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疯山锁春 > 30、第30章:强取豪夺

疯山锁春 30、第30章:强取豪夺

簡繁轉換
作者:息月淮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3-26 23:32:36 来源:源1

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在茶楼待了两个时辰,直到包厢的门从内打开,暗卫才意识到他们要盯的人不见了。

“人不见了?”

吴县官署内,男人薄唇紧抿漫不经心问道。

“主上,属下罪该万死,当时她的马车就在外面,属下分明亲眼见她进了包厢……………未曾出来。”

探子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哆哆嗦嗦同季桓禀报。

“看来这就是没失忆了。”

季桓唇角扯出一丝冷笑,放下茶盏,指尖沾了茶水,在桌案上写下“安”字。

不知为何,对于辛氏逃跑一事,他此刻非但没感到被她戏耍的愤怒,反倒还生出种莫名其妙的诡异兴奋感。

亦或者说,她之所以选在今日仓惶逃离,极可能昨夜她也是知晓的。

只是那时对辛氏而言,装成失忆确实一种极好的掩护。

看来,一别五年,辛氏倒还是那个辛氏,心思深沉,满心的弯弯绕绕想着如何算计他。

不过她既然未曾失忆,却还敢再嫁旁人,那他也就没有任何必要留着那韦允安了。

辛氏拖家带口,跑又能跑到哪去。

除了那齐安县,季桓倒是想不出,她还能去哪?

原本他曾打算好好陪辛氏玩一玩,可眼下她急不可耐的跑到齐安,倒让他省了许多功夫。

令季桓深思的尚还有另外一事。他早些日子便下令严加排查带着幼童要出城的年轻妇人。

辛氏此刻若想带着孩子出城,并不容易。

齐安确实不大安定,若辛氏不带孩童出城,她又能将孩子藏到何处?

思绪在脑海中不断清晰,他忽地发现,为何辛氏见到他时要装作失忆?

极大可能是辛氏提前知晓了他被梦魇所扰一事。

这般说来,倒真正是辛氏给她下了咒,所以她才会心虚而装作失忆。

至于昨夜他靠近辛氏便不再梦魇之事,许是辛氏身上有什么特定的药物,巫蛊之术才不会起作用。

想通这一切后,季桓眸底逐渐暗沉下来,幽深与冷意逐渐转化为眉宇间汹涌的阴鸷。

“辛氏,你我之间的账,是时候清算了。”

等他彻底解了巫蛊之术,辛氏也该为她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随着夜幕降临,马车再次停在了槐安巷的宅子前。男人方要下车,余光却不由自主的留意到邻近那家上了锁的宅子。

若当初辛氏真的死在混乱中,无人对他使下三滥的手段,或许每隔一段时间他想起来还会去祭奠一下这位亡妻。

事实却总是不随人愿,他当年并未出兵救援宋雍和辛违......辛氏或许记恨在心,伺机报复。

故而对他心怀有怨,这么多年来一直诅咒着他,把他折磨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那把略带生锈的锁再次提醒了他,如今辛氏正落荒而逃。

可世事怎么能被这般轻易揭过?

辛氏想开始就开始?但结果如何却由不得她。一如当年她和宋雍在邺城算计他时,辛氏的下场便早该注定。

季桓眯了眯眼眸,收回视线。这才重新进了宅院。

“主上,您要的东西。”有侍卫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端着漆盘。

缭绕的香云自莲花镂空青瓷香炉中袅袅而出,男人闻言浅浅抬眸,视线落在了那漆盘的那一抹湖蓝浅影上。

掌心细细摩挲那并不算舒适的劣质棉布,直到令他心安的清荷香不出所料地扑入鼻腔时,季桓紧锁的眉头才逐渐舒展。

如他昨夜所猜得一般,辛氏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令他能免于梦魔折磨,暂时平复下来。

季桓紧紧盯着手中的那件几乎毫无装饰的粗布外衫,反复打量,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处。

似乎除了残留的皂角香外,就是来自辛氏身上特有的清荷香。

在沣鸣寺初见辛氏时,她穿得便是这件衣裳。那时他便以此推测出辛氏的存在。

他记忆中的辛氏,想来都是五年前的那个辛氏。就算他再不喜她,衣食用度上也未缺了她,她哪里用穿得如此简陋寒酸?

想到这儿,季桓又恨恨地想那衣衫随意丢至一旁。就是为了诸如此类的简陋寒酸,她宁可狠狠地打他季桓的脸,也要暗地里同旁人苟合!

倘若她当初未做这般决绝,倘若她从邺城逃离后肯回来,不对他下咒,他尚且还能考虑继续让她做他的别驾夫人。

毕竟,当初杜嬷嬷都将她带了出来,是辛氏自己不起好歹,落得那般下场,又怨得了谁?

可笑的是,他当下还需要一件女人粗劣的衣衫辅助入眠,这是何等的侮辱?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瓢泼的大雨,哗哗啦啦,每一滴雨水仿佛都砸在他的头上,此起彼伏地哗啦作响。

掌心的衣物早已皱得不成样子,季桓忽地睁开眼眸,在黑暗中“怒视”那寸布料,恨恨地吸了一口气。

黑暗混杂着嘈杂的雨水声,冥冥中女子的哭笑声,此起彼伏的蛙鸣声,旋转交织钻地他的耳畔。

此刻他虽然极度困乏,却依旧无法入眠。

他垂眸捻着那件外衫,试图去寻找一定点能令他平静下来的气息。

可无论辛氏的衣衫被揉捏的多皱多破,无论那衣衫被浸润得多黏?,他依旧无法像昨夜那般宁静!

为什么,为什么辛氏的衣物会不起作用?

还是她为了控制他,故意将解药带在身上,以此戏耍他,玩弄他,报复他,同他谈条件?

怒火与不甘迅速冲上心头,男人剑眉紧皱,面色冷峻。旋即使了力道将那衣衫扔向远处,毫不犹豫地掀起身,出了里间。

“来人,即刻启程前往齐安!”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窗台边形容消瘦的女人长叹一息。

已经连着过去三天了,她去了齐安官署,还有齐安下辖的村镇和驿站,都没有安郎的消息。

飘来的雨丝落在发间,她也丝毫没有反应,只眸光空洞的盯着眼前的檐角瓦片,无声长叹。

安郎再如何也是吴郡官署下派的正经官吏,怎么可能会一入齐安便如同人间消失似的?

那个人,他为何要做到这般决绝?为何一丁点的希望都不留给她?

“夫人,开门啊,您打听的事有着落了。”

急促的拍门声恰于此刻响起,辛宜的眼眸也跟着亮了起来,旋即起身开门。

“夫人,小的打听到了,方才楼下有客官说前几天县里确实来了几位生面孔的文人模样的。”

说罢,那小二撇了撇嘴,抱怨道:“一般读书人可高傲的紧,哪里肯来咱们齐安县。”

“他们啊,就算是咱齐安县本地的读书人,他们也不愿留在齐安,大都往吴县还有会稽去了。”

“那人是何模样,可有人知道他往哪处去了?”辛宜忽地急道。

“诶!就是方才楼下一位喝酒的客官说得,他昨日还见那些读书人往青泽山去了。”

“说来也奇怪,这些读书人怕不是嫌命长,往那种地方去做何?”

“咱齐安的名声全都被那青泽山的畜生败光了。”

“青泽山?那是…………何等地方?”辛宜眸底闪着担忧,有气无力道。

“夫人是外地来得吧,总之得听我这本地人的话,千万不能前往青泽山就是了。”

小二上下打量了一眼辛宜,忽地补充道:

“青泽山旁就是震泽,当初决堤的溃口也是首先从那处出现的......”

“不过我们齐安好在地势高,吴县那一带的洼处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多谢告知!”

房间的门再次关上,小二终是蹑手蹑脚的往前走了几步。

抬头忽地见到一抹黑影闪过,而后脚边不出意外地多了一两银子。

旋即那小二眼疾手快地捡了银锭,露出一口黄牙使劲咬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塞进了怀中。

另一旁,辛宜又再次坐回窗台的位置上,蹙眉不语。

悬在心头的利剑终究还是刺了过来,辛宜的心直直坠入了谷底。

她约摸知道了,安郎许是为了调查齐安处的震泽决堤一事,这才隐匿了行踪。

可那等事是何其的重要,何等的危险,涉及了吴县一带将近几十万百姓的水患,背后不知牵扯到多少人,哪能是他能管得了的事?

眼下他竟然去了青泽山,他怎么能去青泽山呢?

家中还有她和阿澈,他怎么能不顾性命安危接下这事?袖中的指节紧攥,指尖处泛着一层异样的白。

若是她早些与安郎道明她的过去,他明白了过于她与季桓的那些恩恩怨怨后,是否能让安郎提高警觉?

凡事总是没有如果,没有后悔药,也不可能有后悔药。

辛宜苦涩地回想着,若真能有如果,她宁肯离季桓越远越好,再也不去试图爱他,再也不妄想嫁他,再也......再也不回去找那把所谓的涧素琴……………

爱他的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

以致于导致了当下一连串的后果。她仿佛能感觉到,所有的人和事都被交织在一张巨大的网中,密切关联,逃脱不得。

平复良久,辛宜终是再次抬头看向窗外。她不能这般坐以待毙,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季桓会处处占尽好处,掌控这他们的命运,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本就是不公平的!她和安郎的命运,不需要任何人去掌控,他们自己才是自己生活真正的抉择者。

她要将安郎找回来,然后离开吴郡,带着阿澈去一个没有季桓,没有那些不堪过去的地方。

辛宜当下就从客栈租了一匹马,以及防雨的蓑衣。临走前仍是不大放心,路过街旁的铺子时她买了一身男装和一把匕首。

青泽山在齐安县最西边,山脉绵延不绝,向西至震泽,向东几乎要通向东海。

故而青泽山的那帮山匪进可上岸烧杀抢掠占山为王,退可向东渡船逃离,官府也一度拿他们没有办法。

按着地图在关道上行了大半日后,大腿都隐约有磨破的迹象,辛宜有些吃不消了,下了官道就近山脚下的村庄而去。

此处是齐安通向青泽山的必经之地,安郎兴许也从这路过。他一路风尘仆仆,会不会借宿这边的村子?

想到这,希望火苗在心底又渐渐燃起。

雨水将脸上的黄粉几乎冲刷殆尽,辛宜重新敷上一些,又将那把匕首藏进筒靴中。甚至又刻意清了清嗓子,以致声音更像个男子一些。

这些事情,在七八年前她曾做得相当得心应手。那时候她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每日里不是跟阿比试射箭,就是跟阿兄去狩场。

那时她最拿出手的,便是射箭,猎场上她射中的猎物总是最多的,就算是阿兄和他那些兄弟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可这一切都在并州爆发的一场疫病中。她意外落水染了时,之后的许多年,她的手腕都几乎无力,拿不起弓,举不了剑。

时至今日,或多或少仍有些影响。就算她现在能拿得弓,但也无法与当年的准头相比。

穿过茂密的树林后,轻轻袅袅的炊烟渐渐显现于眼前。零零散散的几家屋舍,倒给空静的山村填了几分生气。

不一会儿,雨势渐渐紧了,辛宜加快了步伐,急忙敲响了近旁一处人家的柴门。

“来了来了。”

过来开门是为蓄着短蓄的中年男人。见门前站着个生面孔,旋即提了几分警觉,不经意地打量着辛宜。

“大哥,雨势过大,在下可否借贵舍避雨?”辛宜沉着嗓子道。

那男人听罢,也没说什么,旋即领了辛宜进屋。

辛宜拴好马,放置好蓑衣后,跟着进了屋。

“婆娘家的,快去熬碗热姜汤给客人喝。”

进了正屋,男人瞅见窝在窗前做针线的妇人,没好气道。

那妇人愣了一瞬,看向辛宜的眸光中夹杂着几丝复杂,旋即放下针线,一言不发地去厨房熬姜汤。

“小兄弟家是何处的,听着口音不像这一带的。”那中年男子的目光自进屋来就没能从辛宜身上离开,“怎么冒着大雨来青泽山?”

“哦,在下是永安人。”跟韦允安朝夕相处数年,辛宜倒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永安话。

“在下来青泽山是为了......寻兄。”

“不瞒大哥,在下的兄长说要出海见识一番,一路他都有给家里回信。”

“然而恰恰到了齐安一带,就失去了消息。在下想着从永安到齐安去东海,定要经过这青泽山......”

“原是如此啊。”那中年男人忽地尾音上扬,而后似有深意道:

“方圆各处都知道这青泽山不大安定,怎么你兄长不从齐安南部绕行,反而单单从青泽山这等地方路过?这倒是不常见。”

辛宜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右手暗暗抚上靴沿。

刹那间,她忽地明白了此处的村庄是为何存在了。青泽山这般危险,竟然还有村子能在山脚下安居乐业,这未免太过诡异。

她一时大意了,可心底深处不免又燃起希望,他们或许知道安郎的踪迹呢?

若是他们没见过,那说明安郎还是安全的………………

“家中情势算不上太好,兄长也是跟了一伙胆大的同乡,暗地里想绕近路......”

“不知大哥可有见过我兄长他们打这路过?家中嫂嫂和小侄女都盼着兄长回家呢。”辛宜故意长叹一息。

“小兄弟莫不是记错了......”不待那中年男子回答,不远处的厨房忽地出来一声碎瓷破裂声,随后是刺耳的女人尖叫声。

男人听罢也顾不得辛宜,两步并做一步地跑过去查看情况。

“死婆娘,怎么没把你烫死?连个姜汤都熬不好,老子要你有什么用!”

说罢,那中年男子瞪着双目踹了那妇人一脚,从碗柜里摸出一包粉末,径自撒进了姜汤中。

“小兄弟,姜汤熬好了~过来喝吧!”

那男人端着一碗浑黄的姜汤,返回堂屋。

此刻屋子空荡荡的,那还有什么客人?

那男人旋即意识到人跑了,气得径直摔了汤碗,吹响脖子上挂的口哨后,提起刀就冲出大门。

意识到不对时,辛宜当即解了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从方才的一段交谈中,她实在无法获取任何有用信息。但此处既然被山匪控制着,那安郎若是经由这………………

“别让他跑了。”一阵吆喝声随风飘入耳畔。

辛宜紧紧抓着缰绳,不管不顾地忘前冲。马蹄踏过一洼积水,瞬间溅起一阵浪花,听着后面哒哒的马蹄声,辛宜双腿夹紧马腹,暗暗踩紧了马镫。

此处山脚地势崎岖不平,再加上刚下过大雨,道路泥泞,算不上好走。

辛宜干脆放弃了原路返回的计划,当即沿着一处下坡的树林里冲去。

在身下马匹快速的跑动下,横七竖八的枝叶迎面扑来,不一会,辛宜面上就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划痕。

“大哥,那人往林子里去了!”身后的追赶声步步紧逼。

见状,辛宜旋即弃了马,捂住口鼻往深邃的灌木丛里躲去。

辛宜缩在密林底下,秀眉拢着,一颗心紧紧揪起。此处越是危险,她便越担忧安郎如今的处境。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里知晓青泽山的险恶,又哪里能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抗衡?

霎时,脖颈处猛地传来一阵凉意。以为是又下雨了,辛宜便也不愿去理会。

可知道那股冷意转变为强烈的刺痛后,辛宜顿时睁大眼眸。

方才她借宿的那中年蓄须男人,正举着大刀,眯着锋利又愠怒的眼眸盯着她。

……………而那把刀,正不偏不倚的横在她的脖颈,甚至还隐约流出一道血痕。

“怎么不跑了?”那男人当即从腰间解下绳子,将辛宜的手绑了。

“老子自打出生就在这青泽山上,你倒是有意思,敢跟我们几个绕圈子。”

其他几人见那中年男人将人抓了,当即过来奚落辛宜。

“老子只再问你一句,来青泽山到底有何目的?”那中年男人不耐烦道。

“寻人。”

当下被抓,辛宜倒出乎意料的平静,此刻这些山匪总不会再同她在安郎的事上兜圈子了。

“真是寻你兄长?可眼下从青泽山经过,就根本没有去东海的,你还不说实话!”男人呵斥道。

“大哥,别好声同他说话了,这么硬气的臭小子,打一顿不就成了,咱哥们前几天不久才把一波奸细送进寨里关起来。”

“你们前几天捉了人?他人了?可还活着?”辛宜当即红着眸,疯狂地质问那山匪。

“哟,大哥,你瞧,他们还真是一伙儿的。”刀疤脸冲那中年男人嬉笑道,而后阴恻恻地看向辛宜。

“别急,等进了寨子你和他们下场一样,剥皮抽筋,油锅铁钉......通通酷刑伺候着!”

一时间,辛宜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苍白的面上满是划痕,竟显得有些诡异。

若是如此,死前还能见安郎最后一面,甚至同他死在一处,也算是有始有终。

只可惜苦了他们的孩子阿澈……………

辛宜不明白,她和安郎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最后会落得这般下场。

一如当年她掏心掏肺的对待季桓,却落得个被狠心抛弃曝尸城门的下场……………

淅淅沥沥的雨点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辛宜抬眸,看着灰蒙蒙的天,忽地声音嘶哑问道:

“你们为何会选择来青泽山?”

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那几人忽地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人不屑笑道:

“哪里还要什么理由,老子生来在这青泽山上。”

“真蠢,还问这问题,莫不是脑子吓坏了。’

辛宜干脆不再说话,继续愣神。那几人带着她出了山坡,准备骑马上山。

“唔!”破空声迅速袭来,走在前面的刀疤脸痛呼一声,旋即倒下。

“二狗!”

看着兄弟被羽箭穿喉,那中年男子目眦欲裂,抓着辛宜当即就打算退回那片林子。

一阵阵箭雨铺天盖地的射回来,又有不少兄弟倒下。

那中年男人忽地恶狠狠瞪向辛宜呕吼:

“是不是你,将我们引出来,好让你身后的人进攻青泽山!”

对面的箭雨提醒着他来人不再少数。可他们这些山下的暗桩都被引来抓这一个人了,那身后的情况谁又知道?

“我不知。”辛宜也被那阵箭雨吓道了,颇为无力道。

“哼,老子今天就是死在这,也要拉你陪葬!”长刀横在辛宜的脖颈上,他将人提着挡于身前,整个人不停向后退去。

可他顾得了身前的危险,到底没能防备得了背后的利箭。

随着脖颈的力道渐消,辛宜这才后知后觉,那男人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倒下。

骤然失了禁锢,她也不由得害怕起来,接下来恐怕就会轮到她了吧。

可等了许久,却终没有箭羽箭再次落在,周围的动静仿佛隐匿了一般诡异。

她步伐蹒跚,一步三倒走出了林子。除了那几个山匪的尸体以及密密麻麻的羽箭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事,旁的事旁的人倒一概不见。

她忽地有些明白了过来,是谁使安郎来得这齐安县?她为何能在那人只手遮天的吴县安然逃出?她又为何能这般恰巧,从那密密麻麻的箭雨中活了下来。

他这般所做所为,又是为了什么了?若是仅仅只想报复她,令她不好过,那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可他为何要对安郎赶紧杀绝!

安郎同他无仇无怨,他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安郎。

察觉脖颈处刺痛感愈发明显,辛宜草草抬手擦去了蔓延的血流,继续往前艰难地行走。

雨水早将她脸上的黄粉冲得一干二净,七横八竖的红痕印在脸上,显得她愈发憔悴与狼狈。

男人一身描金玄黑锦袍,头束长冠,撑着油纸伞立在对面的山坡上,面容冷峻,居高临下审视着下面正踽踽独行的女人。

仿佛未看见他似的,辛氏神情木讷,踩着泥泞摇摇晃晃地走着,似乎下一步就会摔倒在地。

雨水顺着她的脸庞,与脖颈处的血迹混合交融,流入领口。

辛宜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那处看她的笑话。

都到了如今这局面,装失忆未免太过可笑。

分明过去曾是夫妻的二人,此刻真正“再见”却是这般不堪。

可她想不出来,她如今还有何笑话可看?夫离子散,家破人亡,甚至她自己当初都险些死在邺城。

他恨不得杀了她,可辛宜想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什么?

若为了当年算计他与她成婚一事,那她早已自食其果,甚至为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可季恒为何仍不满意?

终于,摇摇欲坠的身子终是撑不住了,消瘦的背影旋即倒在了泥泞的水洼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