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要丟下我們嗎?”詹瑩瑩惶惶道。
元貞耐心安撫:“並非丟下你們,只是我有我的事做,汲縣守將祝順遠裡通外敵,我怕權少保他們那有變,我夫君也在那,我要去給他們報信。我已經跟村長說過,他們一定會幫你們去聯系最近的官衙。”
不是說過,而是恩威並施了一番,還加了利益誘惑。
元貞不會小瞧任何一個人,前世她有過徒步幾千裡的經歷,太清楚人性了,這世上確實不乏許多好人,卻也有看似老實實則藏著壞心思的壞人。
什麽時候都防一手,總是不會錯的。
“你們見到官衙的人後,就先回京去,說辭就如之前我與你們所說,回京後也不要多說,隻說遇到了土匪。然後還要請你派人去蔣家,幫我告知蔣家人我的下落。所以這並非丟下你,而是另有重任交付與你。”
聞言,詹瑩瑩當即不再多說了,拍了拍胸膛告訴元貞她一定會辦到。
元貞吃過午飯,就上路了。
她本來不想帶希筠的,但希筠怎麽都不讓她獨自上路,非要跟著一起,於是只能二人同行。
她們騎了兩匹馬,帶了一些乾糧水和銀子,又找村長弄清楚她們此刻在哪兒,如何走能往汲縣,就騎著馬上路了。
怕路上再生事端,二人做了男子打扮,還把臉也塗黑了。
為了節省體力,二人同乘一騎,另一匹馬跟在後面跑。
其實從汲縣到上京,不過三百多裡,但由於那些人繞道走了,這些天下來也才走了一半路。也就是說,路上不出任何意外,她們即使騎馬也需要兩天才能到。
可今天已經是二月十六,算著時間應該能到,前提是不走錯路,中間不出任何岔子。
除了考慮兩人的體力外,元貞還在想汲縣在北岸,她可能順利過河?黃河兩岸可設了關卡?這其中可有祝順遠的人?若一不小心碰到祝順遠的人,她們等於是羊入虎口了。
思索之間,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不遠處一座小城落人兩人眼底。
說是小城,不過是個土城,攏共只有一條大街,也沒有設官衙。
二人尋了個客棧落腳,由於二人騎著馬配著刀,客棧掌櫃也不敢怠慢二人,甚是殷勤。
希筠從下午就不太舒服,卻一直忍著,此時大概到了臨界點,臉色白得嚇人。
元貞讓她喝了些水,又吃了幾口熱湯面,說要找個大夫來給她看看,她卻不願,隻說躺一會兒就好了,誰知半夜發起了高熱。
元貞去找客棧夥計和掌櫃,又請了大夫來,折騰到天亮,希筠的高熱才退下。
此時她已經醒來了,正嗚嗚哭著:“公主,都怨我給你拖了後腿。”
正抓緊趕路的時候,誰知她身體如此不爭氣,這可怎麽辦啊!
元貞卻知道她看似剛強,其實受驚後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息,又跟著她跑了半天的馬,因此才會病來如山倒。
“我跟醫館的大夫說了,一會兒把你送到醫館去,你就在那好好養病。沒有你跟著,我走得更快,等到了汲縣附近,就能找到你家駙馬了,你還用擔心我?別怕我出事,你忘了我還有‘秘密武器’,還有那顆震天雷?”
是的,那顆震天雷她們依舊帶著,至於秘密武器則是之前希筠收集來的麵粉和香灰。
希筠睜著一雙哭得模糊的眼睛,明明感覺哪兒不對,但由於腦子裡一片漿糊,也說不出任何反駁之詞。
最終希筠被送去了醫館。
怕希筠孤身一個女子出事,元貞特意威脅了醫館大夫一番,又透露了自己乃官兵的出身,如今急著前往汲縣報信,人留在這裡養著,出了事醫館上下一個都跑不掉。
之後又給希筠留了些銀子,她再度啟程。
二月十八的下午,元貞終於看到楊變信中所說結凍很醜的黃河。
今年的天也是詭異,明明二月過半,天還冷得像數九寒冬。此時的河面依舊沒有解凍的跡象,眺目看去像河道之間多了一片黃泥地。
經過兩天的長途跋涉,尤其中間元貞走錯了一段路,因此耽誤了不少時間,為了趕出這點時間,這兩天她幾乎是天亮就出發,天黑才找地方落腳,昨晚還錯過了落腳地,最終只能露宿荒野。
幸虧她有‘經驗,’尋了棵樹,晚上睡在樹上。
也是這段路在上京和汲縣之間,之前為了調兵防守,來往的禁軍早已將沿道‘犁’過一遍,土匪強盜絕跡了,也沒有野獸,不然她不一定能如此順利。
即便如此,此時的元貞也與之前判若兩人。
為了禦寒,她的頭臉上纏著厚厚的布,只露了一雙眼睛,身上穿著從村民處買來的粗布襖子和毛裡子的皮靴。手上也纏了布,包括手指上,只露出一截指尖來。
不認識的人見了,還隻當哪兒來了個逃荒的人。
出於謹慎,元貞並沒有當即過河,而是把馬拴在一處背風的石頭後面,從皮囊裡掏出一些摻了豆子的草料,讓它在這裡吃著。她則沿著河道往前走,想打探一下周圍的情況。
一路走來,甚是荒涼。
冰面上有大片扔得到處都是的稻草,似乎為了防滑之用,臨著河岸不遠有一道道的深溝,似乎為了防騎兵之用,卻隻挖了一半,沒有看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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