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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突然被温软的唇瓣含住,云舒月神色娇憨,低垂的睫毛在眼下透出蝶状的阴影,舌尖滚过他指尖薄茧。
喉结无声滚动。
她忽地加重齿间力道,樱口溢出含含糊糊的话语:“你就是小气,我讨厌你。”
她松开唇,别开头,两只手还被他牢牢握住。
她偏过头,他便注视着她的耳垂,只觉得那处很空,她别过头时,该有一样东西跟着在耳垂底下晃的。
那样定会极美。
他又注视她颈侧因为转头而凸起的一根筋,皮肉极薄,仿佛一蹭就红,一戳就破。
“别哭了。”
他不敢再伸手去擦她的泪。
云舒月挣开他的手,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跑掉了。
掌心还残留着她腕间的温度,他望着她跑远,一路回了家,然后云家的石屋开了门,她进了家门。
江嘉懿踩着夜露回来,玄色大氅下摆沾着城郊的露水,他撞见山底下发愣的江清辞,狠拍了他一下。
“你在看什么呢?”江嘉懿的声音有些沙哑,尾音略低。
“没什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随口一问,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夜雾很大。
“长辈的事情,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江嘉懿绕过他,鞋底碾碎了几片枯叶。
江清辞驻足看他,倒觉得小伯的背影甚是孤单。
“小伯也该听祖母的,该成家了。”
江嘉懿心口一滞,没好气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江清辞耸耸肩。
石屋的院落里,烛火在石窗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云明旭坐在椅子上,柳姨娘正给她捏肩。
林书柔在替云舒月梳理睡前的发髻,王姨娘在做针线。
云鸿祯不知从哪儿搜罗来了些书本,每日点灯在墙角做功课。
云舒月在母亲手里面软软地叫了一声:“王姨娘。”
王姨娘从烛火前抬头:“二小姐,怎么了?”云梓莹也跟着抬头看向二姐。
云舒月声音娇软:“我想吃你做的腌菜,明日做些吧。”
王姨娘面色和缓下来,朝她笑道:“好呀,二小姐爱吃什么菜?”
“嗯,萝卜、茄子、豇豆。”
翌日一大早,一家人起床的起床,洗漱的洗漱。
窗?如今换了桑皮纸糊的,地上总是出现光斑。
柳姨娘敲了云舒月的门,来问她借桂花头油。
倒也不是她自己要用。
“二小姐,你每日打扮得那样好看,也给你三妹借点用用,咱们云家的女孩子在外面,都要漂漂亮亮的不是。”
云舒月没有拒绝,给了柳姨娘一盒,也叫诗筠往云梓莹那儿送去一盒。
不一会儿,桂花头油的甜香飘满了整个院子。
云舒月自己用的茉莉头油,她一向与家中两个妹妹用的不同。
有了头油,家中女眷的发髻便再也不是乱糟糟、蓬松松的了。
有时候,分辨一个人是乡下进城的,还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看头发就能看出来。
不是家家都能穿上锦缎制的衣裳,戴上珠钗,而同样的发髻,有些人就是光洁平整无一丝碎发的,有些人却是满头支出碎发来的。
云舒月出门时,柳姨娘正在东厢房对着铜镜涂涂抹抹,倒是云千雁,还没来得急梳头发的。
王姨娘在灶台上忙活,云舒月刚一坐下,便有一碗热腾腾的粥盛了上来。
“二小姐,你先用,不合口味再跟我说。”
云舒月坦然承了王姨娘的伺候。
汝瓷的勺子在碗中翻滚时,她说道:“我昨日得了些杏仁和牛乳,王姨娘,明天做些杏仁酪吧。”
“好,二小姐。”
吃完饭,诗筠道:“小姐,该更衣了。”
云明旭起得更晚,现在才慢悠悠从屋子里踱步出来。
“老爷起来了。”
“切,你们家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还在每日老爷小姐的称呼着,这是梦还没醒呢。”
众人齐齐向门外看去,是一名女子在说话。
看着装,与他们一样,是牢城营的罪犯。
不过暂时不眼熟,也就是说,以前见过,最近没见过。
是几天前新来的乔家。
“乔婉宁?!”
云舒月正被诗筠套上一件桃色葛纱比甲,虽料子寻常,但样式做得娇俏。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乔婉宁??云舒月以前除了姚凝静以外,最看不惯的一个人。
不过乔婉宁也看不惯她就是了。
姚凝静虽也喜欢拆云舒月的台,在这个圈子里,颇有些不乐意让云舒月为首的意思,但是争又争不过,比又比不起,云舒月但凡组局,她又来得比谁都快。
乔婉宁是干脆不跟她玩儿。
京中还有一批贵女,以乔婉宁为首的,整日不以弹琴对弈,吟诗作对这些女子应有美德为乐,反倒喜欢投壶、射箭、打马球,常把自己搞得汗津津的狼狈。
云舒月绝不承认,其实她也喜欢打马球,但是从不在公开场合打,她要形象。
乔婉宁每次见了她,都要不屑地骂一句:“装模作样。”
云舒月回她:“京中人皆称你们为女纨绔,我也不屑与你多说。”声音是细柔甜的,下巴是高昂的,两只手是端在腹前的,气质是无人能比的。
乔婉宁不客气地走进院子里:“我们家前几天来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被驯服,看来还没有,我一听见你们家还在小姐老爷的称呼对方,就想笑。”
云舒月撇头问她:“不这样称呼,那要怎么称呼?“
她似是真的不懂,父亲要求两个姨娘早晚向母亲问安,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乔婉宁撇撇嘴:“不知道,反正我爹现在叫我大丫头。”
说完,乔婉宁上下扫视了几眼云舒月,道:“我还以为你早变成病殃殃的样子,每日除了娇哼啊这个我做不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呀‘,什么也不会呢。现在看你,在这里混得还行嘛。”
云舒月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早两个月来呢,那时候的官兵可是真抽人。”
她是善于靠撒娇走近路,又不是傻。
她要是随时随地做出那副样子,早被人打死了。
“对了,你们家现在是在采石场做工吧?”
乔婉宁摇头:“不是,我爹和我哥他们在窑厂烧制青砖,我家女眷皆在纺织坊搓麻绳。”
云舒月皱眉:“为何男女不同?”
乔婉宁道:“那官兵说,女眷烧不了青砖,干活慢,拖累工程进度,倒是搓麻绳一类的活儿适合女眷。”
云舒月有些生气,凭什么云家人一来所有人都是到采石场挖石头!
两人寒暄了几句,乔婉宁道:“我先走了,我要去干活了,今日定要换两个大馒头吃,对了,你现下在何处干活?”
云舒月指指山头:“在行宫里画画。”
乔婉宁跺脚道:“凭什么你的活儿这么轻松!”
云舒月耸耸肩:“你要知道我们一家人是从哪儿混上来的,你就知足吧。”
她可一点苦没少吃,现在在这牢城营也混成老人了,怎么不该她过得好点儿?
到了时辰,云舒月被诗筠打扮像是被照顾得很好的农家女孩儿,没有珠,布带子也能在头上挽出极漂亮的蝴蝶结。
“那我去上工啦,你们也都去吧。”
阳光灿烂,山花遍地开,云舒月踏着轻巧的步伐上山。
时而想到乔婉宁说的话,她还要重重地跺一跺脚。
江清辞之前生那么大气,居然安排他们家所有人都去采石场,真是过分。
她非要狠狠治一治他才好。
到了行宫,外面的宫人在搭建新的屋瓦,敲得“叮叮当当”的。
她没忘了她今日要做的事情,她要亲眼观赏沈漆画师绘完一整个多宝格。
她走进这里,沈漆画师正蹲在多宝格前调制漆料,那些漆料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如同流动的宝石。
她悄悄站在沈邱身后,没看见屋子里多了个女孩子。
那女子端坐在屋内的椅子上,面前是张已经完全制好的桌子。
她穿着白色的衫子,是锦布的,发间簪着一根小巧圆润的玉簪,一根带着细小流苏的金簪,簪头还缠着半缕红绳,大概值五两银子。
云舒月悄然打量着,是早已过时的装扮。
那女子两颗耳垂上都挂着红玛瑙垂下的耳坠,也是极小的两颗,大概值七两银子。
沈漆画师待她很好,很温柔,对她说话是温声细语的。
直到云舒月走近了,那女子抬头,也率先将她打量了一圈。
打量完,眼中也不知是个什么神情,斜着朝沈邱一边说话一边指她:“沈邱哥哥,这是谁呀?”
沈邱没注意云舒月来了,回头看见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话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我说了不教就是不教。
说完,沈邱转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那女子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再次问道:“沈邱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呢。”
沈邱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道:“是漆画描金组的画师。”
那女子神情不太自然:“漆画描金组什么时候有女画师了,师傅们不是都不招女徒弟嘛,这是规矩呀。”
云舒月一句话还没说,被这两人一来一回谈论了个遍,她心里颇为不爽。
她走到沈邱身后,用力戳了戳他:“沈画师,这个人是谁啊?”
说完也拿手指着那女子。
那女子倒是不言语,她想听听沈邱如何介绍自己。
可沈邱真的说了,她心里又不舒服,刚刚她问他的时候,问了两边他才答。
“是我师父的女儿,过来给我送东西的。”
云舒月眼珠子转了转,又问道:“那你师父是谁啊?”
还不待沈邱回答,那女子急道:“我父亲的大名,也是你能知道的?我父亲可是在宫里供职的漆画师。”
云舒月极轻的“哦”了一声,又道:“那我确实不知道,宫里的工匠太多了,谁知道哪个是你父亲。”
她本来觉得没劲儿,这两人一看就有事,她今日本是来偷师的,现在这里多了个人,她就不好偷师了,可这女子着实有意思,她起了逗弄的心思。
谁叫她先惹了她呢。正好手痒痒,好长时间没在女人堆里混了。
云舒月将声音压细压柔了许多:“沈画师,这幅画我还有些想法,你在上漆之前,可不可以听我先说说呀。”
事关工作要事,沈邱立刻停了动作,将耳朵往云舒月那边凑了凑:“你说。”
云舒月本来就还有些想法,这下正好凑近了细说。
两人凑在一块儿说了许久的话,杜玲珑牙咬得紧紧的,手指抠着手心,又把云舒月来来回回扫视了很多遍。
布衣,布鞋,布头饰,头发梳得还不错,说明她有个手巧的母亲,衣襟上的绣花一看就是家里给绣的,不是成衣坊里买的,应该就是个农家女。
而她杜玲珑从小生活在京城,随母亲探亲才来了黔州短居。
唉,是个不配被她放在眼里的女子。
说起来,农家女子也怪可怜的,一辈子也挣脱不出来,若想嫁入城里甚至入京,便只能给人家做妾。
杜玲珑腰背挺直了些,娇怯怯从怀里拿出一个做好的荷包。
“沈邱哥哥,这个给你。”
沈邱从工作中出神,恍惚了一会儿才回头看她。
杜玲珑又道:“你上次送我的金簪子我很喜欢,不过我父亲送了我一支更好的,所以这次就没戴出来,你别怪我啊。
说着,她碰了碰头上的金簪,看样子这就是她父亲给她买的那支。
云舒月也转头看去,虽说这话是对沈画师说的,可云舒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话分明专门是给她听的。
她虽然极想鄙视这人头上金簪不过五两银子,她从前赏丫鬟都嫌寒碜。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能鄙视她,因为她如今连这也买不起。
便道:“哇,这位姐姐,你头上的簪子一定很贵吧,怪不得你这么好看,不像妹妹我,只能用几根布带子缠发。”
她的眼里满是艳羡,杜玲珑瞧得心花怒放。
“对了,沈邱哥哥,你还没说,她身为女子,为何能在这里成为画师,她师出何门?”
云舒月心里默默想,她倒不是师出谁门,小时候家里给她请过几个大师而已,只算是家里的客卿,当不得她师父。
沈邱沉声道:“她就是牢城营的罪犯,被上头调到漆画描金组来的。”
杜玲珑变了脸色,提着裙子站起来,默默挪得离云舒月远了些。
“是罪犯啊......”
云舒月无语,便只安心看沈漆画师操作,对方现在倒是不赶她了,也不知为什么,许是不想跟另一个人单独待着?
云舒月安安静静地看着,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又开口了。
这回倒是又换了种语气,又轻又柔又悲悯:“那个,你们能吃饱饭吗?被打的时候疼不疼啊?被打了留疤可怎么办呢?女孩子要是来事了该多可怜呀?那要是想吃糕点了怎么办呢?哎呀,要是想穿漂亮衣裙了又该怎么办呀......”
云舒月:“......”头一次对女人捏紧了拳,想把乔婉宁叫着一起揍她一顿。
云舒月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是想穿漂亮衣裙,也不会想穿她身上那种。
“你身上的衣裙都过时了,你不知道吗?是买不起京中璇玑阁的成衣吗。说起糕点,我往常最爱吃花月舫的玫瑰荔枝腌,一盒也只要百两银子,现在不常吃了,更爱瑞锦斋的荷花酥,味道更清甜一些,这个也不贵,一盒只要一百二十两银子,就是难买了一些,每回都要叫人帮我去排。对了,这位
小姐,你最喜欢吃哪家糕点呀。
杜玲珑脸庞愈发青白,攥着茶盏的指节泛白,花月舫和瑞锦斋都是京里专供大户人家的糕点铺子,别说买,她连见都没见过。
短暂恍惚后,她极轻地“哼”了一声:“谁信呐。’
沈邱百忙之中抬头解释道:“黔州牢城营的罪犯都是官员贬谪至此,她父亲曾是户部尚书,她真没骗你,还有她这一手画,依我看,颇有梁大师和温大师的影子。”
云舒月点头,朝沈邱甜甜一笑:“沈画师好眼力,梁大师和温大师的确教过我一阵子。”
杜玲珑仍端坐着,桌子底下的手都气得把大腿捏青了,真是好气啊。
云舒月轻哼一声,一开始是她要比的,比又比不过,切。
杜玲珑很久才调整好心绪,就算此女不是农家女又怎样,她现在已经成了罪犯。
“那你,现在岂不是很惨,从官家贵女流落成罪犯,啧,想想就很惨呢。”面露怜悯。
恰在这时,江清辞来了,正站在窗外。
云舒月弓着身子正看沈画师工作,见江清辞来了,她本来想的今日多少要生他一会儿气的。
现在觉得,气可以一会儿再生,脸面现在必须立刻找回来。
她眼眸一亮,两只系着蝴蝶结的垂挂髻也跟着抬头的动作一晃。
随后,她张开双臂扑了出去,声音甜到极致:“清辞哥哥!今天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江清辞承住她费了一些力,因为.......她飞奔过来的时候,他的心跳停了一瞬。
她向他跑来的模样,甚美。
他回过神来,昨日云舒月说了自己有事,便不来找他,可他母亲刚托人送来了一份荷花酥??母亲似是一直误会了什么,以为他极爱吃荷花酥。
云舒月一边抱住他,一边心底极为舒畅,太好了!今日江清辞穿着锦袍,戴着玉冠,想是刚跟官员谈完事回来。
江清辞将手中的糕点递给她:“瑞锦斋的荷花酥,我母亲这阵子没心思做,托人进京采买回来的。”
云舒月没接过糕点,两只手拽着他胳膊,头往他胸膛上蹭,来回撒娇。
“真好呀,我正好想吃呢。”
江清辞一动不动,任她缠着攀着,就是那颗喉结,在月白中衣领口处急促滚动。
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掌心渗出了薄汗,腰间玉佩也被她晃得细碎作响。
屋内,沈邱依旧埋头干活,杜玲珑站起身子,望向窗外,心内激起千层浪。
玉冠束发的男子正柔声与怀中女子无奈交谈,剑眉星目在日光里明明灭灭,流仙广袖下不过拎着一样纸包的糕点,恍若踏云而来的谪仙。
她竟从未见过这等风华的公子,更何况是在这偏远处的山巅之上。
云舒月攥着江清辞的手腕撒娇:“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还没学完。”
江清辞颔首道:“好。”
云舒月转身进了屋,他后颈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真是招架不住她。
可他总觉得,她朝他跑来时,耳边该坠着个坠子的。
要垂珠坠金镶玉的,不行,这不适合她。
要极小极轻巧的坠子,却要极贵极稀有的宝石。
云舒月拎着糕点回到沈邱处,蹲在他身旁细看。
她拿出一块荷花酥咬出一块儿月牙,嚼吧嚼吧,又递给沈邱一块儿,沈邱摇摇头:“我不吃。”
过了一会儿,云舒月感觉背后那人快绷不住了,便回头问她:“吃吗?”
可她也必不会叫她这么容易的吃到。
她说:“你应该没吃过吧,快尝尝,之后可就吃不到了,毕竟你父亲送你的金簪,也不敌这一块儿的价格呢。”
沈邱耳朵动了动,神情却没什么变化,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想搭理她们两女交锋罢了。
杜玲珑还是拿着吃了,云舒月说得对,她这次不尝尝,可能一辈子也尝不到了。
她看了看窗外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又看了看着布裙钗的云舒月。
心里默默念叨着,她有什么好炫耀的,那位公子一定也没多在意她,否则怎么不给她穿上绫罗绸缎,只是送个糕点而已,对那位公子而言,不过随便从指缝里漏点出来,算不得什么,一定是这样的。
到了傍晚,沈画师终于完工,这师算是被云舒月给偷完了。
他无奈地看着身旁赖了他一天的女子:“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云舒月欣喜道:“我走我走,我再不走,这位小姐都要恨死我啦。”
留下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云舒月一瞬就溜走了,像只花蝴蝶。
空留下杜小姐恨得牙痒痒。
云舒月跟着江清辞一路上了丹奉台,江清辞心里空空的。
罢了,现下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等会儿一起对弈一局,再饮一些玉露春,若是可以,她弹琴,他便吹箫伴奏,就像从前一样,才是对的。
云舒月忽然站到他背后,两只手把着他的肩:“清辞哥哥,背我。”
江清辞顿了顿,随后蹲下身子:“上来。”
怎料云舒月一趴上他的肩,张嘴重重叼住他的耳朵尖,下了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