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提舉何嘗不也是同樣的想法,明明恨不得對方趕緊去死,還得給人說好話。
“顧安撫使確實行舉失當,人家這位司事明明解釋得已經很清楚了,你反而得理不饒人,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拿人。”
顧清恨不得生吞了這倆老匹夫,見風使舵的本事倒是好。
可他又不敢去罵,他也怕元貞一時撒起潑來,跟他魚死網破,還指著二人從中周旋。
這也是他為何不願和女子打交道,頭髮長見識短,不注重體面,不知道顧全大局,動輒胡攪蠻纏。
顧清也沒想到自己的萬全之策,竟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他當然知道楊變之妻是魏國公主,可婦人在他眼裡歷來是不成事的,能妨礙到什麽?
萬萬沒想到對方不光能言善辯,還如此難對付。
顯然今天他是站不了上風了,不如暫且離去,再圖後事。
打定主意後,顧清挺直了脊梁,微抬下巴道:“此事自有公論,既然這裡沒地方說理,自有說理的地方,顧某就不奉陪了。”
說完,他一揮衣袖就要走。
誰知背後卻傳來一個聲音:“我讓你走了?”
“你——”
元貞露出一個笑容:“此前我一再說,朝中有奸細,北戎兵臨城下,卻有人下命讓地方駐軍不得妄動,此人到底打著什麽主意?卻被顧安撫使一再遺忘。”
顧清心裡一抖。
他哪是遺忘,不過是故意忽略,因為這話題屬不能說范疇。
“我好像也忘了告訴你們,楊安撫使並非無調令擅自調兵,他是接到了父皇的手諭。”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了。
元貞又轉頭道:“康轉運使,你說結合這一切,我是不是能說他是奸細?”
“這——”
“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說接到聖上手諭,就接到聖上手諭了?手諭呢?!”顧清已經快瘋了,口不擇言道。
元貞含笑,注視著他。
“日前,尚書內省虞夫人來到襄城,如今就住在安撫使司內,顧安撫使派人盯著這邊的一舉一動,難道不知此事?”
顧清語塞。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把人拿下!”
眾親兵一撲而上,這一次武勝軍眾人沒敢阻攔。.
與此同時,就在距離上京還有兩百多裡的葉縣,楊變等人再一次被人攔住。
其實他們這一路來,被人攔過許多次了,但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時,才會停下來。
楊變學著之前做出一副甚是煩躁、跋扈高傲之態,把攔著他們的兵卒訓得垂頭耷腦,又強忍著耐心見到對方長官。
“看完了?東西還我!”
他騎在馬上,高傲地揚起下巴。
對方連忙把手中那張紙,按照原樣疊好,畢恭畢敬還給他。
“將軍勿怪,我等也是按命令行事。
楊變冷哼一聲,策馬離開了。
緊隨他其後的是近千數騎兵,俱是甲胄分明,武器齊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要去哪兒打仗。
無數馬蹄子踩在土路上,震得塵土飛揚。
等這隊騎兵過去了,站在原地的一眾人個個都是灰頭土臉。
“都頭,就這麽放他們過去了?不是說都不能妄動嗎? 其中一個兵卒擦著臉上的灰道。
領頭的都頭回身就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也不看看這人能不能攔,我要是早知道你們攔的是這位魔神,我可不會露面,生怕自己不死是不是?上面是說了不能妄動,但架得住人家有聖上手諭嗎?
“聖上手諭?
一個小小兵卒何曾聽過這等詞匯,只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
“都頭,那你知道那手諭長什麽樣?你見過了?
那都頭又是一巴掌扇在對方腦袋上,罵道:“老子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那字那上頭的印,能是假的?這位是什麽身份,他敢假傳聖上手諭,難道他不怕死?
兵卒當即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
“都頭,那你說這上面到底是在弄什麽?又讓下面不能妄動,這位楊將軍又拿著聖上手諭帶兵去了上京。
“我怎麽知道?不該管的不要管,不該問的不要問,反正我們是見手諭才放行的,懂了嗎?
“懂了。 .
另一頭,賀虎也甚是費解。
這問題他之前就想問了,因為急著趕路,一直也沒尋到機會。
“老大,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聖上手諭?
別人不知道,賀虎還是清楚的,聖上可從未給老大發過手諭。
換做別人問,楊變還要遮掩一二,但賀虎乃他親信,自然不用隱瞞。
“這東西你嫂子給我寫了一堆,保準聖上親至,都認不出不是自己寫的。
楊變腦中閃現他臨走前的一副場景——
“權少保領兵迎敵如今關鍵,主和派卻從中做手腳,不給下面發調令。此事不可能是一人兩人做的,顯然經過大多數人的同意。
“這些人自然也不傻,他們也不想死。會這麽做,要麽是被北戎收買了,這點可能性不大,即使北戎收買,頂多也就一兩人,不可能爭得大多數人同意。這就說明了,他們還在跟北戎和談,或是私下裡,或是權簡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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