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要讓父親背負著罵名埋在地下嗎?不,當然不!父親是清白的,他不該受這樣的誣陷!他是一個英雄無畏的將士,陪著他埋入地底的應該是榮耀和輝煌!不該是罵名和唾棄!
“我……我要還我爹一個清白。”凌希垂著頭小聲低喃了一句,隨後又猛地抬起頭來,眼神堅毅地看著忘邪:“我要還我爹一個清白!”
不是為了報仇,只是想讓他爹清清白白的沉入地底。
忘邪聞言勾了勾嘴角,眼底浮現出滿意的笑意:“我會幫你,接下來的日子你只需要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即可,該你出現的時候我會提醒你的,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凌希愣了一下,就這麽完了?他可以走了?
他本以為這人會同他說許多話,可她只是要了自己的一個回答便沒有了?
忘邪見他傻呆著發愣,笑道:“怎麽?舍不得走想留下來用個晚膳?”
凌希反應過來急忙搖頭,這才站起什麽往外走去,然而沒走兩步他又停下了,轉身不解地看著忘邪,問道:“你為什麽要幫我?”
忘邪抬眸看著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或許你不該理解為‘幫’,應該說是‘利用’更為貼切,我利用你達成我的目的,而你也可以借此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凌希呆呆地看著她,臉上的神情還是疑惑不解,可心底好像有一些懂了。
他沒在幽王府多待,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等他剛走出王府大門後,一隻冰涼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用力地將他往一旁拖拽。
凌希大驚急忙想要掙扎,手肘往後一撞擊中了一個軟軟的地方,瞬間身後的人痛苦地大叫起來。
“哎喲!我就拉你一下你打我幹嘛!可疼死我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凌希一愣,回頭看去,果然瞧見齊染默正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肚子,五官扭曲猙獰,小臉都白了,顯然是被打得不輕。
凌希見狀急忙將他扶起,歉意地說道:“對不住,我以為是壞人,你沒事吧?”
“壞你個頭!咱倆好歹也相識這麽久了你還認不出我啊!一點兒默契都沒有,嘿你說你小子看著瘦弱怎麽勁兒這麽大啊,腸子都快被你打出來了。”
齊染默疼得直咧嘴,凌希連連道歉才稍微止住了他的怒意,凌希瞧這人臉色稍微好些了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世子殿下不是早就回紀王府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廢話!我當然是等你了,咱倆出來之前我爹千叮鈴萬囑咐讓我看好你,我要是一個人回去我爹不罵死我啊,你也是,在裡頭幹啥呢這麽久才出來。”
凌希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世子殿下擔心了,幽王妃找我說了會兒話,耽擱了時間。”
齊染默一聽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嫂嫂都跟你說什麽了?你們又沒見幾次面嫂嫂為何要找你說話啊不跟我說呢?”
凌希自然不會把方才忘邪說的話講出來,只是心情甚好地笑著,清澈的眼睛裡閃爍著耀眼的流光,道:“世子殿下,幽王妃真的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
“廢話!這麽明顯的事還用你說。”齊染默白了他一眼,凌希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杓。
“哎呀所以嫂嫂到底跟你說了什麽?她專門留下你肯定說了什麽稀奇的事,你快跟我講講。”齊染默不依不饒地追問。
凌希神秘兮兮地眯著雙眼笑道:“秘密,不能告訴你。”
說完凌希就轉身走了,身後的齊染默不高興地癟了癟嘴:“給你能耐的,誰稀罕聽啊!”
然而齊染默還是罵罵咧咧地跟了上去,兩人就這麽一路走回了紀王府。
幽王府內,忘邪依舊坐在院子裡吹著風曬著太陽,這時柳絮秋從一旁走了過來,看著一臉愜意的人不禁皺起了眉:“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你就不怕容忘依會想法子對付你?”
忘邪半眯著眼笑了笑:“怎麽,你還怕她將我吃了不成?人家估計還嫌我塞牙呢。”
“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
忘邪的聲音冷了一些,柳絮秋愣了一下,隨後癟著嘴也沒再多說了,她的目的只是向容家報仇,其余的事她不想管也輪不到她管。
忘邪幽幽的沒有看她,只是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說起來容忘依還真是下得了手,她是容家的嫡長女,身份尊貴模樣才情也不缺,原是可以嫁個王爺貴族做個正妃,卻偏偏將自己送到了皇帝的手裡,皇帝比容裴還大上幾歲,她這是又給自己找了個爹啊。”
柳絮秋冷笑了一聲:“容忘依可不是個簡單的人,平日裡收斂鋒芒做足了大家閨秀的模樣,其實心底就打量清楚了,在她眼裡沒有什麽兒女私情,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權勢,她渴望至高無上的權利,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別說是進宮為妃了,若是先帝還在估計她也不會遲疑。”
忘邪聞言挑了挑眉:“同是姐妹,你怎麽就沒有她身上的精明?”
柳絮秋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冷冷地看著前方,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再精明又怎麽樣,最後還是要死的。”
忘邪笑而不語,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竄了出來朝著二人叫道:“我完成了!”
忘邪扭頭看著一臉興奮的白先生笑道:“什麽完成了?”
“自然是你說的那個,劑量正好一試就靈,而且絕不會被人查出來,即便是神醫谷谷主出手也定然看不出其中的玄妙。”白先生自信滿滿地說道。
忘邪聞言眯起了雙眼,瞳孔中閃過了一抹寒光:“辛苦先生了,有了這東西,咱們的網很快就可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