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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沙雕克反派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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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紀嬰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7 20:27:13 来源:搜书1

  江白硯沒直白言明,施黛能猜出他的意思。

把人背在身後的舉動稍顯親近,現在他們尚未與鎮厄司的同僚們匯合, 適時分開, 能避免不必要的閑言碎語。

  江公子,有夠細心。

  被江白硯背著這麽久, 她的體力漸漸恢復, 等雙腳落地, 除了略微發麻,沒別的問題。

  與離去時的景象別無二致,這座廢棄的宅邸陰森寂靜,院牆下,是那條連通蓮仙神宮的甬道。

他們之前就是穿過這裡, 才跟隨蜘蛛精來到外面的。

  施黛進入甬道一路往裡, 沒過多久, 回到了神宮之中。

  景象很慘烈。

單方面的慘烈。

  殷紅血跡四處飛濺, 牆邊能看見蜘蛛凌亂的殘骸。

蓮仙死後, 幻術消散,曾經的瑤池瓊樓全化作白煙遠去。

施黛左右望了望,哪有什麽白玉雕砌的宮殿, 不過是一處用亂石堆成的巨大洞穴。

  上百隻蜘蛛的屍體沒了蹤跡,地上滿是被烈火灼燒過的黑痕。

看樣子,是有人催動火符,把屍體燒了個一乾二淨。

  “黛黛, 江公子。”

沈流霜斜倚在石壁上, 投來含笑的一瞥:“解決那隻蜘蛛精了?可有受傷?”

  與數量眾多的蜘蛛纏鬥多時, 她累得不輕,面色微白,衣物被血染透。

  在她身旁,施雲聲正閉目養神。

聽見沈流霜的聲音,小孩掀起眼皮,將施黛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沒看見很嚴重的傷口。

他垂下睫毛。

  “解決了!傷勢不重,都是皮外傷。”

施黛小跑靠近,觀察沈流霜和施雲聲的道道血痕:“你們這邊怎麽樣?其他人呢?”

  神宮裡圍著四散的男男女女,她沒從中找到閻清歡與柳如棠等人。

  “我們也沒事。神宮裡的蜘蛛,都是妖力不強的小嘍嘍。鎮厄司來了不少人,全殲它們不難,有點麻煩而已。”

沈流霜道:“至於其他人……去了更下面。”

  施黛:“更下面?”

  “蜘蛛精為了得道飛升,在地宮下囚禁有一個仙家,日日吸取仙氣。”

沈流霜挑眉:“感興趣的話,我帶你們去看看?”

  大多數人愛湊熱鬧,聽說地下有仙,紛紛前去參觀。

他們倆滯留在大殿裡,是為等施黛和江白硯除妖歸來。

  現在順利匯合,沈流霜直起身子,懶散捋順耳後亂發,走在前方領路。

  “你,”施雲聲湊近一步,“還好嗎?”

  他周身帶著血腥味,語氣**,不動聲色向施黛覷來一眼,眼風卻是微微軟。

只看一眼,施雲聲收回視線。

  “我好著呢。”

施黛揉上他腦袋:“今天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被嚇到?我起初見到那麽多密密麻麻的蜘蛛,被嚇了一跳。”

  施雲聲輕哼:“我才不怕。”

  於是又收獲了施黛“我弟弟真厲害”的讚許眼神。

  施雲聲:……

他已經十三歲了,不是那種整天期待被誇的小孩子。

  施雲聲別開腦袋:“你怕蜘蛛?下次再見到,我可以斬掉。”

  施黛露出個縱容的笑:“好哦。”

  蓮仙囚禁仙家的地方,在神宮後的機關密道下。

地點是小妖怪們交待的,樹倒猴孫散,當“蓮仙娘娘”落荒而逃,幾乎所有妖物都選擇了臨陣倒戈。

  施黛跟著沈流霜深入地下,穿過一盞盞華美蓮花燈,來到一扇敞開的石門前。

石門後,是十多個鎮厄司的同僚。

  “你們沒事吧?”

聽見腳步聲,柳如棠轉頭笑道:“乾掉蓮仙了?”

  施黛輕輕快快踏進門內:“順利鏟除。”

  瞧見他們,閻清歡兩眼一亮,給她和江白硯各遞來一顆丹藥:“吃吧。補血止痛用的。”

  這裡像一間寢殿。

整座偌大的蓮仙神宮,唯有此地真正用了玉石鑄就,中央橫亙一張冰玉床,大概是蜘蛛精日常休憩的地方。

  當下,床上正躺著一團黑乎乎的影子。

那就是沈流霜口中的……仙家?

  “是夜遊神。”

沈流霜牽起施黛袖口,帶她往前走近幾步。

  夜遊神。

腦海中蹦出一段記憶,施黛了然點頭。

  這是民間傳說中的司夜之神。

聽說每到夜裡,便會有十六名夜遊神從南方的荒野現身,徘徊於街頭巷陌、千家萬戶,懲惡揚善,行蹤詭秘不定。

  說白了,就是在夜裡各處巡邏的小神仙。

  “夜遊神一共有十六位。”

施黛問:“蜘蛛精這是……專綁了其中的一個?”

  “蜘蛛精修煉不成氣候,哪能對付全部的夜遊神,應該是趁這個落單,把它強行拐來了。”

柳如棠看向玉床上的黑影:“它也真夠可憐,被妖物吸走仙力,到現在都醒不過來。”

  夜遊神的職責是“巡查”,論單打獨鬥,比普通人強,但敵不過大妖。

  施黛從沒見過這種仙家,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是一團人形的黑影,起碼有三米高,整具身軀由黑氣凝成,臉上隱約可以看出五官起伏的輪廓。

  它身穿一襲黑袍,雙目緊閉,哪怕面頰充斥模模糊糊的霧,施黛注視它時,居然能感到幾分憔悴的意味。

  施黛皺眉:“……它還能醒嗎?”

  “仙氣沒被吸乾,能救。”

白九娘子伸展尾巴,幽幽朝夜遊神瞟去一眼:“您說這事兒,唉,可憐見的。”

  “先將它送回鎮厄司吧。”

一旁的黑衣青年道:“我與如棠溝通仙家,借白九娘子和南海仙靈的力,能助它恢復。”

  施黛循聲望去。

  說話的青年板正高挑,眉目間裹挾清朔之氣,沉穩內斂的模樣,像把未出鞘的刀。

這是擅長扶乩請神的陳澈。

  陳澈與柳如棠都隸屬隊伍【踏莎行】,最初調查這起女子失蹤案時,他因過年回去南方,沒機會加入。

昨夜剛到長安,就被柳如棠賦予了增援的重任。

  “也好。”

柳如棠摸了摸白九娘子的腦袋,忽而想起什麽,揚聲哼笑:“裁判,今日我與陳澈斬殺的蜘蛛,誰多?”

  白蛇尾巴悠悠一晃,慢條斯理:“陳澈殺了三十九隻,如棠是——”

蛇尾翹起,白九娘子與有榮焉:“四十一隻!”

  漂亮!

柳如棠高抬下巴,朝他挑起眉梢,壓不住嘴角上揚的弧。

  “嗯。”

陳澈笑笑,承認得坦蕩:“又是你的手下敗將。”

  “話說回來。”

沒打擾他們談話,施黛低聲問身邊的人:“蜘蛛全部解決,神宮裡的信徒和姑娘們呢?”

  “都被帶進鎮厄司了。”

閻清歡耐心解釋:“信徒們受邪祟蠱惑、獻祭妻女,如今正在等候發落。至於被擄掠來的姑娘們,在蜘蛛老窩待上這麽長時間,或多或少沾染邪氣,需有人為她們祛除。”

  “可惜你沒看見,那群信眾的模樣。”

柳如棠冷嗤:“堪稱精彩至極。知道‘蓮仙娘娘’的真實身份後,個個痛哭流涕,乞求原諒——有這覺悟,早幹什麽去了。”

  她語氣譏誚,話剛說完,忽聽一聲清越嗡鳴。

  鳴響好似鍾磬,又如清冽春風,落在耳畔,眾人皆是心口激蕩,像被淨水洗滌。

  “白輕副指揮使——”

角落裡,閉目打盹的宋凝煙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她的超度大陣要開始了嗎?”

  *

  超度陣法被設在關押女子的山洞中。

怨氣最重,邪氣最濃,蜘蛛精就是在此處,吃下過許多無辜的女人。

  施黛來到洞口時,恰好見到大陣完全展開。

  金光流轉,半透明細線交織勾連,千絲萬縷,如巨網覆下。

磅礴靈壓好似江河流瀉,頃刻間自山洞湧出,從石門到迷宮,再蔓延至甬道盡頭的神殿深處,填滿每一處角落。

  白輕仍是一襲白衣,垂眸立於陣中。

靈力勾出微風,長袖如雪白花朵層疊綻開,襯得烏發漆黑,像一捧溢出的墨。

  隨她低聲誦念咒語,金芒凌空而起,勾畫令人眼花繚亂的陣與符。

  這是大昭最強的幾名陣師之一。

  施黛看得歎為觀止,猝不及防,望見白輕抬眸。

對上視線的刹那,女人眼尾微勾,朝她溫和笑了笑:“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緊隨其後,是幾道淒厲哭聲。

  一個個女人的執念與殘魂接連浮起,滿身血汙、神情痛苦。

這些淒慘死去的可憐人,魂魄仍在飽受折磨,重複死亡時的景象。

  “為女為男,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召。(1)”

  如飛泉鳴玉,山林蕭蕭。

借由陣法,白輕的誦咒聲傳遍地下。

金光更盛,水波般蕩漾,拂過女子們或殘損或猙獰的面龐,洗滌出她們生前的模樣。

  血汙褪去,傷痕不再。

一雙雙清澈澄明的眼睛環視四方,眸底說不清是悵然,是悲傷,還是釋懷。

  “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金線輕顫,柔軟的氣息如微風細雨。

  與一個不到十歲的魂魄四目相對,白輕抬臂,蒼白指尖在女孩頰邊溫柔撫過。

  “去吧。”

她說:“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倏忽間,天地一靜。

數十名相貌各異、年紀不一的女子齊齊頷首,向白輕俯身行禮。

  身形徹底消散之前,殘魂們挪步轉身,面向洞口的施黛等人。

在流螢般紛飛的金光裡,女人們深深鞠躬。被束縛的魂魄氤氳凌空,宛如飛往九天的鳥。

  施黛再眨眼,她們已消散無蹤。

  *

  蜘蛛精的巢穴被清理乾淨,受害的女子們得到超度,這起案子總算告一段落。

  坐在鎮厄司的醫館裡,施黛脊背繃直,長長吸了口氣。

對於她來說,事情遠沒有結束。

    今天經歷好幾場惡戰,每個人都理所當然掛了彩,來到鎮厄司一並療傷。

雖然全是不致命的皮外傷,但……

  皮外傷,它也是傷啊!

  尤其鎮厄司裡的藥膏,用起來還賊疼。

  被大夫在渾身上下仔仔細細塗好藥膏,傷藥咬合進血口,像有小蟲在用力啃食一樣。

包扎完畢,施黛臉色白了大半。

  第無數次下意識思考:江白硯究竟是怎樣做到,滿身傷痕卻面不改色的?

  幾道豁口被纏上繃帶,外傷基本解決完畢,接下來是喝藥,調理體內凌亂的靈氣。

推開藥膳房大門,一片烏煙瘴氣,叫苦連天。

  “非要喝這玩意兒?”

柳如棠捏著鼻子:“丹藥不也挺好?”

  陳澈看她一眼,默默把自己手裡的湯藥喝完。

  “謔!”

白九娘子連聲讚歎:“厲害啊您這!”

  在這件事上,柳如棠很有自知之明,不和他比。

  “良藥苦口懂不懂?又不是第一次,忍著點兒。”

大夫是個滿頭白發的小老頭,一扭頭,看向靠在木椅上半睡半醒的宋凝煙:

“還有你,快把藥喝了!你本就體虛,不喝藥調理,莫非想繼續病怏怏躺著,下不來床?”

  什麽!

  宋凝煙猛然抬頭,毫不掩飾眼底純粹的向往之色。

  天下竟有這等好事!她能向鎮厄司請個十天半個月的病假嗎?

  大夫:……

  大夫無言以對,宋凝煙抱緊一隻僵屍的胳膊,安然入睡。

  施黛在桌邊坐好,很快,也得來一碗湯藥。

  該怎麽形容這種味道最貼切。

僅是低頭嗅一嗅,短短那麽幾息,就需要一生來治愈。

  施黛沒立馬喝,看了看身旁的沈流霜。

很好,沈流霜面無表情一口悶。

  施黛:……

施黛又望了眼自家弟弟。

  施雲聲心不在焉坐在桌邊,感受到她的目光,倏然抬眼。

  出於狼族本能的戒備,他的眼神最初有些冷,像領地被侵佔,投來凶戾的一瞥。

見是施黛,施雲聲眼珠轉了轉,見到她身前盛藥的瓷碗,若有所悟。

  她該不會是怕苦吧。

小孩扯了下嘴角,挑釁般伸出右手,故意一板一眼端起自己的藥碗,讓施黛看清。

  他可不怕。

  瓷碗邊沿對上嘴唇,施雲聲仰頭。

施雲聲睜大雙眼。

  該怎麽形容這種味道最貼切。

他覺得自己此生不可能再被治愈。

  動作僵住,小孩的身體隱隱開始顫抖。

  “弟弟沒事吧?”

閻清歡小心翼翼:“他好像……”

  沈流霜:“嗆到了?”

柳如棠:“鬼上身?”

陳澈正色:“像是離魂的前兆。”

  施黛:……被苦到了千萬不要逞強啊弟弟!

  施雲聲沉默很久。

一片寂靜裡,偶爾能聽見他喝藥的聲音,咕咚咕咚。

  放下空空如也的瓷碗,施雲聲重新抬頭,嘴角仍有挑釁的笑意,只不過眼底微紅。

  施黛:是快哭出來的樣子!

  她給施雲聲準備的糖袋在魘境中用掉,這會兒身上空空如也。

正打算出門給他買點甜的,卻見大夫走上前來,在桌上擺好一疊點心。

  “吃吧。”

小老頭得意笑笑:“就知道你們這群小孩吃不得太苦。”

  沈流霜頷首微笑:“雪中送炭。”

柳如棠兩眼放光:“妙手仁心。”

施黛拿了塊最甜的乳酪團,塞進施雲聲口中:“懸壺濟世仁心仁術,明日為大夫送錦旗!”

  施雲聲啊嗚一口。

  小老頭氣笑,差點兒給每人來一個腦瓜崩:“不敢當。你們還是把旗子送給賣點心的芳味齋吧。”

  又有兩碗藥被送上來,遞給江白硯與閻清歡。

江白硯神色如常,倒是閻清歡臉色煞白,欲言又止。

  施黛明悟:這是個同病相憐的苦命人。

  察覺閻清歡遲疑的神色,柳如棠好奇道:“閻公子也不喜歡喝藥?”

他不是搖鈴醫嗎?

  “實不相瞞,我為旁人開方子多,自己喝藥很少。”

閻清歡咽了口唾沫:“這……”

  施雲聲思忖:“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施黛:“不是這麽用的吧!”

  談話間,江白硯已將一整碗藥喝完。

  整個過程隻幾句話的功夫,同為隊友,施黛大受震撼:“真正的猛士,敢直面慘淡的人生……”

閻清歡目瞪口呆。

  柳如棠看得哈哈大笑:“快喝吧,待會兒要冷了。”

  她在鎮厄司當差好幾年,對這個醫館知根知底。

藥雖然苦,但極為有用。這麽多日子一天天習慣下來,她從最初的一滴不碰,變成現今的咬牙也能喝下去。

  前輩的福利是什麽?

  當然是遺忘掉自己當年做過的蠢事,欣賞新人們被苦到懷疑人生的模樣。

  施黛閉了閉眼,屏住呼吸,把碗裡的湯藥一口氣喝完。

好家夥,她的舌頭像被無數頭牛犁來犁去。

  沈流霜輕笑幾聲,輕拍她脊背,給她喂了口桂花糕。

  閻清歡也白著一張臉,把黑乎乎的藥汁喝下。

爹,娘。

他在長安城,有那麽一瞬間,見到了奈何橋。

  同是天涯淪落人,喝完藥的兩人四目相對,一個眉頭緊鎖,一個神情恍惚。

  柳如棠很沒前輩風范,笑得花枝亂顫。

養傷時沒事乾,她乾脆懶散窩在木椅上,拿出那本《複生吧,我的愛人》打發時間。

  回想這次的探案經過,他們和這冊話本也算有緣。

讓她想想,之前看到的進度是——

  有了。

  翻開書頁,柳如棠低頭,視線掃過白紙黑字。

  【“你把我困在你的府上,鎖在你的身邊,很有趣嗎?”

她哭著道:“錢?給我一大筆錢有什麽用?不要用銀錢羞辱我!”】

  章節標題。

《強製虐愛:縛身囚籠》。

  柳如棠:……?

  怎麽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

  這次辦案時,江白硯是不是就曾說過,施黛給了他銀錢——

不對不對。

施黛後來解釋過,其實是紅包。

  那番話,是江白硯為她們解圍的說辭。

  柳如棠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專心往下看。

  “江公子,你的傷口還疼嗎?”

施黛勉強緩下嘴裡的苦味,指了指江白硯右臂。

  她記得這裡,在魘境中被劃開過很長一條血口子。

  江白硯搖頭:“不疼了。”

  “江兄怎樣做到的?”

在江南錦衣玉食活了十幾年,從沒受過今日這樣的傷,閻清歡疼得嘴唇發白:“這麽能忍痛。”

  江白硯:“習慣就好。”

  他語氣淡漠,平靜得不像在提及自己的痛楚,雙目闃靜,叫人看不出情緒。

不知為何,柳如棠總能從他眼底窺見冷意,讓她想起野獸蟄伏時的瞳仁。

  “習慣?”

施黛趴在桌邊,側著腦袋看他。燭火輕晃,在她發絲間綴上一層朦朧薄光,輕盈柔軟:“再習慣,也是會疼的吧?”

  柳如棠邊看話本邊聽他們談話,聞言想了想。

  對於江白硯此人,她了解甚少。

只知道他是剛加入鎮厄司不久的新人,在劍術一道頗有造詣,實力極強。

  聽幾個同僚說,江白硯仿佛沒有痛覺,同行捉妖時,無論身受多重的傷,絕不喊疼。

而且他的劍意裡,有很凶的殺氣。

  這樣的人,孤僻凌厲,獨來獨往,的確不可能隨口說疼。

  她正隨意胡思亂想,猝不及防,耳邊響起江白硯的聲音。

  江白硯道:“……嗯,有些。”

語調很輕,尾音居然微微發軟。

  柳如棠:?

  “江公子以前是一個人,經常受傷。”

想起在魘境中所見的景象,施黛定神,少有地認真:“如今我們成了捉妖小隊,大家一起降妖除魔,把傷口分攤,就不會那麽疼了。”

  閻清歡咽下一口點心,大受感動:“沒錯,我們是一個小隊。”

  這不就是他向往已久的、俠義話本子裡的同甘共苦嗎!

  他永遠記得那句經典台詞。

【人在,鎮厄司在,俠肝義膽在。】

  他的話本子,似乎成真了!

  腦子裡蹦出某個不合時宜的念頭,柳如棠指尖輕顫,視線不自覺往下,掃過紙上一行文字。

  【她從不是樂意說疼的人,唯獨面對他,能展露內心的軟肋。

  聽她道了聲疼,他心軟得不像話,一把擁她入懷:“傻瓜。以後你所有的苦,由我來承受。”】

  再看章節標題,無比端正醒目的幾個大字。

《撒嬌的她:嬌聲軟語為哪般》。

  她的話本子,似乎也成真了。

  柳如棠:……

柳如棠手一抖!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100紅包!柳姑娘:開磕!

  (1)中是超度咒~

感謝在2023-09-17 23:58:10~2023-09-18 23:58: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驚雀枝、咩咩斯特、微風輕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甜文愛好者 300瓶;芙蓉入夢來 112瓶;楉朹 74瓶;墨染箋香 48瓶;。 45瓶;fairy 44瓶;涼錦 40瓶;瑣兮尾兮 37瓶;櫻、魚香肉絲 30瓶;羊子醬 24瓶;之瀾、鳴禦、萊萊、攬月、叫啥好呢 20瓶;曲終人不散 19瓶;半顆糖心XYJ、不要蔥蔥、柚可可西 18瓶;阿楚最可愛 17瓶;嘉卉 15瓶;玉魚瑜煜虞 14瓶;67762976 13瓶;是喵醬噢、委屈醬阮阮、假寶玉 12瓶;甲基 11瓶;PJW11、好困芽、貓蛋、笙歌、hhhhh、檸萌、那麽就會發現、36162448、姬子的狗、右這樣、希羅草莓熊、棲遲、在鎮子裡吃榛子的貞子、討厭哭哭泣泣懦弱無能、沅沅沅沅沅、小新 10瓶;如也、知津、合耳 8瓶;歲歲安瀾 7瓶;葉懷鶴 6瓶;陌染不是漠然、臨羽、暖、ZZZ、小李今天暴富了嗎、須盡歡、>今天、31084564、書映、Henry夫人、不說話我就是栓q、兔兔、LYCHEE 5瓶;張大小姐 4瓶;周昭、會微笑的糖果、嗷嗷待更新 3瓶;舞梨?3、是周洢吖、安安最喜歡格格、荔枝啵啵、躲進雲裡 2瓶;孟冬、下面我簡單喵兩句、何處不知、momo、誰是小笨笨、擺爛、延延他爸、放假的冬天、49122885、一一、木梓、藍海、又因、言茴、經查證並無此人、歲穗、銀沙飛逝、蛙蛙真好吃、小枝、張好怡看書很快、將離、想找樂子的季莫離、AaAaA、sham、月永レオ、我是飲月君的狗、好色狂徒、愛麗絲、朋霍費爾、Suai℡、鳳梨罐頭、乄眠菟丶、玩水、立聿、輕度汙染、迷途知返否、玥渺渺、聿濰、阿九、芒果舒芙蕾、殷靈、是冷夕鴨、超愛吃香菜、是霏呀、哎呦喂、怪怪、貓貓今天好累喔、小淨、臨竹鶴不群、應初應初何為初、一閃一閃亮晶晶、Kristin、真的很困困困困困、貳貳叁、48865050、二鹹、月見山、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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