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忘邪!這裡是紀王府,你竟然當眾對我兒出手,你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李義怒聲大罵。
忘邪聞言無辜地聳了聳肩,說道:“李家主這是說什麽呢?我何曾對李公子出手了?明明是李公子自己沒站穩摔了一跤將下巴摔脫臼的,李家主可不能什麽髒水都往我身上潑啊。”
忘邪擠著眉頭做出一副委屈受冤枉的表情,眼眶裡還有些濕潤,瞧著真極了,眾人一見她的模樣心中開始搖擺不定,畢竟她看上去不像對李平文出手的樣子。
李平文見此怒火中燒,心中的羞憤怎麽也掩飾不住了,不光嘴裡大罵,手上也控制不住要出手:“容忘邪你還敢狡辯!分明是你給了我一拳把我下巴打脫臼的!你竟敢在紀王府做出這樣的事,我一定要讓紀王好好教訓你!”
“李公子怎樣冤枉人可不好,人家只是一個弱女子,怎麽有能力一拳將你的下巴打脫臼呢?李公子不是從小學武本事高強的嗎?我可是麟啟出了名的廢物啊。”忘邪道。
眾人聞言一陣啞然,這話若是以前說他們還信,現在誰不知道容忘邪脫胎換骨有了一身好本事,要說一拳打歪李平文的下巴倒不是不可能。
李平文父子一見忘邪這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之前二人都曾栽在她手上,心中已經是咬牙切齒了,如今這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瞎話,根本沒將他們李家放在眼裡!
李義惡狠狠地說道:“容忘邪,今日不給你一點教訓我李家的顏面就沒了!”
“你們李家的顏面不是早就沒了嗎?難不成二位這麽快就忘了被我打暈扔回李府的事了?不如我幫你們回憶回憶?”說著忘邪扭了扭手腕,一雙眼睛眯成了月牙狀。
眾人聽著她咯咯作響的雙手都不禁咽了咽口水,很顯然這人不是在開玩笑,這人也的確做得出將他們扔出去的事,不過他們現在可是在紀王府,這麽明目張膽是不是不太好啊?
正當雙方僵持時,一股寒風突然襲來,眾人紛紛打了個寒顫,扭頭望去,只見紀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人群中,此時正半眯著眼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李義見紀王來了,急忙正了衣冠,嚴肅地說道:“紀王,容忘邪膽敢在您府上無禮,這是大不敬,應當讓人將她和幽王趕出紀王府!以免髒了您的壽宴!”
紀王皺眉不語,李平文忍不住心中的羞憤,大聲說道:“紀王!容忘邪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出現在您的壽宴上,今日來府上的都是各家貴族,怎麽能讓她壞了壽宴惹人不快?”
紀王聞言看向一旁的忘邪,忘邪輕輕抬眸,波瀾不驚地揚起嘴角,說道:“我是無辜的,我跟我家夫君老老實實站在這兒等世子殿下,是李公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摔了一跤將下巴摔歪了,跟我可沒關系,李公子可別趁機碰瓷兒。”
李平文一聽還想再罵,然而紀王卻突然沉著臉咳了兩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容忘邪是幽王妃,也算是皇室中人,李家主最好還是管管自己的人,弄清楚什麽才是大不敬。”
紀王的聲音渾厚冰冷,語氣雖沒什麽波瀾卻不怒自威,由內而外的巨大威壓席卷而來,侵襲著所有人的身體,眾人一聽都忍不住顫了顫身子,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
李義父子更是被嚇得肝顫,嗓子裡憋了一堆的髒言髒語此時也是一個字也不敢往外蹦了。
忘邪瞧著二人的模樣心中冷笑,心道這父子二人實在是不聰明,即便紀王不是很喜歡她,在這樣大庭廣眾的地方,紀王也絕不會抹了幽王府的面子,兩家都是皇室,紀王怎麽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李家而問罪忘邪?更何況君訣這個正主還在這兒呢,李平文竟然妄想紀王會為他出頭?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氣息,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得紀王發怒,這時齊染默終於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換了一身衣裳又梳好了發髻,一出門就瞧見一堆人在外頭圍著,不禁有些疑惑。
“你們在這兒幹嘛呢?爹你不在正廳坐著待客怎麽跑這兒來了?”齊染默歪著頭問道。
齊染默的出現讓周圍的人瞬間放松了下來,紀王看了他一眼沒說別的,其它的人趕緊打著哈哈紛紛離開了這個陰寒之地。
沒一會兒的功夫之前看熱鬧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就連李義父子也沒敢再多待,紀王冷冷地看著忘邪,淡漠地說道:“幽王妃身為女子還是安分些的好,既然已經嫁入了幽王府,也應該注重幽王府的顏面,莫要為了自己的爽快丟了夫家的人。”
紀王的話說得很直接,也沒打算給忘邪留顏面,然而忘邪聽了並不生氣,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輕聲說道:“紀王的話妾身記下了。”
一旁的齊染默聽了卻有些不高興,眉頭輕輕皺著,不讚同地說道:“爹!嫂嫂人挺好的,今日是您壽辰,嫂嫂特地來賀壽,您說這些做什麽!”
紀王瞪了一眼自家的蠢兒子,冷哼道:“你這腦子,以後怕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何止啊,他要是被人賣了肯定還要幫著人家數錢呢。
忘邪心中笑著,齊染默不高興地癟了癟嘴,四人沒說兩句便一起朝著正廳的方向去了,此時不少的人都圍聚在那裡,紀王還要待客,囑咐了兩聲便離開了,齊染默帶著忘邪二人走到了一處安靜的角落裡坐著。
“今日來的人可真是不少,府中很少有這麽熱鬧的時候。”齊染默笑著說道。
忘邪輕聲應著,目光看向裡頭來的客人,有一些她倒是能說得出名字,可還有一些她卻沒什麽印象,不過看這架勢便知紀王平時交好的權勢不少。
忘邪勾唇輕笑著,突然,一個穿著青衣的病弱少年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