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微微一笑:“畢竟時局不同,該變的地方是得變的。”
周圍的人聽見這話都以為是她認輸了,再向宜妃低頭呢,當然容忘依也是這樣想的,頓時冷笑了一聲。
她就知道,這世間沒有什麽比權勢抓在手裡更加重要,只要自己的地位夠高,無論多麽驕傲嘴硬的人都會俯首臣稱,也不枉費她費的這一番苦心和犧牲。
一時間四周的人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好好的一場賞菊宴卻弄得這樣尷尬,幽王妃身為主人家倒是被人踩在頭頂上了。
然而忘邪本人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就像她說的,時局不同,該變的地方就得變,該演的戲也得演下去。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體突然出現在了忘邪的背後,眾人一瞧都愣住了,就連容忘依的臉色也不由得僵了一下,忘邪抬頭看去,只見君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背後。
君訣的眼神有點冷,臉上沒什麽表情,一雙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面前的容忘依,淡淡地說道:“娘子,我就跟你說了我不在一定會有人欺負你的,本王奉勸宜妃娘娘還是收起你這趾高氣昂的模樣比較好,你現在踩的這塊地方是幽王府,當心說多了話走不出去。”
眾人聽見君訣的話後都愣住了,這麽多人都在場呢幽王這是瘋了嗎?竟將話說得這樣**,對方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啊。
容忘依的臉色頓時變得一陣白一陣紅,君訣將話說得這樣明白她怎麽會聽得懂,頓時一股怒火湧上心頭,然而這裡是幽王府,周圍還有這麽多人看著,她即便發怒面上也不能表露出來。
容忘依扯了扯嘴角笑道:“幽王殿下真是愛開玩笑,本宮不過是同幽王妃說兩句家常,幽王擔心過頭了。”
“哦,是嗎?”
君訣半眯著眼冷冷地看著對方,容忘依被盯得冷汗直冒,明明對方只是一個傻子,她卻好像被什麽野獸盯著似的,心中浮現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一時間周圍的氣氛有些僵硬,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盯著這邊,卻連一個步子都不敢挪,過了半晌,君訣終於收回了目光,拉起忘邪的手往另一邊走去:“娘子喜歡清靜,這裡人太多了,我們去其他地方玩兒。”
忘邪抬起腦袋看著君訣的側臉發呆,雖說這人已經恢復了呆呆傻傻的樣子,但是想起剛才他一臉冰冷的模樣好像有點帥是怎麽回事?
君訣和忘邪的離開讓周圍的人瞬間長舒了一口氣,不知不覺背後已經是冷汗連連了,他們只是來參加個賞菊宴,壓力也太大了吧。
齊染默和齊染楨見狀也都跟了上去,只剩下齊染翎一人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齊染默忽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嘲諷地勾起了嘴角:“我就說君訣大哥和嫂嫂的感情很好吧,某些人還是不要湊上來礙人眼了。”
說完齊染默就轉身溜走了,齊染翎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咬緊了牙,拳頭捏得發白。
這邊君訣已經將忘邪帶到了一個角落,這裡的人少,他們也不用被其他人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著,君訣有些不高興地撫摸著自家娘子的小手,嘴裡嘟囔道:“那些人太討厭了,娘子好心邀請她們來參加賞菊宴,她們還在背後議論你,還欺負你。”
忘邪看著他笑而不語,齊染默聽了則是連連點頭,不解地說道:“嫂嫂你也真是的,怎麽就把請帖送到容忘依手上了呢,那人平時看著沉穩大氣,現在得了勢尾巴翹得比誰都高,一想起她方才的模樣就煩人,真以為做了個妃子就了不得了。”
齊染楨笑著說道:“宜妃現在很得父皇寵愛,這幾日召幸的都是她,聽說容家已經開始給她遞坐胎的方子了,他們的目的很明顯。”
畢竟現在皇上身體還健壯,想再生個皇子是輕而易舉的事,容忘依年輕又正得聖寵,自然會首先打皇子的主意。
“宜妃得寵,麗貴妃怕是要著急了吧。”忘邪笑問。
“自然是著急了,這些天摔東西發脾氣的,宮裡都傳遍了。”
齊染默聞言冷笑了一聲:“這倒是好,麗貴妃和容忘依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就讓她倆狗咬狗,把后宮鬧個天翻地覆才好呢。”
忘邪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問道:“怎麽你很討厭麗貴妃嗎?”
“我又不常去后宮,我討厭她幹嘛,是我爹說的,他說麗貴妃城府深手段重,不是什麽好東西,一說起她我爹就恨得牙癢癢,我就跟著也不喜歡了,更何況她還是翎王的母妃。”
忘邪淡淡地笑了笑,沒再說其它的,而是給了齊染楨一個眼神,對方立馬會意,輕聲說道:“我沒怎麽來過幽王府,今日好不容易來這一趟可得四處走走,等會兒再來找你們。”
說完齊染楨便笑著轉身離開了,齊染默也沒在意,繼續站在原地與忘邪說笑,然而一旁的君訣卻有了不高興了,一雙眼睛半眯著,瞳孔中時不時冒出一縷寒光,像是盯著獵物一般盯著齊染默。
齊染默很快注意到了對方的眼神,頓時嚇得背後發寒,小心翼翼地開口:“君訣大哥,你……你這樣盯著我做什麽?”
君訣看著他眼睛直接眯成了一條縫,說道:“太子都走了,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麽?”
“我……我不應該在這兒麽?”
君訣點頭:“一對夫妻站在一起身邊出現第三個人的可能性只有兩種。”
“哪兩種?”
“一種那個人是我們的兒子,另一種,那個人是一具屍體,你覺得你屬於哪種?”
“……”
“可我身邊還有一個人啊。”說著齊染默將身後的凌希拉了出來。
君訣看了他一眼,淡漠地說道:“無所謂,龍鳳胎和兩具屍體的差別。”
“要不我還是走吧,你們繼續。”說完,齊染默急忙拉上身邊的人轉身跑開了,仿佛身後有野狗追似的,腿腳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