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訣傻笑著將自家娘子抱住,下巴埋在對方的脖頸處貪婪地吸了一口氣,忘邪頓時身子一顫,隻覺得自己的脖子癢癢的,像是羽毛輕輕拂過一樣。
“那家夥一直纏著娘子,弄得我都不能這樣抱著你了,礙眼。”君訣輕聲說道。
忘邪聞言無奈地歎了口氣:“齊染默與咱們交好,你無需這樣疏遠他。”
忘邪不是個會輕信他人的人,她穿越到這兒也已經有大半年了,齊染默是除幽王府外她最信的一個人,與她不同,沒有秘密沒有城府,天真得有些傻氣,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同這人走動,更放心他往幽王府跑。
君訣癟了癟嘴,抬起下巴委屈巴巴地看著忘邪,問道:“娘子喜歡跟他玩兒嗎?娘子是不是喜歡他不喜歡我了?”
“沒有,只是覺得他是個難得可以相交的人。”
君訣聞言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只是抱著忘邪的手臂更緊了,悶悶地說道:“我不喜歡那些人,我隻想跟娘子在一起,沒有人打擾沒有人垂涎你,更不會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你,尤其是那個翎王,他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他的眼珠子挖出來喂狗。”
“……”
她家傻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血腥了?
“你很討厭翎王嗎?”忘邪問道。
君訣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討厭!要是他能立刻消失就好了,要不我今晚潛入他府裡殺了他吧?”
忘邪笑著搖頭,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對方的腦袋,低喃道:“現在殺了他幽王府會有麻煩的。”
君訣歪了歪頭,仔細想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容家人呢?他們總是欺負你還想害你,我可以幫你殺了他們嗎?”
“乖,他們的命不需要我們動手,很快最後的大戲就要開始了,再等一等……麟啟的朝局將會徹底顛覆。”
忘邪的聲音輕極了,像是安神的歌謠一般十分悅耳,君訣聽了她的話乖乖地點了點頭,忘邪慢慢勾起嘴角,眼底閃過了一絲精明的寒光。
兩人就這樣在角落膩歪了一會兒,忘邪看了看天色,已經到正午了,該請今日來的賓客用膳才是,便輕輕推了推身邊的君訣:“餓了嗎?”
“餓~”
“走,吃飯。”
說著二人便朝著人群走去,很快忘邪瞧見了正在與旁人交談的齊染翎,忘邪勾起嘴角,對身邊的君訣說道:“你先進去,我很快過來。”
君訣歪了歪腦袋,還是老老實實走進了正堂裡,忘邪見狀這才緩緩向齊染翎地方向走去,對方在看見她後臉上瞬間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忘邪,你來了。”
忘邪笑著點頭,臉上露出了歉意的神色,道:“我第一次辦宴席,若是哪裡招待不周還望翎王殿下見諒。”
“你與我不必這樣客氣。”齊染翎溫柔地說道。
忘邪抿嘴一笑,余光掃了眼角落處的齊染楨,笑著說道:“已經到用午膳的時間了,殿下隨我一同進去吧。”
齊染翎自然是願意的,忘邪笑著轉過身去,隨後又停下了腳步,故作訝異地看向齊染楨的方向:“誒?那不是太子殿下嗎?他在同誰交談?怎麽去那樣隱秘的地方?”
齊染翎聞言一愣,也朝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瞧見齊染楨的對面還有一個人,只是那人的臉被樹葉擋住了,並不能看見對方的相貌。”
不過這個服飾……
忘邪將他的眼神收入眼底,心中冷笑,說道:“看那件衣裳好像是宜妃,怎麽宜妃和太子殿下的關系這麽好嗎?二人似乎交談得很開心。”
齊染翎聞言冷哼了一聲,眼底滿是不屑:“太子竟跟父皇的嬪妃挨得這樣近,真是不成體統。”
忘邪輕輕一笑:“殿下不必生氣,太子應該只是隨便聊聊。”
說完,忘邪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意味深長地看著齊染楨的方向:“不過他們二人似乎很聊得來,瞧著太子的臉上皆是笑意,宜妃現在正得盛寵,母家又是皇上的心腹,太子若想同容家扯上關系靠近宜妃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
原本齊染翎的表情只是不屑,然而聽了忘邪的話後卻猛的變了,眼神開始變得嚴肅冷冽起來。
忘邪淡漠地掃了他一眼,臉上又露出了歉意的笑容:“我定是吃多了酒了,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殿下可莫要聽進去,我不過是胡言罷了。”
“吃多了酒的話也未必是胡話吧。”齊染翎幽幽地說道,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太子的方向,瞳孔中閃露出了殺意。
忘邪見他如此,便隻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二人很快就走進了待客的正堂中,角落處的齊染楨見他們走了這才放緩了神色,對這對面的人說道:“有勞姑娘配合了。”
柳絮秋聞言立馬長舒了一口氣,沒想到假扮容忘依這活兒還挺累。
齊染楨看著她的模樣輕笑了一聲:“看樣子幽王妃將你訓練得很好,你穿著這身衣裳的神態動作還真同宜妃有些相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與她是姐妹呢。”
柳絮秋一聽怔住了,身子微微輕顫,笑哭著說道:“我只是一個婢女,那裡會是宜妃娘娘的姐妹。”
齊染楨笑而不語,也轉身走進了正堂內,隻留下柳絮秋一人在原地發怔。
用完午膳後這場賞菊宴也就差不多結束了,前來的賓客紛紛辭行,府裡的人瞬間少了許多,忘邪面帶笑意送走了翎王一行人,最後又將目光落到了一臉不舍的齊染默身上。
“世子殿下做出這幅表情做什麽,紀王府離幽王府這樣近,你若是想來隨時過來便是了。”忘邪笑道。
“來來往往的多麻煩呀,要不今晚我就留宿在這兒吧。”齊染默一臉期待地說道,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睜得老大。
忘邪剛打算開口,一旁的君訣就衝了過來嚴肅地說道:“不行!夜不歸宿是惡習要趁早改掉,你還是趕快回去吧!”
齊染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