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不說我都要忘了,你們且先在這兒等著,我回屋去將準備好的壽禮拿出來,等會兒直接去正廳見我爹即可。”
說完齊染默就轉身跑進了屋內,忘邪瞧著他的背影眸子半眯著,君訣站在身邊摟著自家娘子的小腰,悶悶地說道:“娘子,這裡可真沒意思,咱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啊?”
“你不喜歡來紀王府嗎?”忘邪問道。
“以前經常來,來多了就沒什麽意思了。”君訣鼓著嘴低喃著。
忘邪聞言略微有些詫異:“你以前經常來這兒?”
“好像吧,記不太清了,似乎經常在夜裡過來,還常常跟紀王說話呢。”
忘邪低眉不語,回想起紀王方才的態度,對她一直冷冷的,但是看向君訣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間的變化,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
正當忘邪胡思亂想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忘邪察覺到了有人靠近,抬眸一看,只見李平文已經站在了她們面前。
“沒想到竟然能在紀王府看見幽王和幽王妃,真是難得啊。”李平文嗤笑著說道,臉上掛著萬年不變的小人神態。
忘邪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只是一個跳梁小醜罷了,她實在不願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便很快收回眸子沒有應聲,然而李平文顯然不打算就這麽過去了,雙手環胸趾高氣昂地俯視著二人。
“聽說幽王府之前鬧了火災又被人下毒?你們倆沒死還真是命大啊,依我看你們這樣的人就應該死在火裡,也省得到處跑礙了別人的眼。”李平文繼續說道。
忘邪微微勾起唇角,道:“我以為你受了教訓應該會放聰明一些,沒想到還是這麽蠢,被人踩在地上這麽多次還能如此趾高氣昂,你們李家的人是將尊嚴喂了狗麽?”
李平文一聽臉色瞬間變得陰翳起來,一雙拳頭捏得發白,嘴唇氣得都開始發抖了,然而他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撲上來叫囂,而是冷哼了一聲,嘲諷地說道:“別以為自己佔了幾次便宜就高高在上了,我承認你的武功的確不錯,可這個世道也並非只靠武功就能橫著走的,你終究只是容家一個不受寵的丫頭,幽王府也是個無根的浮萍,盡管能有一兩次耀眼的時候,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你以為你還能驕傲多久?”
忘邪輕笑不語,李平文覺得還不夠,繼續說道:“我告訴你,我爹是世家家主,在麟啟權勢滔天,就你這樣的人是鬥不過我的,不信咱們走著瞧?看你還有什麽能耐。”
李平文的表情驕傲十足,忘邪見了倒是沒什麽反應,倒是君訣已經有些不高興了,雙拳握緊,幾乎就要撲上去將對方弄死,然而忘邪卻按住了他的手,看向李平文的眼神中多了絲深意。
李平文見狀嘲諷地笑了一聲:“怎麽?你們倆還打算對我動手嗎?這裡可是紀王府,我是跟我爹過來給紀王賀壽的,若你敢對我做什麽,紀王絕不會輕饒了你。”
忘邪挑眉:“李公子這樣有恃無恐,是覺得紀王會為你出氣?”
“那是自然,我爹與紀王來往甚密,兩家的關系一直不錯,你對我不敬紀王自然不會放過你,怎麽樣,知道自己跟我的差距有多大了吧,之前中了你的招是我大意,有本事你現在再對我動一下手?我一聲令下你們倆就會被扔出去!”
忘邪冷笑了一聲,李平文正高傲地揚起下巴,還沒等他美多久,忘邪抬起右手,二話不說就朝著他的下巴給了一拳。
頓時只聽一陣‘哢擦’聲,李平文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這邊的動靜不小,周圍路過的下人都聽見了聲響,不由得紛紛側目,李平文痛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而下巴已經被打歪了,一張嘴張著怎麽也合不上,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唔咦——咦!”李平文已經說不清話了,只能捂著自己的下巴焦急得直跺腳。
忘邪雙手環胸悠閑地靠在一旁,輕笑著說道:“李公子走路怎麽都不看清楚呢,摔疼了吧?我看你這個樣子莫不是把下巴給摔脫臼了?”
“咦……咦咦!”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啊,弄成這樣還是先找大夫看看吧,萬一嘴合不上了你可就要變成個啞巴了,今日是紀王大壽,李公子這樣恐怕有失體面啊。”
何止是有失體面,他的臉面和李家的臉面都已經丟盡了,好歹也是世家中人,竟被弄歪了下巴變得哈喇子直流,這也太丟人了。
很快四周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朝中的大臣和世家中人,看見李平文這狼狽的模樣不禁小聲議論,李平文感受到周圍的視線,心中是又急又氣,隻想找個洞鑽進去。
忘邪優哉遊哉地看著戲,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顆小石子,正當李平文打算衝出人群時,忘邪手指一彈,石子瞬間飛了出去,直擊李平文的右膝蓋,他隻覺膝蓋一疼,沒站穩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頓時周圍發出了一陣哄笑聲,李平文的臉埋在地上,原本還算俊俏的臉龐染上了不少汙泥,身上的錦袍也髒了,看上去狼狽不已,他吃痛地抱著自己的膝蓋,本想大聲怒罵,然而下巴合不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忘邪瞧著差不多了,本想上前將他的嘴掰正,然而還沒等她動作,李義突然從人群中衝了進來,趕緊將自己的兒子扶起:“兒啊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弄成了這個樣子?”
“嗚嗚——咦咦!”
李義瞧著自己兒子的下巴脫臼了,急忙幫他正了過來,隨著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李平文的嘴才終於恢復了正常,只是他此時的模樣已經狼狽得不行,周圍又有這麽多人都看著,他的臉面丟了個徹底,想也不想直接站起身大聲怒罵道:“容忘邪你這個賤人!你竟敢有意折辱於我!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