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就別看了,您若真想跟王妃說話,直接上去不就成了?”鈴兒在一旁無奈地歎氣,看著王爺扒著牆角小心翼翼的模樣她也心疼得緊,可扒在這兒王妃又看不見,何必呢。
君訣搖了搖頭:“娘子最近心情不好,就算我站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就算看了眼神也總是冷冷的,她還在養傷,我還是不要出去讓她不高興了。”
“王爺您說胡話呢,王妃看見您怎麽會不高興呢,王妃是最喜歡您的。”鈴兒勸道。
“是啊……以前她是最喜歡我的,可現在為什麽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了?鈴兒,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讓娘子不高興了?”君訣抬起頭一臉天真地問道,眼神中帶著些委屈和迷茫,鈴兒張開口遲疑了半晌也不知該怎樣回答這話。
王妃自從受傷回來後便總是冷冷的,除非正事,不然連話都不會說一句,王爺在她面前晃悠她也隻當做沒看見,就算是搗亂也不多問一句,仿佛不認識這人似的,不光王爺看出來了,她們這些下人也都看在眼裡呢。
此時忘邪正閉著眼享受著微風,她自然察覺到了不遠處那兩人的目光,只是她已經習慣了,也懶得多問什麽,反正也只是無關緊要的人,便隨他們去吧。
忘邪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蔚藍的天空,涼涼的風讓她不禁顫了顫身子。
“無關緊要的人啊……”
忘邪苦笑了一聲,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她身邊,忘邪沒有看他,隻冷聲問道:“不是說沒事不要出現麽。”
凰耀聞言僵了一瞬,低頭說道:“今早容府辦了喪事。”
忘邪一愣,平淡的眼眸中這才有了奇異的神色,她坐起身子臉色變冷:“誰死了?”
“容家妾室柳氏,容忘秋的娘。”凰耀說道。
忘邪的眼神瞬間冷冽了起來,容忘秋剛被送去皇廟沒多久柳氏就死了?這是巧合還是……
“容家傳出的消息是柳氏思念女兒,憂思成疾導致的心病,今早發現死在了臥房裡,屬下悄悄去看過,死狀倒還是正常,面容消瘦,看上去的確像憂思而亡。”凰耀道。
忘邪眯著雙眼:“沒這麽簡單,柳氏是個最心疼女兒的人,她得知容忘秋的事事發,曾下了不少功夫想保住自己的女兒,如今容忘秋才剛被送去皇廟不久,柳氏連看都沒去看一眼就憂思而亡了?況且容忘秋只是被幽禁,又不是處死,柳氏憂思什麽?”
這件事肯定還有蹊蹺,容忘秋曾說容忘雪想讓她死,那麽她一定會做些什麽。
忘邪凝神說道:“你派人去仔細查查這裡面的事,看看容忘雪和容裴最近的動向,還有,讓幾個人去保護容忘秋,我擔心有人會對她不利。”
“是。”
凰耀離開後,忘邪也起身回到了屋內,一旁的君訣見狀急忙也跟了上去,忘邪本是想帶上東西去見見白先生,結果剛打算出門就被君訣給堵住了,頓時忘邪的眉頭皺了起來。
“有事?”
依舊是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君訣聽了身子一僵,本就緊繃的神經霎時間就斷了,想也不想直接將房門鎖上,隨後轉身來到了忘邪面前將她死死抱住。
手臂還沒好全的忘邪疼得直咧嘴,卻沒有將面前的人推開,只是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冷冽了些,過了許久君訣才微微松了松力道,輕聲呢喃:“娘子,我是不是做了什麽讓你不高興了,你為什麽對我冷淡了好多。”
“沒有,你松開我,我要出去。”忘邪淡漠地說道。
“你騙人!你之前不會這個樣子的,自從你從皇廟回來後就不一樣了,你為什麽不高興?我做錯了什麽?”
忘邪皺著眉,聽著這人認真的語氣輕歎了一聲:“你沒有做錯,是我錯了,你放開我吧,有什麽話等我回來以後再說。”
君訣一聽立即拒絕,大叫道:“不要,娘子你不要對我這麽冷冰冰的,你要做什麽讓他們去做,你陪我好不好。”
忘邪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君訣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泛著晶瑩的淚花,好像很害怕一樣,雙手死死地抓著忘邪的肩膀不松開,忘邪眸子一閃,微微垂下了頭。
“君訣,你喜歡我嗎?”忘邪問道。
“喜歡!”
“你會一直喜歡我嗎?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會改變?”
“嗯,我會一直喜歡娘子,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會變的!”
忘邪聞言不由得顫了顫身子,她抬起頭與君訣對視,他的眼睛裡帶著些傻氣,這是那個傻子君訣,這個傻子喜歡她,可這人不會一直傻下去的,他早晚會恢復,到時候呢?這人會不會把她趕出去?
忘邪苦笑了一聲,她不過是名義上的幽王妃而已,等她幫幽王府解決了一切後患她就該離開了。
“好,我不會對你冷冰冰的,你聽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無聊了就讓鈴兒陪你玩,我有事得出去一趟。”忘邪的聲音放柔了許多,眼神中也帶上了一絲溫柔。
君訣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人,雖然還是一樣的語氣一樣的笑容,他卻本能地覺得好像是不一樣的,可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只是呆呆地將手松開了。
忘邪看了他一眼,然後便轉身離開了屋子,隻留下君訣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離開後忘邪便徑直來到了白先生的住所,他的房間裡果然放置著不少的草藥和方子,忘邪進去的時候他剛好製完了一顆藥丸,見人來了,他急忙起身:“王妃怎麽親自來了?”
“先生的毒藥煉製好了?”忘邪問道。
“煉好了,就這一顆,服下去後身體的皮肉會立即腐爛,不成人樣,但不會死,服用者會保持著最清醒的意識,感受著身體每一寸肌膚帶來的痛苦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