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兒忙道,也是怕爹又揍小屁屁。
人家都認錯了,當爹的總不能揪著不放,楊變只能無奈地將他放了起來。
果然,他一落地,又去抱元貞的腿。
“娘。”
元貞用帕子擦了擦他髒兮兮的小臉,俯身將他抱起來。
“是想娘了?”
“熠兒想娘了。”
“不是早上才見過,娘還和熠兒一同用了早飯。”
“用了也想。”
楊變挑眉看兒子那諂媚樣,不禁道:“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這麽多婆婆媽媽的事,當男子漢就是要堅強些,成天抱著娘不丟,以後怎麽當大丈夫?”
“可爹一回來,就抱著娘不丟,不也是大丈夫?”
楊變頓時囧了。
孩子大了,一天一個樣,也許之前還能忽悠他的道理,現在忽悠不了了,還學會了反問。
元貞挑眉看他,一副揶揄之色。
楊變對她挑挑眉,又肅顏正色面向兒子,道:“那你跟我不一樣,你娘是我媳婦,媳婦不算是婆婆媽媽事,懂了嗎?”
好吧,這話熠兒不懂,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為何抱著媳婦媳婦就不是婆婆媽媽,抱著娘就是。
兩人進了屋裡,元貞總算能放下孩子了。這小子最近又沉了不少,她是越來越抱不動了。
“對了,權簡來信與我說,安插在上京的探子傳信回來,說北戎有與我們和談的跡象。”
元貞正張羅叫人把熠兒的小髒手洗洗,這手髒得把她裙子都抱髒了,幸虧她現在穿的衣衫大多都是深色,倒是不顯。
聞言,她轉頭看過來道:“和談什麽?”
是啊,和談什麽?
和談的前提是有一方勢弱,便想求著強的那一方和談。可當下的局勢是,他們這邊根本就不需要用求和來苟全己身。
收縮防線看似丟了一些土地,但好處卻是長遠的。
穩固了以長江淮水為險的防線,又有襄城穩定荊襄一帶,左右策應,也就是說當下的形勢是——也許反攻是力不從心,但是自保絕對不難。
既如此,還和談什麽?
“怎麽?北戎是準備把京畿路京東路太原西北乃至幽州等地還回來,打算回他們的北境去?”元貞譏諷道。
這自然也是妄想,既如此那和談什麽?
楊變攤了攤手:“我也不知,你也知道安插過去的探子,到了不了對方中樞,只能在邊角探得一些細枝末節的消息,只知道他們最近提及我們的次數很多。”
“恨不得生啖其肉嚼穿齦血的對象,自然提的多。”元貞一邊淨著手一邊道:“不過權簡肯定不會無的放矢,既然這麽說了,肯定是有這個跡象。”
“那我們假設一下,對方想找我們和談,必然我們身上有他們謀求的東西,我們有什麽值得北戎謀求?又或是他們開出什麽樣的條件,才會讓我們願意坐到一個桌上與他們談?”
首先,能雙方坐到一個桌前去談,就是一件很難的事。
他們這邊毋庸置疑是仇恨著北戎的,現在又沒有什麽能求到北戎的地方,又怎會願意和對方談。
難道是——
大散關?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一個地方去了。
如今,沿著長江漢水淮水的江淮和荊襄等地,由於有江水為天塹,暫時防守壓力不大,反正北戎打過來,是絕對討不了好。
可往西去的巴蜀和關中防線,卻壓力甚大。
當初北戎眼見江淮荊襄這邊佔不到任何便宜,便調頭去打西北了,西北那邊因為有楊變的提前布置,早就連著當地百姓往關中一帶撤去,一直撤到秦嶺北麓的大散關,才算是穩住了防線。
這大散關位置不言而喻,自古以來就是就關中入巴蜀漢中的咽喉。古籍上有雲:南不得此,無以圖關中,北不得此,無以啟梁益。
顧名思義,你若是想從漢中巴蜀北上關中,必須要奪得此地,同樣你從關中入漢中巴蜀,也得奪得此地,地位與重要性等同如今的襄城。
又因為此地無水做天險,也就是說是陸地戰,因此楊變這邊的優勢蕩然無存,相反有利於北戎騎兵。
如今大散關一帶是裴家父子領兵鎮守,暫時此地是大戰沒有,小戰不斷,全靠這邊送去的火器才能據關鎮守。
楊變一直猜測北戎在暗中積蓄力量,準備一舉拿下大散關,再從漢中巴蜀折道來攻荊襄,所以他暗中也做了很多準備,提防著時刻開啟的大戰。
若北戎想找他們和談,最有可能就是拿此事來做文章。
可為何要和談呢?
問題又回到之前,北戎佔著優勢,竟然想和談,這簡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對方打著什麽主意,我們暫且還不得知,但只要我們做了萬全準備,自然不怕任何陰謀詭計。”元貞想了想後道。
楊變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想法。
之後飯擺好,一家三口便去用晚飯了。
不提這些,又過了半個月,終於有明面的消息傳來。
北戎意欲與他們和談,借口果然是大散關。
按照北戎那邊的說法,兩國交戰多時,一直拖延不下,為了兩邊的民生和百姓,他們願意和這邊進行和談。
為了表現誠意,他們願意放還一部分被囚在北戎的人,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一部分原昊國的皇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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