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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地点头,用下巴去靠近桑也的发丝,汲取一点点承认的力气。
“当真。”
他说。
似乎是怕桑也不相信,他拉着桑也的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压在那鼓鼓跳动的心脏上,以作证明。
桑也说不清现在的感受。
好像一切的爱与恨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脱。
他的恐惧,也得以消解。
桑也努力转了下身体,正面面向相召南。
贴在相召南心口的手开始想让挪移,从锁骨,爬到下颌骨,再爬到那双狭长眼眸之下。
“怎么突然想要放手了。”桑也问他。
相召南望着他,望着那双平静的棕眸,犹豫不决,最后还是顺从内心,吐露了真心。
“心疼你。”只有三个字,他却说得极其缓慢,仿佛预支了未来的力量,才得以启齿。
桑也闷闷地笑着,胸腔鼓动。
拇指指尖抵着相召南下眼睑,深深用力,掐出一个月牙印记。
相召南一声不吭,仍是那副望着他的模样。
即使是伤害,也是分别前的奖励,他尽数接受。
桑也再无力气,跌坐了回去。
“还疼吗?我帮你揉揉吧,你大哥找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桑也歪头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点了一下头。
相召南小心翼翼地用掌腹给桑也微微凹陷的腺体做活血按摩。
手脚安分,别无他意。
这一刻,洞外的雨声变得清脆悦耳,氛围和谐得仿佛二人之间从未有过龃龉。
但相召南清楚,这一份和谐,来自于再无可能。
越风平浪静,越痛。
齐橘冷眼看着洞口二人,又想出言咒骂,转念一想,这平静来自于那份承诺,算不得桑也背叛他们。
便不了了之。
相召南给桑也按了近一个小时,直到遥远的地方传来嘹亮的一声犬吠,他才停了手,将桑也穿着的外套拢紧,检查扣子全部扣好。
“说句话吧。”
他小声地说,怕桑也听见,又怕桑也听不见。
桑也没理他。
“说句吧。”他哀求。
“不想说。”桑也偏过头。
“说吧,说吧……”
“有病。”
“嗯。”
相召南摁下手机的暂停录制键,仔细地把它保存好。
这是在没有信号的山洞里,他唯一能做出的努力。
十一点半,老大带着桑守安一行人闯进了山洞。
一脸担忧的桑守安急匆匆地把桑也从相召南怀里带走,打横抱起,瞪了相召南一眼,才转身离开。
紧随其后的警察则是把齐橘铐了起来,压着他离开了山洞。
只有楚方明,在洞口看了他几眼,等人都走了,才到洞穴里捡起两根拐杖,丢到相召南身边。
相召南道了声谢。
“你助理在后边。”楚方明丢下一句话,也转身离开了。
相召南即使拿着拐杖,也无力站起来。
他只是看着外面,摇摇晃晃的藤蔓之外,雨似乎停了。
桑守安笑着,桑也笑着,连齐橘也笑着。
只有他的世界下着雨。
不停歇。
第76章
从洞穴里出去后,桑也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其实他身上的幻痛在吃过止痛药后慢慢得到缓和,没那么痛不欲生,但桑守安坚持让他去医院。
春城的医院不如S市的高级,一间小小的病房,挤进了一群人。
医生给桑也注射了一阵镇痛缓释剂,又让一个康复科的医师来给桑也做全身按摩。
因为山洞温度低,又下着雨,桑也的体温连带着也很低,双手摸着冰凉瘆人,鼻尖都冷红了。
桑守安去给他接了一杯热水,回来时发现楚方明正在给一个粉色兔子的热水袋插电。
“这哪来的?”
“找护士借的。”楚方明的语气听着似乎对桑守安的问题有些无语。
老大在桑守安助理的清洗下终于把四只爪子上的泥洗干净了,噔噔瞪地冲进病房,将其他人撞得人仰马翻,自己鼻子还撞在床沿上。
来不及为自己的鼻子哀嚎,便兴奋地绕着病床转圈圈,观察桑也的状况。
尾巴摇得跟直升机的旋转桨似的。
这一打岔,也没人问热水袋的事了。
尽管老大横冲直撞的行为有些“野气”“粗俗”,显得没有教养,但桑守安并未对一只狗过多苛责,反而有些欣慰,隐隐感到了某种浅淡的安宁。
姥姥虽然走了,却给耶耶留下了一个机灵活泼的保镖。
“这回,老大可谓是立大功了。耶耶想好怎么奖励他了吗?”
……
数只眼睛齐刷刷盯着打火机。
那只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圆润晶莹的手轻轻一用力,摩擦轮转动,荧蓝的烟火从小小的黄铜打火机中钻出来,点燃蛋糕上蜡烛的引线。
“祝老大生日快乐!”
凌星率先开口,其他人也前后对老大发起了祝贺。
五月十五日,天气升温。
忙得不可开交的新桑科技董事长,亲自督工实验一刻不离的副总,刚开完巡演还没歇息两天的歌手,和两个住家阿姨,齐聚海风府别墅,为立大功的老大庆祝四岁生日。
老大似乎能理解大家这是在做什么,也跟着汪汪叫,贴着所有人的小腿蹭。
桑也吹灭蜡烛,开始给大家分蛋糕。
凌星则负责拖着老大远离蛋糕,刚好这时桑守安把老大的罐头打开,老大一个神龙摆尾就对自己香喷喷的罐头发起了总攻。
桑也和凌星都爱吃甜食,桑守安虽然对甜腻腻的东西不太感冒,但为了不扫兴,也吃完了一整块。
阿姨们吃完就回房间休息,桑守安收到了什么信息,说还有工作要处理,也先到书房去远程办公了。
凌星抱着老大躺在沙发上,一手蹂躏一只毛乎乎耳朵。
“老大到底是什么品种?”凌星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个名堂。
桑也正在吃第三块蛋糕。
蛋糕是他亲自选购的草莓芒果千层,顶上没有摆放什么玩具,而是手工制作的裱花,像小时候姥姥会做的蛋糕,很合他心意。
“串串吧。”桑也咬着勺子,“黄土松和金毛?不确定是不是只有这两个品种,但应该有这两种。”
“喔。”凌星若有所思,“难怪我总觉得老大的毛没有一般土狗那么短,又没有金毛那么长和顺滑,反而是蓬蓬的。真舒服,想一屁股坐死。”
“老大一尾巴抽得你话都说不出来的可能性更高。”
话音刚落,两个受害者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说不出口的痛,都笑得肩膀簌簌抖动。
笑完,凌星突然换了个话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