜懸三個卻聽得心中感動。
“好兄弟啊!既然你這麽相信我們,我們仨以後一定幫著你!”
忘邪微微挑眉,笑盈盈地看著他們,說道:“我也不需要你們怎麽幫著我,只是我有一個問題思考了很久都想不通,不如你們三個為我解解惑?”
“什麽問題還能讓你想不通?”
忘邪湊近了這三人,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聽說咱們的崖主大人在幾個月前曾頒布過一個追殺令,是追殺一個女人的,好像叫容忘邪?我很好奇是什麽女人竟然能惹怒我們崖主大人,他們以前有什麽過節嗎?”
忘邪小心翼翼地詢問,然而夜懸三人在聽到這句話後卻瞬間神色大變,三長小臉頃刻間變得煞白。
“你……你怎麽問起這個了,冥域崖有規定,關於那個女人的事不能瞎傳的,一經發現直接扔進蛇窟等死!”夜懸驚恐地說道。
忘邪瞧著對方那害怕的樣子更加疑惑了,她到底做了什麽啊?為什麽冥域崖的人一聽到她的消息就臉色大變?
“我就純屬好奇,你們也知道我剛來冥域崖不久,所以還不怎麽了解那件事,你們給我說說唄,那個女人到底做了什麽惹怒了崖主?”忘邪道。
夜懸的神色明顯有些為難,他謹慎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確定無人後才小心翼翼地將忘邪給拉到了一邊,說道:“其實吧,這件事我們知道的也不多,關於那個女人的事在冥域崖裡是禁忌,所以我們對她的往事也不怎麽清楚,只知道崖主在外閉關了兩年,回來之後就開始下令尋找她了。”
“尋找?不是追殺嗎?”忘邪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頒布追殺令,只是派出了冥域崖所有的人出去尋找而已,在那幾個月裡我們幾乎將整個三朝都翻遍了,然而都找不到人,最後崖主一生氣,就直接頒布了追殺令。”夜懸解釋。
“……”
忘邪聽了這話後心中忍不住咆哮,她特麽的到底是做了什麽啊?這個崖主居然傾盡整個冥域崖的勢力來找她?而且找就好好找嘛!哪有因為找不到就直接追殺的!要是晚一點頒布追殺令她說不定就直接出來了呢!
“所以……那個女人到底做錯了什麽?”忘邪問。
夜懸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沒做錯什麽啊。”
“沒做錯什麽崖主追殺她幹嘛?”
“不是啦,崖主追殺那個女人並不是因為對方做錯了什麽,而是因為崖主喜歡她。”
忘邪:“???”
“你說啥?”
這下子忘邪徹底懵了,她記得有一個詞好像叫做相愛相殺,但好像也不是這麽用的啊?
崖主喜歡她?喜歡到了要追殺的地步?啊?
等等,她之前好像也不認識崖主啊?哪兒來的喜歡啊?
“你……你說清楚一點,什麽叫崖主喜歡她?既然喜歡為什麽要追殺啊?而且他們之前是什麽關系?什麽時候認識的?”
忘邪強忍著心裡的奔騰,她現在有十萬個草泥馬想說。
夜懸並不知道對方的心理活動,悠閑地說道:“這個我還真不怎麽清楚,還是崖主剛閉關回來的時候我們打聽到的,好像說那個叫容忘邪的女人是崖主一直深愛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離開了,然後就一直找不到蹤跡,崖主擔心她遇害,所以才回來讓我們去尋找,誰知找了好久都沒動靜兒,最後得出那個女人拋棄了他躲起來了,所以一氣之下頒布了追殺令。”
忘邪:“=口=”
這個故事她怎麽不知道呢?這確定說的是她?
“這事我怎麽不知道……”忘邪自言自語地念道。
“廢話,就連我們都是經過了千辛萬苦才打聽到的,你當然不知道了,總之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找到那個叫容忘邪的女人,崖主因為這事兒已經發了好幾次脾氣了,真擔心崖主會不會因為這個打擊太大走火入魔。”夜懸說道。
忘邪聞言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既然崖主喜歡那個叫容忘邪的女人的話,如果容忘邪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了,他還會殺那個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