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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句话,和陆闻枢之前?说?过的话一模一样的话。
就好像这样,她和陆闻枢就是一样的人,站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那时,哪怕陆闻枢会摸着她的脑袋说?阿婵就是最厉害的,她也会摇摇头否认。
但?现在玉蝉衣不?想太敛着自己性子里的张狂了。
谁想让她不?狂,先赢过她再说?。输了之后,她自会谦虚受教认错。
陆闻枢几次想要开口。
他以?“殳问”的身?份示人,本是方便掩人耳目,方便自己行走,此?刻却受碍于这个身?份,只能生生受着玉蝉衣大放厥词,却不?能反驳半句。
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凤凰于飞”,不?会有?人比他更?知道阿婵在想什么,不?可能会有?!
怒火灼心,陆闻枢生生将怒火压了又压,面色逐渐转为正常。
他咬牙笑着,挤出了几个字:“玉道友,是我?唐突。”声调还?是平缓的。
“我?只是一介外门弟子,学艺不?精,连‘凤凰于飞’都不?会用,如何能揣摩其中奥妙?更?不?应和玉道友起争执。玉道友的见解比我?高上太多,我?应虚心受教才是。”
玉蝉衣为他倒了杯茶,她语气也温缓下来:“是我?也有?些?冲动了,殳道友,敬你一杯茶,我?的歉意都在这杯茶里了。”
陆闻枢脸色发青,接过去,一饮而尽。
他刚要将茶杯放下,微生溟眼疾手快又往里倒了一满杯:“我?这个做师兄的,也表一表歉意。”
陆闻枢深吸了一口气,喝完之后,起身?道:“既然玉道友今日无法与师兄比剑,那我?们先告辞了。”
陆韶英也连忙跟着起身?。
离开前?,听见玉蝉衣问微生溟:“刚刚你说?有?大人物要和我?比剑,哪个大人物?”
“他啊,这个孩子。”微生溟指了指坐在石凳上一脸无辜的那个小?孩儿。
“大人物?”
“小?小?年纪,主意挺大,可以?称之为大人物。”微生溟道,“他是聚窟州人士,今年十三,他说?他从小?练剑,家里人让他拜入承剑门,他却想来不?尽宗。和家里争吵了一番之后,自己大老远跑过来说?要拜师,我?已经给他家人传了信,过阵子,他的家人会过来把他接回?去。”
尚未走远的两人听见微生溟的这番话,陆闻枢脚步稍停,紧接着,脚步又加快了几分,离开了不?尽宗。
陆韶英同样听见了里面的这场谈话,但?他不?敢说?话,快步跟上了陆闻枢的脚步。
玉蝉衣只在他们背影上最后扫了一眼,看向那小?孩,小?豆丁板正坐在石凳上,看上去颇有?教养。
他有?理有?据地说?道:“我?爹娘让我?去承剑门,但?那个打铁的说?了,玉蝉衣也许会打败陆闻枢,说?不?定有?一天,不?尽宗会比承剑门更?厉害,去大宗门没什么好的,小?宗门还?自在。而且,早早拜入不?尽宗,等日后不?尽宗发达了,我?就是元老了。”
玉蝉衣:“……”不?能不?谓之思路清晰。
玉蝉衣问:“你叫什么?”
小?孩儿说?道:“殷乐,打铁的叫我?殷小?乐,你们也叫我?殷小?乐就好了。”
“殷小?乐。”玉蝉衣问,“你怎么不?听爹娘的话,却要听一个打铁的匠人的?”
“我?爹娘练剑没练出名?堂,但?那个打铁的打铁打得好,还?教了我?不?少?厉害招式,他肯定比我?爹娘有?本事,我?当然要听他的。”
玉蝉衣看了微生溟一眼:“如今这些?小?孩子都这么玲珑通透吗?”
微生溟叹了一口气:“小?师妹,你应当知道,你的那点年纪在我?眼里,和他也别无二致,也是个小?孩子。听你一个小?孩子说?别人小?孩子,当真怪异,这问题还?是别问我?了。”
过了会儿,在外买药的巫溪兰回?来,见宗门里多了个小?孩子,喜滋滋地将殷小?乐带到药庐看顾着。
殷小?乐一走,微生溟对玉蝉衣说?道:“你可知道殳问是谁?”
玉蝉衣装不?懂,摇了摇头。
“你将他名?字倒过来念念呢?”
玉蝉衣心道:微生溟果然已经猜到了殳问的身?份。
她道:“原来竟是陆掌门?”
微生溟眯眼看着她:“‘竟’字听起来可毫无惊讶之意,小?师妹似乎也早就猜到了?”
玉蝉衣道:“师兄是觉得我?行事太过张扬,将人得罪了吗?”
微生溟摇摇头。
玉蝉衣颇有?些?意外,她今日可是咄咄逼人到如果有?人围观定然觉得是她过分。微生溟道:“要说?得罪,怕是在你拿到论剑大会第一的那一日,就已经将他得罪死了。”
他语气闲闲说?道:“你行事张扬,还?是低调,都不?影响你已将他得罪死了的这件事。何必耗费心思与他虚与委蛇,随你开心便是。”
玉蝉衣说?:“你这么了解这位陆掌门?”
微生溟道:“你这么讨厌这位陆掌门?”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回?答。却又都知道,不?反驳已经是对方给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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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而行的陆闻枢与陆韶英踏到雪地上,回?到了承剑门内。
方站定,陆闻枢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血滴溅在雪地,很快染透雪层,陆闻枢的脸色看上去也白惨惨的,比雪还?要白上几分,陆韶英见状大惊失色:“掌门!你怎么了!?”
在陆韶英的眼里,陆闻枢一向是从容不?迫、做任何事都是轻描淡写的。哪怕刚刚在不?尽宗,被玉蝉衣当面嘲讽奚落,也能不?替自己反驳半句,胸怀造诣都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强大到令人生畏。
他何曾见过陆闻枢这样脆弱狼狈的样子?
陆韶英面上焦灼,心里也急,他关心着陆闻枢的状况,焦灼之余,心头却有?种说?不?出的慌乱。
怎么会吐血呢?
陆闻枢轻轻擦去唇边的残血,又将白衣上的血滴用灵力?拂去,他眼神幽暗,轻声对陆韶英说?道:“是我?最近修习的功法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并无大碍,你先下去吧。”
等陆韶英走后,陆闻枢回?到主峰,踏进?自己的房间。甫一进?门,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比方才在雪地里更?多更?浓稠的一滩血,大半落到他的白衣上,血一路往下蔓延,胸前?尽染成红色。
这一次,陆闻枢却没有?再急着出手清理。
他粗喘着气,感受着精神海里“荧惑”躁动难安的气息,痛苦难耐地闭上了眼睛。
是“荧惑”。
它此?刻正在兴奋的低鸣,剑身?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