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啊?”忘邪欲哭無淚。
“拜托,頒布追殺令的是我們崖主誒,你以為是其他人啊?崖主的脾性你還不清楚?他現在顯然已經為愛成魔了,不管那個容忘邪會不會出現,崖主都一定會弄死她。”夜懸可能地說道。
“其實我倒覺得這事說不準。”夜悠突然說了一句。
忘邪瞬間來了希望,問道:“是吧!你也覺得崖主不會這麽喪心病狂的吧!”
夜悠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以我們崖主的個性,他既然那麽喜歡那個叫容忘邪的女人,若是那個女人出現了,應該不會真的下狠手,但肯定會將那人給囚禁起來,手腳脖子都戴上鎖鏈,整日關在寢殿內,隻由他一人看見,一輩子都被關著。”
夜懸和夜庸聽了這話後重重地點頭:“沒錯!這才是我們崖主的處事風格!”
忘邪聽了這話後整個人都傻了,要真的是這樣,簡直比死還可怕好嗎!這個崖主有毒吧!太喪心病狂了!
“你怎麽突然對這種事感興趣啊?別怪我沒提醒你,關於容忘邪的事你最好還是別再多問了,也就咱們幾個是經歷了生死的好兄弟,所以咱們護著你,可若是被旁人聽去了,當心你的小命不保。”
我現在已經快小命不保了好嗎!
忘邪心中咆哮,臉色極其的難看,夜懸繼續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啦,咱們冥域崖的兄弟還是很重義氣的,以後注意著點,關於那個叫容忘邪的女人,那可是咱們崖主的逆鱗,你記著別去亂碰。”
忘邪苦笑著點了點頭:“我記著了,多謝提醒。”
“誒,咱們這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吧,好不容易回冥域崖,咱們一起出去逍遙一下唄,冥域崖裡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還沒去過呢,今兒個咱們帶路,一起走走去。”
夜懸哥倆好地勾住了忘邪的胳膊,然而忘邪卻實在沒這個心情,便閃躲了過去,搖頭道:“不了,這一路上我實在有些累,現在隻想回房歇息,你們自個兒去吧。”
三人聞言相視一望,最後說道:“也是,你跟那宮主大戰了這麽久,恐怕內力已經虧虛了,回去歇著吧,等會兒我去找些上好的丹藥給你送來。”
忘邪扯著嘴角笑了笑,然後就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她現在整個人都是迷糊的,本以為這具身體曾是崖主的仇人,誰承想他們之間還有著這樣複雜的關系,可為什麽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難不成這具身體曾經失憶過?那也不對啊,從小到大的記憶都有,應該不會單單忘了關於崖主的記憶吧?
而且那時候的容忘邪瘦得跟乾柴似的,醜不拉幾的,崖主居然會看上她?這眼光是有多差啊?
忘邪百思不得其解,躺在榻上也是輾轉難眠,腦海中不停回想著相關的記憶,企圖查到一些關鍵。
漸漸的,她的腦子越來越沉,最後直接閉上了眼睡了過去。
……
忘邪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睜開眼的時候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也重得嚇人,骨頭像是碎了一樣疼痛難忍。
她本能地動了動手臂,這時耳邊卻傳來了一陣聲響。
嘩啦——
好像是什麽鎖鏈碰撞的聲音。
這裡哪兒來的鎖鏈啊?
抱著疑惑忘邪晃了晃腦袋,強行聚集了一些意識,這時她才終於看清了四周的景象,霎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對啊!這不是她的房間!看著有些眼熟,好像是……崖主的寢殿!
忘邪猛地一顫,急忙想要坐起身子,然而她的手腳卻不知什麽時候被控制住了,巨大的鎖鏈銬住了她的手腳,就連脖子上也有一個重重的鐵圈。
鎖鏈的另一邊被固定在了床的四個角,而她就躺在中央的榻上。
她現在的樣子顯然是被囚禁了啊!
忘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想起之前夜悠說的話,心臟直接沉到了谷底。
就在她驚慌之時,寢殿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袍男人緩緩走了進來。
那人徑直走到了床邊,就在自己的面前,二人的距離很近,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尤其是對方的那雙幽深的眼睛,仿若深淵一般,好像要將人給吸進去了。
忘邪忍不住向後縮了一步,膽顫地開口:“崖……崖主大人,您這是做什麽?”
崖主勾起嘴角發出了一陣輕笑聲,隨後抬手勾住了忘邪的下巴,將臉湊近了說道:“你說呢?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幸苦啊,你明明就在我身邊,卻遲遲不願表露身份,你是故意想看我為你抓狂嗎?”
“崖主大人,您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看來我得提醒你一下了。”
說完,崖主不知從哪兒取來了一面銅鏡,他將銅鏡放到了忘邪面前,裡頭映出了她原本的臉。
忘邪見狀心中大驚:“我……崖主,你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麽?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從我身邊逃離嗎?容忘邪,你好狠的心啊,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日日夜夜都在想著你,每時每刻都在為你抓狂,可你為什麽要離開?又為什麽要隱藏身份潛入我身邊?你是不是還想著我?所以回來找我了?”崖主說道。
忘邪聞言連連搖頭:“不是!崖主你冷靜一點,這裡面一定有誤會!我之前真的不認識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記得你啊!我是無辜的,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喜歡我的!”
“你不要再騙我了!”
突然,崖主嘶吼了一聲,如野獸一般令人心驚,忘邪都不免被嚇了一跳。
崖主伸手死死地鉗住了忘邪的喉嚨,他的力氣很大,好像要將喉嚨捏碎一樣,忘邪有些難以呼吸,整張臉變得通紅,四肢被控制著讓她無法掙扎。
崖主逼近了臉,那雙陰森狠戾的眸子透著濃濃的殺氣,最後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既然我找到了你,你就要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離開,你是我的,就算是死也是我的!我要將你囚禁起來,就像是看著寵物一樣,每日欣賞著你,你永遠都不可能逃離我的身邊!永遠!”
隨著最後的一聲怒吼,忘邪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她的雙眼瞪得老大,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
忘邪的呼吸很急促,等反應過來後急忙看向四周。
是她的房間,手腳也沒有被銬起來,身上還是睡前穿的那一件。
剛才看見的那些是夢?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忘邪心中震驚不已,然而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她趕忙起身換了件衣裳,快速洗漱完後便走出了房間,
她來到崖主的寢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後大步走了進去。
君訣正坐在椅子上處理著要事,察覺到有人進來後抬頭瞟了一眼,隨後又低下了頭,道:“你今日來得遲了些。”
忘邪扯著嘴角乾笑了兩聲:“昨天剛回來,有些太累了,所以睡得有些沉。”
君訣點頭,並沒有怪罪。
“你將我書架上最左邊的一本冊子拿來。”君訣道。
忘邪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走了過去,只是在取那本冊子的時候,她又看到了放置在角落的一卷畫像。
她記得這畫像上的人好像就是她,難怪之前崖主會發這麽大的火,原來一直都喜歡著她啊。
忘邪突然覺得有些尷尬,趕緊將冊子拿到了崖主面前。
君訣一直低著頭沒搭理她,她也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開口,只是雙眼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雖說對方一直戴著面具,無法看清他的容貌,但光從這氣質和武功,此人起碼應該算是風流倜儻了,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麽會喜歡上容忘邪呢?
或許是因為她的目光太過熾熱,很快君訣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抬起眸子看向忘邪,眉頭微皺。
“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麽?”君訣問。
忘邪怔了一下,扯著嘴角笑道:“沒什麽,只是覺得崖主大人您真帥!”
“……”
“隔著面具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主要看氣質嘛,崖主大人您的氣質真是太迷人了!我要是個女人肯定得愛上你!”忘邪笑道。
君訣聞言嘴角抽搐:“自從你回來之後好像就有些不一樣了,是不是病了?”
“沒有啊,我好的很,我說的都是實話,像崖主大人您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您又有實力,身材又好,長相肯定也不差!不知有多少少男少女敗在了你的長袍之下呢!”
忘邪說著露出了狗腿的笑容,君訣見狀輕哼了一聲:“你的嘴倒是越來越甜了,說吧,到底有什麽事,我想你應該不是那種突然說好話的人吧?”
忘邪聽了尷尬地笑了一聲,隨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崖主大人啊,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您的年紀看上去應該也不小了,起碼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那您有喜歡的人了嗎?”
君訣聞言愣住,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人會突然問題這個,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好的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就好奇嘛,崖主大人您就解答一下我的疑惑吧,您有喜歡的人了嗎?”忘邪問。
“有啊。”君訣如實回答。
“我覺得吧,像崖主大人您這樣千年難得一見的奇男子,能配得上你的應該是各朝公主那樣的身份吧?一般女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肖想你,就連站在你身邊都會玷汙你的美好,你覺得呢?”忘邪道。
君訣眉頭一跳,狐疑地看向對方:“你到底怎麽了?什麽時候開始對我的評價這麽高了?”
“我這可都是肺腑之言啊!崖主大人!世界這麽大你應該去看看!這個世上還有很多傾國傾城知書達禮的女子等著你去發現呢,你一定不能將就啊,你喜歡的女子起碼也得是公主一般的人物啊,像什麽官宦人家的小姐那是根本配不上你的,尤其是什麽不得寵的庶女,還有那種沒讀過什麽書的女人,你更是看都不要看一眼!”
尤其是像我這樣的,你可千萬別喜歡我啊!我承受不住你的喜歡啊!
君訣聽著對方摸不著頭腦的話覺得好笑,說道:“行了,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擔心,我已經有了心愛的人,那人很好,武功和謀略甚至是長相都是頂尖的,在我心裡沒人能比得上她。”
忘邪:“=口=!!!”
這麽高的評價?那可真是謝謝您了呢!
“你這小東西到底怎麽了?怎麽說話奇奇怪怪的?”君訣疑惑地問道。
忘邪向後踉蹌了一步,隻覺雙腿無力,差點昏厥過去,最後只能捂著自己的額頭說道:“沒事,可能是出了一趟遠門回來有點水土不服了,休息兩天就好,您別擔心。”
君訣挑眉說道:“沒事就好,過些事日我需要你陪我出去走一躺,你可別掉鏈子。”
“出去?我才剛回來呢,又要去哪兒?”忘邪疑惑地問道。
“天隕書院。”
“!!!”
“什麽!”
忘邪震驚大吼了一聲,一雙眼睛瞪得差點爆出來,君訣被這人突然發出的聲響給嚇了一跳,嫌棄地看著對方。
“過兩天我要去一趟天隕書院,你陪我一起去,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您沒事兒去天隕書院做什麽?”忘邪問。
“我去那裡自然是有事要做,這些不是你該問的,你要做的只是收拾好東西,到時候跟在我身邊。”
忘邪啞口無言,欲哭無淚。
這人突然要去天隕書院,很可能就是為了去打聽關於‘容忘邪’的消息,雖然她已經戴了人皮面具,但鬼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查出什麽啊!
“崖主大人,您非得帶上我嗎?您身邊有那麽多心腹呢,他們都比我有用啊。”忘邪遲疑地問道。
“你最近的廢話時越來越多了,讓你去就去,再廢話我就將你扔進蛇窟裡喂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