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的阅卷流程跟乡试的差不多。
学子们的卷子交上去后,收卷官会根据所习经书进行分类。
检查之後,会送到弥封官那里进行弥封盖印。
然後再送到誊录官那进行誊录,然後对读校对。
经过一系列流程后,送到考官们手里的卷子,没有名字,没有标记,也没有纰漏。
乡试的同考官是四位,会试的同考官则是十八位。
也就是十八房官。
这些同考官们的划分是《易》五房,《诗》五房,《书》四房,《春秋》二房,《礼记》二房。
这些人数划分,是根据学子们所治经书的人数进行分配的。
相对而言,以《礼记》和《春秋》作为所治本经的学子要少一些。
故而分配到的房官便要少几人。
同考官们选出优秀的卷子,上面写好推荐评语,然後推荐给主考官们。
卷子的定夺就在主考官们手上。
主考官们会黩落一部分卷子,然後从剩下的卷子中进行优选。
在这一步步严密的流程中,学子们的卷子从交上来那一刻便进行筛选了。
交卷时,是初步检查卷子里有没有白卷,破损,针孔这些。
等到誊录时,便是看里面有没有避讳的文字,有没有自叙门第辛苦,卖惨的,有没有字数没达标的,有没有卷面不整洁的,有没有把草稿纸交上来,等等。
在这些流程筛选下,会有一部分学子落榜,卷子根本到不了同考官手上。
自然也就无法让主考官看到。
考试时,学子们最害怕的就是遇到下雨天。
若是不幸,舍房里有破洞,然後卷子保护不当,被雨水沾湿。
那後面也甭考了。
所以有考生因为卷子被弄脏,弄湿等污卷行为而精神崩溃,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等了三年,这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谁遇到谁不崩溃?
会试考完之後,要在二十九日发榜。
二十五日和二十六日便要开始填榜。
学子们交完卷后,倒是轻松了。
爬山的爬山,聚宴的聚宴,喝花酒的喝花酒。
沈舟在家歇了几日,肚子里也有油水了。
现在是想吃什麽吃什麽。
就这两日,伙房里得了吩咐,就专门做些稍重口味的。
午点里又有各式糕点,或䭾面食,补汤。
吃得他门都没出。
若不是顾锦和柳承书找上门来,他估计会在家待着,一直到放榜时才会出门。
顾锦就知道他会这样,看着对面的男子,好笑道:“泽玉兄,天这般好,你不出门走走,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沈舟放下茶碗,语气漫不经心。
“这几日都这样的天,不稀奇。”
顾锦撇嘴,看向旁边的柳承书,“你看,我说对了吧,他肯定不愿出门。”
柳承书摇头失笑,“安华兄正正了解泽玉兄,一点没说错。”
沈舟看着两人,十分淡定。
“你们打算去哪?”
顾锦笑道:“登山去么?”
“这不去。”
沈舟擦了擦手,拿起一块枣泥酥,“你们去吧,我太累了,不想爬山。”
他把枣泥酥直接塞进嘴里,好吃得眼睛微眯。
顾锦看着,摇了摇头。
“你这一考完,倒是松懈了。”
“此言差矣。”沈舟笑了笑,“就是因为考完了,才要松懈。”
柳承书在一旁点头,“确实如此。”
顾锦说不过两人,自觉闭嘴,见沈舟又往嘴里塞了块糕点,视线不由看向旁边。
“这枣泥酥这般好吃?”
“好吃,你们尝尝。”
沈舟说话间,又拿了一块糕点。
顾锦也不是没有吃过这东西,将信将疑地拿了块入嘴。
这一吃,他有些愣住。
表皮酥脆,里面包裹着的枣泥枣味很重,味道不腻,很是清甜。
这跟他吃过的枣泥酥完全不一样。
柳承书看他这样,也拿了块枣泥,慢慢咬了口。
他以前吃的枣泥酥有些太甜了,吃一块他便吃不下。
可没想到这东西甜味降下来后,竟然这般好吃。
沈舟看着两人,笑眯眯道:“伙房那边拿手的糕点还不少,要不你们也别出去了,就在这坐会,我让伙房给你们弄些吃的。”
顾锦一听,瞬间回过神。
“那怎麽成?”
他看向柳承书,“允信兄,你意下如何?”
柳承书看看顾锦,又看向沈舟,含笑道:“我听你们的。”
他本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加上京城鱼龙混杂,他其实出门还是不出门,都可以。
沈舟看了眼顾锦,见他为难,想了想,道:“那便出去走走吧,晚点回来,我让伙房准备些好吃的,我们好好喝一杯。”
“好!”顾锦乐了,“不去登山,我们可以去赏景,听说附近寺里有个桃花林,里面的桃花全都开了。”
“是吗?”
沈舟闻言,兴趣也来了,“我喊上我大哥,一道过去?”
顾锦和柳承书自是没意见。
可没想到,沈立拒绝了。
说让他们好好相聚,等他们回来,再一起吃顿饭。
沈舟见他还在忙事,也没再说,让长青准备了些糕点,便与顾锦和柳承书出了门。
可让沈舟没想到的是,这要看桃花的话,还是得爬山。
他看向身旁有些心虚的顾锦,“不去登山?可以赏景?”
“其实没多高。”
顾锦清了清嗓子,看向那条通往寺庙的小道:“真的,我都问过人了,说爬一会就到了,所以不算登山。”
沈舟眉头一挑,“你说的,我且再信你一次。”
“那是当然。”顾锦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回答的语气不免有些犹豫。
沈舟脚步一顿,转头看他。
还没有开口,顾锦掩饰心虚般,大声道:“哎呀,来都来了,天也这般好,我们走!”
柳承书在一旁笑。
不知为何,每次跟沈舟和顾锦在一块,他笑的次数都变多了。
就算不说话,听两人说话他也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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