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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133章 他一个武夫,何以有资格代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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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祝家大爷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3-27 11:14:33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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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完一仗,大军立马拔营急行,饭都来不及吃,好在马多,便多在马背上吃干粮。

游骑各处去放,便是一定要寻着梁山贼人归去的路,莱州已然就是半岛咽喉,能走的路不多,能走的方向也不多。

只管去堵去截,兴许要分兵了,若是贼人得许多钱粮物资,分几路而回,便也要分几路去堵。

苏武在马背上,眉头紧皱。

许贯忠与朱武对视几番,朱武开口:“将军勿忧,此番大破贼也,杀贼成千上万之多,本已就是大功一件,莱州城破,是那莱州知州赵相公之罪也,非将军之罪。”

却是哪里料到,苏武就这话题,左右看得两人,问道:“二位,这般事,可有遮掩之法?”

朱武闻言一愣,那许贯忠也是闻言一惊,不免也想,将军这是作何打算呢?

苏武自也还有解释:“说起来,那赵明诚其人,与我有交情,待人也和善,还做过那帮我扬名之事,虽然不是多大的情分,但既是情分,终归心中不忍,他本也算不得奸恶之辈,只是不该出现在这个官职之上,此番他弃城而走,着实出人意料,他夫妇二人,本也名声极大……怎么说呢……我心中也是繁复得紧……”

苏武心中,当真复杂,赵明诚算是个大学者,大学者就该做大学者的事,不该当这个官的……

可是又当了这个官,偏偏又与苏武有了这番小小的情分……

人,总有私念私心。

私心之中,苏武下意识里起了一些要为赵明诚遮掩一二的念头。

但遮掩……何其难也?

若是真能遮掩,也不仅是为了赵明诚遮掩,间接也算是为了自己与程相公遮掩,不论什么背锅之策,总是给人家话柄,没有话柄,总比有话柄要好。

苏武如此想着……终究也还是心中私念作祟。

就问两位军师,这事在苏武心中犹豫,问的是个笃定,是那一点的心理负担,心狠手辣面对熟人,终归有那几分犹豫。

毕竟不论怎么办,都得苏武来办,苏武甚至已然能预料到那赵明诚当面痛哭流涕的模样……

许贯忠又与朱武对视,如此,便来相问:“将军,赵相公夫妇之名,我又岂能不知?只奈何……且看事大事小……”

“事大如何?事小如何?”苏武再问。

“事大呢,死伤良多,冤情遍地,如何也遮掩不过,将军便是万万不能惹事上身。事小呢,莱州本就是偏远之地,也不出多少真正的高门大户,普通百姓通不出多少信息出去,只要安抚住那真正一两个可以通东京的高门,便也算不得什么事了……”

许贯忠当真出谋划策。

“具体呢?”苏武继续问。

许贯忠再来答:“赵相公弃城,那是贼人使出的奸计而已,贼人早早有内应在城中散播谣言,以乱军心,此其一也。那一二真正高门,想来损失不小,回了一些损失,便也好说话不少,至于……城破……便说……便就说是破贼之策,引君入瓮,只管将军杀得三五千人去,一条一条的尸首摆在城门,便是明证!百姓们若只是惊慌一番,倒也好说!”

苏武听得连连点头,却知道这件事,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事小”,还有后手,那就是给许多人挽回损失。

苏武也叹了一口气,这笔钱粮之数,虽然远远比不得高唐州那一次,那至少也是一百万贯左右。

“不知是事大事小啊……”苏武如此来说,便是也知道,有些事必然不可原谅。

只是苏武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身上从来都有江湖气,那种情义与忠义,人家一点情分,他都铭记在心,所以导致他此时心中起犹豫。

许贯忠却是来说:“当是事小,一来,那梁山之贼,如今不同以往,从高唐州那次就可见端倪,并不曾杀伤百姓。二来,此番紧迫,贼人岂能不知咱们大军跟随在后?劫掠之事,本也是繁复之事,一家一家一户一户,又要逼问,又要搬运,要寻骡马牛等牲畜,也要寻车架,乃至还要搬运……想来他们也有那快马与探子来去,必是也能快速知晓将军已然破了密州之贼开拔,如此急迫之时,贼人想来不敢多留,劫得一些浮财罢了……当是如此!”

许贯忠如此一说,苏武默默点头,有些人有些事,最后留给人的只有一念,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却是许贯忠又来一语:“将军,但遮掩之事,可一定要深思熟虑,虽然可做,但其中风险不小,一旦事情败落,难免……”

许贯忠是在提醒苏武,若是要这么来做这件事,其中风险可真不小。

没有事真是万无一失的,何况这般大的事?

苏武眉头一皱,心中那犹豫慢慢去了一些,只说一语:“先杀贼,杀个三五千贼再说!”

许贯忠点着头:“对,将军所言甚是,先杀贼再说,一场大胜,几千贼尸,便可先行平息莱州众怒,安稳莱州人心。”

游骑斥候不知派出多少,燕青时迁更是早已到处在奔。

消息不断回来,苏武军令连连:“二郎,你带五百快马,往北去,有人引路,你速速去,此处有路,但遇贼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所有尸首财货,全部带到官道上去。”

“遵命!”武松打马就去。

“杨天,你二人带五百快骑,往南去,也是一样,遇贼全部杀光,尸首财货,全部带到官道上。”

“遵命!”林冲栾廷玉拱手就去。

苏武手中有舆图,这些舆图还是头前宗泽到了东平府之后,慢慢帮苏武收集的,便是舆图上一点:“此处,孙立,你速带五百步卒埋伏在此山口之处,贼人定来!全部杀光,尸首财货,皆上官道,只等后面辅兵慢慢来运。”

“得令!”孙立上前来看舆图,又寻几个游骑斥候带路,带人就去。

孙立显然对这小小半岛熟悉非常,其实真正在半岛末端的,就两个州府,一个莱州一个登州。

贼人若是只赶路,那翻山越岭,只要吃得苦有体力,怎么都行。

贼人一旦带上财货,那必然要走路,不走官道,其实也没多少真正的路可走,这里可不比河北之地广袤四通八达,也不比东平府那边,道路众多。

“孙新,你与祝龙扈成曹正等人,并五百人,堵在此处,来看舆图。”苏武第一次点孙新做事,只因为孙新对这里也熟悉无比。

孙新激动上前,看了看舆图,只管答:“此处卑职知晓,此乃海边沿岸,这条路并不好走,但贼人兴许还真就走这里,若是真有贼人,卑职一定斩杀殆尽!”

“嗯,速去,若是无贼,只管沿着去搜索,往莱州城下来聚。”苏武点头。

“得令!”孙新拱手一礼,还有几分兴奋在脸。

只是孙新又问:“如此,将军身边就只有两千人马了,若是贼人大部走官道……”

苏武摆摆手:“几千贼人,不在话下,你自速去,便是要万无一失。”

孙新点头一礼,打马转身去。

四路分去两千人,苏武又把舆图交给许贯忠再看看,许贯忠走遍天下,脑海里记的是天下地形地貌,只看还有没有遗漏之处。

许贯忠当真来看,看得几番,点了点头:“将军,此半岛,横来不过二百里地,只要贼人不弃财货,当是万无一失了。”

苏武闻言才放心点了点头。

朱武却是来说:“将军,我有一忧。”

“说来……”苏武抬手。

“将军,此番贼人众多,密州贼人已破,想来那贼首定然也有快骑收到消息,此去,莱州登州两路也,莱州已破,已然有所得,那贼首若是弃了登州不劫,一心要归,两路人马一并,便是万数之多,这个数目之贼,兴许分得几路在回,但若贼人使诈,主要大军就走官道来战……”

朱武想得真是深远。

苏武听得也是皱眉,这般计策,那宋江吴用之辈,似也做得出来,此时都在狭小地域,他们若真想安然把财货带回去,岂能不想办法?

许贯忠也是恍然一惊,说道:“正是,此念不假,那贼人若是大军走官道,便是寻求一战,胜败且不说,那贼人要的就是围魏救赵之法,与将军大战,让将军不敢分兵,如此,小路财货,自是归去。”

不得不说,真是高明。

人命不重要了,就要财货,乃至也就是欺负苏武人手不足,本就要留人守家,还要四处来救……

却见苏武往后看了看身后两千军汉,忽然牙关一咬:“若是此计,想来,这官道要来八千之数,那就杀他八千之人!”

苏武一直在避免的事,终于还是碰上了,就是他不愿麾下过多损失,一个一个的兵,来得不易,人命金贵。

也是苏武第一次遇到这般难事。

赵明诚啊赵明诚,但凡多守一两天城池,这件事也就会简单不少!

这般一想,苏武心中犹豫,却又去了不少……

心中郁郁,便是苏武再说:“此番,杀他个人仰马翻!”

许贯忠与朱武对视一眼,各自点头,并不多言。

只等头前游骑!

待得一二时辰,燕青亲自回来了,上前来报:“叔父,那去登州的贼人走到半路就归了,登州莱州之贼,怕是要聚在一起了,万数之多。”

“再探!”苏武皱眉不止,只有一句话。

燕青转马就去。

苏武从马镫上站起,转身喊得一语:“兄弟们,又到杀贼之时!”

只听身后,已然熟练非常的话语:“愿随将军效死!”

苏武点着头,莱州密州,也不远,舆图之上,苏武再看,看得几眼,苏武点了一处,给许贯忠再看。

许贯忠也点头:“此处甚好。”

苏武点头:“头前十五里,扎寨,就把营寨扎在官道上,不准一人来往通行。”

既然大战,那就堵在官道,还得自己选定战场,以逸待劳,乃至使一些奇兵之策,便是重骑从哪里进,从哪里出,都要选好。

贼人此番主动非常,苏武也要有苏武的主动,那就是主动选择战场。

这小小半岛,可没地方能走了,宋江吴用不是要“围魏救赵”吗?苏武这个“魏”,不要人救,两千人打八千人,就这么打。

苏武从来不想太早与梁山之贼拼命,事已至此,财货是万万不能让梁山贼人带回去的,更还要杀贼,杀他个三五千去。

只待到了选定的战场,安营扎寨,倒也不怕贼人不来,贼人若是不来围魏,那财货怎么也出不得这小小半岛。

宋江吴用,比苏武急。

却是营寨一立,辅兵慢慢跟来,开始布置营帐。

苏武也问许贯忠:“许先生,不若再说个吉凶?”

许贯忠苦笑:“将军消遣我罢了,自又大吉,就怕将军心中,却并不觉得欢喜。”

苏武笑了笑:“若是贼人一击就溃,那自欢喜,若是有几分鏖战,便真不得欢喜了。先生再说一说,可有鏖战?”

许贯忠来答:“当有鏖战,乃至那宋江之辈,当真会亲自来此处督战,他也经营良久,麾下总有一些堪战敢死之辈。”

苏武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决绝一语:“不能鏖战!”

鏖战,那就真的会损失惨重了,麾下这支人马,已然慢慢当真堪用,损失不得。

许贯忠就问:“将军哪般计策?”

苏武却闭口不答了。

许贯忠心中微微起了担忧,看了看朱武,朱武也是一脸担忧,两人对视一眼,便知互相都想到一处去了。

却是此时,两人又并不出言说什么。

燕青的斥候,连连来报,诸般消息,快速非常,那贼人大军,当真从官道大摇大摆而来,那几路财货,也开始上路了,从小路在走。

贼人大军越来越近,八十里,六十里……五十里,四十里……入夜里……贼人也在扎营。

四十里,还有点远,战事,约莫就在明日午后了……

那四十里外,贼寨之中,中军大帐,没有挤满了人,就是宋江吴用二人。

二人脸上也是眉头紧锁,显然,两人心中压力也是极大。

就听宋江来说:“学究,此番真正与那苏武第一次当面对垒,我心中担忧得紧,那苏武麾下军汉,着实悍勇,此番如此计策,已然是我二人想得许久,不知商议多少次,却还是被他轻易勘破其中,已然就是堵在官道,还选了战场之处,以逸待劳……若是不能鏖战两三阵,那苏武放出去的兵马,怕是不会回来救援……”

吴用点头:“本想着我大军一聚,那苏武人少,万万不会以两千人与我军对敌,未想这苏武如此悍勇,竟是当真以两千军敌我八千,自是要有两阵鏖战才可……公明哥哥是担忧我军撑不住?我人多势众,又有良将在前,也选有敢死之辈,何以当真惧怕他苏武两千人马?”

宋江有些沉默,八千对两千,良将也有花荣朱仝雷横等人,敢死之辈也选了几番,甲胄也有不少,已然是不比以往,何以心中还是没有底气?

念想几番,宋江只得来说:“学究,上次你也见过那苏武入阵,何等勇武?”

吴用自有来说:“他那次,是得了便宜,击我军半阵,我军本与呼延灼大战,他多马,寻了破绽,才得来去纵横……此番,对垒之阵也,他不过两千人而已,哥哥心中当有胜算!”

宋江不知说什么,反正心中担忧难去,换了话题:“倒也不知潍州那边如何了……”

吴用来答:“潍州那边,青州秦明已然赶去了,兴许也破不得了,只要此番莱州财货安然能归,便是大胜。”

终究是此时此刻,人命不重要,财货才重要,只要多了此番财货钱粮,梁山上下,必又多几分实力,死那几千人,梁山实力其实并不会被削弱。

“当让潍州那边退兵去了。”宋江说着。

吴用起身:“我这就派快骑去知会,连夜赶去,明日大早就退了。”

吴用出门片刻,安排好,转身再回,两人再谈。

谈得几番,宋江又问:“崂山那边,当真备好了船?”

吴用点头:“哥哥放心,装大批人马的船只寻不来,装百十人的船,自是好寻,早已备好。”

这说的显然是退路,大小喽啰,漫山遍野去退去跑是可以的,那苏武兵马不多,追不得多少去。

但宋江吴用等人,这些主要大贼,岂能不寻好退路?这退路就在崂山,崂山外就是海,百十里路的事。

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只要上了船,哪里都可以上岸,苏武便是如何也追不得了。

也可见宋江吴用两人,此番计划之缜密。

说到了这里,宋江叹了一口气去,由衷一语:“不怕学究笑话,便是当真一遇苏武,我心中如何也安定不得。”

吴用却说:“我也知晓哥哥心思,三番五次,那苏武威势一日胜过一日,哥哥心中担忧也好,惧怕也罢,人之常情也。只待来日,当真练得一彪精悍人马,真正大胜苏武一阵,哥哥心中才能安定。”

“是啊……”宋江叹息站起,左右踱步,却是一语:“世间怎生得个苏武这般的人来?”

吴用苦笑,他虽然不说话,但不免也有此念,何以就在东平府生得个苏武?

若是梁山无有苏武在侧,此番,梁山该是何等之局面?

哪里用得着这般呕心沥血去算计这点钱粮之事?

只叹,时也命也!

再看帐外明月,已过头顶,当真皎洁,却是二人一点睡意也无,着实睡不着觉。

便是帐内,一个踱步,一个苦笑,两人对视。

宋江忽然问得一语:“学究,这招安之事,当是能成吧?”

吴用点着头:“哥哥放心,已然起势了,天南地北,不知多少好汉来聚,有梁山天险,只要活得下去,必定能成。”

活下去!

已然只求活下去了,活下去,招安就成。

吴用此时,陡然想起一事来,有一日夜黑风高,那苏武对他说,告诉宋押司,招安之时,可先想他苏武。

这话吴用其实没带到,此时再看宋江,也在犹豫,要不要把这话今日带到?

犹豫几番,吴用还是没有开口。

却是忽然,听得哪里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好似耳熟,好似又不耳熟,耳熟是因为这就是马队奔起之声,不耳熟,是因为此时是声响,带着一种沉闷。

吴用陡然站起,那宋江更是已经往帐外去奔,口中大喊:“敌袭,敌袭!快快击鼓聚兵!”

当真敌袭,苏武来了,轻骑快马五百人,声音以极快的速度由远及近,箭矢已然在飞。

宋江连忙退入帐内,便是在问:“何以那么多游骑斥候在外,无人来报啊?”

吴用还是苦笑:“哥哥莫要惊慌,那苏武有快骑,一人三马四马在官道狂奔,比斥候奔得还快呢……只听声音,只怕马匹还裹了蹄子。苏武人不多,当是不会冲寨……”

这话倒是不假,苏武当真没想过冲寨,只看营寨之外,快马绕着在奔,箭矢乱飞。

营寨之中,鼓声也起,贼人各自起身,甲胄在穿,兵刃在拿,许多人竟也有列队集合。

却也是哀嚎无数,不知黑夜里,多少人倒霉被箭矢射中。

片刻之后,花荣已然穿甲带人入了中军,还拿着一个简易盾牌,直往宋江身边去,口中急问:“哥哥无事吧?”

宋江镇定几番:“无事无事……”

花荣便是一语:“哥哥,我带兵出去与他一战!”

宋江连忙来拦:“莫要冲动,他马多,来去也快,只管与他互射就是。只待明日,明日列阵靠近,与之正面对垒。”

吴用已然皱眉,身边也有几个盾牌在旁,他走出军帐去看,远远看得寨外,已然有人在引火了,引火点燃箭矢。

就看漫天箭雨再来,空中星星点点,都是火光。

吴用自是大喊:“防火防火,快去防火,一定不能烧起来了……”

营寨之中,不知多少人在忙碌,却还是有那营帐火起,便是布料畜皮,太容易点燃。

吴用知道,这般下去,便是那苏武越发有恃无恐,只管来去狂奔,回头入帐一语:“哥哥,当派人马出寨,驱赶苏武远去。”

宋江闻言,皱眉一想,也是无奈,只管拉着花荣的手来说:“花荣兄弟,可万万不要恋战,不要与之纠缠过甚,他马多,来去驰骋,你若真去纠缠,追又追不上,你若追去了,回头之时,他自又来掩杀,必是得不偿失,他人少,你箭矢驱赶就是,莫要纠缠。他若久久不得便宜,自当回营休息……”

“得令!”花荣拱手,立马出帐。

宋江如今,当真长进得快,花荣先在营中列了阵,开了营寨之门,便是紧密起来,鱼贯而出,弓弩也多,便是与那游骑攒射。

果然,那苏武远去不少,却是苏武也有应对,绕寨去奔,绕去后寨,再是箭矢攒射,火箭其实麻烦,非要停马,再来一个个引火。

只看花荣绕着寨子追得慢,火箭再起一些,又引燃不少,只待花荣又来了,苏武打马又奔,直往前寨而去。

便是溜得花荣前后奔忙。

马,真是好东西,何以历史上宋军对外敌,胜则不得大胜,败则大败?就如今夜场景。

那无数健马,打不成就走,打得成就追,满营步卒,何以面对?

管你满营八千人,苏武五百人,就在寨外来去驰骋,毫不费力,虽然杀伤不见得几多,但对于士气的打击,不必多言。

苏武依旧在寨外纵横驰骋,花荣带着人,围着寨子到处去追去射。

一直到深夜,只待苏武感觉马力即将疲乏,才从容退去。

只道是杀伤多少人?或者是烧了多少营帐粮草?这些苏武并不在意……

这八千人的营寨,天明之时,一个个两眼发黑,还有许多人,更是疲惫不堪。

埋锅造饭,各处也多是唉声叹气,困顿非常。

那中军帐中,宋江与吴用,又是眉头紧锁,还多了个花荣,也是如此。

花荣来说:“哥哥,今日要不就不去对垒了?先让兄弟们睡一睡再说?”

吴用已然开口:“不可,当列阵去,不得拖沓。”

花荣大急:“麾下兄弟们着实疲累,何以还要列阵对垒?岂不白白让那苏武占了便宜?”

何以?

宋江来说:“花荣兄弟,今日不去,夜里苏武必然还来,明日便也不去,他苏武就是占了马匹之利,若是不去,夜夜都来,乃至白日也来,我军不动,他自会来!如此拖沓,那小路财货,必不能归啊……”

花荣无奈一叹:“唉……是这么个道理啊?那苏武,何以这般难对付?我真恨不得将他斩杀当场!”

吴用起身一语:“吃罢饭食就起号角,出营!”

宋江也在点头:“花荣兄弟,战阵之上,都靠你了!”

“哥哥不必多言,自是对垒去!如此之局,有死无生!百死!”花荣拱手一礼,满心憋屈,但既然如此了,拼了就是!

苏武回去,只管闷头就睡,先睡一觉,贼人若不来,睡醒再去,贼人若来,睡醒上阵。

打仗,苏武就是“无师自通”了,他的牌很多,宋江吴用先出招,苏武后招也好用。

只待一觉醒来,苏武招军师两人来问:“贼人是何动向?”

朱武便答:“来了,还有十五里,还想着贼人十里之时,就唤将军醒来,未想将军自己就醒了……”

“按照昨日部署,各部紧守营寨,且看他们攻是不攻!既然来了,便是教他们攻也难,不攻也难,退兵更难!”

苏武一语,面色严肃,自也起身,先洗把脸。

军中自是有条不紊都在准备,两千兵,两千辅兵,都在忙碌。

苏武打马左右去巡,督促各处战前准备之事,倒也没有一处真让他着急上火,甚至火头军埋锅造饭也都不慌不忙,便是安心回了中军。

吃过午饭,再过一个多时辰,贼军已至,大阵看去,真是一眼望不到边,八千之数,竟是这么多……

却也是旌旗如云,铁甲熠熠,这梁山经营得着实不差。

苏武上了营寨之中立的高台,左右去看。

三百步外,贼军立止。

苏武也望敌人中军,那里也在造那简易的高处将台。

身旁朱武开口:“贼人疲兵远来,当寻机会一击之!”

苏武点头:“嗯,只看贼人如何动。”

苏武越发老辣,心中丝毫没有波澜,以往上阵,他还忍不住会紧张,而今,当真心若平湖。

那边简易高台也立,各部也慢慢站定阵型。

吴用先深吸一口气,再开口:“哥哥,那苏武紧守营寨,如何是好?”

宋江想起了某一日的清风山,说得一语:“合围三路,猛攻,留一路,围三缺一!”

是正经兵法道理,自有令兵去。

吴用点着头,却说:“其实他有四千人啊……两千辅兵,怕也能用。”

宋江不说话,只皱眉。

吴用继续说:“只念此番死战,钱粮财货得归……实难也,不打不行,近前来,扎营便也不行,一旦散了军阵,那苏武必然来袭,唯有死战了!”

宋江终是一语:“学究啊,你我此番,看似高明,看似主动,看似把这苏武弄得团团转……而今再看,却还是又落下风……”

吴用说得一语:“哥哥,破了莱州,就是大胜,兴许此战之后,那苏武回去,当领朝廷大罪,失了权柄,如此,岂不也是美事?”

“唯有这最后一念了……”宋江点头,便是二人此时心中皆知,兴许此战难以奏效了。

那各路财货,怕是……也难了,但也还可侥幸去想,各路哪怕回得一路也好。

许久,宋江坐在将台,紧皱眉头,便是一语:“击鼓,进兵!”

鼓声隆隆在响,八千大贼,三面合围,开始攻寨,也备了简易长梯不少。

贼兵蜂拥而上,倒是并不显得十分散乱,梁山操练之事,似乎也步入正轨了。

长枪在寨栅内外互相捅刺,箭矢如雨,更是互相攒射不止。

那花荣当真也是悍勇,第一个去爬寨栅,奈何栅栏里面,铁甲的军汉一步不退,长枪举起,一次一次把花荣逼下长梯……

花荣焦急不已,不断左右大喊:“爬,快爬,一起爬上去!”

一时间,左右之人皆是冒着长枪与箭矢,皆是向前去架长梯,蚁附而上。

苏武在将台之上,倒是看得清楚,不免也是一句:“贼众真有敢死之辈,看来贼人主攻之处还是正面。”

只管是花荣大呼小叫,已然又是第一个爬高了去,岂能不知他是军将领头?

一个青面汉子当先就去,一柄硕大朴刀在手,只管抬头去看,目如虎豹,还有话语:“贼厮,你只管跳下来!”

那花荣当真牙关一咬,说跳就跳,也是他武艺着实高强,凌空之间,手中长枪也能打偏几个刺来的枪尖。

花荣当真稳稳落地,那青面汉子上前就迎,长枪就去,又快又急。

花荣落地,正想着击退击杀几人,好占个空地出来,让身后军汉接连跳入,却是哪里想到,眼前一个青面汉子,一枪而来,如此强横,只能连连去挡,脚步更是直接就退到了栅栏之处。

这青面汉子竟是这般了得,花荣大惊之下,已然有些后悔一人独自跳进来了。

却是又见一人来,花荣认得他,不是认得人,是认得那人手持的熟铜双鞭,这不是双鞭呼延灼吗?

何以朝廷大将呼延灼会在苏武军中?

还听呼延灼咆哮一般大喊:“杨志兄弟,贼厮头领让我来杀!”

呼延灼仇恨太深,情绪更大,如今在这军中,更是欠得情分太多,此时此刻,已然失了理智一般,连杨志都被他从身后挤了一个趔趄。

杨志苦笑,自是让到一边,只管看那呼延灼双鞭去,砸得当面贼厮手上的亮银枪是火星四溅。

杨志抬头去左右看,便是看看哪个还要跳进来。

自也还有人要跳进来,这回没人抢了,杨志只管去,却是这个贼人实在不经打,三两去,捅杀当场。

还看那边,呼延灼竟是双鞭连连,还没有拿下那人,杨志大呼一语:“呼延将军,贼厮武艺不凡,你莫要失了章法啊……”

还真是呼延灼失了章法,只管心中发泄情绪,便是猛攻猛打,并不能快速拿下花荣,甚至还被花荣仗着长兵器的优势,逼退了几番。

若不是呼延灼非要单打独斗,左右军汉只管长枪如林去捅,花荣便也招架不住。

杨志一提醒,呼延灼立马冷静几分,只管是花荣一枪来,呼延灼单鞭一挡,脚步一进,另外一鞭便是怒砸而去。

花荣大惊,连忙转枪尾来挡,便是一声巨响,这铜鞭着实沉重,打得花荣身形一退。

呼延灼更是欺身而上,又是单鞭来砸。

花荣当真也强,直接弃了长枪,飞速拔出腰刀,又是一迎。

便是那铜鞭也起了缺口,腰刀也卷了刃口。

只听有人在身后喊:“花荣将军,我等进不去啊,你快出来!”

旁人怎么可能轻易翻得进寨栅?那些翻进来的人,哪个不是被长枪捅杀当场?

那箭雨之下,后面无甲的贼寇,又哪里跟得上来?

花荣兄弟一人苦撑,又怎么可能还退得出去?便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动了……

已然落入劣势,那铜鞭两个,左手一来,右手又来,花荣一口刀上,早已没有一处好刃。

寨外之人,那是救也救不得,寨栅之内,不知伸出多少枪尖……

噹去一声,终是那腰刀失了手,更是那呼延灼势大力沉武艺高强,已然不知砸得多少下,终于砸在了花荣的铁兜鍪上。

这铁盔虽好,但被呼延灼这铜鞭一下砸中,花荣只感觉两眼一黑,立刻栽倒,全无一点知觉。

呼延灼哈哈大笑,只管往那寨外一看,如狼似虎的目光一扫,竟还能扫退不少脚步。

呼延灼上前,把那花荣的铁兜鍪一摘,血迹不少,竟也看得清楚样貌,说道:“竟是个俊俏颜面……”

便是一手抓住发髻,往后就拖,呼延灼还有话语:“此大贼我一人拿到。”

杨志来笑:“是你一人拿到,将军那里,正是大功!倒也不知死的活的……”

呼延灼闻言,抬手去探:“活的……拿了个活的!”

“活的好,更是大功,哈哈,呼延将军威武!”杨志与呼延灼,在那景阳寨里已然相处几番,两人都出自殿前司下,已然交好非常。

更重要的是,两人都是将门之后,又都负了祖上威名,共鸣共感不知多少。

呼延灼也是大喜,这些日子,浑身上下,只有郁郁,唯有今日,郁闷一扫,皆是痛快畅快!

呼延灼拖着花荣的发髻,也不要人帮,自己寻绳索,亲自来绑缚。

只看那贼人无数,哪里入得寨来?

贼人身后,督战队更是频频驱赶,寨栅之下,便是向前来捅一下,快速又退几步,好似试探一般,却终究是再无人蚁附来爬。

着实是爬不进去。

箭矢对射不知多久,慢慢的箭袋也空,手臂也酸。

竟就是如此僵持,进退不得。

那将台高处,宋江站起来踮脚在问:“是不是我花荣兄弟失陷了?”

吴用连忙来答:“不是不是,那个当不是他。”

宋江心中一松,却是又问:“学究,这般进退不得,如何是好?一旦鸣金退兵,那苏武必然就来掩杀!”

吴用答不了,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甚至在反省,是怎么到得这个地步的?

头前谋划,一切都好,各路出击,让苏武四处难顾,一路得手便是不亏,大军求战,财货小路而回……

谋划得都挺好……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哪里?

吴用想到了,战力,是战力上出了差错。那密州于山岗里寨,却是挡不住苏武一阵冲击。

此处,八千人打营寨,却是进退维谷。

是战力上出了差错,但凡密州多坚持两三日,此时早已归去。

但凡今日这里真能冲击营寨去……岂能是这般局面?

百般算计,百般的谋划,哪哪都好,终究还是差在了战力。

可见,运筹帷幄,本也要有实力做基础。

吴用反省得很深刻,忽然看向宋江,说得一语:“公明哥哥,那苏武曾经让我与你带个话……”

“什么话?”宋江问。

“他说……若是宋押司来日想要招安,当先想着他去……”吴用终于把这句话带到了。

“嗯?什么?”宋江愣了愣。

“就是这么一句话而已。”吴用答着。

宋江便是一语:“他一个武夫,何以有资格代朝廷招安与我?你我读书人,岂能在他一个武夫麾下行走?”

宋江要当官,要当是文官,要听的是那一声相公。

吴用点了点头:“嗯,哥哥所言有理。”

宋江陡然一想,看了看吴用,似看出了吴用此时的某种心态变化,开口一语:“学究勿忧,哪怕此番都败了,晁大哥正也去打那曾头市,苏武可没兵再去救那曾头市了,晁大哥打下曾头市,钱粮便也无忧了,来日自还与苏武一番较量!”

吴用点头:“是极是极,便也是当初料定,苏武会救京东州府,不会救那曾头市。”

却是正说话语,忽然见得那官军寨门大开,一彪铁甲骑正奔涌而出。

宋江抬手一指,就问:“那苏武是要作甚?”

“不好!”吴用猛然起身。

(兄弟们,看后面作者的话。我这末尾的话语,从来都不在收费之列,今日打得多,怕收费了,所以放在作者的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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