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為護東宮,拚死抵抗,馬騰將軍被此人一掌打碎了頭骨,二百人被圍剿幾乎全軍覆沒,隻余裴昀一人正被擊在護心甲上,又有胯/下良駒托扶連夜奔馳回營,這才幸之又幸的撿回一條命來。
此後裴家軍本想拚死突襲將太子救回,誰料聖上又連下數道金牌,急命撤軍,裴家無奈只能聽從聖諭。而回京之後,此番太子被俘,裴昀生還,竟成了奸相韓溪齋彈劾武威候府通敵叛國的一大力證,在此暫且不表。
那白發道士的內功雖與顏玉央的陰寒不盡相同,掌中亦無毒,可二人招式卻是一模一樣,莫非那白發道士正是世子府中人?
思及緊要之處,阿英再無睡意,睜開雙眼後,卻被榻前驟然出現之人驚了一驚。
那顏玉央不知是何時進的房中,悄無聲息坐在了她的身畔,此時他正垂眸看向她露在錦衾外的手腕,眉目微斂,不辨喜怒。
阿英下意識縮了縮手臂,細碎鈴聲響起,驚破一室靜謐。
顏玉央知她已清醒,並不抬眸,隻平平開口:
“為何不說?”
阿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那紫金鎖雖打造得光潤圓滑,畢竟是堅硬之物,日夜挾持,如今她的手腕及腳裸已是被磨損得紅腫了起來。
“階下之囚談何言傷?”阿英嗤笑了一聲,“莫非我開口,你便會解開不成?”
“你不試試,怎會知道?”
顏玉央瞥了她一眼,喚侍女進門吩咐了幾句,片刻後侍女呈上了一隻翡翠玉盒,裡面盛著如雪似玉般瑩潤的藥膏,散發著淡淡幽香。
他牽起她的手腕,便要為她上藥。阿英心知那是內宮禦用的羊脂百花膏,能消腫止痛,愈合肌理,但她不願受他恩惠,抽回手腕,翻身欲走。
顏玉央不慌不忙拉住她腰間垂落的系帶,衣結頓開,肩頭外衫滑落,露出一大片□□肌膚。阿英急忙撈住下滑的衣衫,驚怒之下操起榻上瓷枕扔了過去。顏玉央側身而避躲了過去,瓷枕落地,發出一片清脆碎響。
右肩剛一吃力,牽動箭傷之處,阿英登時疼得臉色煞白,跌落了回去。顏玉央拽著錦衾一角,一轉一圍,系了個死結,直接將她整個人困在了被裡,隻余下身在外,阿英抬腿而踹,卻被他輕易拿住了腳腕。
“顏玦,你放手!”
顏玉央握著她的腳踝,在床榻邊再次坐了下來,冷淡道:
“我喚玉央,顏玦二字,不過是宗室玉牒上靖南王世子之名罷了。”
阿英一愣:“有何區別?”
顏玉央頓了一頓,將羊脂百花膏塗抹在了她的紅腫傷處,低聲說:
“我自幼隨我娘長大,我娘為我取名玉央,後來進了靖南王府,為了祖譜排行,這才改喚為顏玦。”
柔軟的藥膏與他冰涼的手指在腳踝處細嫩的肌膚上輕柔擦過,帶來一片戰栗。
阿英身子顫了顫,忍不住又要反抗,卻聽他開口道:
“你還有何疑問,今日索性便一並說出來罷。”
“倘若我問,你便如實回答?”
“你問一句,便也要答我一句,至於是真是假,你大可自行琢磨。”
如此主動全在他手,她討不到半分便宜,然而阿英確實有滿腹狐疑,他這般拋出誘餌,她不得不乖乖上鉤。
“好。”
阿英一口應下,她打定了主意不會告知他裴昀下落雲雲,便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去問他千軍破之事,於是索性將方才半夢半醒間的疑惑問出口:
“你的武功師承何人?”
“大燕國師李無方。”
阿英隱約聽聞過此人名號,北燕皇帝老兒近年來沉迷道術,招攬了一批道人方士入宮,這李無方便是其中之一,他官拜司天監正卿,整日裝神弄鬼,煉所謂長生不老之藥,甚得燕帝寵信,朝堂之中都尊其為國師。據悉,此人當年是被顏泰臨引薦入宮,與靖南王府關系匪淺,那麽隨軍出征,陣前相助,也不無可能。當年打傷裴昀,擄走太子的老道,八成便是此人!
“你既身份暴露,為何還不卸去易容?”
“我不懂易容術,這人/皮面具是他人所贈,如今我手中沒有卸妝之藥,你若想將我容貌毀掉,大可強行將其揭去。”阿英並不想多談這一話題,飛快道,“你是何時知曉我的身份?”
他語氣淡淡:“我自天山歸來後,你已不知所蹤,龍阿笑曾稟告過,那姓梁的一對兄弟與你相識,對你畢恭畢敬。我派人暗中試探,那二人使得是碧波寨的功夫,因此我料定,你與碧波寨關系匪淺。”
阿英心中微微泛起苦澀,自嘲笑道:
“如此想必梁威得知千軍破的消息,也是你故意為之吧?你在黃河幫安插的奸細究竟是何人?”
顏玉央兀自在她手腕腳腕上細致塗抹好藥膏,垂眸見那紅腫傷處漸漸被瑩雪般的藥膏所沁潤,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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