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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178章 要死卵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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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祝家大爷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3-27 11:14:33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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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稹已然激动而起,辛兴宗立马就问:“相公,是不是立马聚兵出营排兵列阵?”

谭稹正是激动,立马来言:“对对对,赶紧击鼓聚兵,快快,要以最快的速度列阵攻城!”

辛兴宗哪里还等,立刻起身出门大呼:“击鼓击鼓……”

只听得鼓声隆隆而起,北路军大营里,立马热闹起来,到处是忙碌奔走的军汉。

那杭州北城城头之上,也有军将早早在城楼高处把守等候,吴值,张道源,冷恭数人……

见得城外官军终于开始聚兵,吴值终于开口:“太子殿下与娄丞相所料着实不差,此声南击北之策也,北边官军一直不动,此时终于聚兵了,好在,咱们早早有了防备,让军汉上城墙!”

张道源目光坚定点头:“岂不知我城内三十万军,人手何等充足,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声南击北,不过皆是个笑话罢了……”

城头之上,鼓声也起,汉子们早早就备上了诸般守城之物,檑木滚石太多太多,便是城墙之下附近的房屋都拆卸了无数,石墩地基也好,墙上的砖头也罢,房梁立柱,哪个不是守城利器?

却是城外,辛兴宗是急得不行,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便看这八万余人的大营里,除了他自己麾下熙河兵,其余之人,全部都是乱哄哄一团糟。

谭稹也登将台,自也左右去看。

辛兴宗陪在一旁,皱眉不止,不免有那吐槽话语:“这般哄乱,只待排兵布阵妥当,不知需要多久去了……”

谭稹还是个喜笑颜开,只答:“无妨无妨,一会儿就排好了,排好了就击鼓进军!”

辛兴宗无奈不语,他也知道,谭稹从未上过战场,甚至连军事工作都不曾参与过,要求不能太高。

只看得闹哄哄一团去,不免就想起那新入伍的新兵,便是一二百人想要排列个整齐,也要好费一番手脚。

这数万人之多……

也看,军中几乎没有大器械,什么云梯车,投石车就不谈了,连床子弩这种远程兵器也不多……

没有什么大器械可以理解,便是周遭州府之匠人,十个有九个都被南路军给招揽去了,那也没办法。

辛兴宗忽然有些不解,按理说,床子弩八牛弩神臂弓这一类的东西,京畿禁军当是多如牛毛才是……

东西呢?

虽然不能要求太高,但这也……

有时候,人一旦做下了决定,后悔是常有之事,但如之奈何?

辛兴宗无奈之下,只寄希望于城头之上,皆乌合之众,便是他一阵冲去,爬墙就破。

等了许久许久,辛兴宗麾下之兵,自是早已列阵等候,但左右友军,那真是不忍直视,

辛兴宗还是忍不住说话了:“相公,这般下去……只怕要贻误战机啊。”

谭稹此时终于也皱起了眉头,只问:“怎的这么久还列不好一个阵型?”

原因太多,辛兴宗难以来答。

阵图自是早有,哪一部在哪里,自都是清楚的,但数万之人群,光有一个阵图,又怎么可能把阵型排列得好?

其中细节,太多太多,若是不把那些细节处理清楚,数万人与数万猪,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更何况,就看那些人,跑的跑,走的走,找不到部曲到处看,甲胄半穿半挂半拖着,脚步在奔,脸上茫然……

辛兴宗看得摇头不止……

却听谭稹忽然来了一语:“要说排兵列阵,那还是京畿天武捧日二军一些部曲做得最好,可惜了……此番没带来……”

辛兴宗倒也想起了一些事来,还真别说,他昔日也曾更戍入京半年,还真就见过天子仪仗,那能把队列排得翻出花来,各种杂耍一般的队列技巧,那真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谭稹谭相公那是真不急啊……

却看谭相公来说:“要不,直接就起急鼓?辛将军带人先登,其余各部,只管跟着往前冲就是,此时北城之上,定无精锐,皆是乌合之众也,便是数万大军冲去,再有辛将军先登,定是一战可破!”

辛兴宗眉头都皱成了三角形,看了看谭稹,又看了看呜呜糟糟的数万大军。

这能行吗?仗能这么打吗?

真就这么冲起来,只管一窝蜂去,那数万人必然大乱啊,兵也寻不到将,将也寻不到兵,那还如何督战?那还如何指挥?

队列为何重要?那就是确保一层一层的指挥系统顺畅的关键,就是让每个兵都在他的军官眼前控制住,也就能督管,能指挥,能拧成一股绳。

兵一旦失去了自己的组织,一个兵就再也不可能有多大力量。

这显然不能行啊!

却是那游骑又到将台之下禀报:“禀报相公,南边贼人援军已然就要近到官军后阵了!”

这游骑时时来报,报的就是南边的情况。

童贯看起来,那真的兵败不远。

这也就预示着时不我待了,若是不能抓住机会赶紧破城,一旦南边童贯真的坚持不住溃败了,南城的精锐贼军就可赶到北城来守,那真就功亏一篑。

辛兴宗拱手一礼:“还请相公下令急鼓,末将这就去先登!”

无奈了,就这么干了,这数万大军,真要个队列齐整,那还不知要拖沓到什么时候去,甚至辛兴宗心中有一种预感,预感这数万大军,便是在这里排列一整天,最后只怕也真正齐整不了。

赶紧干,只当城头都是乌合之众!

谭稹自也心急,也知道拖沓不得了,答道:“好好好,辛将军速去,先登之后,定有大功来赏!”

辛兴宗打马就去,那是丝毫不迟疑。

只待辛兴宗一到部曲头前,将台这边,谭稹立马就下令急鼓。

鼓声自也隆隆,辛兴宗一马当先带人就冲。

呼呼啦啦数万之军铺开去,好似慢了好几拍,便也是往前去,却是满场之间,犹如街头闹市,大呼小叫,吵杂不已……

但谭稹的视野里,架势看起来也是不错的,只看眼前数万人马,一哄而上,好似也有那惊天动地之感。

谭稹甚至感受到了一种成就感,昔日里在深宫,何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是这般成为千军万马之主帅?

能是这般一声令下,数万之众便是一往无前。

作为人,这般之景象,皆出自己之命令,那种成就感与荣誉感,当真是不可言喻的奇妙。

怎一个“爽”字了得?

谭稹站在高台之上,甚至自己也开口大呼:“儿郎们,冲啊,杀啊!”

南城之处,官军后阵,广阔的平坦之上,二十万军慢慢而来。

其势如山在压,如潮在涌,没有什么复杂的阵型,就是大军排开,左右两边,一边是那护国大元帅司行方,一边是镇国大元帅厉天闰。

两杆大纛之下,铁甲熠熠,紧密成团,诸多战将骑在马上,在阵前左右来巡,无不显示着这些人乃悍勇之精锐。

只待从两个大纛蔓延而去,那是数不清楚的灰布麻衣,也不知这二十万军,到底是多少……

只看得数之不尽,灰灰黄黄……

在靠近,越靠越近,不疾不徐……

另外一边,不过七千骑,七千骑后,还有西军姚平仲部五六千人,皆是步卒,列阵在后,其实就是挡在童贯中军之后。

姚平仲年龄也不小了,四十四五,十几二十年前,其实童贯并不喜欢他。

为何?因为姚平仲这厮,负气不少屈,就是脾气大,从来不妥协,受不得一点委屈,经常倔着个头,那是谁也不服,那时节,童贯在西北,看这么个军中年轻刺头,那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谁料,这厮就是善战,每每上阵,皆斩获不菲,童贯那时候也脾气大,甚至不愿意多赏赐他,但同僚之中,皆帮他说话,童贯当时也是无奈……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童贯慢慢给他看顺眼不少,关中豪杰也!

这不,这次打方腊,童贯就点了姚平仲的将。

倒是此番姚平仲守中军这件事,却不是童贯点名,而是苏武点将。

因为之前发生过一件事,那就是苏武给姚平仲使用钞能力的时候,姚平仲钱是收的,人情场面上的好话,他也说不出来几句。

当时,苏武自也不气,笑笑就过去了,过两日还送,过几日再送,姚平仲虽然好话不太会说,但那笑脸自是越来越多。

如此,苏武点了姚平仲守中军,就觉得这厮,靠谱!

姚平仲列阵在中军,那军阵,自是一丝不苟,他自己,两鬓已白,却也是提着大刀穿着甲胄,列阵在第一个,亦如少年时!

只看那贼人援军无边无际之多,他又岂能不知道自己守中军的意义!

姚平仲回头看向身旁军汉,多话没有,只有一语:“儿郎们,就随我钉在这里,不死光了不走,死光了作数。”

便是身旁军汉也答:“要死卵朝天!”

众人闻言皆笑,却是真正去看,这军中,四十岁往上的汉子,还真不少……

乃至许多年轻人的长相,与他身旁四十多岁之人的长相,竟有许多相似,不必多猜,父子同阵也!

皆关中大汉!

很多时候,一个军将的性格,就是一支军队的性格。

再看头前,七千骑。

寒风依旧还有几分凛冽,厚重的铠甲,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之下,并不显得格外冰冷。

骑士们紧握着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杀戮。

战马们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轻微嘶鸣,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骑兵们整齐地排列阵,每一匹马之间的距离都恰到好处,展现出高度的纪律性。

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似是这整个骑兵部队的灵魂所在。

苏武不断打马来回,眼神扫视着正在靠近的二十万之贼,好似在寻找什么,好似想要看破什么。

便是在阅读敌情,阅读敌阵。

便也有话语来说:“韩世忠,你可看懂了吗?贼军只分左右,左右两部中间那铁甲,便是那最精锐所在!”

韩世忠点头来说:“也不知哪一边更精锐,我自冲那里去!”

苏武却摇了摇头:“不,你就冲两军之中间,那里最是薄弱,你当一阵而入,只管往敌人中军后军去来回搅拌,定是犹入无人之境。”

“搅拌?”韩世忠愣了愣,却也明白,又道:“只是那两部之精锐呢?”

苏武答道:“你不必管,只管冲进去,贼军除了两部精锐,其余皆是乌合之众,你就要把那些乌合之众彻底搅拌个均匀!只待贼阵大乱,你再回头来打精锐!”

“明白了!”韩世忠点着头。

苏武打马再走,到得鲁达面前,也是开口:“鲁达,把一千重骑,分成两部,你带一部,我带一部,你去那左边司行方,我去那右边厉天闰,重骑力少,一阵凿穿就止,你往那边水塘去饮马,休息一刻,领军再回。”

“得令!”鲁达点着头,已然在分兵马。

苏武再走,花荣身边再有命令:“花荣,你往左边去绕,只做一事,不断把贼人那些乌合之众往中间赶,不准他们左右奔逃,只管让他们往里去挤!”

“末将得令,便就是少远游射,多贴近。”花荣深刻领悟。

苏武点头:“就是此般!”

苏武打马再走,自就是呼延灼当面了,也是同一般话语:“呼延将军,你往右边去绕,也只做一事,不断把贼人那些乌合之众往中间赶,不准他们左右奔逃,只管让他们往里去挤!”

呼延灼好似憋着一股劲一般,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这股劲来答:“得令就是,末将自是贴着贼人来赶,此番,将军如此拔擢,末将定然不辱使命,不敢丝毫懈怠!”

呼延灼的心情,与旁人皆不同,他自从那次兵败,就再也没有上过大台面,上次也不过是守过一个阳谷县城,那时候童贯就在东平府,他其实是没有表现上的。

这一次,便好似苏武给了他一个真正表现的机会,他一个见过天子的人,得过天子亲口勉励的将门之后,要的是祖上之荣光。

他希望自己的名字,光明正大出现在给天子的请功奏疏之中,呼延之姓氏,本来就少,只要呼延二字出现在天子案前,那就是祖上荣光不负。

这些日子,他还怕苏武不给他这个机会。机会陡然来了,此时不用命,何时用命?

只待苏武巡视来去几番,便也回到了中间去,鲁达分出了五百重骑,都在苏武身边,苏武身边,还有自己一彪亲卫二三百骑。

这些人都是剽悍之勇,平常里还兼职令兵,此时都簇拥在苏武身后,其实苏武身边,已然有七八百骑之多。

只待真冲骑来了,亲卫之骑,会打马更快,有人会冲到苏武面前去,李成从来就做这事,只是此番李成不在这里,而是回了东平府,也有人会护住苏武左右,便是把苏武保护在众人之间。

苏武转头左右看了看,寻到了一人,嘿嘿一笑:“可跟紧了些!”

范云也嘿嘿来笑:“将军放心,只待冲阵,小人自是第一个冲到将军头前去……”

范云是有误会,苏武把他带在身边,是想着他能多一些活命的可能,却是范云理解来,那就是将军看重了他,看中了他的悍勇,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更是给他一个多多杀贼赚钱的机会……

这个误会,在此时此刻,苏武也说不得什么来,总不能阵前告诉范云躲着些吧?

无奈之下,苏武也只有一笑了之,真说起来,这事,与大局大战而言,是个小事。

再说一语,这战阵之上,有谁是死不得的呢?谁都死得,范云也不例外。

其实,双方许多高明人都知道,杭州之战,就是生死之战。

方腊之贼,胜了这一战,才有资格再谈未来之事。若是败在杭州,那什么永乐之国,灭亡就只是早晚之事了。

苏武便更知晓,自己这一阵冲去,将决定许多事情!

近了近了……

苏武紧紧盯着那汹涌过来的潮水浪头,目光之中,越发冷峻!

苏武的手,也慢慢抬起,高高举起!

这只手,吸引来无数军汉的目光凝聚,其实军令不在这只手,而是在后面姚平仲部曲中的那一列大鼓。

但是那击鼓之人,也远远看着苏武举起来的手臂。

只待手臂一落,鼓声如疾风骤雨而起。

苏武腋下夹起长枪,踏雪乌骓宝马一跃就起!

冲锋的信号已来,苏武身旁之骑士,放下了铁兜鍪之护甲,遮住整个脸面,只留一条眼前缝隙,活脱脱是那地狱托生之恶鬼一般。

刹那间,马蹄声如雷,惊天动地隆隆不止!

马早已有灵,它懂得许多,不需要骑士多少催促,甚至不需要骑士马鞭去抽,只管奋力狂奔,越奔越快,向着敌人猛冲而去。

大地在颤抖,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而恐惧。

滚滚泥土中带着江南的湿润,钢铁洪流,向着敌人的防线席卷而去。

坚定与无畏,在苏武脸上,在所有骑士脸上,仿佛眼前不是什么二十万贼军,而是空无一物,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步伐。

一只苍鹰飞过头顶,它似乎并不能理解人类在做什么,只是它那锐利的眼眸里,倒映出了地面之景,看那数支钢铁洪流如离弦之箭,正在往无边无际潮水激射而去。

将台之上,童贯转过身来,远远去看,他的目光,已然不在那城头之上的厮杀,只在身后钢铁之间的碰撞。

司行方,何许人也?

悍勇无当之人也,一杆方天画戟在手,甲胄在身,好似当真吕布再临人世,故事里,插翅虎雷横不过他大戟之下亡魂罢了……

他身边精锐之贼,四五千之多,精锐之将,也多如牛毛。

苏武所去,正是司行方,此番要用命了,只管去冲,定要一阵打散所谓精锐之贼!

厉天闰,何许人也?

自也是悍勇无当之辈,一手硕大的朴刀,倒是与鲁达相得益彰。故事里,小霸王周通,在他手上死得简简单单,那没羽箭张清,更也在他手上死得凄惨。

他身边之精锐,三四千之数,精锐之将,有他亲弟厉天祐,张俭,张韬,姚义……

这是鲁达要冲之处,鲁达座下,病尉迟孙立,小尉迟孙新,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苏武左右,也有那豹子头林冲,九纹龙史进,操刀鬼曹正……

许多人,本也不该在此阵,是临时调派而来。

却是苏武心中也知道此番决死,再也不似头前,头前骑兵冲阵,面对的情况,远没有此番复杂,这次,真是一场硬仗!

打完这一场硬仗,麾下骑兵之战力,兴许也会再上一个台阶。

只看那大纛所在,近了近了,箭矢已然在飞来,浑身重甲浑不怕,只管盯着大纛而去。

也忍不住哪个是司行方哪个是厉天闰,只管一头扎去就是。

贼人长枪,也立得不少,大盾也竖了许多。

只管钢铁一撞,人也仰,马也翻。

谁在死,谁在活……已然不那么重要。

只管奋起马蹄往前去,手中兵刃拼命舞!

只待一入阵,潮水已然不见,只见汪洋大海无穷无尽!

范云悍勇非常,早早就到得苏武面前去,健马用那胸腹之铁甲,撞倒一人又一人,长枪捅刺不断,眼前到处都是敌人,手臂下意识不断来去。

眼前贼人之铁甲,却真不退不避,哪怕用身躯去挡马蹄,也有人奋勇来撞。

身后的苏将军,正在大呼:“冲,往前冲,不要停!”

何以如此大呼?只因为一入阵后,马速明显在慢,慢得太快了一些,完全不似以往那般冲阵之感。

苏武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岂能不大喊而起。

七八百重骑,若马步不停,那就是击贼之重锤,若是马步一停,七八百骑死路就到。

苏武情急之下,竟是拿手中的长枪去刺前骑健马的屁股,那马屁股吃痛,便是拼尽全力去奔!

苏武在后,更是躬身站起,回头也去打踏雪乌骓之马尻,踏雪乌骓果真不凡,几步去,竟是越过左右,带着苏武到得最头前。

苏武自也不惧,手中长枪一送一回,巨力与尖锐带着马速,便是贯穿一个贼人铁甲胸膛。

另外一边,那鲁达大朴刀早已不是刀,不知多少挥砍之后,刃口卷如麻花一般,只管把这大朴刀当做鞭锏锤来使,打砸过去,所到之处,皆是骨骼碎裂之声。

再看那冲击贼人两军中间之处的韩世忠,那自是简单许多,一入阵,如针扎棉花,瞬间就入!

韩世忠更也是一马当先,杀起人来,真如砍瓜切菜,他一人身后,就是三千之骑,入阵之后,真如苏武所言,如有一杆巨大的搅拌棒子在搅浑水。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攻坚,苏将军亲自在攻坚,此时岂能不使浑身力气去?只管入阵去搅拌,横冲来,直撞去,只要马速还在,便是转着弯、画着弧,来回去搅。

这些贼寇,乌合之众,所谓二十万大军,何曾感受过如此之威?

西军之骑,甲胄自不比苏武那般重骑精良,但马匹似比苏武所部高大一些,韩世忠已入无人之境,他一人杀的贼,已然就是不可胜数。

只看得韩世忠左边去搅,便是无数贼寇如在漩涡,到处去躲,右边去搅,亦然如此。

两翼之骑,绕得很远,终于绕到所谓二十万之尽头,便也到得侧阵,只管平行贴着去,前面兵刃捅刺,后面弓弦狂拉,那弓弦拉得极快,仿佛巴不得一瞬间就把箭囊清空了去。

这战法,早已成熟非常。

这战事,也正在焦灼。

那将台之上,童贯看得一语不发,好似依旧老神在在,威严无比,却是一旁程浩早已听出,枢相呼吸急促不已。

急!

程浩大急,何曾见过枢相有过如此急促的呼吸?

这代表什么?

莫不是妹夫……

程浩立马踮起脚尖去看,并不十分远,却是看也看不到什么,更寻不到自家妹夫到底身在何处,到底又是哪个人。

只看的那尸山血海在杀,那血腥之气蒸腾而散,闻得人只想作呕。

那喊杀之声,哀嚎之声,就在耳边!

程浩不知道自己已是两股战战……

那城楼之上,远远眺望之人,几十上百。

太子方天定,正在说话:“不足万人,也敢冲两位元帅之精锐中军,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娄敏中点着头:“二位元帅必胜!”

话语如此在说,却看方天定的面色,却并不那么自信,担忧就写在脸上。

娄敏中更是眉头紧皱,远远眺望官军之骑入阵去。

那中间三千骑,已然在阵内搅动不止。

那两边之骑,虽然慢了不少,却是在那铁甲丛中,也是前进不止。

那两翼,那两翼只如潮水涨退,官军之骑,到得哪里,哪里便是退朝一般,旁处自就是涨潮……

其实远远看去,好似二十万军,并无多少还手之力,只是人多。

娄敏中忽然一言:“当不与这些贼骑纠缠,当直冲那阉人童贯之中军,如此,必然大不同也!”

娄敏中,当真是有几分谋事之能。

方天定闻言大急:“对对对,二位元帅当速速冲击那阉人之中军才是……那中军之处,不过四五千人罢了,一冲就胜!”

只可惜方天定再如何着急,也无法去下达什么军令,只能等着看着。

却是忽然方天定大喜而起:“二位元帅果然善战!”

何也?

那官军之骑,已然凿阵而入,便是两边重甲,也已深入而去。

那两杆大纛并未倒,大纛也真不回头纠缠,只管一力向前在奔,这岂能不就是奔着官军中军而去?

娄敏中自是大松一口气去,只道:“如此可胜,如此可胜也!”

方天定更是两手一击:“好好好!”

却是身后有人来报:“禀告太子殿下,北城之官军,正在攻城!”

方天定转头来问:“情况如何?”

“正在厮杀,官军攻势不强!”

方天定冷眼一笑:“哼,雕虫小技,也敢前来献丑,却不知早早被本太子看穿,只管回去告诉吴值等诸位将军,打退官军,定有重赏!”

“得令!”那令兵飞奔就走,下城打马狂奔。

只看北城,一片混乱之中,有一支精锐之军正在爬墙。

还真就有不少铁甲军汉爬上去了,正在城头厮杀不止,城头之上,也有数个军将带铁甲来围这缺口,便是万万不能让官军在城墙之上站定脚跟。

辛兴宗就在此处城头之下,不断催促麾下军汉奋力攀爬。

却也去看左右远方,越看越是心急,为何心急?

长长的城墙一线,竟是就他自己这里有人爬上去了,其他地方……

看得辛兴宗当场就要吐血,他只看到了犹豫与徘徊,那些人都在做什么?

长梯挂上去,被城头之上的人推倒,又捡起来挂上去,又推倒……

那城头之上檑木滚石无数在砸,城下之人拥挤不堪,抱头四处在躲……

这哪里是攻城?

这是打的什么仗?

若是如此下去,辛兴宗知道,自己这边即便攀登无数,上面贼寇,也只当是源源不断来堵,这般拉锯下去,且不说能不能攻上去,这得死多少人去?

应该怎么攻城,当是四处开花,处处登高,让贼人招架不住,四处难堵,军心一散,如此才破。

辛兴宗更也知道,城头之上,不是什么乌合之众,精锐之贼并不在少数。

刹那间,辛兴宗心中有一个念想,退!

却是回头远远去望那中军谭稹……

那谭稹正在将台边缘,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虽然辛兴宗听不到那呼喊之语,但辛兴宗也能猜到……不外乎冲啊杀啊,快向前不准退,要破城……诸如此类……

能退吗?

辛兴宗唯有大喊几语:“上,快上快上!”

话语虽然连连在喊,辛兴宗却越来越没有信心,这城池,怕是破不得了……

与这些虫豸猪狗之物同阵,如何破得了这般高墙?

再一想,南边童贯若是兵败,这边久久上不得城墙……只待贼人大胜之后,该是什么后果?

“上……快……快上……”辛兴宗犹豫来去,只是这呼喊之声,早已少了那声嘶力竭。

左右军汉,在这呼喊声的情绪中,下意识里,已然开始懈怠……

一口气没顶上去,泄了一下,一切自是大不同。

辛兴宗还左右去看,他在看什么?他在看自己麾下之军,损失情况,死伤之人,已然是二三百不止。

城头之上登去三四十,怕也是……

辛兴宗再是一想……

想什么?

想那谭稹谭相公看不看得懂局势?

他知不知道此时攻城已然受挫,攻下城墙的可能性已然微乎其微?

他知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鸣金收兵?

兴许,他真不知道……

怎么办?

也不知南边到底打成个什么样了……

南边苏武,已然凿出铁甲之阵,也入灰布麻衣之中,他领重骑,是没有余力来去驰骋的,只管一阵往前不止。

却也回头去看,七八百骑,马匹皆在,但许多马背上的骑士已然不在,至少一百二三十骑没在刚才那一阵之中。

一时间,苏武心如刀绞,滴血不止!

慈,可以领兵?

苏武目光一凛:“向前向前,凿出阵去!”

出阵之后,至少要歇一刻时间,乃至还要马匹饮一口水去。

却是马步飞驰往前,忽然苏武感觉眼前一空,还远远不到出阵之时,这是怎么回事?

苏武陡然回神来,好好好,好一个韩泼五,好一个韩世忠!

竟是二十万之贼众之中,搅出了真空地带。

苏武往前在看,贼众竟是在一二百步之外奔跑来去,苏武左右去看,远远看得那韩世忠又往这般搅来。

苏武立马有了决断,大喊:“减速勒马,不凿出阵,就在此处歇息片刻,准备回头!”

是韩世忠给了苏武这么一个喘息之机,苏武岂能不用?

那苏武就得回头了。

回头去,是那精锐贼军,正往姚平仲去。

再一看刚才路过之处,满地皆是死伤之人,还有哀鸿遍野,贼军精锐之辈,怕是两千不止,皆在地上……

可见,哪怕是精锐之军,在人马俱甲的重骑之下,依然不过草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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