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在陈浮生的陪同下,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阔别一年的长安。
他的身影略显寂寥,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场,目光如炬,似在探寻着这座都城在他离去后的每一丝变化。
眼前的长安与他离去时相比,经历了一场华丽的蜕变,发生了令人惊叹的翻天覆地之变。
且不说那令人目不暇接的各类先进设施,仅是瞧着百姓们脸上洋溢着的那股子蓬勃朝气,便足以让李世民内心受到极大的触动。
那股朝气,恰似曾经咸阳百姓所展现出的精气神,人人昂首挺胸,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希望的光芒,仿佛皆具备了成龙成凤之姿,真可谓人人如龙!
李世民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大唐的每一寸土地都能被这般朝气所笼罩,真正实现人人如龙的辉煌盛世。
若真有那一日,他作为李承乾的父亲,可就当真沾了儿子的光,成为千古一帝之父,这又何尝不是一段佳话?
念及此处,他的胸膛不自觉地微微起伏,心中豪情如汹涌波涛,激荡澎湃。
毕竟,从古至今,哪一位帝王不心怀渴望,期望亲眼目睹自己治下的子民个个生机勃发,活力无限?
只是这治国理政之路漫漫且艰辛,要达成这般宏伟愿景,又谈何容易?
其间的艰难险阻,犹如崇山峻岭横亘在前,令人望而却步。
“太上皇,入宫吧,有什么需要的,微臣立刻去办!”
陈浮生在一旁身姿笔挺,神色恭敬至极,言语间满是谦卑。
他面容年轻而富有朝气,双眸明亮而灵动,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活力。
这一路行程之中,李世民有意对他进行了一番深入的考验。
不曾想,这年轻人不仅朝气蓬勃,在面对诸多复杂事务时,皆能侃侃而谈,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与深刻的思考。
有些观点与视角,甚至让李世民都不禁眼前一亮,心中暗自赞叹其新颖与独特。
“朕没什么要准备的,入宫吧,好久没回来了,朕还以为这辈子回不来了。”
李世民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对往昔经历的唏嘘。
“你这个后生不错,朕会和承乾说说,给你再提一提。”
他的话语中带着对晚辈的赏识与期许,预示着陈浮生即将平步青云。
陈浮生一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双手连连摆手,神色慌张不已,“太上皇啊!您可千万别,小子现在已经是内阁行走了,大家都笑称我是小阁老。”
“以后啊,位高权重着!”
“您在这么一提,小子怕人头不保啊!”
他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模样既有着对自身处境的清醒认知,又带着几分年轻人独有的诙谐,让人忍俊不禁。
李世民见状,不禁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哑然失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这个小滑头,难不成朕还弄巧成拙了?”
“太上皇,微臣不敢!”陈浮生连忙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躬身说道,态度极为恭顺。
“走吧,入宫了!”李世民大手一挥,率先迈动步伐,陈浮生则亦步亦趋,一脸恭敬地紧紧跟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懈怠与逾越。
太极殿外,此次朝会打破常规,竟未在太极殿内举行,而是设于殿外的广场之上。
广场的石砖之上,矗立着一根粗壮而结实的柱子,齐王李佑被绳索紧紧地捆绑在其上,他面色涨红,双眼圆睁,布满血丝,不停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那束缚着他的绳索,嘴里还不时地发出愤怒的咆哮。
李承乾面色平静,命人搬来一把华丽而威严的太师椅,稳稳地坐在了正中间,令人敬畏。
两侧文武百官皆垂首肃立,心中暗自揣测陛下今日此举究竟有何深意,然而惧于君威,却无人敢多言半句,只能在心中默默思索。
阴妃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她不停地甩动着纤细的手臂,妄图将拉住自己的侍女扯开,以便能冲向李佑身边。
那两名侍女面露难色,死死拽住阴妃,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不可啊!”
“不可过去啊!”
她们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恐,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皆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心中皆在思索,陛下到底要如何导演这一出大戏?这其中又蕴含着怎样的深意?
气氛随着李世民的到来瞬间被推至**。他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大气的便服,步伐沉稳而从容,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之上,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踱步而来。
陈浮生一脸肃穆,紧紧跟随着他,眼神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不敢有丝毫大意。
朝堂上那些老臣们瞧见李世民,眼中皆泛起了激动的泪花,他们强忍着内心的波澜,直到李世民走近,才纷纷躬身行礼,而后声嘶力竭、激动万分地大喊着:“太上皇万岁!”
那声音响彻云霄,饱含着他们对李世民的思念,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岁月的沧桑。
李世民面带微笑,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
阴妃瞧见李世民,像是在黑暗中望见了一丝曙光,她瞅准侍女一时疏忽的间隙,猛地挣脱了她们的束缚。
不顾一切地冲到李世民的脚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大腿,泣不成声地哭诉道:“陛下啊!臣妾想你啊!臣妾就知道你还活着啊!”
她的哭声凄厉,令人动容。
“陛下,您救救我们的孩子吧,救救佑儿吧!”
她的眼神中满是哀求,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世民的身上,期望他能念及父子之情,夫妾之谊,出手搭救。
李世民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的李承乾。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从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李世民顿时脸色一沉,扭头冷冷地看向脚下的阴妃,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将她一脚踹开,声音冰冷:“不分尊卑,这天下只有一个陛下,现在就坐在那里。”
“朕,只是太上皇!”