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薇回神後從車上的公事包裡,拿出裝著一滴鬼眼淚的試管玻璃瓶,這鬼眼淚還是黃立在學校收集到的呢!
現在想來,黃立應該是為了沈香云升級做的準備吧!
林雨薇對沈香云道,「這滴淚能增長妳的魂力讓妳從厲鬼升到鬼將,但…我要妳幫我做件事!
妳升到鬼將後,幫我將欒說引來,我要將它鎖在《十鬼圖》。《十鬼圖》裡的祕密…我想妳已經知道了,沈香云,妳願意嗎?」
沈香云點了點頭,她雖無法話語,但比一般渾噩的魂體比,已經清醒太多。
林雨薇見她了解自己的意思,便將鬼眼淚遞了過去。
沈香云也沒浪費時間,自然將鬼淚煉化。
霎時風聲鶴唳、陰氣森森。
「她的鬼域又擴大了。」林雨薇滿意道。
「不止,妳看。」張國榮指向沈家廳堂內,瑟瑟發抖的黃文秀。
果然,鬼界也講究弱肉強食。沒兩下功夫沈香云便衝過去將黃文秀的魂力吸食殆盡。
沈香云就地晉升鬼將後,便信守承諾拐進樹林裡找尋欒說。
一時間小樹林上空風雲變色,晉升鬼將的沈香云和欒說不停的擠壓和碰撞,鬥的連空間都差點扭曲。
欒說被逼得沒辦法,只能從小樹林逃出,這場鬼域的比拼它隱隱落在下風。畢竟它被封印在《十鬼圖》已過了千年,而《十鬼圖》裡又沒有多餘的陰煞氣可供它們鬼道來修練,有的也只是維持它們魂力的陰氣罷了。
陰使見狀,更是乾脆俐落的拋起勾魂鎖,一把就將欒說的琵琶骨給勾勒住。
林雨薇也不囉嗦,直接拿出《十鬼圖》又將欒說給封印回去,與此同時,那五名女子也相繼從《十鬼圖》中飄出。
而沈香云仍是瞪著血紅的雙瞳,好似下一秒就會把她們吞進骨子裡般。
林雨薇想了想,還是拒絕沈香云。
「妳太兇的話…對黃立不好的。該收收妳的銳氣了!她們就該由陰使帶回地府做懲處。」
沈香云或許是顧慮到黃立,便也安靜的垂下了頭。
張國榮拿出沈香云的牌位道,「進去吧!天快亮了!妳若是還想和黃立在一起,等他醒了我幫你們辦冥婚。妳在下邊好好修,再等他一等吧!
唉!也是…人家千年的緣份,豈是你區區十年…」
林雨薇裝作沒聽到張國榮後面那句話,跟陰使寒暄了二句便準備回民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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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三天前,《警局特別調查科》內。
邵逸新在辦公室東翻西找著,「奇怪,我的平安符怎麼又不見了,我明明鎖在抽屜裡的啊!」
劉昌義有些心虛的乾咳了幾聲,「我去廁所。」便想溜出辦公室。
「等等。」邵逸新順手糾住劉昌義的後領,他挑高一邊的眉道,「拿出來吧!你這什麼習慣,有什麼事就說吧!趁著雨薇姐不在。」
劉昌義像洩了氣的皮球,抱怨道「你又知道是我。」但顯然這句話他說的有些心虛。
「不然還有誰,說吧!這次你沒吵著要跟下去,我就覺得奇怪了!」邵逸新鬆開手,還嫌棄的拍了一拍。
劉昌義嘆了口氣,「我…我們家最近不太安寧啊!我佈的陣完全沒用,只有拿你那些符還能擋一擋。」
「具體怎麼說呢?佈陣也沒用?怎麼不告訴雨薇姐?」
劉昌義搖搖頭,「林雨薇事情太多了,再說,這是我家的私事,怎麼好用警局的資源。
具體啊!就是…平常都我媽一個人在家。
一開始她就常聽見腳步聲…本來舊公寓隔音不好,有些吵鬧也在所難免,我媽也沒在意。
後來居然傳出小孩子的哭聲,像是五、六歲的小男孩。
這我媽就坐不住了,可跑上樓敲門都沒人應。她怕是自己誤會了又不敢隨便報警。
然後就趁著倒垃圾的時候,她便和左右鄰居打聽。結果那些人都支支吾吾的要她別管,我媽那種人,又雞婆、又好奇!
於是她便找我一起去按門鈴。門開了,是一個獨居的老奶奶。
這下也證實聲音不是從樓上傳來的,很有可能是“水錘效應”造成的。
因為聲音會回彈、反射,所以也不見得就是樓上造成的聲響。那劉月梅女士也只能打道回府。
但接下來…那孩子的哭聲、大人的叫罵聲…竟然越來越明顯!
有一次我媽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客廳裡的DVD player 居然還自己播放起來,大白天呢!
劉月梅嚇傻了,拿著菜刀衝出來,突然聽見一聲尖叫,那DVD player 又停住了!
她本來以為是自己精神出了問題,整天求神、拜佛、跑宮廟,甚至連身心科都掛了兩家醫院。
醫生說有可能是精神壓力太大,你也知道劉月梅對曾經罹癌症的事一直很注意,每天飲食都很小心。
但我們家的怪事卻越來越誇張,劉月梅不僅僅聽到、看到(一顆人頭)?還夢到!
只是她老人家心大,夢醒後根本就忘了人家跟她說什麼,只隱隱記得有個小孩。
我試著佈陣抓鬼,可是都沒有用。就上次,你不是拿了二張平安符給我,劉月梅看到後便拿去用了。嘩!那符一下燒得~煙都是黑的。」
「是磁場不乾淨吧!還有,為什麼你從母姓啊?」邵逸新問道。
劉昌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我爸也姓劉!欸!重點是你那符,我媽有你的符才能睡好覺,那我還不多囤點貨。」
邵逸新點點頭:「那你直接問我拿就好啊!什麼壞習慣啊!再說了,雨薇姐又不在,你怕什麼?有沒有把我當兄弟啊!」
「唉!那不是怕麻煩嗎!而且…讓人知道我堂堂一個陣法師,居然連個小鬼都抓不住,那不是很丟臉。」劉昌義抓了抓頭道。
邵逸新玩味的看了一眼劉昌義,「原來是怕丟臉啊!下班我跟你回家一趟吧!」
劉昌義聽他這麼說,又裝作沒事人一樣:「既然你堅持…那就來我家坐坐吧!劉春梅的糖醋魚做的還不錯。」
邵逸新翻了個白眼,「糖醋?那是你愛吃的吧!」
劉昌義裝作沒聽見般,快速播了電話回去「喂~媽,晚上有同事來家裡吃飯,畫符的那個,對!糖醋魚,加瓶維大力下去調醬汁。
要越甜越好!
他?我怎麼知道,隨便啦!」
看著劉昌義越走越遠,邵逸新也只能無奈搖頭。
傍晚,邵逸新拿了一籃水果跟在劉昌義身後。
「哎!你人來都來了還這麽破費,要我說、直接買顆榴槤算了,那過山貓多甜多好吃啊!
蘋果和水梨…又不是來探病,沒一樣我愛吃的。」
邵逸新瞇著眼,「拜託你做個人吧!這水果本來就是買給劉阿姨的,買榴槤,你媽能吃嗎?」
「欸欸欸~說你兩句還罵起髒話來了,什麼你媽、我媽的。一點教養也沒有!」劉昌義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劉春梅老遠就聽見兒子的聲音,她開了門沒好氣的敲打劉昌義,「這孩子,來者是客!老跟人耍嘴皮子幹嘛呢!」
邵逸新笑笑道「阿姨。」
「哎!還是邵子乖,聽話!不像咱家這野猴。」
「邵子來了啊!進來喝茶啊!」劉家輝熱情說道。
「爸,家裡還有啤酒嗎?不然我去買點?」
劉春梅瞬間板了一張臉,「不行,你爺倆的肝不要啦!都乖乖給我喝茶。
邵子裡邊坐,阿姨炒兩個菜快的很。」
「好。」邵逸新脫鞋進屋。
他左右張望看了看四周,前面一個小陽台被劉春梅種滿了花草,房子雖然老舊卻整理的很乾淨,客廳裡簡單的家具,沒有過多裝潢。只有一兩幅風水畫,想必是劉昌義買來鎮宅求平安的。
邵逸新覺得奇怪,不經意間便脫口問道「很正常的陽宅啊!不像有藏髒東西。」
劉昌義也順著說了一嘴,「是啊!我特別查過這一區,近幾年都沒有發生過命案。
也搞不懂怎麼回事,但劉春梅女士非常肯定自己不是幻聽。」
劉家輝聽兒子和邵子這麼一說,便讓劉春梅出來跟他們聊,自己則進廚房炒菜。
劉春梅拿紙巾擦了擦手,歪著頭回憶了一下:「那就是一個小男孩,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珠還會黑溜溜的轉,我夢裡…好像看見他有傷。問他什麼也不說話,也不哭,挺乖的一個孩子。」
「不哭?媽你不是說聽到哭聲嗎?」
「是,那哭聲是女人的,不是小孩的。」
邵逸新又問了一句,「阿姨,妳說孩子有受傷,是怎麼樣的傷?」
劉春梅想了一下,「是淤青,還有煙疤。
那孩子全身灰噗噗的,頭髮也很長。」
邵逸新聽到這裡已然有底:「好的,阿姨。我大概知道了!劉昌義,電腦借我用一下。」
只見邵逸新先上網找了一下受虐兒案例,接著從衛生局開始排查地區。
又登入自己的帳密,從申請保護令的監護人開始看起,「特徵,男孩,五歲…。」口中喃喃唸叨著。
突然,電腦的Line莫名其妙冒出一段訊息。
「你別找了!孩子在我這。」
邵逸新和劉昌義瞬間頭皮發麻。
「是你嗎?劉昌義,別玩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邵逸新強裝鎮定道。
這時訊息又傳來。
「你不信我?他們沒有給孩子求救的機會,你們找不到的。」
兩人安靜了好一會兒。
正當劉昌義鼓起勇氣要回它時,劉春梅喊道「吃飯啦!有什麼事先吃飽再說啊!」
—來自林燃(創作小說家)發佈於林燃 生活日誌《筆耕天地》 svocus/article/6714cdbafd89780001174d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