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統管所有軍務,而政務則是以尚書省為主的三省六部。暫時並未設立九寺,一應事宜都被三省六部管轄。
至於地方官製,還一如既往,只是官員調任選拔,采用了之前已被元貞用順手的招賢納才考。
如今的招賢納才考,比之前劃分得更細更規製,分為了匠考、差考、吏考、明法科、明算科、明經科以及進士考。
前兩者取底層公差,比如匠考,選的都是手藝出眾的匠人,你打鐵手藝好會做鎧甲弓弩你就去軍械局,你會做煙花造火藥,可以去火器局。
差考范圍更廣,涉及到各個衙門的公差、衙役,乃至巡檢司。
吏考則是以時務為主,考的是文字及時務,對應的是各衙司底層吏員。
明法科則考的是對律法的熟知,對應的是刑名典獄類的差職。明算考的是算法,可以去戶部,以及各地常平司、漕運,用的上算法的地方極多。
至於明經科和進士考,不再像以前那樣,一遭得中,不管你通不通時務,就能魚躍龍門。
而是主要以時務為主,經義次之,詞賦暫罷,日後可能會啟用,但啟用之日不知。
前幾科考中之人,若是還想精進至更高層位的官職,可再試明經科和進士考。
而明經進士兩科若得中後,想被授予官職,還需在明法、明算、明書這些中常科之中選一科,同樣也中了以後,才會被授予實職。
常科每年一次,目前還在增加科類,想來以後會更全面。
而明經和進士則是製科,三年一次,取的人數極少。
這是由新歷一年第一次開製科,觀察所取人數得到的結果。隻取了一百人不到,要知道往年有個三百進士的說法,顧名思義就是要取三百人。
且不管什麽官職,都不再免稅賦。
最後一點才是主要,夾雜在熱鬧轟烈的製科考常科考裡,其實元貞主要是對稅制下手了。
如今她在尚書省,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尚書令。
按理說,歷朝歷代以來,對稅制下手的人,結果都不會好,一般都會無疾而終,畢竟動的是士大夫階層的利益。
可惜如今王朝崩壞,戰火並未平息,從西北、北邊往南遷徙的人,大多都剛遭了難,別說稅賦,屬於自己的田地都沒了,還談什麽稅?
而南方各地至今安泰,雖是不願,但架不住沒有兵權。再加上新啟用的常科考和製科考,是對士大夫階層一次摧毀式的打擊。
往日他們只需要欺負民便好,如今民也可成為官,不再被界定在某一圈層裡,他們若是反對,面對的就是新的利益群體的共同抵製。
種種原因結合下,暫時還沒因為這事鬧出什麽亂子來。
也是元貞考慮到既然不免稅了,所收的田稅極低,暫時還沒讓這些人感覺到肉疼,沒到必須要爆發的界點。
同時也把賦稅中對普通百姓來說,甚為沉重的徭役給免了,改為了官府以錢糧募用制度。
尤其是後者,往日每年還要給官府做兩三個月不等的苦力,如今竟然不用幹了,即使去幹,也是拿錢乾。
這一行舉迎來了各地百姓的擁護,人數之多之廣,你要是敢反對這個賦稅制,估計明天家沒了人也沒了。
另一邊,由於新朝廷這收縮了防線,改為以漢水長江淮水為界,而北戎騎兵不通水戰,屢屢挫敗於江前。
前線戰事逐漸減少,似乎北戎也打算暫時修身養息,想先把佔來的地方經營好,再圖謀繼續南攻的後事。
只有慕容興吉依舊鍥而不舍想打到河對岸,卻由於楊變這的火器花樣頻出,竟沒佔到什麽便宜,反而吃了幾次悶虧。
再加上北戎在原上京城建立了副都,用以管轄中原地帶的事務,從都城那過來了許多人。
人多嘴雜,他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一言堂了,於是雙方便僵持在這了。
所以曾經被擄到北戎都城的那些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來的上京,這其中就有宣仁帝。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命運。
“你也算不得是個什麽梟雄,只能算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廢物,只可惜你費盡心思留了一個兒子在外頭,卻未曾想被女兒女婿挾天子以令諸侯,反倒奪了你的基業。如今那人還未稱帝,怕是還顧忌著你還活著吧。”
坐在高位上的慕容興吉,看著下方的宣仁帝,緩緩說道。
宣仁帝穿著一身布衫,經過這兩年多的時間,以及兩次長途跋涉的遷移,他如今比之前更瘦了,也更佝僂了,頭髮花白了大半,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樣。
明明慕容興吉諷刺意味明顯,他卻隻訥訥不言,仿佛已經失去了帝王之尊,也失去了做人的尊嚴。
“皇子問你話,為何不說話?”
一旁的侍衛推搡了宣仁帝一下。
推得也不重,隻讓他踉蹌了下,不過倒也讓他開口了。
“我不過是個階下囚,外界如何,與我也沒什麽關系了,皇子又何必與我說這些。”他苦笑道。
侍衛罵道:“我什麽我?當著皇子也敢自稱我?你不過是個階下囚,是個賤民,幾日不罵你,你似乎又忘了這些。”
慕容興吉抬了抬手:“行了,帶他下去吧。”
等他走後,哈擦十分好奇皇子為何讓人把他帶來,如今話沒說到卻又讓帶下去,卻又不敢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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