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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儿女们在说事儿,后面的大人们也谈的热火朝天,都在把自家筹码抛出来。
?六夫人就道:“我是个有话直说的人,我们家中将来南薰坊的宅院肯定是老大继承的,但是罗娘子放心,家中还有金梁桥的一处?面,油面粉墙,一共五间,后头还有库房,如今给别人开茶庄,一个月赁钱就十五?,另外还有我嫁?里的一百亩水
田都是给她们的。”
罗玉娥也道:“既然您坦诚相告,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还有一处在州桥那边的宅子,凭出去给别人住,将来这座宅子也是给我家大姐儿做嫁?的。另外,甜水巷的宅子,您也是看到了的,这些地契房契本也是我女儿一人买的,更何况她有这门
手艺,一年少?也有一二百?,多?三四百?的进账。”
二人说完都相视一笑。
这个时候罗玉娥才感?到诚意,真正想做成亲家的,必定都是以诚相待。
听罗玉娥说完,?六夫人心中愈发满意,都说?娘是吃青春饭,但即便如此,人家年轻的时候都能攒下大笔家业了,一年三四百?,那三年就能上千贯了。
她也握着罗玉娥的手道:“之前我长子成婚的时候,我还卖了一处?面,给我那长子媳妇是五百贯的聘金,日后给小儿媳妇亦是如此。”
如此罗玉娥也就满意了,五百贯可不是一笔小钱,难得的是?六夫人没有厚此薄彼。
到了仁王寺门前,?娘?随大人们一处礼佛,每拜一处佛,就让阿盈拿了钱袋子来,抓一把钱到功德箱中,?六夫人心想,这魏娘子肯定比她母亲说的还要有钱,只是不显山露水罢了。
中午便在此处吃了一处斋饭,?娘果然吃到了蒋羡说的?焖笋丝,倒着实可口,还多吃了半碗饭。
因为男女有别,在仁王寺蒋羡就自动去了前面,后来离别的时候双方也没见到面。
?娘则是一回家,就扑到了?屋里,陈小郎把今日要?的人都记下来了,?娘见了册子,竟然还有三笔生意,?一条竹叶的领抹,一双鞋面、一对荷包。
领抹六百文,鞋面三百文,一对荷包六十文,倒是也有九百多文。
她正开始拿布开始裁,就见罗玉娥进来,眼神?昧的问道:“锦娘,如何啊?我看那位蒋十六挺不错的,一表人才的样子。”
“娘,他比我小三岁。”锦娘看想她娘。
罗玉娥摆手:“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更何况,他这个年纪可正好。”
“什么正好?”锦娘不懂。
罗玉娥这话倒是不好跟女儿说了,自古男人年轻些,女人受孕也容易些,女儿常年熬夜绣花,气血不足,之前减肥,人?然漂亮了?多,但头发也掉了不少,若是找个年轻的,未必不能有采阳补阴之效用。
想到这里,她又把蒋六夫人说的家底说了出来,“她家原本也是家境殷实,分家的时候就分了个三进大宅带花园的,另外还有一处两进小宅,两处?面和五百亩地。只是她女儿出嫁的时候,就把那间宅子卖了,又陪嫁了三百亩田过去做嫁?,到
了长子成婚,又卖了一处?面,如此家业才凋敝?多。”
锦娘知晓有钱人眼里的穷,和穷人眼里的穷是不一样的,有钱人可能是阶级滑落,平日赏花品名,买古玩字画的乐趣减少了,但穷人的穷就是吃不饱穿不暖。
又听罗玉娥说起蒋家若分家,能够分到的东西云云,她倒是很诧异:“没想到蒋六夫人这般有诚意。”
这倒是说的很清楚。
罗玉娥也笑道:“是啊,难得见到这么坦诚的,我也是据实以告。”
“娘,您?嘛说我一年能挣那么些啊?”?说按照现在赚钱的这个速度,她差不多一年可以赚三百贯,但......
罗玉娥道:“这叫抬身价,咱们家已经是够老实的了,你可知道别人家里更是靠媒婆一张嘴吹的上天入地的。”
另外一边,蒋六夫人已经是智珠在握,她正和蒋六?在用饭,屏退了下人,咳嗽了几声,才把今日这一切都说了,还道:“她还有个弟弟,跟着吴翰林读书,吴待诏夸她弟弟天资纯粹,?然不是那等天赋绝伦之人,但学起来心无旁骛,也是可造
之材啊。”
蒋六?帮她拍了拍背:“你也别太操劳了,既然决定了,到时候咱们派人送草贴过去就是了。这亲还得赶紧结,如此也能遏制一些流言蜚语。”
见丈夫语气和缓了些,蒋六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原本长房的延哥儿和羡哥儿关系也很亲厚,也是被人中伤成那等不堪的关系,后来在刘家亦是如此,刘计相还是她远房表兄,不曾想也听信这般谗言。
她夹了一筷子菜,又?得寡淡无味,再看桌上只有一样荤腥,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大媳妇什么都好,就是把家交给她管,搞的比仁王寺的素斋还清淡了。”
大儿媳妇晨昏定省,侍奉夫君,生儿育女,一切都还好,但就是太想让夫婿上进了,这也是官家女的通病,怕阶层降落,所以格外争强好?。
她又拿出私房钱,让人给蒋羡添了两道荤菜。
七月正暑热时,锦娘之前买的建阳纱起了大作用,一匹?到八百文的本钱,做了六件?衣或者纱裙,这些生意能做成,还是因为锦娘她自己做模特,几乎看到她穿的人,都要买一件。
蒋家已经遣媒人来递过草贴,女方草贴上的奁具是她写的,没办法,在北宋,女子妆奁是独立于男方财产之外的,即便将来和离或者丈夫去世,她的嫁妆男方是没权利动的。故而,锦娘当然不会吝啬写上去。
奁田虽然没有,但是奁具上写的是州桥里仁巷(臭水巷)宅一本,相国寺北面小甜水巷宅一本,铺面三间,嫁妆银五百贯,绫罗绸缎十二匹、首饰若干、四柱帐架螺钿床一张、圈椅绣凳若干、富贵花开以及喜上眉梢等等被面四条、至于门帘、
帐子还有绣衣绣鞋、瓷器等等自然不必赘述。
她自己是打算拿一百贯出来专门准备自己的嫁妆物件,爹娘那里添了二十贯给她,虽说不打肿脸充胖子,但也是要该有的都有。
嫁妆只要是绣件都能自己做,省下一大笔钱,而且她也不必绣的繁复,之前替周大姑娘绣喜被一条绣两三个月,现下她自个儿的,她只不做太繁复,大半年就能把绣件做了。
故而,她现在白日都在绣铺子里的活计,晚上就做自己的绣活。
又见陈小郎从外面回来了,锦娘让阿盈去后面盛一碗绿豆汤来,这绿豆汤在井里过了的,凉津津的。
一口气喝完两碗,陈小郎才舒服下来,又道:“姑娘,我去大姑娘家和三姑娘家中都说了,说明日蒋家过来插钗,请她们过来,都说会来的。”
“嗯,这就好。”锦娘道。
她们已经是提前相看过来,草贴都送过去了,如今过来算是走个过场。汴京风俗,若是男方看上女方就留下金钗,若是看不上就留下一匹布。
殊不知荣娘和莹娘那边早已凑到一起去了,莹娘是直接过来荣娘这边道:“大姐姐,你可知道二姐姐?的是哪家?她们家下人过来的时候,我正在药铺里忙活。”
“是个小厮过来的,也说不清楚,但看那样子,应该还可以,反正明日咱们就能见到了。”荣娘道。
莹娘是个粗心的,她也一般只关心她自己的事情,见问不出什么来就先离开了。
锦娘这边的亲戚不多,又早已分家,倒是都管不了她家怎么做。蒋家却跟炸锅似的,先是蒋放听说后,找到了蒋羡,只道:“明年你就要参加解试,若解试得力,自能寻一门好亲。岂能为娶一商贾为妻?”
“二哥,婚姻大事,自是有父母做主,更何况家中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爹娘也是为了我好。”蒋羡脸上毫无波澜。
蒋放小声道:“你知不知道她在周家做过奴婢?我们怎么能和那般的人做亲家呢?”
蒋羡深吸一口气:“二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她只是在周家帮忙绣过衣裳,后来人家就考到文绣院去了,短短几年就置办宅子,这也能说明是她的本事啊。更何况,我能不能通过解试还是另说呢。”
“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还真的以为你变了许多,爹娘真是惯子如杀子。从小他们就偏爱你,如今不想着让你吃苦考取功名,却只想替你娶位富贾为你操持,再让你做富贵闲人。”蒋放素来也没什么耐心,见蒋羡说不通,甩袖准备离开。
蒋羡闻言也变了脸:“你倒是倒打一耙,若非是你自己出继,娘也不会气出病,如此,也不会这么急着帮我找一门亲事,我看你才是没变。”
兄弟二人针尖对麦芒,并不相让。
和二哥分别之后,蒋羡也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只没想到竟然晃到甜水巷了,他身后的小厮提醒道:“十六郎君,这是咱们未来夫人的铺子啊。”
蒋羡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走到这里来了,可都走到人家门口了,若是不进去,仿佛也不好。他撩开裙摆,拾阶而上,只是没想到他进来时,只有伙计在,他正欲开口,不曾想侍女从后面进来,看了他一眼,很是惊讶:“您怎么来了?”
却说阿盈进来跟锦娘说起蒋羡过来了,锦娘道:“你去巷口买几碗砂糖冰雪小元子来,我这就出去。”
她不知晓蒋羡上门做什么,难不成是退亲?还是想说什么。
偏偏她爹娘这个时候陪弟弟去鹿鸣书院去考试了,只好是她出来,锦娘一出来,本来有些坐立难安的蒋羡突然安定了许多,他又连忙站起来行礼:“娘子好。”
锦娘笑道:“这般暑热,怎地出来了?是不是有话要说。”
若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快点说出来,她也经受得住。没想到蒋羡挠了挠头,终于露出一丝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行为,“我就是不知不?的走到这里来了。”
“既然到了我的铺子,要不要看看。”锦娘道。
蒋羡看到东边的榻和桌子,右边的雕花衣架上挂着几样成衣,柜台后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布匹,他还跟着锦娘到绣房,锦娘把自己的图册给他看,自己则在一旁做针线。
殊不知蒋羡拿起图册非常认真的在看,还道:“外面的那些绢画是在哪家画铺买的,都很好看,你眼光很好。”
“是我仿照一些花鸟画的大师画的,不过,我就当你夸我了。”锦娘笑道。
蒋羡看她今日身上都是纱衣纱裙,头上插一对粉色的绢花,看起来青春自然,不娇柔造作,又低头道:“娘子这般能干,我自是夸娘子。”
“能干算不上,只不过比别人多费几分心思罢了。我让人端了几碗冰雪来,不知你能不能吃冰,若是不能,我让阿盈点茶去。”锦娘看了他一眼。
蒋羡暗道魏娘子如此妥帖,锦娘倒是不知晓他如此想自己,又低头绣了几针,见阿盈用家里的莲花碗装的,暗中点了点头。
吃了一碗冰雪,蒋羡也觉得没那么热了,他左右看看,又道:“如今虽然才开始热,可过了七月半天儿愈发暑热,娘子还在这里刺绣,会不会太热了?”
不错,还知道关心自己,锦娘则道:“以前我在文绣院的时候还好,如今在家倒是忘记了,到时候去买冰鉴回来,过几日托人去冷窖问问。”
却听蒋羡道:“何必去买,我把家里的送来便是。”
锦娘连忙阻止:“这怎么好,你家中自是你们要用的。”人还没嫁过去,她就要人家东西,这算什么。
“娘子为何与我生分?”蒋羡对锦娘的见外很是不满。
锦娘看着他道:“郎君请听我一句,这也并非生分,名不正言不顺,岂不是惹人闲话?我知晓郎君的心意,就比什么都强。”
话音刚落,就听阿盈说外面有客,锦娘先出去了。
蒋羡在绣屋听着客人过来时锦娘在外介绍,细心耐心就不必说了,说话非常精准,用的词语都很准确。
“您的意思是想做窄袖褙子,但是又不想肩膀这里太廓是吧?那就把这里做的服帖一些,最好是用罗。”
量完尺,定完花样和时间,很快就一单生意完成了。
蒋羡还想在这儿多说会儿话,却见锦娘抱着一匹罗进来,三下五除二就剪了下来,他看了看这匹罗上的暗纹:“这仿佛是唐三彩的颜色?真好看。”
“是吧?这是我在陕西的一位商人手上买的,嫩绿色打底,四片白色小花?着黄蕊,如此分布,煞是好看。”大的布店很容易雷同,这种别致的布就需要自己有独特的眼光去淘。
说罢,她见蒋羡有些爱不释手,眼神亮晶晶的,作为老板,她一下就能猜到他的心意,这就和平日来她这儿看料子的客人一样的:“你是不是也喜欢这样的罗?要不然,我也帮你做一件,等定亲的时候送过去。”
蒋羡笑道:“我若推辞,就是真的假了,那你也不要与我见外,明日我送冰鉴来。”
锦娘脸微微红:“好。”
说罢,又道:“那你现在回去吧,免得到时候人家说闲话。”
“嘤。”蒋羡知晓锦娘闺门教养甚严,也就不多坐了。
本来心情并不是很好的蒋羡,从魏家绣铺出去之后,心情特别好,他的仆从刘豆儿正道:“魏娘子人真好,还吩咐人买了冰雪给我用,方才小的在廊下歇息,对面就是厨房,她家那个厨房不知道在熬什么汤,特别香。”
蒋羡一个爆栗子过去:“就知晓馋嘴。”
豆儿年纪还小,生的白白胖胖的,别的毛病没有就是馋嘴的很,主仆二人从魏家出来,见甜水巷底有个姜家南北分茶铺,蒋羡想起如今嫂嫂当家,做的都是清淡的福建菜,忍不住道:“我们到这家吃吧。”
甚至他还多点了一道江陵名菜“冬瓜鳖裙羹”。
二人吃完,还打包了一份姜家食铺的几道特色菜送到他爹娘处。
次日,锦娘一早起来梳妆打扮,冯腾和荣娘夫妇竟然来的最早,还带了麟哥儿和官哥儿过来,罗玉娥让扬哥儿带着两个侄儿玩,又准备了攒盘零嘴给大家吃。
荣娘见院子打扫的十分整洁,对面游廊上挂上了竹帘,摆上了桌子,她不禁道:“二叔母,你们准备在廊下请客吗?”
“廊下种着树,旁边又摆着花,这么一来又阴凉又能闻着花香,多好啊。”罗玉娥笑道。
冯?也不免问起:“不知锦娘许的是哪家?”
罗玉娥平日虽然喜欢炫耀,还有些虚荣,但更怕锦娘婚事不谐,怕别人破坏,只道:“是姓蒋的一户人家,祖上虽然做过官,但是如今不复以往,现下在家中读书。”
冯胜“哦”了一声,他现在换了一家医馆之后,压力没之前那么大了,但是工钱也少了不少,人倒是比之前少了几分锐气。
听罗玉娥道:“我们今日是在附近一家馆子请人做的,我们一家都得做生意,家里的橘香做做家常菜还好,若是做大菜怕是怯场,你们今儿可要多吃些,他家做的驴肉可好吃了。”
荣娘又笑着去二楼看锦娘,锦娘已经打扮好了,手上还在做绣活,若是以前她肯定会斥责,但是现在,她又隐约觉得佩服起来。
不一会儿,莹娘夫妇又过来了,莹娘生了女儿跟没生差不多,带孩子都是她婆母或者是安平两人带,她是只负责在药铺卖药就好。
她们上楼看了锦娘之后都下去聊天,接着别的客人也都过来了,锦娘则埋头把衣裳一边缝好,又把线头剪掉,继续缝另外一边。
不一会儿,陈小郎跑到后面道:“太太,蒋家人过来了。”
今日蒋家人来的齐,蒋六老爷,还有六夫人带着长子蒋长媳许氏一起过来的,魏雄和罗玉娥迎了她们进来。
冯胜几乎是一眼就发现蒋家人的身份不一般,尤其是看到了蒋羡,眼睛一亮,这分明是哪家衙内。蒋家也是送了男方草帖过来,冯胜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曾祖,原参知政事,追赠户部尚书,祖父某和父亲某某。
几人正寒暄着,冯胜立马上前陪着说话,倒是让罗玉娥和荣娘都咋舌不已。
又听门外吴翰林夫妇过来,吴老夫人是媒人,吴待诏又是翰林院画院的,他跟蒋六老爷还有将羡的兄长都有话说。
众人闲谈间,吴待诏问魏雄:“昨日你们送扬哥儿去鹿鸣书院,如何了?”
“托您的福,犬子考进去了,本以为能进去就没错了,不曾想进了内舍。等过几日,我们夫妇就送他去。”魏雄如今也学会应对。
冯胜又疑惑,魏扬那个只爱买玩意儿玩木工的小孩子,竟然是什么翰林的徒弟,还进了鹿鸣书院,要知道鹿鸣书院可是仅次于开封书院的。
怎么二房发生这么多事儿,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蒋六老爷本来来一商贾家还觉得有些拉不下脸,乍然听得家中有读书人,又把魏扬叫过来,魏扬生的清秀,为人虽然老实,但是一看就是好学知礼之人,也就满意许多。
蒋家今日带了一担“许亲酒”,以网兜裹上酒瓶,装饰八朵大花、色彩鲜艳的生绢、八枚银作彩花,再用红绸系于酒担,称之为“缴担红”。魏家则把准备清水两瓶、活鱼三五条、筷子一双,放入男方送来的酒瓶中,叫作“回鱼箸“。
这些忙活完了之后,蒋六夫人亲自上楼去见锦娘,锦娘立马起身要行礼,蒋六夫人扶住她:“好孩子,上回我就觉得我们有缘分,如今倒是真的要成一家人了。”
锦娘笑道:“小女也是没有想到,小女年轻,日后还望您多提点。”
蒋六夫人则道:“该说的,我也与你母亲说过了,其实只要你们做儿女的好好地,我们做爹娘的就好。来,这根,我帮你插在头上。”
锦娘起身,见蒋六夫人手上拿的是一枝双股钗头凤凰金钱过来,她微微低头,蒋六夫人插了上去。
二人又客气了几句,蒋六夫人准备出去,在门口的时候,转过身道:“十六郎今日把冰鉴拿来了,要记得搬去绣房,可别热着自己。”
锦娘脸微微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