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理工科畢業的,現在的職業是一位工程師。她來台灣跟一些公司做交流。因為台灣製造晶片的等級在國外直稱神仙。
她剛剛在廁所整理情緒時,記起吳宸是誰了。因為畢竟有好幾年沒聯繫,這腦袋裝的都是現在的社交以及職業,根本不會去回想自己小學或高中時有哪些同學跟她同班。
好在是,吳宸現在好像還沒認出她。現在只是擦撞。她該慶幸自己當時在喝酒時的慎重考慮沒有告訴他自己的真名。應該只是似曾相識罷了。
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得先吃早餐,不然得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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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櫻搖(目前就這樣叫她吧,因為沒得到允許真名是不暴露的)拿起吳宸買的鮪魚飯糰,三兩下就把它吃個乾淨。
她四處張望,才發現床對面有一個靠牆的書桌,上面隨意擺著許櫻搖COACH包包。她拖著步伐走向那書桌,桌面上還多了一張信封,封面上還印著警察局的藍色印章。
她將那張信封打開,裡面印著潦草的手寫字:「許小姐您好,對於昨晚的性侵案件您可能沒有印象,或許有。昨晚性侵案沒讓罪犯得成,但不知道今早您是否看見一位吳男子待在您的房間。待會到警局來記得帶著他,他是您的救命恩人。早上十點到離這裡最近的警局報到。陳傅警員簽署。」她心底鬆了一口氣。
許櫻搖盯著警察的簽名了幾秒,發現自己好像錯怪他了,那位吳先生,但是實在離譜。她從包包翻出她的黑色iphone14 pro max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二十一分。她疲憊但潔白的臉蛋露出久違的微笑,還趕得上十一點的海外新成員交流會,應該吧。
許櫻搖換上昨晚的衣服,感覺被服務人員燙過,但還是有微微的酒氣。在穿高跟兒鞋的同時,手機響了。
「喂,許小姐您好!您到台灣了嗎?需要我去接您嗎?」電話裡的聲音是一位年紀成熟的女性。
「嗯我到台灣了,不用派專車來接我,我自己可以搭計程車的,不要緊。」她穿好鞋子拿起包包,開門時順帶把酒店房卡給拿了。
「好的,那這隻手機號碼您隨時可以聯繫!我是MMCY的張經理。那我就先不打擾您了。」電話掛斷,許櫻搖才發現門口站著吳宸。
他淡淡地開口,沒有一進門時那樣的溫柔:「好了嗎?」
「嗄?」她還沒反應過來他要說什麼。
「去警局,那張信封帶了嗎?」
「帶了。」她提著包拿起手機邁開步伐,態度感覺不把吳宸當一回事。
吳宸腳步輕盈的跟上來,她身後飄散著好像是從便利店買的香水,但卻很清新,不膩。
他們倆一前一後的進了電梯,電梯內異常的安靜。
最後,還是許櫻搖先開口:「那個,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不是你。」這句話感覺說了,又好像沒說。她想反正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跟他有關。
吳宸瞥向她:「嗯,能搞清楚已經很不錯了。」
又是一陣寂靜,感覺是在冷凍庫一樣,空氣也異常的冰冷。沒辦法,兩人都屬於高冷行,對外人不冷不熱的,理了又感覺沒理。
許櫻搖坐上吳宸的黑色兵士休旅車。她感嘆,能在這個年紀買下這麼新的車有點難,說不定是個富二代。她看向他,眼眸中沒有任何光彩,跟高中時有些差異。高中的熱情好像提早就被滅了,不知道是誰讓他這麼冷淡。鼻尖力挺,有個整齊的五官。嘴角微無下垂,但卻垂的適當,好看。頭髮是現代流行的鍋蓋卷,襯托出他剛毅但稍微溫柔的下顎。
吳宸察覺到她的目光,並不以為意。因為很多女生都會這樣的看他,也許是仰慕,也許是喜歡,反正他都已經習慣了。
但是在剛剛她看過來的眼底,卻沒有少女感的欣賞,沒有那種「想要跟你上床」的那種感覺。反而有無盡的悲傷,眼眸甚至沒有該有年齡的光彩。那或許只是暫時的,他心想。暗淡的眼眸配上那絕美的身材,他都覺得稀奇,哪有女人能長得那麼冷漠、高冷卻又有點酷帥。在他看過的所有女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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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麻煩許小姐了。」警員把許櫻搖和吳宸送到門口,轉身就趕忙的進了警局。警察也是很忙的,時不時就有報案。
今天許櫻搖沒有把頭髮盤起來,讓波浪有型的深棕髮披在肩後,長度腰際不到。她把頭髮勾上右耳,面向吳宸説:「那謝謝你的照顧,我還有事,先走了。下回請你吃飯!」說完隨手攔下一台計程車,返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