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曹家那些日子,說起來還是世家大族,竟淪落到連點心都沒得吃。
自打錢婉儀當了妃嬪後,嘴都被養刁了,被元貞養在穎昌時,也是好吃好喝的管夠,誰知跟曹家人走後,竟淪落到除了一日三餐,什麽零嘴點心都沒有。
她也不想想她是誰,又不是曹家自己人,尤其曹家經過這次遷徙,又人口眾多,日子也不好過,餐點都是縮減了又縮減,怎會去便宜一個外人。
不過這些她即使知道也不會管,她只知道自己這回裝傻裝對了就行。
“餐食衣裳這些,就用我的名義去要,若是不給,我到時候再尋七皇子,總之就不能虧待了自己。”她絮絮叨叨吩咐紅葉。
對此,紅葉早就習慣了,自然沒什麽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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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長遠小心翼翼地看了蕭杞一眼。
蕭杞僵硬著身子,許久才放松下來。
他沒有多留,一邊苦笑一邊往外走去。
之前阿姐還安慰他,說是趙禦醫醫術不錯,這病不算什麽大病,就是受了些刺激,應該過陣子就好了。
彼時,他對小娘秉性深感懷疑,卻沒多說什麽。
來之後,他觀察了又觀察,發現小娘真是傻了,竟然連他都不記得了,他還唾棄自己之前的猜忌,覺得自己枉為人子,竟因為小娘有時品行不佳,就質疑她的病。
之前走時,他還憂心忡忡,質問自己那番所為可是對的,成全了所有人,卻逼瘋了小娘。
哪知,他不過遺漏了些事忘了交代紅葉,轉頭又回來,卻聽到了這一番對話。
‘我養了個胳膊肘往外拐還沒主見的窩囊貨,這裡又不是當他家……’
沒主見的窩囊貨!?
真是好啊,極好!
阿姐說的對,小娘就是書中所說的那些小人,但凡見到有利可圖,必然鍥而不舍不會放過,挖空心思、手段用盡都要得到。
若是一輩子地位低下,她也鬧不出什麽大事,可一旦身居高位,這樣的人會鬧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皇子,你沒事吧?”
長運小心翼翼道:“那什麽,錢婉儀的性格不素來就是如此,你也是知道的,實在不用為此傷心難過。”
“素來如此?”
長運忙解釋道:“小的並無侮辱之意,只是錢婉儀在宮裡名聲一貫不好,娘娘們也就罷,她在宮人內侍裡,名聲也不太好。除了是因為聖上那件事外,也因她一貫是捧高踩低,逢上比她得勢的娘娘,她多是趨炎附勢,逢上地位卑下的宮人內侍,她一貫頤指氣使。動輒斥罵。”
他聲音越說越低。
“下面人都說她小人得勢,不體恤同樣出身的其他人,也不如別的娘娘寬厚,就是仗了公主的勢,才敢如此。這不是小的說的,都是聽來的。”
“是啊,她不素來就是如此。”蕭杞喃喃道。
他又想方才錢婉儀所言,缺了什麽就找七皇子要,更因此想起幼年的一些事。
大娘待自己親厚,見自己衣衫舊了,或是其他皇子有的他沒有,就會悄悄添給他。每次他去金華殿回來,身上總是要麽多個玉佩掛件,要麽出門一身舊衣,回來一身新衣。
見此,後來他每次去金華殿,小娘都會專門給他換身舊衣。
那時他還小,不懂這樣做是為什麽,等後來才明白其中意思,卻羞於人前提起。
還有後來,阿姐每次得來什麽好物,總會送一份與他,但凡小娘能用上的,她都會巧立名目要去,還慫恿自己再找阿姐要就是。
那時,他已經讀書了,懂了一些道理。
他給自己的解釋是,小娘是以前苦夠了,所以有些貪小東西,他還費盡心思為她遮掩。
由小見大。
其實她素來就是如此,只是他以前總為她解釋罷了。
長運還在勸著:“其實皇子你也不要多想,錢婉儀性格素來如此,也許就是有口無心的。她這番作為,大概也是實在沒地方去了,才會故意裝不記得之前的事了,也許她過陣子就能好了。”
也許過陣子就好了?
蕭杞卻突然如釋重負。
就這樣吧,之前她在上京,上京城破,他擔心她出事,後來證明不管何時何地,她總能如魚得水。
既如此,以後也不用他為她多費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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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變後,元貞辦的第一場喜事,因為場面還算盛大。
臨到要上花轎時,一身嫁衣的希筠哭哭啼啼,硬拉著元貞的手,說不願意嫁了。
可把賀虎給急的,差點沒當場把人扛走。
還是元貞將她哄好的,說過的不順心就回來,反正地方給她留著。
又說她這不是不願,只是出嫁之前都會慌,因為要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當初她也是,這才把希筠哄好。
不提這些,宋浦和羅長青再度啟程。
這次他們奔赴的是荊湖、兩浙,其實也不光二人,紀光帶著幾個志同道合的老資歷官員,一直在外奔波。
隨著京東兩路和淮南兩路歸附,這幾地已經有松口跡象了,想來這次的事應該不會太難。
宣仁二十七年,也是上京城破的第三年,更是新歷一年。
大體上,整個南方已全部歸附,除了挨著大理有兩個小地方的土司有自立為王的苗頭,其他地方一片河清海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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