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是一張照片,高爾夫球上印著紅字體,除了周其均的名字、進球日期、榕城溫泉高爾夫球場外,還寫著“HOLE IN ONE 紀念”。
周其均:“接下來一周都在外省開庭、盤點項目。”
可頌:“?別發了。”
周其均:“不好意思,看成文件傳輸助手了。”
可頌:“眼睛不好,還能一杆進洞?”
大多數時間,林頌夜晚在碼頭上散步時,都在複盤她近期的工作。
單船協調會怎麽開,計劃要如何上牆公示,廠裡有一些油漆工也想學習電焊,她得弄一個“工種複合計劃班”,鼓勵他們取得雙證,再設定一個工藝班,教授焊接缺陷處理,輔鍋爐煙管漏水修理工藝全流程等等。
鄭靜瑜也喜歡晚上散步。
她靠在林頌的手臂上,說:“果然,大船廠也會犯簡單的錯誤,雖然也能理解,畢竟這貨輪維修起來一點都不難,正榮肯定掉以輕心。”
主機故障的原因就只是,活塞杆和活塞頭的八個固定螺栓都松動了,出現了15毫米的間隙,導致冷卻滑油沒有密封住,不斷流到主機裡,破壞了主機。
“就是工人組裝活塞頭沒上好螺栓。”鄭靜瑜歎了口氣,又開始捧林頌臭腳,“還是我們福興廠厲害,早早就知道活塞組裝後必須做氣密試驗。”
虛榮的林頌原本還在欣賞自己登頂微信運動第一名的戰績,正打算截圖發個朋友圈,宣傳一下業務繁忙的福興和勤懇努力的廠長。
但下一秒,她就發現,她不是第一名了。
第一名是周其均,他一個律師,坐辦公室的,最多跑客戶找證據,怎麽大晚上,一個小時不到又多跑了一萬步?
周其均最近是周家最大的罪人,因為他讓家裡的女主人流了好幾次淚。
他帶著小白,暫時搬回來跟父母住在一起。
小白正在院子裡歡快地跑來跑去,它住到了一個更大的家裡,更加幸福了,雖然此時此刻它身上正綁著一個手機,它也不知道主人為什麽綁在了它身上。
余新荷那天晚上,掛斷電話後,一開始很正常入睡,到了凌晨四點多,她默默地在黑暗中坐起來,無聲地流淚。
周品權睡得迷迷糊糊,老年人本來睡眠就少了,他總感覺身旁有那種不乾淨的聲音,不知道是女鬼在叫,還是蚊子,但他傾向是蚊子。
煩得他睜開眼,低聲咬牙罵道:“好你個蚊子,開心了吧,我睡不著,你也準備死了。”
余新荷聽到最後一句話,終於崩潰了。
“我哭你不知道,你還嫌棄我,罵我去死!”
她掀開被子,下床,踩著拖鞋去書房,打開電腦,刪掉了文檔故事裡的那句話——大漆是有神性的,被選中的孩子,就很幸運。
周品權無奈地跟上她,他今晚聽到了周其均說的話,更何況,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他安慰的時候又不小心踩了雷:“又不是什麽大事,我早幫他問過醫生了,沒事,死不了。”
“你也知道?!”余新荷眼淚滾落,“我居然都不知道,我不是個好伊媽,他根本就不信任我。”
“不是親生的就這樣,他記得自己的親生父母,早跟你說過,給點錢就行,非要帶回家,他無法跟我們交心的,性格跟我們家也不一樣,你也別傷心了,趕走他就好了。”
他成功轉移了余新荷的情緒,她不傷心了,只剩下憤怒。
“你不是人,貓貓狗狗都不能這樣的呀。”
“你當初不還講兒媳婦可能想當貓貓狗狗呢。”
“你現在跟我翻舊帳?”
“我是讓你趕緊放下蚊帳,繼續睡覺。”
第48章 真裝
余新荷的舊帳從談戀愛開始。
“看摩登保鏢,你在電影院睡著了。”
“我是生意忙,趕場參加工廠奠基禮、開幕禮……”
“我懷廷廷的時候,你洗完的葡萄……”
“那媽姐
保姆,自梳女,姑婆
洗的你又不吃,我哪裡會洗?”
余新荷隻想澄清一點:“我是為了哄均均去相親,才說貓貓狗狗都可以,我們都受過高等教育,又是在社交發展署
80年代初新加坡給有學歷的年輕人搭建的相親平台
重逢的,追求的就是平等匹配,靈魂伴侶,你這男的真會挑撥離間……”
她沒講完,周品權就已經不受控制地打了幾個哈欠,敷衍道:“好好好,你開明,你和藹,你學歷真高,睡覺吧。”
“不睡了,你現在就把周其均喊回來!”
“他明天要上班呢。”
“我這次一定要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誰才是他真正的媽!”
周品權聞言,哈哈笑了兩聲:“新荷媽媽真威風。”
余新荷微笑了起來,去擰他手臂的肉,咬牙切齒:“我現在先讓你知道,誰是你真正的老婆!”
她是認真的,但出於對周其均客戶的負責,沒有大半夜把他喊醒,到了周末,確認他不忙了,才在家庭群組裡發了條消息:“伊媽對你很失望!@周其均”
周品權:“伊爸也對你很失望!”
周其廷開完會後,也緊急跟上了隊伍:“伊哥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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