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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没脸叫青玉红玺他们进来服侍,一个人颤颤缩缩地穿好衣衫,才下了床榻。
然而,每走一步,布料与肌肤摩擦的痛意便愈发明显,疼得她暗自吸着凉气。
今日早膳时罕见得没看到青玉和红玺,直到看清来人,辛宜的面上的平和戛然而止。
“夫人,主上今日一早就出了城,大概晚归。主上吩咐过,若您想要官印盖章,且等明日。”
云霁将燕窝粥和水晶虾饺,蟹黄灌汤包的碟子一一放到辛宜面前,垂眸向她说道。
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与不安,季桓这般做,定然是为了报复她昨夜要他盖官印一事。
不安在心底渐渐蔓延,她怕季桓反悔,怕她最后承受了这一切,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青玉和红玺呢?”看着云霁这颔首低眉的模样,辛宜实在对她没有好感,也不抬眼,低头搅着白玉碗中的燕窝粥,语气淡淡道。
“青玉和红玺昨夜失职,已被主上送走了。”
“砰!”白玉碗猛然置于桌案,表达着主人的愤怒。
辛宜气得睁大眼眸,不可思议的同时又隐隐夹杂着一丝心痛。仿佛又看到了了素听和素问的下场。
所谓送走,不过是大户人家再次发卖下人的借口罢了。昨夜之事,又不关青玉和红玺的干系,她们亦是被崔节的丫鬟绊住,也是无可奈何。
可季桓,又怎么能因为这些许原因,将他们发卖了?
一口气郁结于心口,不上不下,辛宜顿时没了食欲。
察觉她复杂的目光投来,云霁默然抬眸道:“主上吩咐过,今后夫人的一切事宜,都由奴婢亲自照料。”
辛宜没有说话,她径直坐在窗前,任由一缕缕晨光落在她乌黑的发髻上,同她人一样平静。
她对云霁确实是有迁怒的。厌恶她是季恒的眼线,过来监视她。可再不喜又有何用,云霁听命于他,碍于约定她目前也不好同季桓再次撕破脸。
云霁也知自己不受她待见,方想不声不响得离去,哪知清冷淡然的声音再次从前传来。
“你可知,他是何时开始梦魇的?“
“约摸自夫人的死讯传来的那段时间......”
“主上一开始会夜间忽地惊醒,后来一日只能睡两个时辰......再后来主上几乎彻夜难眠。”云霁想了想,又补充道。
“主上有时还会产生幻觉。他的身子也大不如前,渐渐的,头疾和心疾也相继发生。主上只要一梦魇,就会头痛欲裂,往常痛得接连几日卧床不起......”
“过去请过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就连郗大夫也别无他法。”
果真是报应。
听到他过得不好,被梦魇心悸头疾反复折磨,辛宜内心深处生出了一种隐秘又久违的兴奋感。
短暂的快乐后,她忽地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没把握彻底治好他。
不是就连郗和这种的神医,也治不好他吗?
碍于身上实在难受,辛宜下午就在窗台前坐着,静静地听着屋外呼呼作响的风声,手下的笔不停得抄着佛经,为远处那看不见的思念默默祈福。
晚间季桓回来时,她已早早睡过。
这般一直持续了三天,辛宜实在忍不了了。
直到第四日,寅时末,听见身旁的??的动静,辛宜忽地从梦中惊醒。顷刻坐起身,试图揽住身旁的男人。
“你打算去何处?”
眸色不善,语气生冷。
季桓抬眸看向一旁方才起身的女人,对上她清明亮的眼眸,正在系衣带的长指一顿,看穿了她的心思,凤眸微眯。
“近日我事物繁多,且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够了!不过区区盖个章罢了,浪费得了令君大人多少时候?你不必如此拿来糊弄我。”
他们之间的平静和睦,本就是建立在二人的契约之上。
若无契约,她又怎会这般将过往当做未曾发生,仍这般若无其事的同他相处?
她一刻也未忘却她的安郎尚在城南小巷遭受磋磨,她的阿澈尚孤苦伶仃,被迫与爹娘分离……………
他们一家三口分明都在吴县!
辛宜也怒了,瞪着水润的眼眸,如同一只被惹怒了狸猫,随时都可能伸出利爪向他扑来。
季桓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她,待竹月长袍上佩戴完一串白玉环?后。目光沉沉,这才缓缓走向她。
如今外面天色尚暗,房内仅点着一盏如豆灯火。忽明忽暗的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平添几丝阴翳。
一步步朝着她逼近,可他就是不说话,漆黑的眸子沉沉打量着她,不知又在酝酿什么阴私。
想着他既然不肯盖章,那合约也算不得生效。还朝着她步步紧逼过来,辛宜一时又怒又恼,警惕地瞪着他,在他过来的同时忽地扯住他腰间的环?,抬手往远处扔去。
“砰哧”,身后传来玉碎的声音,季桓未回头,也未对她做何,只淡淡道:
“既然你这般想盖章,这次随我一同前去。”
他说完便没有回头,踩过地上的碎玉,不声不响的离去。
怒视着他孤傲凉薄的背影,辛宜眼底含着泪光,却又不愿落泪,强忍硬是将泪意与鼻尖的酸涩憋回。
季桓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蛋,只是今日,他太奇怪了。
不安感笼罩在头顶,辛宜愣神间,云霁已端来盆孟香膏,服侍她穿衣洗漱。
季桓这是真要带她出去?
似乎那次从城南回来,已经又三个月了,季桓便再未让她出去过。
辛宜抿着唇,静静沉思着。上一回季桓带她去的是城南那里,要她亲眼看见她心心念念的安郎生不如死。
想到着,辛宜旋即提了几分警戒。云霁见状,急忙上前解释。
“夫人,大人这几日确实是事务繁忙。他每日都去震泽东边视察,又要连夜赶回府邸,确实行有不易。”
“与我何干!”辛宜不愿听她口中奉承季恒的话,也不愿依照她的意思去试图体谅季桓。
过去她也曾设身处地的理解他,体谅他,给他找了各种她能相信的理由。可到头来,他真动手时,她却是首当其冲,险些没死在邺城。
季桓那种人,根本不配获得旁人的体谅与理解。
半点都不配。
草草用过饭后,迎着微明的曙光,马车从郡守府匆匆启程。
十一月的天,清晨的寒风刺骨凛冽,呼呼作响。车上也没有炭盆,辛宜坐在一侧,找着身上的月白大氅,将脖颈缩在大氅颈部的兔毛出锋里,半偏着脸不去看一旁闭眸轻寐的阴沉黑影。
焦灼的不安捏着她的心,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和咕隆咕隆的车轴转动声,面上的故作镇定再维持不住,旋即被淡淡的薄怒取代。
“季桓,你究竟要带我去何处?”
袖中转着扳指的动作微微一顿,男人睁开眼眸,面若寒霜,渗着凉意的目光像冰渣一般扎向她。
“不是你要去盖章?本官这便带你去。”
“你………………什么意思?”辛宜盯着他,愈发有些看不透他在说何。
“本官的官印,如今在震泽。”
相当平静的一句话,却如同被火苗点燃的爆竹,砰的一声炸开,辛宜当即怒道:
“季桓,若你不想履行约定就直说,何至于如此诓骗于我!停车,我要下去!”
季桓也被她这没有头的怒火惹怒了,当即上前抓住她的腕子,咬牙切齿道:
“闹够了没有?本官发的毒誓,于你而言,还比不过一件死物?”
不是辛宜执着于书面公文,实在是以后若她求告无门,拿着盖有季桓官印的契书,昭告天下,好叫人瞧瞧朝廷的季尚书到底是个什么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的狗东西。
就算最后鱼死网破,她也要让季桓身败名裂。
周朝如今也算伊始阶段,父亲说过,新主郭晟是一个尊孔重道,崇尚礼制的文士。倘若季桓过去在冀州做的那些腌?事被天下知晓,届时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郭晟必然不会对此姑息。
在她短暂的思量间,男人一直默默盯着她,冰冷的眼眸似乎将要洞穿她的心底。辛宜旋即移开视线,不愿同他对视。
“辛宜!本官发毒誓是一码事,想盖本官的官印便是一码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贪则必伤。这回,到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疏离的话语自身前传来,辛宜听着他的话,后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季桓竟这么迅速地洞穿了她的心思。
“你想要我......做何?”辛宜捏紧衣袂,惴惴不安地问道。
“不急,去了便知晓。”男人神色淡然,径自斟了一盏茶。
“你的官印……………真在震泽?”
辛宜不知道自己怎么顺着声说出这话的,震泽绵延八百里,从那么大一个湖里捞官印,不斥于大海捞针。
若季桓真要她去震泽打捞官印,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冬月的水凉得刺骨,辛宜的面色一寸寸苍白起来。
“官印好好生的,怎么会掉进震泽?”辛宜仍抱有一丝侥幸,目前季恒尚且需要她,应该不会将她置于死地。
“三日前,有贼人进府,偷盗本官的官印。”季桓冷着脸,大致同她说了此事。
吴郡之前积攒了太多腌?之事,朝廷派他以钦差之名过来查此案件。
他上任第一日,便将原吴郡太守陈遄下狱。经过几次酷刑伺候,他心下了然,陈遄不过也是个替死鬼。
吴郡水患甚至投毒的背后主谋,另有他人。只此番他证据不足,还不能贸然前去。吴郡东边又连着青泽山与东海边上的一些匪寇,使得此番越来复杂。
其实他本不必管这些杂事,郭晟已授他为尚书令兼三州别驾,他在河北三州,依然是一方之主。
只是,碍于他与郭晟的那个约定.......季氏不该只是繁盛一时,他不能确保,他死之后,季氏会走向何处。
就算如桓公始皇,不也落得个尸身**,久不得安葬的唏?下场。
他要的,是季氏永远昌盛,成为天下无与伦比,甚至可比肩皇室的世家望族。
但如今官印被盗,那群人已有起势的尽头,仗着是扬州地头蛇的名头兴风作浪。
耳畔仿佛飘过兵刃相接马蹄乱踏声,季桓沉下眼眸,倘若此事真如他所猜那般,吴县,包括扬州徐州青州在内的这沿海三州,或将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马车停在了城外的云州渡,季桓旋即带着辛宜,改乘小舟。
辛宜只知晓季桓此行带上自己是有些用的,但他未具体明说是要做些何事。
除了撑船的老翁,季桓与她各坐到船舱的一侧。天色阴沉沉的,黑云也压得紧,也不知过会儿是否下雨。
她有些无聊,抬眸扫过宽广的湖面,无处安放的心始终惶惶不安,似这晃悠悠的小舟与起着涟漪的湖面。
视线又落回在对面一身暗纹竹月色长袍的男人,默默叹了一口气。
叹息果然引来男人探究的目光。
“你为何要来吴县,这里的人和事,与你并无关系,你为何要来这趟浑水?”
她蹙眉,茫然的目光不解的看向他。
退一万步来讲,若他不来吴郡,她此生也就不会再遇见他。
良久,辛宜默默看着他,笃定道。
“你并非这样的人。”
过去在邺城,他使出了那般毒计,引来胡人入冀州,让义父和幽州那边斗得两败俱伤,而他季桓最后再渔翁得利。
但这其中的险,又何尝不是拿命来搏?若他最后未能击败胡人,此举才真是引狼入室。
可就算他最后成功了,那冀州因为胡人作乱而死的百姓们呢?谁又替他们惋惜申冤?
承平时,世家将他们变作佃户毫无底线的压榨。等到战乱,世家又能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彻底抛弃。
“你既知晓,那便不必问如此愚蠢的问题。”季桓掀起眼睑,刺痛她道。
“你以前并不是这般。”辛宜蓦地黯然伤神,旋即唇角牵起一丝苦笑。
他既是这样的人,那便一直这般,贯穿始终就好,可当初在并州为何要救她,为何给她留下那么多的期望?
若能回到过去,她倒真希望,季桓能如梦中那般,对准她的心口,一箭射下去……………
“什么以前?”男人抬眸看着她,打算从她眼底探出一分究竟。
“没什么。”辛宜忽地冷了语气,淡淡地看着他:“我知晓我或许对你有用,只要不是做伤天害理之事,我都会尽力配合你,希望你最后能遵守承诺,在契约上盖章。”
“依你的意思,本官所作所为皆是伤天害理之事?”
男人挑眉,虽然笑着看向她,但辛宜知晓,季桓眸底深处怒意渐起,将那浮于表面的笑意衬托得尤为虚伪恶劣。
“我并未如此作想,你为何总恶意揣测旁人?”辛宜埋怨的抬眸看着他,泛着涟漪的湿润杏眸,水波渐起,似在无声无息的诉说着过去的恩怨纠缠。
季桓愣了一瞬儿,旋即收回视线,沉下面色,“你最好如此。”
“本官待人待事,向来只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就连如今的枕边人,不也是信不过的,不是吗?”
“本官尚且记得,过去还是夫人你说的,至亲至疏夫妻。”
至亲至疏夫妻.......
纷乱的回忆涌进脑海,辛宜忽地想起,那是在刺史府的花园中,父亲同她说的话。
再后来,季桓在床第之上,也曾数次逼问于她,父亲同她说了何事。
可笑那本该是夫妻的鸳鸯帐暖,**畅情之时,于他季桓而言不过是审问犯人的一种手段,彻底击溃她的致命手段。
辛宜不想再提起那段岁月,便微微偏过脸,扯过月白氅衣遮住灌风的领口,白皙的小脸也埋在膝前,缩成一团。
他们之间,最好的状态就是,两相沉默,谁也别同谁说一句话。
好在,舟子摇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近岸。水面上起这一层薄薄的湖雾,往上连着绵延巍峨的群山。
季桓沿着湖边的卵石上岸,见身后的女人提着大氅厚重的裙摆,踩着晃悠悠的小舟面色踟蹰。
正在辛宜抬脚试图踩上岸时,舟子被她的力道带的左摇右晃,随着一声尖呼,头重脚轻的感觉愈发明显,辛宜只觉得水面越来越近。
胳膊上传来一阵紧得桎梏的痛,辛宜这才发现,脚底踩到的不是漂浮的水面,而且致密坚硬的地面,原来她整个人被男人直接拽着上了岸。
“蠢笨至极。”丢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男人旋即登上了山中的石阶。
辛宜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跟着他也朝着石阶上走去。
“官印掉进震泽了,那你打算如何?”
辛宜快了步伐,跟在他身后,还是忍不住一间。
闻言,冷峻的眉峰忽地挑起,男人目光沉沉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
从始至终他可从未说过官印掉进震泽了。她的关注,也永远都在那所谓的死物身上,却真正忘了,决定她命运的,不是旁的,永远都是他这个夫君。
辛宜仍是这般不识好歹,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若她早能识相些,少同他玩些心计,安分守己的待在他后宅,做个听话顺从的女人,他何至于会做到这等地步。
“怎么,若你是在是急,尽可下水捞。”
听到他话里的揶揄不满,辛宜抽了抽唇角,静静道:
“我不会水。”
她幼时险些因落水,失了性命,如今又怎敢再度碰水。
“放心,你来此处,不过是替我见一人而已。我曾说过,此生再不见她。”
他忽地垂下眼眸,遮掩去面上的阴翳。
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了约摸一日,才到了半山腰地带。软缎密合绣鞋都磨破了。
她不知,季桓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何药,从早到晚,她对见什么人依旧一无所知。以及,这里的一切与官印又有何联系,她仍不知晓。
悠扬的钟声一阵接着一阵,在暮色的山林中增添了几分空灵宁静。
二人终是在一处茅舍外停了下来。此间屋舍坐落在峭壁之下,四周缠着密密麻麻的枯藤。
虽经过修缮,却依旧显得有几分落魄,似乎许久未有人住。屋内东西一应俱全,想来不时也是有人过来住过。
“这不是旁人的屋舍?我们贸然闯进来,多有不便。”她皱眉看了眼天色,忧虑道:
“在树下生把火,亦可将就......”
过去她在并州时,与阿兄一起,露宿在外也是常有的事。
“前几日已有人提前来此,将这处整顿,如今你所见所感,皆是本官之物,何来不便?”
脚走得酸疼,辛宜也没同他在掰扯,缓缓移向屋内。
哪知,此处只有一间屋舍,竹子编成的架子床就在眼前。外头还罩着湖绿帷幔。
男人显然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倒是辛宜瞅着他,眉心微蹙,终是开口:
“此处卧榻窄小,大人睡床,我趴桌上小憩即可。”
“今夜你想趴在桌上?”他目光忽地晦暗,直直盯着她,恶劣地勾唇笑道:
“......也不是不可。”
刹那间,辛宜明白过来,袖中的指节紧紧攥起,诧异惊怒且又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侧过脸来抬眸注视着他,无奈道:
“过去在冀州,你并非纵欲之人......”
那时,他对她怕是避之不及,所谓行房也不过是他中药之后每隔七日的例行公事。
药性彻底消除之后,他再未碰过她。
如今他的要求,他的**,他的靠近,都令她不由自主的生起反感与恶寒。
“辛宜,你要知道,本官并非和尚。既然有妻在侧,自不必委屈自己。”
“再说,你不也挺受用?”
他说罢,朝着她一步步逼近,近道辛宜觉得周围越来越逼仄。
察觉她的抗拒,男人脸色沉了几许,提醒道:
“莫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此事,容不得你拒绝。
“你不是说,还有用到我之事?明日怕要早起,再缓缓吧,我月事还未干净。”
想起前几日穿衣服都磨得痛的地方,辛宜几乎是用上了哀求的语气,在他靠过来时,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
“......眼下正用得到你。”男人揽过她的腰肢,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修长的指节慢慢握住她的柔夷,去触碰一团跳动的火苗,嗓音喑哑道:
“还有旁的法子。”
被烫了一下,辛宜旋即想抽回手。但手腕如同被铁焊上了般,任她如何挣都挣不脱。只能顺着他的引导,穿过阻碍,缓缓包裹上那跳动的火苗。
辛宜侧过脸,避开他抵着她肩颈的一侧,恨恨抿着唇一言不语。
“当年你不是仗着本官曾经的誓言,在我清河季府,行事肆意。就连本官接连冷落了你两年,你不依旧不肯知难而退?”
随着他的一串串话语,湿热的气息一股脑的喷她纤细修长的脖颈上,两处灼热烧得辛宜一阵烦乱
她挣脱的越狠,男人仿佛越来了兴致。狠狠抓着她的柔夷,迅速来回。另一只手沿着霜白的衣带,到达目的地后畅快附上收拢。
“怎么?平白占了本官夫人的名头,就想抽身离去?”
察觉她的身子在隐隐颤抖,男人眼底瞬间欲郁交织,一时将她抱得更紧,灼热的气息从颈侧蔓延到耳根。
“为何苦苦揪我一人不放?”辛宜叹了一口气,目光空洞得看着眼前的床榻。
“我若死了不是正中你意?就算你续弦或是纳妾,亦未曾......未曾违誓?”
她指得是他过去曾发过的是,他此生只娶一妻,绝不纳妾的誓言。
那时,她将他的誓言奉作希望,奉作她坚持下去的勇气,甚至奉作金科玉律。
那时她真傻,真蠢,真无可救药。
“......唔”一阵闷哼,男人忽地侧眸眯着看她,不悦道:
“你以为,本官不愿?但那五年,你未经过......”
“又怎能理解本官所受之苦?”季桓眸底灼着薄怒,恨恨地怒视着怀中的不识好歹的女人。
“这五年来,本官做梦都想杀了你!”更别提旁的女人,那时他看见女人,就仿佛辛宜魂兮归来。
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他受封三州别驾的第六个月,回到清河季府的那晚意外宿在了秋白院??曾经辛宜住过的院子。
不曾想半夜有生了旁的心思的丫鬟爬床。那时他深陷梦魇,那丫鬟碰到他得那一刻,被他生生捏紧脖子。
待睁眸时,那丫鬟已断了气,目龇欲裂,脸色乌青。
辛宜彻底不想再开口了。她终于明白,同疯子交谈,如对牛弹琴般,没有结果。
她不说话,男人心底更觉得愤怒。手下力道加大,逼得辛宜痛呼一声。
“同韦允安也这般做过?”他在她耳边喘息着,没有来得忽地崩出这么一句话。
听到安郎的名字被他提及,辛宜瞬间睁开眼眸,警惕起来。
“回答我!”他沉了声音,尚在喘息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威慑,但辛宜只觉得可笑。
她同安郎连孩子都有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通通做了。
他这般问,便是非要给自己找不快!
不过,辛宜怕他过会又发疯,不管不顾得折磨她,她微微侧过脸,与男人眸光相接,讽刺道:
“你以为,旁人都如你一般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